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者国学续资治通鉴长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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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六十三 庆历八年(戊子,1048)

 

  起仁宗庆历八年二月尽是年三月

  二月壬申,遣内侍往诸路简兵为上军:如京使陈延达,京西路;北作坊副使卫承绪,淮南路;文思副使蔡舜卿,京东路;礼宾副使董元吉,荆湖南北路【一】;供备库副使卢道隆,江南东、西路;内殿承制黄元吉,两浙路、福建路。

  癸酉,文思使、贺州刺史、入内副都知杨怀敏落入内副都知,复为左藏库使、通州团练使、滑州钤辖,始从御史之言也。何郯击怀敏尤力,上谕郯曰:「古之谏臣,尝有碎首者,卿能行此否【二】?」郯对曰:「古者君不从谏,故臣有碎首,今陛下无谏不从,何用如此!若必碎首,则美归臣下,而过在君上也。」上忻纳之。实录云,谏官、御史皆言怀敏。按此时谏官惟吴鼎臣、王贽,又鼎臣正月已出使,贽奸邪,必不敢触怀敏,实录必误。今削去「谏官」二字。

  颁庆历善救方。上始阅福建奏狱,多以蛊毒害人者,福州医工林士元能以药下之,遂诏录其方,又命太医集诸方之善治蛊者为一编,诏参知政事丁度为序而颁之。

  甲戌,皇甫泌改知泽州,田京通判兖州。文彦博言恩州贼起,泌在河北,有供馈之劳;京到官未踰月,其家尝陷贼,故稍复之。

  京初脱身趋南关,入骁捷营抚士卒,保州振武兵焚民居,欲应贼,京捕斩,乃定。贼遣其党崔象伪出降,京以其持妖言惑众,又斩以徇。由是营兵二十六指挥在外者皆慑服不叛。州民之居南关者,多与城中等,得不陷贼,京有力焉。京督士攻城甚力,贼系京妻子乘城,迫使呼曰:「毋亟攻城,城中将屠我辈矣。」京叱诸军益进攻,注矢仰射,杀其家四人。贼知京无所顾,乃牵妻子去。先是,都监田斌亦以贼发不能捕,待罪兵间。及城破,从诸将入,以功自内殿承制迁宫苑副使,而京独责。御史言其失察贼过轻,而忘家为国义为重,不宜左迁,寻又改知江阴军。(京知江阴军未见月日,必因御史有言,自兖州又迁也。今且附此。)

  丙子,翰林侍读学士、左谏议大夫杨偕为工部侍郎致仕。召见宴劳,赐以不拜。及卒,遗奏兵论一篇。上怜之,特赠兵部侍郎。偕性刚而忠朴,敢为大言,数上书论天下事,议者以为迂阔难用。与人少合【三】,然亦能有所容。初,坐蔡襄等劾奏,出知杭州,会襄谒告过杭,而轻游里市,或谓偕盍言於朝,答曰:「襄尝以公事诋我,我岂可以私报耶!」偕明年十月乃死,今并书之。

  丁丑,降龙图阁直学士、给事中张存为左谏议大夫、知池州,工部郎中、直史馆张沔为都官员外郎、监宣州税,并落职。工部郎中张昷之为祠部员外郎、监鄂州税;济州防御使李端懿为单州团练使、知均州;殿中侍御史韩贽为太常博士、监江州税;监察御史梁蒨为秘书丞、监衡州税。又降习妖术人李教父屯田郎中昙为昭州别驾,兄周卿韶州编管,母曹州编管;赵仲父母妻并郓州编管。初,昙居冀州武邑,有告其子教在真定师仲传妖术者,蒨时通判德州,转运司檄蒨鞫之,昙匿教不出,及移文捕逐甚急,教遂自缢。仲既论死,转运司奏释仲父母妻子。及王则反,武邑吏魏化诣贾昌朝言教尚在贼中,下御史台治其事,教实自缢。复有告昙以赇免缘坐,事连存及昷之,按验皆无实。存竟坐前知真定府,又以女嫁昙子败。昷之、沔前为转运使,端懿前知冀州,贽为通判,皆失觉察,蒨为勘官,而狱状失详,故皆责及之。贽,长山人也。据张存墓志及附传,存先坐失觉察降汀州,又坐与李昙为婚落职夺官知池州,实录乃不书汀州之降,且并与昙为婚事联书之,不知何也。存及昷之又尝以昙免缘坐对狱,实录亦不书,今附益之。

  夏国遣杨守素来告其主曩霄卒,命开封府判官,祠部员外郎曹颖叔为祭奠使,六宅使、达州刺史邓保信为吊慰使,赐绢一千匹,布五百匹,羊百口,米麪各百石【四】,酒百瓶。及其葬,又赐绢千五百匹,余如初赙之数。

