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者国学续资治通鉴长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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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三十三庆历元年(辛巳,1041)

 

  起仁宗庆历元年八月尽是年九月

  八月丁丑朔,遣官诣澶州祭河。时方议开分水河,以减湍暴之势,未庀功,而水自成道,州以其事闻,特祠之。

  戊寅,诏鄜延部署许怀德、驻泊都监任守信刘拯、巡检黄世宁以兵万人援麟、府州。

  己卯,赐麟、府州守城军士缗钱。

  庚辰,诏河东路,元昊入寇麟、府,所过城寨有能出奇设伏掩击者,量功优奖之,军马或致伤折,亦不加罪。

  辛巳,中书言,近令淮南等路添差弓手督捕盗贼,虑县尉或有贪浊昏耄不堪其任者,乞令流内铨选历任无赃罪、年未六十者注授,仍体量见在任不堪者对换。从之。明年四月丁酉。

  壬午,降荆湖南路转运使、太常博士王逵知虔州,坐格中书劄子不下也。逵在湖南率民输钱免役,得缗钱三十万,进为羡余,蒙奖诏。由是它路竞为掊克,欲以市恩。虔州之命既下,知谏院张方平奏逵肆情害物,不宜予大郡【一】,更徙知池州。徙池州在此月辛卯,今并书。逵献羡余被奖诏,据食货志。又庆历五年八月,逵除江西漕。包拯奏逵先任荆湖漕,非理配率人户钱物,上供以图进用,山下之民苦於诛求,逃入蛮洞,结集凶党,致此大患,於今未息。会要云逵坐处职乖方,责官。与实录不同。

  皇第三子生,母曰朱才人。

  甲申,遣官奏告宗庙。是日,上谓辅臣曰:「昨造一小殿禁中,而有司不喻朕意,过为侈丽,然不欲毁其成功,今大相国寺方造殿藏太宗御书,寺额可迁置之。」因言朕内寝多以黄布为茵褥。吕夷简对曰:「陛下孝以奉先,俭以率下,虽圣人之盛德,孰加乎此!」上曰:「偶与卿等言及之,非欲闻於外,恐其近名尔。」

  诏河北置场括市战马,缘边七州军免之。按康定元年二月括市马【二】,止是京东西、淮南、陕西等路,庆历元年八月,乃及河北。实录於此即书免缘边七州军,盖指河北。而本志则於康定元年二月并书其事,恐误也,今从实录。又按朔历:河北转运司乞於天雄军等六处置场买马,诏除雄、霸等七州军不买外,余二十七州军并依六场例收置。然则本志误审矣。

  乙酉,诏两制检阅唐书纪传中君臣事迹近於治道者,录一两条上之,从翰林学士苏绅之言也。绅言唐宪宗故事,尝令近臣具前代得失之迹,绘图以备观览。谏官张方平亦言唐室治乱,於今最近,请取其可行於今,有益时政者,录一二条上进。兹亦贾谊、晁错借秦喻汉之意也。

  中书、枢密院奏:「京西弓手等愿充军者,已降宣命并拣隶宣毅指挥。都监、监押等能召募五百人以上,特与酬奖。知州、通判,岁终委本路转运使具所募人数以闻。」从之。

  丙戌,同陕西经略安抚使、知永兴军陈执中言:「贼围麟、府,有大河之限,难於援救。且河东一路介于二虏,若首尾合而内寇,则其为患大於关中。宜急募敢死士,权给禁军钱粮、衣赐,不刺面,分隶主将,与官军并用。赏宜加等,罚宜减科,俾之勇奋而悦附。俟贼平,愿在军者优与名额,欲归农者【三】免其徭役。仍选大臣为一路招讨安抚使,治并州,委其节制,所贵速於成功。」

  丁亥,诏南郊礼近,中外毋得以皇子生复有贡献。

  罢天下举人纳公卷。初,权知开封府贾昌朝言:「唐以来礼部采名誉,观素业,故预投公卷。今有弥封、誊录,一切考诸试篇,则公卷为可罢。」诏从之。

  河南民周进能,丧其父母,庐墓侧,日贩薪得钱,以供朝夕祭祀。本府言之,诏赐进能绢二十匹、米十硕。

  戊子,右正言、知制诰刘沆为契丹国母生辰使,崇仪副使王整副之;礼部员外郎、兼侍御史知杂事施昌言为国主生辰使,左侍禁、合门祗候何九龄副之;权盐铁判官、工部郎中张沔为国母正旦使,内殿崇班侯宗亮副之;权度支判官、兵部员外郎王球为国主正旦使,内殿崇班、合门祗候侍其濬副之。

  屯田员外郎、集贤校理曾公亮,右正言、直史馆、同修起居注梁适,考试鏁廰举人。举人有试官亲戚者,并互送,别差官试,鏁廰举人自此始用宝元二年闰十二月庚寅诏书。公亮,晋江人,会子也。会要误以此事系景佑五年,今依实录。梁适除馆职在今年夏,曾公亮除馆职在今年秋,当景佑末俱未也。曾会,见端拱二年三月【四】。

