仁者国学-皇明经世文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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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明经世文编卷之六十七

 

  华亭陈子龙卧子 宋徵璧尚木 徐孚远闇公 何刚悫人选辑

  宋存标子建参阅

  椒丘文集(疏 书 记)

  何乔新

  ◆疏

  覆裨补治道事疏

  ○覆裨补治道事疏 【 刑律】

  看得巡按河南监察御史文贵题称要将内外大小问刑衙门、今後但有问该准赎死罪囚犯、除文武职官监生旗军挍尉勇士力士天文生等项、仍照见行事例发落、其余吏民舍余匠竈僧道乐工人等、一应准赎斩绞死罪、及豪民犯该流罪、窃盗犯该徒罪、俱各免其做工运炭纳米摆站等项、悉发本犯原籍附近卫分充军、及民人诬告十人以上发口外为民、舍人妄争嫡庶官职、侵夺卑幼产业、发原籍为民者、俱各免其迁徙、就发本处附近卫分充军、并拏获矿贼不分初犯、再犯、免其枷号、径解原拟都司卫所充军等因臣等将所奏事件逐一参详明白开立前件、伏乞 圣明裁处、缘奉 钦依该衙门看了来说事理未敢擅便、弘治元年十月十八日、本部尚书何等具题本月二十日奉 圣旨准拟钦此、

  计开

  一编罪囚以足兵戎、臣闻兵者国之所恃以为安者也、充足精强、邦家攸赖、臣看得河南卫所军士消耗十分巳五六矣、各处虽有充军官员、但以岁久人亡、版籍更易、百名之中、清无二三见在、揆之天下、大抵皆然、若不量为处置、兵政何自而足、查得见行事文职官吏监生有犯枉法满贯绞罪者充军、其余军职舍余民匠等项、犯该一应杂犯死罪者、立功哨了运炭做工纳米摆站等项发落、切详此等囚犯二日凶暴贪戾薎视 宪章、犯罪至此、巳该灭性、虽有准赎之例、终系死数之人、及照各该有司地方、有等丁多财富、挟众行凶、欺打良善把持官府、搀夺行市、厚取债利、侵夺平人产业、强台欠户妻女、豪民及窃盗俱系梗化为恶之人、合无乞 勑该部计议通行内外大小问刑衙门、今後但有问该准赎死罪囚犯、除文武职官监生旗军挍尉勇士力士天文生等项仍照见行事例发落、其余吏民舍余匠竈僧道乐工人等一应准赎斩绞死罪、及豪民犯该流罪窃盗犯该徒罪、俱各免其做工运炭纳米摆站等项、悉发本犯原籍附近卫分充军、一年之内、奚止数千、数载之间、收集多矣、足兵之道、此其大端也、 前件看得御史文贵、要将犯该准赎斩绞囚犯除文武职官监生旗军挍尉勇士力士天文生等项、仍照见行事例发落、其余吏民舍余匠竈僧道乐工人等、及豪民欺打良善把持官府、搀夺市利、侵占田产、强夺妻女、犯罪至流者、窃盗得财、犯罪至徒者、俱免做工运炭纳米摆站等项、悉发原籍附近卫分充军、葢以兵备多缺、欲以此等囚犯填实军伍也、切惟兵戎之备、固当究心、然祖宗之法、尤当慎守、我 太祖高皇帝酌古准今、制为律书、轻重适中、度越前代、其後以死刑条目颇多、又定为真犯杂犯之等、真犯以时处决、杂犯照例收赎、经今百有余年、罔不称便、今要将吏民人等、有犯前项斩绞罪名、及豪民窃盗有犯前罪至徒流者、俱发附近卫分充军、非惟人情惊骇、亦於 旧制有违不若照旧为便、