  戊寅,改新知荆南范仲淹复知邓州。仲淹在邓二年,邓人爱之,及徙荆南,众遮使者请留,仲淹亦愿留,诏从其请。

  右班殿直曹竭、真定府牢城指挥都虞候刘遵并为内殿崇班。贝州平,两人力居多,故优赏之。

  己卯,诏河北安抚司,瀛、莫、恩、冀等州岁饥,民多鬻子者,其给缗钱二万,赎还其家。

  壬午,祠部员外郎、集贤校理、同修起居注、判度支勾院韩综落修起居注,知滑州。综前使契丹,辽主问其家世,综言父亿在先朝已尝持礼来,辽主喜曰:「与中国通好久,父子继奉使,宜酌我。」综率同使者五人起为寿,辽主亦离席酬之,欢甚。既还,宰相陈执中以为生事,故责之。寻改知许州,以滑州当北使所由道也。

  乙未,侍御史宋禧为兵部员外郎、同知谏院。

  先是,禧鞫卫士狱於内侍省,不能究其本谋。狱既具,内侍又使禧自为牒,称无敢漏泄。已而乞徧於宫省置防谨火烛牌,及伐禁中临檐巨木,畜罗江犬以备盗。朝论非笑,因号曰「宋罗江」。开封府判官曹颖叔言禧为制使辱命,请寘於法,不听。至是又擢谏官。曹颖叔以府判论事,前此未见,其事当考。

  御史何郯言:「臣伏闻禁中自盗发以来,逐日分布内臣坐甲直宿,以至伐木拆屋,缮治垣墙,增置关键。其於备豫之方,固亦甚至。然臣以事体酌之,恐为陛下之计者误也。为今之宜,其在一震威怒,以示诛罚,正大法以绳其慢,举大刑以讨其奸。斥邪伪附下之类,先绝其萌芽;究贼乱犯上之徒,务去其根本。不容无良,而与众共弃;不漏有罪,而示人以公。法令既行,纪纲既正,以此御下,孰敢不虔!虽不增宫闱之警而其备坚,不加省户之卫而其守固。与夫区区从细末之事者,不同年而语矣。臣况闻陛下从顷而来【五】,过自警戒,中宫之乐工已尽罢,後苑之猎具已尽除,其於谨天戒而饬圣躬,虽诗书所称遇灾修德之君,远不能逮。然於禁防之设,所举者近而所忽者远,所谨者小而所遗者大,臣窃惑焉。伏乞圣慈以臣愚言,命公卿大夫当廷公议,一举法令威刑之柄,以除邪伪贼乱之阶。庶主威益尊,国命益振,内患既弭,外虞自除,则天下幸甚。」

  丁酉,自万寿观迎宣祖、太祖御容奉安於睦亲宅,按宋史仁宗纪作「丁酉,奉安宣祖、太祖、太宗御容於睦亲宅」,今书中遗漏太宗,疑误。真宗御容於天章阁。

  王则之乱,州郡大索妖党,被系者不可胜数。上恐滥及良民,三月壬寅,诏:「诸传习妖教,非情涉不顺者,毋得过有追捕。

  时京师有告妖人千数聚蔡州之确山县,诏遣中使召捕者十人,至则请以巡检兵往索之,知州吴育谓曰:「使者欲得妖人还报邪?」曰:「然。」曰:「育在此虽不敏,聚千人境内,无容不知。此特乡民用浮屠法相聚以利钱财尔,一弓手召之可致也。今以兵往,人必惊疑,请留无往。」中使听之。未几,召十人者果至,械送阙下,皆无罪,而告者伏辜。

  甲辰,诏礼部贡举。

  丙午,赠恩州通判、国子博士董元亨为太府少卿,录其子沂为太常寺太祝,孙尧咨、尧询为将作监主簿。判官李浩子偃为魏县尉,俅南和尉,侃衡水尉。司理参军王奨子规觐、清河令齐开子康民康功、主簿王湙子安宁安世并为诸州司士参军,仍诏规等候年及格,於堂除万户县尉。又赠东头供奉官、合门祗候张絪为右领军卫将军。

  辛亥,命盐铁副使、兵部员外郎仲简为陕西体量安抚使。

  祠部员外郎任颛权判三司都理欠凭由司。

  初,夏国遣吕你如来纳款,要请凡十一事,其尤者欲去臣称男。选颛押伴,一切折以义,辞屈而去。及孙延寿再使,虽上表已称臣,而犹欲以青盐通中国及自买卖,又乞增岁赐至三十万。诏惟许置榷场【六】,及添赐五万。其议多颛所陈者。曩霄既为其下所杀,遣杨守素来告哀,而守素乃康定中为曩霄谋不称臣,纳所赐节者也。颛适自京西转运使奏计京师【七】,上以颛尝屈你如,定延寿之议,留颛馆伴。颛问守素曩霄所以死,守素不能对,终其去,不敢桀骜。中书拟颛知凤翔府,上曰:「任颛应接杨守素事毕,宜备朝廷缓急委任,凤翔不难得人。」执政有不悦颛者,因命以此官。