  诏入内内侍省、御药院、内东门司取先帝时及天圣初帐籍,比较近年内中用度增损之数以闻。

  麟州言:「元昊以前月戊辰,攻围州城。是月乙酉,踰屈野河西山上白草平【五】,距城十五里按军。丙戌,破宁远寨,寨主、侍禁王世亶,兵马监押、殿直王显死之,焚仓库楼橹皆尽。复领兵攻府州。城中官军六千一百余人,居民亦习战。城险且坚,东南各有水门,崖壁峭绝,下临大河。贼缘崖腹微径,鱼贯而前。城上矢石乱下,贼死伤殆尽。转攻城北,而士卒复力战,伤者一千余人,贼乃引退,纵兵四掠,刈禾稼,发窖藏,又徙围丰州。」

  麟、府二州皆在河外,因山为城,最为险固。初,河东转运使文洎,以麟州饷道回远,军食不足,乃按唐张说尝领并州兵万人【六】,出合河关,掩击党项於银城大破之,遂奏置麟州。此为河外之直道,自折德扆世有府谷,即大河通保德,舟楫邮商,以便府人,遂为麟之别路。故河关路废而弗治,洎将复之,未及就而卒。及洎子彦博为河东转运副使,遂通道银城,而州有积粟可守。

  城中素乏水,围既久,士卒渴乏。或劝知州苗继宣取污沟之泥以饰埤,元昊仰视曰:「谍谓我无庸战,不三日,汉人当渴死。今尚有余以圬堞,谍绐我也。」斩之城下,解围去。实录云:州有积粟可久守,元昊知城中有备,遂解围去。按州有粟可守,则文彦博之力矣。然则被围两旬所以得解,实元昊疑城中尚多水故也,不但为积粟。今取李清臣所作苗继宣妻宋氏墓铭及魏泰东轩记附着之。然清臣谓继宣忤贵臣,功不得录。盖不然。按继宣寻领资州刺史,则朝廷固录其功矣。司马光记闻亦云敌见泥涂积藁,遂解围。与李清臣魏泰略同。又云敌围麟州二十七日乃去。当考。

  诏军士经战至废折者,给衣粮之半终其身,不愿在军,人给钱三十千听自便。

  己丑,中书、枢密院言,已发在京神卫等二十指挥赴河北路。诏权遣赴并代路,以丰、麟州危迫故也。

  庚寅,右武卫将军赵振领惠州团练使、并代州钤辖,寻迁副都部署。迁副都部署,不得其时,因本传附见此。

  辛卯,知淮阳军、将作少监范讽为光禄卿、知陕州,道改潞州。入见上言:「元昊不可击,独以兵守要害,扞侵掠,久当自服。傥内修百度,躬节俭,如祖宗故事,则疆事不足为陛下忧也。」

  壬辰,三司言兵久屯陕西,而军费不足,尤籍天下酒榷之利,请较监官岁所增课特奖之,奏可。

  知谏院张方平言:「臣承乏谏省,今未五十日,凡内臣、外戚、医官之类,迁转者且二十人,大则防、团、刺史,小则近职要司。伏以边陲用兵,将士暴露,狂贼有凭陵之势,王师无寸尺之功,宜增爵赏,以待勳勤。矢石之下,锋刃之前,以首争首,以命争命,上功於朝,报赏之际,未尝有特恩殊命及之者。今帷幄密侍、肺腑近戚,坐受恩宠,动沾厚赐,至於方伎杂类,恩泽过当。伏愿审兹威福之柄,深计安危之本,无容亲近妄致干请。乞宣谕执政之臣,今後即有传宣内批,诸非次不正除授,必须详酌事体覆奏,其或侥求过分【七】,宜为条约禁止。」诏并依前降指挥,常切遵守。此据会要禁约篇追附,不知实录何故不书也。

  癸巳,诏国子监今岁解发进士、诸科,各特增二十人。

  甲午,诏京东等路弓手、强壮愿隶宣毅军者,指挥使以下降一资,押官【八】以下听如故。仍差朝臣二员晓谕招补之。京东路,据会要募兵篇。

  知谏院张方平言:

  伏见宣差朝臣分路往陕西、河东、京东西路,於前来点差强壮、弓手中招募愿充军人分配宣毅、保捷指挥者。臣窃思此举,事系安危,敢竭微衷,上裨国论,谨列不便事件及臣愚所见如左:

  自去岁初降敕命,点差强壮、弓手之时【九】,民间喧然,皆言此时点差,虽以强壮、弓手为名,实欲黥补军籍【一○】。敕旨屡下,丁宁再三,谕以朝廷点差之意,只要各护乡闾,必不起从征戍,郡县多方安辑,民犹猜譁。及经去冬教习,寻放归业,乡闾窃语,方以少定。然名在弓手之籍者,居常摇恐,心不自安,每闻一使出行州县,辄相扇动,谓来调发。今此命忽下,果如民所素料,此後命令无复可信,此其不便一也。

  宣命令止召情愿。缘先来点差弓手,多是高赀之家,例皆衣食无阙,岂有情愿充军之人?臣闻所差朝臣,已相与议,云此来受命朝廷,意在倚办,若至郡县、无人应募,须与官吏迫致之尔。窃惟所差使臣,盖以朝行集事寻常浅见之人,复思郡县官吏,材术足任者无几【一一】。今既设以赏利,惟知用心干蹈。若其谋之匪臧,或致变生不测,奸猾乘衅,相激噪聚,万一惊扰,更成厉阶,此其不便二也。

  所差使臣,既与郡县官吏抑迫百姓令伏充军,即须团结押赴京师。充军之人,既非情愿,若其上路,因与亲戚离诀,方有悔心,中道逃散,安能防遏?既不敢各归本土,聚依萑蒲,远近相应,辗转结连,或奸豪之有谋,乘郡县之无备,其势一扰,必劳定辑,此其不便三也。