  一改迁民以助兵食、臣闻保邦大要以兵为先、守国良规、以食为本、查得见行事例、凡民人诬告十人以上者、发口外为民、舍人妄争嫡庶官职侵夺卑幼产业、发原籍为民、臣於成化二十年蒙 先帝差往口北巡按、到於保安州查得彼处自景泰年间以来迁民四百有奇、止有三户见在、其余俱各随到随逃、其舍人发回原籍者、又百中无一而去、是徒有迁发之名、而无迁发之实也、切详此等囚犯、刁诈险恶或诬陷良善、或残害宗枝、罪恶深重、实当迁徙、但多顾恋乡土、不肯远离、潜栖故庐、不敢显出、官府不得其用本犯不安其生、两无益也、合无乞 勑该部计议、通行内外问刑衙门、今後问有民人诬奏十人以上、该发口外为民、舍人妄争嫡庶官职、侵夺卑幼产业、该发原籍为民者、俱各免其迁徙、就发本处附近卫分充军、督令屯田办纳子粒、如此不惟犯人得免远离乡土之苦、抑且卫所小得足食足兵之助 前件看得诬告十人以上、及舍人妄争承袭宫职、侵夺卑幼产业、俱系诬陷良善、残害宗枝。罪恶深重之徒、诚如御史文贵所言然此等囚犯、或发口外为民、或发原籍当差、法如是足矣、若发附近充军、彼无离乡去井之苦、将益肆其诬陷残害之心、视潜栖故庐、不敢出官者不侔矣、但发口外者、随到随逃。发原籍者、百无一去、诚有此弊、合无行移户部查逓年发、去人犯姓名转行原发官司、逐一查究、中间在逃并未到者、除遇例放免外、其余俱要行原籍官司、照名拘解前来、编入图籍、责令里老收管、毋致逃窜、则前弊可革矣

  一发矿贼以实边卫、臣闻立法尚严、为政贵简、切照河南永宁卢氏等县、一带山塲、各有封闲矿洞、往往各处人民聚众盗取、查得见行事例偷采银矿囚犯初犯枷号三个月、满日哨了摆站、再犯免其枷号、不问军民舍余系河南籍贯者、发辽东边卫、浙江者发福建沿海卫分、福建者发浙江沿海卫所、各充军、家小随住、切详此等囚犯、结党聚众、玩法非为、其初犯间发哨了摆站之人、往往逃回、又行恣肆侵盗、虽经再获、原无剌字之律、俱各变易姓名、更改乡贯、无所查对、是终无充军之日也即今前项山洞矿贼又复滋蔓、若不量为处置、恐後紏聚日众、不无贻患地方、合无乞 勑该部计议、今後但有拏获矿贼、不分初犯再犯、免其枷号、径解原拟都司卫所充军、庶使贼徒不遂诈变之谋、边卫小得填实之助 前件查得先该巡视河南户部左侍郎原杰奏称军民偷采银矿、初犯枷号发落、再犯发边卫充军、已经通行遵守去後、近年以来、河南浙江福建有等奸顽之徒、嗜利玩法、往往聚集凶徒少者二三百人、多者七八百人、强采银矿、甚者凭据险阻、拒敌官军、搔扰地方、访得先年处州叶宗留亦因聚众采矿、驯至攻刼府县、况河南等处、连年饥馑、人民流亡者多、诚恐屯聚山谷、采矿图利、渐生厉阶、御史文贵所言、诚为有理、合无依其所奏、通行各该布政司等衙门。今後但有紏集凶顽、盗采银矿、百十为群者、不分初犯再犯、免其枷号径发原拟地方充军、若有逃回潜住者、许令自首、仍发原卫着役、不首者着该管地方里老缉拏送官、照依兵部见行事例、枷号三个月、满日改发极边卫分充军、里老隐情不首者、一体治罪、如此、虽未能足兵、亦可以徵恶矣、

