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康
〖嵇康〗(223-262所)字叔夜,三国曹魏时谯国□(今安徽宿县西南)人。幼孤,有奇才,博洽多闻,长好老、庄之学。与魏宗室通婚,曾任中散大夫,故世称嵇中散。公元250年,司马弱杀死曹爽,大权落于司马氏之手。后又为废曹芳,立曹髦,杀立曹奂为帝,用残杀手段以排除异己势力。嵇康一方面因和曹魏集团有联系,另一方面对于司马氏为代表的门阀士族抱反对的态度,便隐居不仕,以清高超俗自居。他和当时的名士阮籍、山涛、向秀、刘伶、阮咸、王戎等交游甚密,被称为“竹林七贤”。对司马氏集团及其主要人物如钟会等不合,并敢于讽刺当时的政治,后因好友吕安的案件被牵连下狱,钟会则趁机构陷,把他和吕安一并处斩。嵇康是我国历史上影响较大的-位思想家;喜好清谈,善于辩论,极力推祟老庄学说,但和当权的“正统派”何晏、王弼等玄学家相比,则具有不同的倾向。他和阮籍等借老庄学说崇尚自然的论点,攻击和反对司马氏政权的“名教之治”,对司马氏所提倡的“以孝治天下”封建名教的虚伪性予以尖锐的嘲讽。他“轻贱唐虞而笑大禹”,“非汤武而薄周孔”,以嘲笑司马氏借禅让之名文饰篡夺曹魏政权的政治阴谋。稽康的“非圣无当”,成为当时司马氏夺取政权的一大障碍。在那时,曹氏与司马氏双方都是利用“名教”和反对“名教”来作为武器,司马氏利用“名教”诛除异己,标榜“以孝治天下”,以不孝的罪名废弑皇帝,故“名教”已成为其篡弑的工具。嵇康一派反对“名教”,其实质是痛恨司马氏集团借用“名教”进行种种罪恶活动。所以嵇康提出“越名教而任自然”的主张。他说:“矜尚不存乎心,故能越名教而任自然,情不系于所欲,故能审贵贱而通物情”。这是要人们摆脱“名教”的束缚,不去为追求富贵而胡作非为,并非是真正废除“名教”。他自然观方面承袭了自东汉王充以来元气自然论的朴素唯物主义传统。他在《明胆论》中说:“元气陶铄,众生禀焉”,万物是禀受元气而产生的。在元气中包含阴阳两个对立面,而阴阳的变化才推动万物的发生。而宇宙间万物的发生发展都是自然界运动和变化的结果。这些见解则是从唯物主义观点出发的。嵇康理想的社会政治观点是“无为”,他所主张的“无为”是使天下太平的政治。这正是“儒”和“道”思想相融之处。他说:“崇简易之教,御无为之治,君静于上,臣顺于下,玄化□通,天人交泰’’。要统治者“为天下而尊君位,不为一人而重富贵”,作为最高统治者,“虽居君位,飨万国,恬若素士接宾客也。虽建龙旗,服华□,忽若布衣在身也”。只有这样,才能使“君臣相忘于上,蒸民家居于下”。这些思想在当时来说是很可贵的。嵇康的“才性”观点认为人的善恶和才能是由禀赋所决定。他说;“赋受有多少,故才性有昏明,唯至人特钟纯美,兼周内外,无不毕备”。他把人的聪明或愚钝和人的善恶,看作是先天命中注定的。在“声有无哀乐”的问题上,嵇康主张声音只有好与坏之别,认为和人的哀乐并无联系。他肯定声音美与不美的客观性,驳斥当时利用音乐宣扬“天人感应’’的传统迷信,有其积极的一面,但把人的情感和声音对立起来,从而否认语言、概念以及声音具有表达思想情感和反映客观事物性质的能力,则陷入唯心主义和相对主义。关于他的着作,现在流传下来的有《嵇康集》十卷。鲁迅先生曾作过详细的校勘。鲁迅曾为之评价说:“思想新颖,往往与古时旧说反对”。其诗作长于四言,风格清峻,以《幽愤诗》较着名。文章以《与山巨源绝交书》、《难自然好学论》为作表作。他的《声无哀乐论》。也是研究我国美学思想史的重要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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