  今京东、西路颇为饥歉,民既艰食,居常犹为寇盗,一夫首难,奔赴必多,此其不便四也。

  强壮、弓手,各在郡县,未去农业。若朝廷用汉代更之术,因唐防秋之法,入耕出战,递为防戍,则是农不去业,兵不乏备,不困帑廪之积【一二】,常得丁壮之人。今既籍为正兵,处之连营,则其衣食财用,终身仰给县官,此其不便五也。

  已降御札,冬至将行郊礼,远近郡县,尤宜肃静。夫愚而不可欺,弱而不可胜者,百姓也。绥之斯和,动之斯危。武有七德,安民为本,事规未兆,敝犹不救,若又迫之,是启乱也。则朝廷之忧,不在四鄙。夫祸起所忽,慝生有阶。秦之胜、广,汉之黄巾,唐之巢、让,是皆始於乌合之众,此其不便六也。

  凡此六患,昭然在目,不可不深虑,不可不过防。臣以一介贱微,见识浅近,诚不足以参国论、赞圣谋。但以职在谏曹,当有犯无隐,故陈愚管,上祈裁择。

  臣谓陕西、河东,其近里州郡,乞将前来点差强壮、弓手等中,分其半戍边,每九月防秋,至二月放归,岁一代更,留其半防守本州,以时训练。当就戍之时,依出军人,官与装费,冬给衣赐,日支口食。盖民所以惧籍之为兵者,不惟前冒锋刃矢石之难,且重去乡土,终身与亲爱姻族永相隔别,此其大戚也。今若番休递戍,终是不离本乡,冀望边事渐宁,即当息肩安业。昔太宗皇帝籍两河之人以为乡兵,於时识者亦悼其失策。盖不若因两河强壮,使之扞边,壮者入籍,衰者出役,不衣库帛,不食廪粟,边不阙戍,民不去农,何在乎蓄之营堡,而後为官军也?

  又闻於时籍乡兵之际,因大军方集之威,犹恐其乱,乃密诫诸州郡,克期一日而事毕。故民虽奸谋相动,不复及之。今朝廷既惜强壮之名,又为必籍之事,命两朝臣分使一路,周环三二十郡,幅员三数千里,或未能亲到,但行文移州县官吏,方且各率所见,异同纷起。但恐使人一出,民心一摇,後虽悔之,或所难及。愿朝廷审加图议,事不惮改,追还所下逐路转运司宣命,停所差官勿遣,实天下幸甚,国家之福也!

  疏入不报,方平再疏,力争之【一三】,讫不报。据方平後疏,云十九日具奏,不知是何月,奏有「已降御札」等语,非七月即八月。盖八月十八日甲午,初遣朝臣二员,诣京东招补宣毅军,其翌日乙未,或此奏实以此月十九日上也。今附见甲午遣朝臣後。

  乙未,元昊陷丰州,知州侍禁王余庆、权兵马监押三班差使殿侍孙吉、指使三班借职侯秀死之。始,王沿在并州,建议乞徙丰州,不报。不逾岁,果陷。

  潍州团练使郭承佑为修澶州护城堤部署,内殿承制陈秉、内殿崇班合门祗候刘显、左侍禁合门祗候丁亿并为都监。

  诏内侍乘驿【一四】缘边勾当公事,所过州军,具到发日时以闻。

  鄜延走马承受傅季明【一五】言元昊寇麟、府,闻其死伤者三万余人。上谓辅臣曰:「此谍者非骄我,即欲缓诸路牵制之兵尔,可令鄜延部署司严饬边备。」

  毁潼关新置楼橹,王尧臣使陕西还,言关中人心不安故也。

  以契丹归明人赵英为洪州观察推官,赐绯衣、银带及钱五万,更名至忠。至忠尝为契丹中书舍人,得罪宗真,挺身来归,言庆历以前契丹事甚详。至忠,又见嘉佑二年四月、熙宁二年七月。

  己亥,诏缘边弓箭手於近里州军别置产业以避役者,决配近南州军本城。

  庚子,河东经略司言丰州陷。

  癸卯,赐澶州修护城堤役卒缗钱。

  甲辰,陕西制置青白盐使、监察御史薛宥复为太常博士。始,宥以博士通判泾州,庞籍奏换御史专领盐事,未尝有劳,又求为转运使,故责之。

  诏自今臣僚子孙所藏家集已经进者,余人不得再进。会要八月二十八日事。

  乙巳,以环庆钤辖、左藏库使【一六】高继隆领荣州刺史,权知环州。康定元年二月,继隆以环庆钤辖徙梓夔。今称环庆,或是不曾赴梓夔也,当考。

  诏诸军、诸班直子弟,民间有材勇者如愿效用,听诣所属自陈,以补神捷指挥,满万人,即权遣戍边。

  知谏院张方平言:

  羌贼叛命,王师致讨,分命重臣为之统帅,故授夏竦陕西招讨等使,四路军政,实节制之。空国事边,於兹三岁。师惟不出,出则丧败,寇惟不来,来必得志。控要城寨,残荡无几,内属蕃落,驱略向尽。钝兵挫锐,财殚力屈,天下靡敝矣。去岁刘平、石元孙之没,夺范雍节钺,今春任福之败,罢韩琦经略。中外皆谓朝廷威罚不举,责效太轻。然且犹示损惩,用塞物论。安有权握大众,坐翫寇敌,至於覆军杀将【一七】,蹙国损威,而曰我不预知!是安用名为统帅也?自三代至於春秋列国,凡起师旅,未有其国君不任戎事者。自汉至唐,兴兵举众,未有元帅不身先士卒在於行阵者。後汉段纪明征羌,十余年未尝褥寝,讫平羌人。若将帅奋身许国,发愤殄寇,有如是之臣,则陛下何忧?