  ◆书

  答余司徒

  与少司马李公勉

  寄刘太保翊

  ○答余司徒 【 停徵山西荒粮】

  三月中仆在蒲州、忽报阁下仍以节金?戊出总军务、葢朝廷以北虏为忧、故暂辍庙堂之相、以为边陲之重耳、方欲遣使问候起居、忽承华翰诲谕、且以不及与仆始终赈饥之事为歉、仁哉大君子之用心也、阁下垂念及此、仆敢不尽言以献于左右乎、山西之民、凋弊极矣、或父食其子、而子亦杀父而食之、或夫食其妻、而妻亦杀夫而食之、至于叔侄相、姻娅相屠、又其小者耳、人类至此、有识寒心、葢自去岁春夏不雨、而麦菽无收、八月降霜、而黍糜尽槁、非惟平阳泽州二处而巳、潞沁汾辽、与太原之苛岚保德二州与岚临河曲四县、灾伤莫不皆然、有司已尝具奏、该部移文核实、而分守分巡者、以边储方急、虑为巳累、但将平阳所属十五州县泽州并所属四县勘作全灾其余州县、或作七分有收、或作五分有收、俱派边粮、督责严急、人情不堪、军民所以逃亡、或去为盗贼者、以此也、幸蒙阁下在朝、翊赞 皇猷、将平阳所属三十五州县并泽州所属四县税粮悉皆蠲免、已徵者亦留赈济、而潞沁汾辽等处、以勘作半收之故、不沾恩典、此乃分巡分守者悞国病民之罪也仆至此以来、加意赈恤、流逋复业者、十才一二、近闻贵部委官催徵去岁所派边粮、百姓忧惶、咸欲逃窜、愚窃以为山西之民、如久病之人、瘠已甚矣、饲之以粥。尤恐其不活、又从而夺其食、其有不死者耶、且数州原派边储不满三万、以大同师旅之众、岂数万石所能济哉、倘边储有缺、不过烦阁下一奏、朝上章而夕报可矣、敢烦阁下悯此方羸馁巳甚、移檄所司、巳徵在官者先行起运、未徵者、暂候秋成追徵、则仆之受赐多矣、是乃阁下始终赈饥之心也、万乞留意焉、黄河运道甚艰、毕主事所运粮、此月半方可到孙家湾、大同禄米、仆巳均派、烦谕各府赴藩司关领、书辞繁委、不胜悚惧、

  ○与少司马李公勉 【 蠲除科徵】

  临镇以来、边务方殷、加以岁歉民饥、公私匮竭兹因条陈救荒事宜、及地方急务、其救荒本内、军职比试一事、议事本内、禁冐袭设军站二事、皆属贵部掌行、会议之际、万望维持、倘得准行、山西军民之幸也、 前者因奏事人去、巳曾奉书想达左右矣、区区备员巡抚、材薄识劣、无足为年兄道者、山西列郡凋弊极矣、荒歉之余、加以疫疠、而户部催徵粮草正急、军民流亡、不知其数、死者相枕藉于道、殆不忍言、向者屡陈救荒事宜、及 请蠲除科徵、当道以私忿、每事沮抑、驯至今日、公私匮乏、所谓末如之何矣、万一饥民啸聚、攻剽刼夺、仆之罪、固不容辞、其如一方不靖何、今 王府禄米尚欠二十三万、镇西潞州渖阳等卫、并儒学驿逓、俱无升合之储、太原城中、有粮十万石、不足供一岁之用、布政司库仅有银八万余两、户部行令买金解京、不敢动支、此外惟有阔布三十余万疋、及户口食盐、尚多未关者、夫捐三十万疋之帛、与数十万引之盐、而使军民获生、一方获宁、其为利害孰为轻重、不待智者而後知也、兹特具以上 闻兼乞蠲除科徵、但恐权奸沮挠、则异日之患、有不胜言者、伏惟阁下为 天子之股肱、为 朝廷之蓍蔡、谏则行而言则听者也、万望维持而施行焉、