  甲寅,幸龙图、天章阁,召近臣、宗室观太宗游艺集、真宗幸澶渊诗碑及三朝瑞物。又出手诏赐辅臣曰:「朕承祖宗大业,赖文武荩臣,夙夜兢兢,期底於治。间者西陲御备,天下绎骚,趣募兵师,急调军食,虽常赋有增,而经用不给。累岁於兹,公私匮乏。加以承平寖久,仕进多门,人浮政滥,员多阙少。又,牧宰之职,以惠绥吾民,而罕闻奏最。将帅之任,以威制边防,而艰於称职。岂制度未立,不能变通於时邪?简擢靡臻【八】,不能劝励於下邪?西北多故,敌意难常。献奇谲空言者多,陈悠久实效者少。备豫不虞,理当先物,思济此务,罔知所从。悉为朕条画之。」

  又诏翰林学士、三司使、知开封府、御史中丞曰:「欲闻朕躬阙失,左右朋邪,中外险诈,州郡暴虐,法令非便民者,及朝廷几事,其悉以陈。」皆给笔札,令即坐上对。而宰相陈执中固辞,上复敦谕,至於三四,乃听两府归而上之。时枢密使夏竦知执中不学少文,故为帝谋以策访大臣,面使条对【九】,竦意实欲困执中也。执中方力辞未许,参知政事宋庠进曰:「两汉对策,本延岩穴草莱之士,今备位政府而自比诸生,非所以尊朝廷,请至中书合议上对。」许之,论者以庠为知体【一○】。

  是日,翰林学士张方平既退朝,会锁院草制,方平即条对所问。夜半,与制书俱上,曰:康定、庆历之间,朝廷议刺民兵【一一】,陞厢军充禁旅。臣时任谏官,屡上章疏,极言其害。至於今日,事势果然。臣昨在三司,计会天下财用出入之籍,及建隆以来兵数,乞朝廷速加图议。盖太祖畜兵不及十五万人,太宗朝不过四十万人。章圣备御西北,兵籍颇增,祥符以後,住招募,斥疲老,以减宂食。至於宝元,几四十年,天下可谓乂安【一二】。向因夏戎阻命,宰相非其人,虑害不深,事失几先,遂致大扰。陕西、河北、京东、京西增置保捷一百八十五指挥【一三】,武卫七十四指挥,宣毅一百六十四指挥。更於江、湖、淮、浙、福建诸路,又添宣毅一百二十四指挥。凡内外增置禁军约四十二万余人,通三朝旧兵且八九十万人,其乡军义勇、州郡厢军、诸军小分剩员等,不在此数。军人日多,农民日少【一四】,三边税赋,支赡不足,募人入中粮草,就京给还钱帛,加擡则例价率三倍。外则剗刷诸道之物,中则侵用内帑之财,厚赏聚敛之人,贱立鬻官之令,苟徇目前之急,莫为经久之虑。凡此宂兵,非惟困天下之财用,方且成天下之祸阶,若不早图,後无及矣。

  然兹事体实大,非君臣同心,而上下协济,则事必难成。伏望陛下先且将臣此言详问两府,若别有长策丰财足食,则非臣浅智所及。若量入为出,则乞严令天下禁止招募,命逐路转运使、提点刑狱分按所部,拣选疲老,便与放停,岁须三两次更互巡历,只依常程旋旋拣放,无得宣露密旨。若虽系禁军,其间羸弱惮於教阅,愿退就厢军者,亦听从便。委枢密院点勘军籍,其人数少者,即令团并;其马军无马,愿补填步人者,稍与补充近上衣粮优处军分;其有马者,即与团并足成指挥。仍诏诸路经略部署司,使知朝廷深意。有专愎自任无体国之心者,亦在陛下断自圣心,惩一足以警众矣。皇佑元年十二月何郯云:昨诏诸路转运使选退州郡老弱兵。必是用方平此议也【一五】。

  臣曾勾当三班院,在院使臣,景佑中约计四千余员,今六千五百余员。臣勘会学士院、两省以上官,景佑中四十余员,今六十余员。臣任御史中丞,将本台班簿点算,景佑中京朝官不及二千员,今二千八百员【一六】。臣判流内铨,取责在铨选人,毕竟不知数目,大约三员守一阙,略计万余人。十年之间,所增官数如此,若更五七年後,其将奈何!