  臣窃听舆人之议,皆谓前後丧师,非贼能败我,我自取之。凡诸边臣,禀命招讨司,机宜事会,不失之急,则失之缓。勇者不能施其力,智者不能专其谋。而又爱恶相攻,异同相戾,人无适从【一八】。且朝廷设此司,所以使臂指相用,首尾相应,主众谋於独断,通诸路为一家。近如麟、府之围,虽非陕西所部,然为统帅,苟急国患,即未能请行赴救,犹须耀师境上,助为声援。陛下遣敕使齎玺书,督之出偏师,使遥制贼後。而逗遛立异,终不奉命,至使贼如蹈无人之境,因以平丰州、夷宁远,麟州今虽仅存,势已孤绝。如秦人视越人之肥瘠,一不动念。但恐泾原、鄜延即有警急,亦未必能如臂指首尾之相救也。

  若还竦旧官,与之一郡,遂其自全之计。精择诸路守将,人自为功。量其边势,配之兵力。仍於永兴益置重兵,以为诸路根本。春秋择重臣巡边。春则量御备之力,迁其车马入就仓牧,命守将修治城堑,完利器用【一九】,以待防秋之政令。秋则阅训练之法,蒐补之术,审官吏劳能,以明陞黜之典。按赋舆盈虚【二○】,以通货食之计,以严战守之备。但边城能坚守,已足敝贼,若将帅各尽用,未有不为国建功者也。

  九月丁未朔,以环州乌贵族蕃官巡检、右侍禁慕恩为合门祗候,陕西部署司言恩拒西贼有劳也。

  戊申,诏鏁廰举人,自今文臣【二一】许应三举,武臣两举。

  庚戌,鄜延都钤辖兼知鄜州、西上合门使、忠州刺史张亢为并代钤辖,专管勾麟府军马公事,代康德舆也。

  时元昊已破丰州,引兵屯琉璃堡,纵骑钞麟、府间,二州闭壁不出。民乏水饮,黄金一两易水一杯。朝廷议弃河外,守保德军,以河为界,未果。因徙亢使经度之。亢单骑扣府州城,门关不启。亢曰:「我新军马也。」出所受敕示城上,既入,即开门,纵民采薪刍、汲涧谷。然敌骑犹时出钞掠汉田,亢以州东焦山有石炭穴,为筑东胜堡;下城旁有蔬畦,为筑金城堡;州北沙坑有水泉,为筑安定堡,置兵守之。募人获於外,腰镰与持兵卫送者均所得。时禁兵败北,无斗志,乃募役兵,夜潜伏隘道【二二】,邀击敌游骑。比明,或持首级来献,亢犒劳之,衣以锦袍,禁兵始臱奋曰:「我顾不若彼乎?」又纵使饮博,士窘乏幸利,皆愿一战。亢知可用,始谋击琉璃堡。谍伏贼寨旁草中,见老羌方炙羊脾占吉凶,惊曰:「明日当有急兵,且趋避之。」皆笑曰:「汉儿方藏头膝间,何敢至此!」亢知无备,夜引兵袭击,大破之,斩首二百余级。敌弃堡遁去,乃筑宣威寨於步駞沟扞寇路。宣威寨,南至府州六十里。武经边防云亢两筑堡寨,并附见。按明镐传,镐为河东都漕,乃修建宁中候百胜寨、镇川【二三】清寨堡凡五城。镐除都漕,则在此後七日也。

  鄜延都监、西京作坊使、贵州刺史王信为本路钤辖兼两路都巡检使。信初为鄜延都监,始至之夕,敌众号数万,傅城,军吏气慑,不知所为。信领劲兵二千,夜出南门,与贼战,不利,失其前锋,因按兵不动。迟明,潜上东山,整军,乘势而下,击走之,追袭,大获而还。葛怀敏败,信又出兵拒贼,俘斩甚众。

  中书、枢密院言,近为西贼寇麟、府,已发兵往并代策应。诏劄与知并州杨偕,除并州合驻大军外,麟、府州比旧增屯,余即分布黄河东岸诸州御备,交相应援。此据朔历。

  辛亥,遣东头供奉官、合门祗候任黄裳按视岚石隰州、保德火山岢岚军地形平阔处,凿为沟堑,以限戎马。

  壬子,知永兴军范雍请下三司举官於河东产铁州军铸大钱,以助陕西军费,仍罢兴元等处辇致小铁钱,从之。

  乙卯,以权盐铁判官、侍御史萧定基,祠部员外郎、集贤校理、判户部勾院王琪,并提举计度江南东西、荆湖南北路盐酒公事。琪言四路民间盐不足,酒课岁不登,请与定基俱往。寻复命制置、发运使杨告兼计度利害。琪言天禧初,尝以荆湖盐估高,诏斤减三钱或二钱【二四】,自後利入浸损,请复旧估,可岁增缗钱四万,许之。制置司又言比年河流浅涸,漕运艰阻,縻费益甚,请量增江、淮、两浙、荆湖六路籴盐钱。下三司议,三司奏荆湖已尝增钱,余四路三十八州军,请斤增三钱或四钱。诏俟河流通运复故。既而制置司又置转般仓於江州,益漕船及佣客舟以运,因请六路五十一州军斤增五钱。自琪言天禧初至斤增五钱,并据本志。自是盐、酒课,岁增三十万六千余缗。此段据王琪及萧定基墓志,并史志增入。琪本传亦云岁增课三十万缗。杨告兼计度,乃壬申日,今并书。告等计度,并不及酒,不知何故,当考。

