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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
景定三年十月,予友范君景文授以所着书一编,语甚绮而文甚高。时夜将半,翦烛疾读,不能去手,大类葛常之《韵语阳秋》,鸡戒晨而毕。株连节解,激发人意,作而曰:“美哉此书也!”杜子美诗,王介甫谈经,以为优于经,其为史学者,又视为史,无他,事檄而理胜也。韩退之谓李长吉歌诗为骚,而进张籍诗于道。杨大年倡“西昆体”,一洗浮靡,而尚事实,至送王钦若行,君命有所不受,其名节有如此者。若论诗而遗理,求工于言词而不及气节,予窃惑之。辄序于《对床夜语》之首,以补其遗,景文然之不?深居之人冯去非可迁甫。 良月二日,去非顿首再拜景文诗盟,尚契友去非,若夫兴怀姜尧章同游时,又高髯叶静逸辈日夜钓游时,又近与孙道子张宗瑞辈谑浪笑傲于间,今不能得游,从一二老友栩栩然梦游,合眼欹枕,能在目中,是亦游也。旧交新贵,往者不我思,来者不我即,虽梦中亦不复得见,得见景文斯可矣。况《对床夜语》可与晤语邪?序文不敢以不能辞。愚诗漫以求教,其间有一联云:“读书为声名计,亦恐庵山解笑人。”不直作者一笑,姑以侑空。书意不宣,去非顿首再拜。(“尚”疑“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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