  ○寄刘太保翊 【 山西边防】

  边防一事、生之所职也、然未敢遽陈于 黼座、谨以渎聪听焉、生窃闻之战不可数、战数则民疲、兵不可分、兵分则势弱北虏自正统十四年以来、凭陵中国久矣、边将怀奸、不肯横身以御敌、每虏寇小入、辄张大以闻、朝议遽出京军以征之、成功则同受陞赏、偾事则有所推托此边将之奸谋也、恃京兵以援边虽非善法亦可见当时京兵尚强也数年来、京军凡几出而几战乎、京军出则虏退、京军归则虏来、是虏得亟肄以疲之之术也、不知 朝廷置边阃果何为乎、使京军疲於奔命、而宿卫寡弱、供馈烦苛、得无可虑乎、山西都司所属官军舍余仅三万余人。除分戌各边者、存老弱守城、多者不满千余人、少者数百而巳生近阅视、为之寒心、今於奶河堡筑城、分山西精锐官军三千以守之则三关戌守者、亦有缺矣、边兵得无益弱乎、况闻其地乏水泉。亦恐难守。宋徐禧水洛城之事。前车之覆辙也。未审献策者。亦尝虑及此乎。生以一介书生素不知兵、此二事皆心所未安、故以献诸左右、

  ◆记

  新建巡抚院记

  ○新建巡抚院记 【 南贑抚院】

  皇帝即位之七年。汀贑奸氓合为寇。其始甚微。萑苻狗鼠之盗耳。郡县有司无远略。不急逐捕。其势寝炽而岭南湖湘之不逞者。从而和之。四出剽掠。刼富室。燔民居。掠帑藏。杀官军。哄然为东南郡县患。有司始驳而图之。备其东则发于西。剿其南则窜于北。时镇守江西太监邓公原、暨廵按监察御史、布按三司议以为盗之未平。以政令不一。而邻境有司不肯协心故也。宜设巡抚宪臣置司要地以节制之。而割附近郡县以隶之。则盗易平也。廼合辞以闻、 皇帝俞其请、爰命大臣慎选方岳重臣、有牧民御众之才者以授之、得广东左布政使金公泽、遂迁都察院右副都御史、俾巡抚江西、兼督闽广湖湘之地、置司于贑而割江西之南安贑州建昌、福建之汀州、广东之潮州惠州南雄、湖广之郴州隶焉、四省三司、皆听节制、 赐之玺书、许以便宜行事、公既至贑而贑旧无巡抚治所、於是镇守巡按三司诸公、谓公奉 勑巡抚一方、兼督四省、事体至重、不可无建牙驻节之所、廼请于 朝、命副使谈君俊、参议李公魁、钩挍府库羡财、市材僦匠、即贑城中择地营之、前後堂五间、穿堂两廊、大门仪门廊庑各若干间、东左建寝室、又东则建赏功所、大门之外、立抚安镇静二坊牌、屏墙之南、又立三司厅以为巡守兵备会议白事之所、经始于弘治八年十月、落成于明年闰三月、穹堂峻宇、高闳崇墉、规制壮丽、它镇所未有也、凡公政令之布、赏罚之施、皆在此、诸帅出兵受律献馘亦在此、郡县百司政有弛张亦必至此白之、而後敢罢行焉、而贑遂为重镇、公既莅政、盗遁奸革、兵、民以安、既而广东守臣谓韶州地险民犷、且於潮患为近、宜以隶公。 朝议皆以为然。遂以韶州属公所辖、公以贑有巡抚院实自今始、以书属乔新记之、窃惟自昔帝王疆理宇内固贵乎任用得其人。然亦必政令出于一。昔汉有西羌之警。命赵充国出镇虽强悍如辛武贤者。不得挠其策。宋有西蜀之变。命张咏出守。虽骄贵如王继恩者。不敢拂其言。此二公所以能成功也。夫以数郡之地分为四省。益知近者不早设督臣为失策也政令不一。心力不齐。安能成功乎。 圣天子纳用群策。举而付之於公自东徂西、延袤数千余里、皆受节制、 庙谟宏且远矣、今公只奉 纶音、以节钺镇兹要地、朝下一檄而诸藩奔走恐後、夕驰一使而列阃罔敢差池、异时群盗屏息、四境晏然、丰功伟烈、铭彜卣而垂竹帛、岂直追踪赵张二公而巳哉、公字德润、由名进士歇历中外、所至有贤声、所谓有牧民御众之才者、公真其人也、遂为之记、

  皇明经世文编卷之六十七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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