  今略数入仕之门,礼部贡院所放进士、明经外,近例率以举数编排别试,名恩泽人,每牓不下三数百人。文臣两制、两省少卿监以上,每岁奏荫子弟;方平论大卿监每年圣节陈乞恩泽,已附六年四月壬子。诸路转运司、提点刑狱、正郎及带职员外郎遇郊恩,子弟亦例得奏荫。武臣自诸司副使、军职大校以上,至於宫掖嫔御,内臣近职,每岁或遇郊恩,奏荫皆有常例。又文武官因职任或致仕、遗表及诸色特恩录用,又诸班殿侍、三司军大将、内外胥吏【一七】、牙校出职,如计会每岁入官之路,徼幸攀援,日生新例,不可胜数。澄源培本,在陛下命令而已。乞令中书、枢密院各具逐年诸色入仕名目及人数,取其徼幸弊滥尤甚者,逐色别立条约,稍加裁损。其属三司、殿前司、羣牧司等处酬奨条贯,亦乞重行详定。

  臣闻先朝以前,虽将相大臣之家【一八】,子孙犹多白衣未仕者。今自少卿监以上,辄每岁任一人,不亦过乎。祖宗之时,文武官不立磨勘年岁,不为升迁资序。有才用名实之人,或从下位便见超擢;无才用名实之人,有守一官至十余年不改转者。其任监当或知县、通判、知州,有至数任不得迁者【一九】。故当时人皆自勉,非有劳效,知不得进。自祥符後,朝廷之议,益循宽大。故令自监当入知县,知县入通判,通判入知州,皆以两任为限。又令守官及三年,即例得磨勘。先朝行之,人始知恩,未见有弊。及今岁年深久,习以为常,皆谓本分合得,无贤不肖,莫知所劝。愿陛下稍革此制【二○】,其应磨勘敍迁者,必有劳绩可褒,或朝廷特敕择官保任者,即与转迁。如无劳绩,又不因保任者,更增展年考。其保任之法,不当一例,应选择清望有才识之人,即命举之。如此,则是委执政之臣举清望官,委清望官举亲民官,官有阙员,随员数令举,又足以见圣恩急才爱民之意也。

  至於将帅之任,尤在驾驭得术,仍宜久於其职。祖宗任李汉超、郭进、贺惟忠、李谦溥、姚内斌、董遵诲、侯贇、杨延昭等,远或二十年,近犹八九年,假之事权,略其细故,不为闲言轻有移易,责其成效而已,又不与高官,常令其志有所未满,不怠於为善也。今则不然,武臣指边郡谓之边任,借之为发身之地。历边任者,曾无寸劳薄效,不数年径至横行刺史、防、团、廉察。能饰厨传熟於人事者,即以为才。而又移换改易,地形山川未及知,军员士伍未及识,吏民土俗未及谙,已复去矣。愿陛下鉴祖宗故事,重爵赏以待功劳,责久任以观能效,亦驭将帅之一节也。

  臣顽疏不达治道,据诏问所及,谨以近事上对。其诏旨所不及者,亦不敢僭易有陈也。

  帝览奏惊异,诘旦,更赐手札,问诏所不及者。方平即日复上对曰:

  今兹圣心,因昨保州、恩州之变,得无常以河北为意者乎。自唐天宝之後,河北兵素以骄悍自处。又北接辽境,朝廷每加姑息,实难处置。欲选择军校以严整之,则其迁补皆不出本营,非若在京及诸道可以转员移易也。欲拣选上京别补军分,则子弟婣娅,蔓连根固,乐土重迁,非若在京及诸道可以选募转徙也。欲陞迁军分,以利动之,则衣粮素厚,难以更行增给。臣曾勘会河北厢禁军仅二十万人,禁军五之四,然体问其中疲老不任征役者甚多。若朝廷密谕安抚部署司,及转运使、提点刑狱官,此後一切且住招填,令依常例旋行拣放,频作番次拣选,少作人数放停,使由之而不知,无得漏露朝旨。岁年後稍稍团并【二一】,据所阙指挥,发在京禁军就逐州驻劄,使其势足与土兵相制,庶乎置器於安也。

  今兹圣心,因昨卫士震惊宫省,得无以亲卫为意者乎。臣按周官,虎贲氏掌守王宫【二二】,皆士也。赵左师触龙托其子於太后,愿补黑衣之缺,以卫王宫。盖王宫之卫,兼用卿大夫之子弟也。秦、汉以来,宿卫之士,不惟选材武,必取驯慤壮愿之人,以其近尊者,不可不审也。国初循周制,置诸班直备爪牙士,属殿前司,又置亲从官,属皇城司。其宿卫之法,殿外则相间设庐,更为防制,殿内则专用亲从,最为亲兵也。然募置之法,则异於古,皆惰游无根蒂,莫容其身者,乃来应募。前此变故,卒生意外,臣恐当有以惩创之。若於诸班直中选其年劳久次者,至於东西下班殿侍有门阀家业者,及诸军中死事者之孤稍有材力胜兵者,严立保委之法,选取千人,以充殿内之卫,仍领属皇城司。令枢密院、殿前司立定选补格式、岁月更代之法。岁满则优迁之,愿留者令皇城司保任,委是壮愿谨良,则听留。若其功过之准,教习之法,居处之制,颁给之例,即请自朝廷裁议。

