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者国学孟子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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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儒家外语教学的理论与实践

 

  孟子谓戴不胜曰:"子欲子之王之善与?我明告子。有楚大夫于此,欲其子之齐语也,则使齐人傅诸?使楚人傅诸?"

  曰:"使齐人傅之。"

  曰:"一齐人傅之,众楚人咻之,虽日挞而求其齐也,不可得矣;引而置之庄岳之间数年,虽日挞而求其楚,亦不可得矣。子谓薛居州,善士也。使之居于王所。在于王所者,长幼卑尊,皆薛居州也,王谁与为不善?在王所者,长幼卑尊,皆非薛居州也,王谁与为善?一薛居州,独如宋王何?"

  又来了一个新人:戴不胜,宋国大臣。孟老师要和戴不胜讲讲外语教学的经验。

  孟子问戴不胜:"你想让你们国君学好吗?跟你说点儿真格的,好比有位楚国官员,想让他儿子学习齐国话。那你说说,他应该请个齐国老师呢,还是请个楚国老师?"

  戴不胜说:"Of course is please a Qi nation teacher."

  孟子一愣:"你再说一遍,河南话我听不懂。"

  戴不胜撇了撇嘴:"什么河南话啊,你以为我们宋国人只会说河南话啊,告诉你吧,这叫英语,我说的是:Of course(当然) is(是) please(请) a(一位) Qi(齐) nation(国) teacher(老师)。"

  孟子呆了,好半天才说出话来:"我敢打赌,你这英语一定是宋国老师教的。算了,既然你认为教齐国话还是得齐国老师,可你想想,这小孩子虽然有一个齐国老师来教,可身边的人全是楚国人,说的全是楚国话,你就算拿鞭子逼他说齐国话,他也说不利索啊。可要是换一种教学方法,对了,傅雷不是说过么,学哪国话就得在哪国学,所以学齐国话就得到齐国去学,在齐国的王府井旁边买套房子,整天耳濡目染的,到那时候,你就算拿鞭子抽他让他说楚国话他也说不来了。"

  戴不胜点头:"大翻译家说的话,嗯,有权威,只是王府井一带地价太高,买房不易啊。"

  孟子话题一转:"同样的道理,你为了让你们国君学好,推荐了一个大好人薛居州到王宫里住,这主意倒是不错,可是,如果王宫里无论男女老少、高低贵贱都是好人,国君能跟谁一起去为非作歹呢?多一个薛居州也不多,少一个薛居州也不少嘛。可要是王宫里全是坏蛋,国君又能和谁一起去积德行善呢?单凭小小一个薛居州,人单力孤,又能对国君起多大作用呢?"

  孟子这套道理可能是受老妈的影响。孟母三迁的故事家喻户晓,可见环境对人的影响是至关重要的。我看过一篇曾经非常流行的小文,是说一个公共厕所的故事:

  在酒吧、影院、剧场等公共场所用过厕所不抽水;中国驻世界贸易组织首席代表龙永图曾经说过,这是国人的陋习之一,这种状况外国人很少发生。他曾经在巴黎的一个公共厕所里见一个小男孩在使劲够一根绳子,他不知道小男孩要干什么。一问才知道,小男孩是要拉那根绳子抽水冲马桶。龙先生说,外国一个只有十岁的小男孩尚且知道用过厕所要冲洗,我们的很多同胞为什么就常常或总是忽略这一点呢?

  这个故事还曾上过2004年的一个中考模拟试卷,可见影响广泛。我们想想"龙先生说,外国一个只有十岁的小男孩尚且知道用过厕所要冲洗,我们的很多同胞为什么就常常或总是忽略这一点呢?"--各位想想咱们小时候用的都是什么样的公厕,中小城市不说,我在北京多年都是百米之外靠着很不灵敏的嗅觉寻找公厕,找到之后往往还要用到梅花桩和龟息大法之类的功夫,在这种环境下能养成什么样的习惯可想而知。我如果从小就锦衣玉食,绝对早就能养成上公厕冲马桶的习惯。但我如果从小就在丐帮混,恐怕连饭前便后要洗手的习惯都没有。

  那,有什么好办法没有呢?

  找个齐国老师看来都不管用,到齐国去生活几年就行了。

  孟子这番话的要意不在于外语学习方法,你如果就这方面再多问他几句,他的破绽就暴露出来了。比如我们拿"少小离家老大回,乡音无改鬓毛衰"来作反证,这就足够了。但孟子的意图无非是说明环境的影响力量,所谓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如果用个古谚中的似乎更文雅的说法,那就是:白沙在涅,不染自黑;蓬生麻中,不扶自直。中国政治历来是有好人政府的传统主张的,从尧舜禹那么早的时代就是(虽然不一定是真的),好领导的标准是什么,不管一共有多少标准,但有一个标准肯定是少不了的,那就是身边要有一个好人集团的辅政班子--这道理听上去似乎理所当然,似乎无懈可击,但考究历史实情,如前文所说的那个例子,乾隆盛世的时代正是和珅为首的贪官集团声势浩大的时候。这可太奇怪了,"康乾盛世"有人说是历史第一盛世,和珅却又极有可能是历史第一贪官,这是不是能证明出在某种特殊的历史情况下,政治腐败程度和综合国力的增强是呈正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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