  赐秦州小洛门采造务及延州修三关城役卒缗钱。

  戊午,杖杀中书守当官周卞於都市,坐於内降度僧敕内伪益童行三十四人也。事既觉,开封府止按余人而不问堂吏。知制诰富弼,时纠察刑狱,白执政,请以吏付开封,执政指其坐曰:「公即居此,无为近名。」弼正色不受其言,曰:「必得吏乃止。」执政滋不悦。

  初,刘从德之妻遂国夫人者,王蒙正女也。尝出入内庭,或云得幸於上,後获谴夺封,罢朝谒,久之,出入如故。谏官张方平再以疏论列,皆留中。既而有诏复封遂国,弼缴还词头,封命遂寝。唐制,惟给事中得封还诏书,中书舍人缴还词头,盖自弼始也。实录附传云周日宣,今从实录,或日宣即卞也。弼缴还词头,罢遂国之封,此据别志,不得其时。按弼青州谢中使赐茶药劄子,云知制诰两曾缴还词头,及纠察刑狱,举堂吏诈作戒谍。然则缴还词头当在纠察刑狱以前也。日月既不可考,今附诛堂吏後。两曾缴还词头,此一事,不知其一又何事也。按刘从德之妻,王蒙正女也。景佑四年,蒙正坐私其父婢,除名流广南,即诏从德妻自今不得入内,其获谴夺封事,实录不载,别志所云必有据,今从之。然则志称宝元中,恐年名差误,当是景佑间耳。

  宝元初,青州人赵宇上书,言元昊必反,宰相以为狂,责文学参军,福州安置。及元昊反,宇自讼所部,勿受,遂逃至京师,复上书,且言刘平勇而无谋,必败,宰相益怒,下开封府,令府司以在官无故亡法劾宇。司录陈希亮奏乞取宇所上书,付所司治,即其言验,不当加责。宇由此得释。刘平既败,乃授宇青州司马。宇复上大衍阵图及系说七篇。己未,以宇为环州军事推官。英宗实录希亮附传云青州男子赵宇。苏轼作希亮传亦云青州民。然附传云责授文学参军,福州安置。苏乃云流建州。且既云责授,则疑宇上书时必已有官,但史记不详耳。编年以为莱州布衣,与二传异。今从二传作青州人,从附传作流福州。苏传又云授宇徐州推官,盖误也。

  庚申,以鄜州环庆两路都巡检使、东头供奉官、合门祗候赵瑜为内殿承制。瑜奏与西贼接战,有武骑长行郑福斩伪观察使怀克,及贼射中臣马,而吐浑副兵马使罗荣推马与臣,遂却贼而归。瑜既蒙赏,亦补荣为军使,郑福为十将。

  广南东路转运司言商人邵保至占城国,见军贼鄂邻等百余人羁縻在其国中。诏本路选使臣二人,持诏书、器币赐占城国主,执送贼酋於阙下,余党令就戮之。始邻与广州兵逆战海中,值大风,有告邻溺死者,州以事闻。提点刑狱南昌袁抗【二五】独曰:「是日风势趣占城,邻未必死也。」既而,果得邻於占城。

  辛酉,知秦州韩琦复为起居舍人,知庆州范仲淹复为户部郎中。

  琦上疏曰:琦此疏,据家传即在复起居舍人後,今附见,当考。

  臣三数年来,将命奔走,未尝宁居。自赴陕西【二六】才逾年岁,两趋穷塞,皆会贼至,既不能亲冒矢石,应机制变,而但激励将卒,申明赏罚,以昼继夜,实忘寝食,所期立分寸之效,以报陛下用臣之意。不幸天未助顺,诸将自用,而有山外之败,卒被明谴,志不克遂。然尚有计虑,岂敢以释去重责,偷安循默?犹冀陛下亦不以臣一失驱策,弃而不用。

  窃以西贼叛命以来,言边事者盖以万计,皆人持所见,献忠於上。而朝廷广务听纳,纤悉必行。其间大抵欲保疆守境,爱民节用者多矣。所谓保疆守境者,则曰贼众我寡,不可较力。但来则收民闭垒,示以持重,郊野之外,不暇救也。殊不知承平以来,沿边之民【二七】,日以繁盛,所居必近田亩,有蓄积室庐之便,乐土重迁。自去年九月贼犯镇戎军之後,经略司专差笼竿城监押马为美,劝诱山外之民,入居城寨。而竟欺为美【二八】,终不移徙。臣博询其故,则曰今细民一家,大率数口,耕获之时,老幼皆须在野,至於伐薪汲水,悉便其用。既令入保城寨,不唯无所居止,兼薪水以来,亦须市买。以此甘在田野,贼来方始逃避,或则全家被虏。又自环庆抵於泾原,沿边属户,踰数十万【二九】,自来以官军势弱,不能保全,皆有去就之意。窃谓若以见屯之兵为保境之计,则虑岁月之间,边民苦其屠掠,尽徙内地,诸族属户,皆与贼合,缘边城寨数百里外,田野一空,唯存孤垒,则岁计粮草何从而出?以分散之卒,御专一之兵,未知何时,可息滋患?贼既知无後患,则席胜深入,关辅根本,能不摇乎?所谓爱民省用者,则曰民为邦本,不可重困。缘边戍卒,渐可裁减,若但守御,不必兵多,则可以省科敛之烦,转饷之苦矣。殊不知贼势未弭,边害滋大,日朘月削,所伤益多。斯皆利於近而局於远,顾其小而遗其大。