  臣闻太祖训齐诸军,法制甚严。军人不得衣皁,但许衣褐,其制不得过膝,岂有红紫之服,鰃蠄不得入营门,岂知鱼肉之味。每请月粮时,营在城西者,即於城东支,营在城东者,即於城西给,不许雇车乘,须令自负以劳役之。令行禁止,军士亦以足用。今则异矣。臣尝入朝,见诸军帅从卒,一例新紫罗衫、红罗抱肚【二三】、白绫袴、丝鞋,戴青纱帽,拖长绅带,鲜华烂然,其服装少敝,固已耻於众也。一青纱帽,市估千钱,至於衫袴,盖一身之服,不啻万钱。今之上四军请给,比诸军为至厚,然月受千钱,正可买得一帽尔。度所戴帽,岁须二枚,补染服装,须要鲜洁,则於诸事略称此也。计其所受廪给,不足一身之费,若有妻子,安得不饥冻,妻子既不免饥冻,小人之情,岂能不归怨於上。此军情所以易动也。至於常程特支,例只对料钱勘请,朝廷一次特支,在京约用钱三十万贯,及入军人之手,何足为用,是朝廷不胜其困,军中殊未有济。所以致此者何,由乎习为侈汰之弊也。愿陛下清闲之余,试召军帅如此问之,便可密令条陈以何术可以革今日之奢靡,以何道可以复昔时之朴素。如帅臣能自节约,以身率之,则军人庶乎可以存济矣。

  臣窃惟陛下御极,於今且三十年,甚盛之事,所以感格天地、结洽人心之深者,以其至仁慈厚、好生恶杀,急深故之罪【二四】,宽纵出之罚,哀矜庶狱,惟刑之恤也。近因贝贼挟妖为乱,朝廷又追劾李昙之狱,张存等例蒙重罚。州郡承风,觉发妖事,至於诵经供佛,符咒禁术,尽遭捕系,蔓延平民,岂无奸人乘便创造疑似,或挟雠怨更相攀引,榜掠之下,何求不获。臣见判审刑院奏案七十余道,内二十余道系是妖事。虽近降朝旨严加止绝,但恐官吏指李昙为鉴戒,无复更用平恕之心。臣闻赏罚犹风也,人情犹草也,草上之风必偃,人情随赏罚而迁矣。臣惜陛下三十年甚盛功德亏於一篑。宝元之後,国家多故,边陲绎骚,人事纷纭,灾异屡见,中外属任之官,鲜着事效,推诸人事,势可忧已。圣心焦劳,寅畏祗厉,日谨一日,迄此乂宁,独赖陛下至仁慈厚之德,所以感格天地、结洽人心之深者也。奈何轻用刑狱以危天下,招致沴气,以速民怨者乎【二五】!

  凡臣所陈,实时要务,然皆事之一节尔。至於天下大势,臣请为陛下言之。臣观古今治乱之变,不在其他【二六】,只在上下之势离合而已。上下之势合,事无大不成;上下之势离,事无小不败。比年以来,朝廷颇引轻险之人,布之言路,违道干誉,利口为贤,天下承风,靡然一变。又外人议论,展转缘饰,沽激仿效,惟恐不及,败坏雅俗,遂成险薄。内则言事官,外则按察官,多发人闺门暧昧,年岁深远累经赦宥之事。而又诸色小人,下至吏胥僮仆【二七】,观时得逞,敢於犯上,创造词说,朝廷便行,济以爱憎,何所不至。故自将相而下,至於卿大夫士,惴惴危恐,莫有泰然而自安者。一动一为,辄曰恐致人言。更相姑息,专避嫌疑,苟且因循,求免谤咎,何暇展布心体,为国立事者哉。臣窃详圣意,岂欲人情风俗之如此欤,但以其所由来者渐矣。自上及下,无不知此者,但莫肯为陛下深切开陈之也。理道之壅,无大於此,上下之势,离阻若是,则谁与陛下同心一德,而深谋远虑者哉。既无同心一德之人,深谋远虑之士【二八】,则天下之务,何以致治?愿陛下深为留神,务在通上下之情,欲上下之情合,在审於听受而已。

  上览奏,益异之,书「文儒」二字以赐方平。国史载甲寅诏问近臣,对者独称鱼周询详敏,盖未及知方平所对尤敏且详也。方平本传因神道碑,但举大略。今从方平集掇取附见。仍列周询所对於後。方平神道碑又云:上御迎阳门,召两制近侍复赐问目【二九】,独引方平近御榻密访之。方平曰:「暴人之私,迫人於险而攘之,我不为也。」终无所言。按正史,方平与李淑【三○】、梁适、苏绅同时好倾陷人者,神道碑恐饰说,今不取。

  御史中丞鱼周询答手诏所问曰:

  陛下患西陲御备,天下驿骚,趣募兵士,急调军食,虽常赋有增,而经用不给。臣以谓唐季及五代,强臣专地,中国所制,疆域非广。及祖宗有天下,俘吴、楚、蜀、晋,北扞獯鬻,西服羌戎,所用甲兵,所入租赋,比之於今,其数尚寡。然而摧坚震敌,府库无空虚之弊,县官无烦费之劳,盖赏信罚必,将选兵精之效也。

  近元昊背惠,西边宿师,朝廷用空疏闒茸者为偏裨,募游惰怯懦者备行伍,故大举即大败,小战辄小奔。徒日费千金,度支不给,卖官鬻爵,淆杂仕流,以铁为钱,隳坏圜法【三一】。而又官立盐禁,驱民齎辇,荡析常产,怨咨盈路。去秋水旱继作,今春饥馑相属,生灵重困,於兹为剧。今元昊幼子新立,乃朝廷宽财用、惜民力之时也。速宜经制,以纾匮乏。愿委安抚使与本路守边掌计臣寮同议,裁减宂兵,节抑浮费,禁止横敛,廪假贫民,去武臣之庸懦,出守宰之贪残。仍冀特发宸断,出内帑钱助关陕经费,使通盐商之利,改钱币之法,宣布德泽,与民休息。然後劝勉农桑,隐括税籍,笼遗利,抑兼并,则公有羡财,私有余力矣。

  陛下患承平寖久,仕进多门,人浮政滥,员多阙少,滋长奔竞,麋费廪禄。臣以谓国家於制举、进士、明经之外,岁有任子、流外之补,负瑕衅、服舆台者,又置於班列。历年既久,纷猥塞路,周行之内,大半非才,求人之际,鲜堪适用。而又亟更数易,交错道涂,员数有定,诏除无限,凡守一阙,动踰再岁。其预阃籍、服武弁者,按薛应旗续通监作「预阃籍服武弁者」此云「闺籍」,误,今改正。坐费水衡之给,虚计岁考之期;赴铨调、守选格者,居有困穷之叹,多隳廉耻之行。官宂之弊,一至於此。愿陛下特诏进士先取策论,诸科兼通经义,中第释褐,无令过多。其文武班奏荐,并流外出官者,权停五七年。自然名器无滥,奔竞衰息矣。

  陛下患牧守之职,罕闻奏最。臣闻汉宣帝勉励二千石,有治效者增秩赐金,或爵至关内侯,公卿阙,则以次用之,故良吏为盛。国家鉴诸侯专地之患,一切用郡守治之。而朝班寖宂,序迁者众。乃有地处蕃宣,秩为卿监,而未历省府提转,则为沈抑。内重外轻,何以求治?改弦易辙,正在此时。愿诏两府大臣,选委两制、台谏官参举,如两任通判可充知州军京朝官【三二】,依次除补。若治状尤异,即升省府提转。其常例入知州及大敕举提刑,并一切停罢,则进擢得人,牧守重矣。

  陛下患将帅之任,艰於称职。臣闻晏子荐司马穰苴曰:「文能附众,武能威敌。」是知将帅之才,非备文武,则不可为也。我朝自二边款附,久不用兵。近岁有西北之警,补授帅臣,出於遽猝,非自卒伍,即恩泽侯。无信义以结士心,无庄严以正师律。退则奔北,进则被擒,亏损威灵,取侮外域。命将之失,未有若今之甚也。谓宜择名臣,选举深博有谋、知兵练武之士,不限资级,试以边任,临轩敦遣,假以威权,如祖宗朝任郭进、李汉超辈,阃外之事,俾得专之无以谤谗轻有迁徙,使其足以取重,则安有不称职之忧乎?