  若为国家长久之策则不然。夫以祖宗之德业,陛下之仁圣,天下之事力,而使小羌常遂并兵之一策,不敢与较,但谓彼众我寡,而为蹙境弃民之计,岂不惜哉!臣所以尽忠忧国,岂忍隐而不言!今鄜延、泾原、环庆三路,除驻劄防守兵马之外,可以各那一万人聚於鄜、庆、渭三州。臣今为陛下计者,莫若於鄜、庆、渭三州,各更益兵三万人,拔用有勇略将帅三员,统领训练,豫先分定部曲,远设斥堠,於春秋西贼举动之时,先据要害,贼来则会驻劄之兵,观利整阵,并力击之。又於西贼未经点集之际【三○】,出三州已整之兵,浅入大掠。或破其和市,或招其种落,或更筑垒拓地,广招强人,别立经制,以助正军。属户有助贼者,即会兵密行破荡。诸族见此事势,自然无去就之意,渐可驱使。既不能为乱,则可以严青盐粟帛之禁,勿使与贼交通。朝廷节俭省费,倾内帑三分之一,分助边用,以金帛赐逐路帅臣,使行间觇贼,则动静先知。遇盛暑,则那兵次边就食粮草【三一】。如此,则三二年间,贼力渐屈,平定有期,诚暂劳永逸之长算也!

  或曰益兵数多,岂可骤然招置?臣谓拣刺士兵,自有祖宗旧法,在行与不行耳。果行之,又何难哉?且土兵既壮,则沿边拱圣、龙卫、云武、神骑及神卫、龙骑等军,应系劄团练兵【三二】,渐可代还以实京师,为强干弱枝之固,则内外安矣。

  益州草泽张俞为试校书郎。俞,郫人,俊伟有大志,游学四方,屡举不第。康定初,准诏上书论边事。知州杨日严荐俞久居三秦,识敌形势,宜赐召问。王拱辰安抚西川,又称其才,诏令赴阙。俞辞以父老,复上书请遣使谕契丹,俾与西贼相攻,庶可完中国之力。并贻书宰相吕夷简,极陈治天下之要,且曰:「既失之东隅,当收之桑榆。」夷简重其言,谓俞所上书,郭元振不及也。於是就命以官,俞表请授其父显忠,许之。隐居青城山,前後凡六诏敦遣,卒不起。

  甲子,诏臣僚自今遇奏荐子孙等恩泽,乞改换差遣。如已经改换差遣者,无得重鼑乞升差遣。

  乙丑,诏京东、西灾伤州军,秋税以等第蠲放,尚虑贫民输送不逮,委转运使体量以闻,其逃徙者并与倚阁。

  又诏河东缘边州、军、县、镇置烽火台。

  壬申,知府州、如京使折继闵为宫苑使、普州刺史,知麟州、礼宾副使苗继宣为礼宾使、资州刺史,并以城守之劳也。

  先是,屯田员外郎张旨通判府州。州依山无外城,旨将筑之,州将曰:「吾州据险,敌必不来。」旨不听。城垂就,寇大至,乃联巨木补其罅,守以强弩。时中外不相闻者累日,民心震恐。库有买马彩数千,旨矫诏赐守卒,卒皆东望呼万岁,贼疑救至。州无井,民取河水以饮,贼断其路。旨夜开门,率兵击贼,少却,以官军壁两旁,使民出汲。复以渠泥覆草积,督居民乘城力战。贼死伤者众,遂解去。以功迁都官员外郎。旨,河内人也。

  麟州都监王凯者,全斌曾孙。尝出双峰桥【三三】、染杖谷,遇敌破之。又破庞青、黄罗部,再战於伺候峰,前後斩首三百八十七级,焚荡驱获马牛、橐駞、器械以数千计。敌围麟州,乘城距斗,昼夜三十一日,始解去。特迁西头供奉官。代还,敌犹钞掠,道不通,以为内殿崇班、麟府路缘边都巡检使。与同巡检张岊护粮道於青眉浪,敌大至,与岊相失。乃分兵出其後夹击之,复与岊合,斩首六十五级。又入兔毛川,贼众三万,凯以兵六千陷围,流矢中面,斗不解,至暮敌溃,又斩首百八十六级,自蹂践死者以数千。迁南作坊副使。

  张岊者,府谷人,以赀为牙将,有胆略,善骑射。天圣中,西夏伪观察使阿遇寇麟州,虏边户约还子,然後归所虏。麟州还其子,而阿遇辄背约。安抚使遣岊诘问,岊径造帐中,以逆顺谕阿遇,阿遇语屈,留岊共食。阿遇抽佩刀贯大脔啗岊,岊引吻就刀食肉,无所惮。阿遇复弦弓张镞,指岊腹而彀,岊食不辍,神色自若。阿遇抚岊背曰:「真勇儿也。」翌日,又与岊纵猎,双兔起马前,岊发两矢,连毙二兔。阿遇惊服,遗岊马、橐駞,悉归所虏如故约。州将补为来远寨主。手杀伪首领俄易儿,夺其甲马。时年十八,名动一军。天圣自元年至九年,不见阿遇子来归事。

  元昊犯鄜延,麟府进兵。岊以教练使从折继闵破拉旺、阿儿两族,射杀数十人,斩伪军主鄂博,以功补下班殿侍、三班差使。时贼骑方炽,中人促赐军衣,至麟州,敌骑充斥,不得前。康德舆管勾军马司事,遣岊驰骑五十往护之。至青眉浪,遇贼接战,流矢贯双颊,岊拔矢,斗愈力,夺马十二匹而还。贼围府州,攻甚急,城西南隅庳下,贼将登,众嚣曰:「城破矣。」岊乘陴大呼,令两人持一人来,贼为之稍却,众乃安。飞矢中右目下,身被三创,昼夜督守。又帅死士开关,护州人汲於河北【三四】,围解,城中不乏水,以劳迁右班殿直。

  然贼游兵常往来境中,邀夺馈运,以岊为麟、府州道路巡检。至深栢坞,遇贼数千,分兵追击,斩首百余级,夺兵械、马数百。近郊民田,比秋成未敢获,岊以计干张亢,得步卒九百人护之【三五】,大败贼於龙门川。从诸将通麟州粮道,破贼於栢子寨。改右班殿直。

  内侍宋永诚传诏寨下,岊护永诚,遇贼三松岭。贼以精骑挑战,矢中岊臂,犹跃马,左右驰射,诸将乘胜而进,贼皆奔溃。特改西头供奉官,以为赏薄,又迁内殿崇班。贼破丰州,将据有其地,岊与诸将一日数战,破伪容州刺史耶布移守贵三寨,俘获万计。迁礼宾副使。

  又有王吉者,麟州通引官。州被围急,苗继宣募吏民通信求援,吉应募。继宣问须几人从行,吉曰:「今敌骑百重,无所用众。」请变服为敌装,挟弓矢、齎糗粮,诈为敌人。夜缒出,遇诘问,则为番语答之。两昼夜,然後出敌寨之外,走诣府州告急,府州遣将将兵救之【三六】。吉复间道入城,城中皆呼万岁。及围解,除吉奉职、本州指使。吉尝从王凯及中贵人将兵数千人,卒遇敌数万骑,中贵人惶恐,以手帛自经。吉曰:「官何患不得死?何不且令吉战,若吉不胜,死未晚也。」因使其左右数人守中贵人,曰:「贵人不虞,当尽斩若属。」因将所部先登,射杀敌大将,敌众大奔,众军乘之【三七】,贼坠崖死者【三八】万余人。又尝与敌战,其子文宣,年十八,从行。战罢不见文宣,其麾下请入敌中求之,吉止之曰:「此儿为王吉子,而为人所获,尚何以求为?」顷之,文宣挈二首以至。乃喜曰:「如此,真我子也。」吉每战所杀不过一矢,即舍弓肉袒而入【三九】,手杀数人,然後反,曰:「及其张弓挟矢之时,直往抱之,彼仓卒无以拒我,则成禽矣。吾前後数十战,未尝发两矢也。」吉与张岊齐名,卒皆不至显官。

  癸酉,降并代副部署、通州团练使王元为左卫将军、陵州团练使,钤辖、东染院使、台州刺史康德舆为东染院副使,钤辖、供备库使杨怀志为供备库副使。先是,有蕃部乜罗为殿侍,求锦袍、驿料,德舆不与,乜罗颇出怨言。或谮乜罗与贼通,战则反射汉人,乜罗无以自明,乃谋附贼。指挥使张岊闻之,召乜罗与饮,乜罗泣曰:「我岂附贼者,盖逃死尔!」岊以告德舆曰:「乜罗叛,信矣,不可不杀。」元昊方屡入寇,德舆不听,曰:「今日岂杀蕃部时耶?」岊曰:「叛者特乜罗,非众所欲也。请为君召与饮,仆崖谷中,声言堕马死,安知汉杀之?」德舆犹预不决,以问所亲,所亲恶岊,短毁之,岊计不得行。

  折继闵闻贼将至,以告德舆,德舆怒曰:「君不召之,何以知其来也?」贼果以乜罗为乡道,自後河川入袭府州。蕃汉欲入城,德舆闭门不纳,或降贼,或为贼杀,不可胜计。贼既围府州,德舆与元及怀志按兵不出战,但移文转运司调军食。转运副使文彦博籍民辇运,至境以俟,而德舆终不敢出。及丰州陷,才出屯州城外数里,三日而还。居民望见,以为寇复至,皆弃其所齎,入保城郭。彦博以其事闻,故责及之。然止坐不出战,其他,则朝廷不悉闻也。

  甲戌,参知政事晁宗慤落起复。

  太常丞、直集贤院田况为右正言。

  乙亥,诏天下立义仓。自乾德初置义仓,未久而罢。明道二年,诏议复之,不果。景佑中,集贤校理王琪上疏,引隋、唐故事,请复置,曰:「唐贞观中,自王公以下,垦田亩税二升,其实太重。至永徽之後,自上户以降,计户出粟,亦复不均。今宜令五等以上户,计夏秋二,别输一升,随税以入,水旱税减则免输。州县择便地别置仓贮之,领於转运使。今以一中郡计之,正税岁入十万硕,则义仓岁得五千硕,推而广之,其利博矣。」因言:「明道中,最为饥歉,国家欲贷饥民则兵食不足,故民有流转之患。是时,兼并之家出粟数千硕即补官,是岂以爵为轻欤?特爱民济物,不获已而为之尔。孰与夫乘岁之丰收,羡余之入,於天下之广,为无穷之利,岂不大哉!且兼并之家占田常广,则义仓所入常多;中下之家占田常狭,则义仓所入常少。及水旱赈给,则兼并之家未必待此而济,中下之民实先受其赐矣。损有余补不足,天下之利也。」事下有司,会议者异同而止。於是,琪复上其议,上纳之。已而众论纷然,以为不便,遂诏第令上三等户输粟,寻复罢。止令上三等户输义仓,乃明年正月戊午日事。

  是月,以虢州朱阳县铸钱监为朱阳监,又以商州洛南县铸钱监为阜民监。朱阳监,实录见是月壬申,独无阜民监,今附此。

  注 释

  【一】不宜予大郡「大」字原脱,据宋撮要本、阁本补。

  【二】括市马「市」字原无,据上文「括市战马」及长编纪事本末卷三○括市马补。

  【三】欲归农者「欲」字原脱,据宋本、宋撮要本补。

  【四】端拱二年三月「二年」原作「三年」,按本书卷三○端拱二年三月进士中有曾会,且端拱无三年,据阁本改。

  【五】西山上白草平「山」字原脱,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补。

  【六】尝领并州兵万人「尝」字原脱,据宋撮要本及宋会要方域二一之六、琬琰集下编卷一三文彦博传补。

  【七】其或侥求过分「或」原作「後」,据宋本、宋撮要本改。

  【八】押官「押」上原有「监」字,据阁本及长编纪事本末卷四三募兵删。z

  【九】点差强壮弓手之时「壮」、「弓」二字原脱,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及同上长编纪事本末、乐全集卷二二论遣使往陕西河东募强壮充兵补。

  【一○】黥补军籍「黥」原作「点」,据宋本、宋撮要本及同上书改。

  【一一】材术足任者无几「者」字原无,据同上长编纪事本末及乐全集补。

  【一二】不困帑廪之积「困」原作「因」,据宋本、宋撮要本及长编纪事本末卷四三募兵改。

  【一三】力争之「争」原作「诤」,据宋本、宋撮要本及同上长编纪事本末改。

  【一四】乘驿「乘」原作「承」,据阁本改。

  【一五】鄜延走马承受傅季明「鄜延」原作「鄜州」,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改。

  【一六】左藏库使「库」字原无,据宋代官称补。

  【一七】至於覆军杀将「至」字原无,据乐全集卷二一请罢陕西招讨经略司事补。

  【一八】人无适从此句上同上乐全集有「文檄矛盾」四字。

  【一九】完利器用「完」字原脱,据宋本、宋撮要本及同上乐全集补。

  【二○】赋舆盈虚「赋」原作「贼」,据宋撮要本、阁本及同上乐全集改。

  【二一】文臣原作「文举」,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及宋会要选举一四之一一改。

  【二二】潜伏隘道「伏」字原无,据治蹟统类卷七康定元昊扰边、宋史卷三二四张亢传补。

  【二三】镇川原作「镇州」,据宋史卷二九二明镐传改。宋会要方域二○之二、武经总要前集卷一七、九域志卷四、宋史卷八六地理志麟州条下均有镇川堡,亦可证。

  【二四】诏斤减三钱或二钱「减」原作「盐」,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及宋史卷一八二食货志改。

  【二五】袁抗原作「袁杭」,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及宋史卷三○一本传改。

  【二六】自赴陕西「赴」字原无,据韩魏公集卷一一家传补。

  【二七】沿边之民「沿边」下同上书有「与次边」三字。

  【二八】而竟欺为美同上书作「而竞赂为美」,义长。宋本作「而竞败为美」,「败」字当误。

  【二九】踰数十万同上书作「数踰十万」。

  【三○】又於西贼未经点集之际「未经」,宋本、宋撮要本、同上韩魏公集作「未是」,阁本作「未曾」。

  【三一】则那兵次边就食粮草「兵」字原无,据同上韩魏公集补。

  【三二】应系劄团练兵「练」,宋撮要本及同上韩魏公集俱作「东」,按宋代史籍称禁兵驻陕西者为东兵,「练」字当误。「劄」,韩魏公集作「创」。

  【三三】双峰桥「桥」字原脱,据宋本、阁本及治蹟统类卷七康定元昊扰边、宋史卷二五五王凯传补。

  【三四】汲於河北「於」字原脱,据宋撮要本及同上治蹟统类补。

  【三五】护之「护」原作「获」,据宋撮要本、阁本及同上治蹟统类、宋史卷三二六张岊传改。

  【三六】遣将将兵救之原少一「将」字,据同上治蹟统类补。

  【三七】众军乘之「众」原作「敌」,据宋本、阁本及同上治蹟统类改。

  【三八】贼坠崖死者「贼」字原脱,据阁本补。

  【三九】即舍弓肉袒而入「肉」原作「间」,据涑水纪闻卷一二改。同上治蹟统类作「即舍弓矢,袒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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