  陛下患西北多故,敌态难常,献奇谲空言者多,陈悠久实效者少,备豫不虞,理当先物。臣闻国家和约北辽,爵命西夏,偃革止戈,踰四十载。而守边多任庸人,不讲武备,因循姑息,惟冀陞迁。羌人野心,窥见表里,故景佑之末,元昊猖狂,庆历之初,耶律悖慢。覆军杀将,以疲关陕之民;厚币卑辞,而解幽燕之敌。皆用苟安之谋,无经远之策。此班固所谓「不选武略之臣,恃吾所以待寇而行货赂,割剥百姓以奉寇雠」者也。愿陛下特议於三路减兵马之驽宂者,以纾经费,以息科敛。然後选将帅,择偏裨,使戢肃骄兵,饬利戎器,识山川形胜,用兵奇正。河朔旷平,可施车阵,亦宜讲求其法。虽二敌变生,异时侵轶,恃有所待,庶几无患矣。

  居数日,复上对曰:

  臣已奉诏条画时务,而陛下复躬亲访逮。盖以诸臣所对,未究根本,故求可行之策,臣不敢为文辞,辄布愚直,窃冀有所补焉。所谓今之阙失者,陛下聪睿高出前古,然圣虑所未至,臣下所难言者,惟责任不专、用人猜疑为大也。自昔年二府大臣及台谏官有互为表里者,圣聪觉悟,已行黜典,二府及台谏互为表里,已行黜典,周询盖指范仲淹、欧阳修等也。遂以谓人皆朋比,无复忠信。今中外之臣,每进对於前,但敢攻人过失,即为公论。若言及忠良材能,云可任用,则虑圣意疑为朋党。故使忠邪未尽分,善恶未尽闻也。所谓责任不专者,今执政大臣,心知某事可行,某法可罢,但拱默自安,不肯为朝廷当事,致文武大政,因循弛废,此又阙失之大者。臣愿陛下听政之外,选材识之臣,独对便殿,访诸臣能否,曰某人宜何用,某人不足用。然後广询博采,参验异同,俟其得实,则行进退。或上承圣问,而情有诈欺憎恶,则屏之远方,终身不齿。何人更敢朋党。又任用之际,责其成效【三三】。果敢当事者,则优与进擢,因循形迹者,则黜居散地。何人敢不尽其心乎。

  诏又患文武奸回,中外险诈者。臣闻易曰:「拔茅茹,以其汇征,吉。」言君子小人,道同性合,相引翼而进也。今朝廷根本,陛下股肱者,二府大臣也。安危治乱,系此数人。在祖宗用吕端、李沆、王旦、马知节,及陛下即位之初,用张知白、王曾、鲁宗道辈,持重处正,深博有谋,当时引荐擢任,不闻有朋邪险诈者。今陛下知二府或非其人,不能奋然黜逐,使汇征之势来者未已。自古天子择宰相,宰相择百官,欲矫革此风,不先正大臣,则所谓形未端而求影之直,源未澄而欲流之清也。

  诏患州县暴虐,法令更张者。祖宗积德,陛下好生,失出者不为深罪,失入者终身负责,宜长人之吏,上体宽仁,爱育黎庶。而或有暴虐者,盖公家急於赋敛,以严集事,贪吏因缘生奸,以威动众,使之然也。夫法令者,治世之衔勒,宜守而勿失。若祖宗法令可以经久者,不宜无名更易。近枢密院改内省条令,似与曩者负罪之人,预易复进之地。中外喧然,以为不可。况内省者,左右之近密;朝廷者,四方之根本。倘不能坚守法令,则天下何以取信乎?愿遴选刺史、县令,谕以爱民之意,则州县无暴虐之患矣。裁抑权贵,无使轻易条宪,则法令无更张之失矣。密院改内省条令,不见於实录,当考。

  乙卯,镇安节度使、同平章事郇国公章得象守司空致仕,遇大朝会,许缀中书门下班,月给见俸,春冬衣,比太子太师。给衣俸在四月戊申,今并书。

  丙辰,资政殿学士、给事中、知青州富弼为礼部侍郎。始,王则据贝州叛,齐州禁兵马达、张青,与奸民张握等得剑印於妖帅,欲以众叛,屠城应则。握之壻杨俊诣弼告之。齐非弼所部,恐事泄变生。时内侍张从训衔命至青,弼度从训可使,即以事付从训,使驰至齐,谕守臣发兵取之,无得脱者。乃自劾擅遣中使之罪。上嘉之,故有是命。弼固辞不受。

  戊午,知齐州、都官郎中刘参为太常少卿。

  庚申,命翰林学士钱明逸详定赦前天下欠负。

  壬戌,御崇政殿录系囚,杂犯死罪以下递降一等,杖以下释之。

  癸亥,御迎阳门,召知制诰、待制、谏官、御史等诏之曰:「朕欲闻朝政得失,兵农要务,边防备御,将帅能否,财赋利害,钱法是非,与夫谗人害政,奸盗乱俗,及所以防微杜渐之策,悉对於篇。」是日,知制诰曾公亮以母病在告,亦遣内侍赐诏令上对。

  殿中侍御史何郯既对诏所问,又言:

  臣窃以古者人君听政,以天下至广,非一人聪明所能尽,是故内取公卿大夫谋於朝,外采百工庶人议於下,使下情无不通,羣言无不达。然後中外相济,政理所以无过差焉。今国家设侍从之官,自翰林学士至天章阁待制,皆取文学极选,以备顾问,公卿之材,并由此出。自是相承,朝廷唯以文翰待之,而不责其言议,臣下亦以职分当尔,而自安於循默。以天下利害之大,备言责者,唯御史、谏官仅十员,而欲陛下聪明无所遗,政理无所失者,不可得矣。唐太宗置十八学士,与之议天下事。故贞观一代,称为至治。斯从臣辅助之明效也。在明皇时,则有集贤学士张说以图国政,在德宗时,则有翰林学士陆贽以参戎机。以至宪宗得李绦而斥近幸之蔽,敬宗因韦处厚而辨忠邪之分。皆由时君开怀用意以待臣下,故感慨之士,得以效其节。

  今天下多故,政令舛失者不一,使贤智之士驱驰,尚恐不足救其弊,若犹复雍容拱默为高,以言议非责,则朝廷之事,何所寄焉!近日伏闻中诏命羣臣论议时事,斯城陛下求治之志,务通壅蔽。然恐天下利害,非一日可尽条陈。欲乞特颁诏旨,告谕两制、两省臣僚,自今有闻朝政阙失,政令过差,军机利害,虽非本职,并许上章论列。仍委中书置籍具录所上章疏。遇欲进用臣僚,令取有裨补多者,用为选首。所冀亲侍之臣,各知责任,务图倾竭,以助政化。郯奏乞许两制、两省言事,不知何时,今附此。奏云近日中诏命羣臣论事,当考。

  乙丑,殿前副都指挥使,宁武军节度使李昭亮为宣徽北院使,罢军职。时开封府鞫被告妄言休咎兵士,辞连昭亮,御史何郯乞别差官交割昭亮殿前司事,免生危疑,而昭亮亦自求罢,故有是命。昭亮寻出判河阳。会要云昭亮以恩例迁此,当考。

  丙寅,诏枢密院,内臣诸司使副在边五年而无过者,遇带御器械阙,以名次取旨;带御器械五年而无过者,内侍省押班阙,亦如之;其内侍省都知、入内都知、押班,并听特旨乃除。

  翰林侍读学士叶清臣在永兴条对甲寅诏书所问,其言多劘切权贵,且曰:「陛下欲息奔竞,此系中书。若宰相裁抑奔竞之流,则风俗敦厚,人知止足,宰相用憸佞之士,则贪荣冒进,激成浑波。向有职在管库,日趋走时相之门,入则取街谈巷言以资耳目,出则窃庙谟朝论以惊流辈【三四】,一旦皆擢职司,以酬所任。比日人士,竞踵此风,出入权要之家,时有「三尸」、「五鬼」之号,乃列馆职,或置省曹。且台谏官为天子耳目,今则不然,尽为宰相肘腋。宰相所恶,则捃以微瑕,公行击搏;宰相所喜,则从而唱和,为之先容。中书政令不平,赏罚不当,则箝口结舌,未尝敢言;人主纤微过差,或宫闱小事,即极言过当,用为讦直。供职未逾岁时,迁擢已加常等。宋禧为御史,劝陛下宫中畜犬设棘以为守卫,削弱朝体,取笑四方,不加诃谴,擢为谏官,以此术略,献纳左右。王逵两为湖南、江西转运使,所至苛虐,诛剥百姓,徒配无辜,特以宰相故旧,不次拔擢,遂有河东之行。如此,是长奔竞也。」其他所列利害甚众。王逵正月戊戌为河东漕司。案曾巩铭逵墓及包拯弹逵章,并称河东,清臣称有河北之行,恐误,今改之。

  注 释

  【一】荆湖南北路「湖」字原无,据长编纪事本末卷四三减兵补。

  【二】卿能行此否「能」原作「等」,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及宋史全文卷八下、宋史卷三二二何郯传改。

  【三】与人少合「与」原作「於」,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及续通监卷四九改。

  【四】米麪各百石「百」原作「五」,据朱本、宋撮要本、阁本、活字本改。

  【五】臣况闻陛下从顷而来「从顷而来」四字原脱,据宋本、宋撮要本补。

  【六】置榷场「置」字原无,据宋史卷三三○任颛传补。

  【七】颛适自京西转运使奏计京师「适」字原脱,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及续通监卷四九补。

  【八】简擢靡臻「靡臻」原作「非公」,据宋本、宋撮要本及宋会要帝系九之一二改。

  【九】面使条对「面」原作「而」,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及编年纲目卷一三改。

  【一○】论者以庠为知体「庠」字原脱,据宋本、宋撮要本及同上编年纲目、宋史全文卷八下补。

  【一一】朝廷议刺民兵「刺」原作「制」,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活字本及长编纪事本末卷四三减兵、乐全集卷一八对手诏一道、同上编年纲目改。

  【一二】天下可谓乂安「乂」原作「久」,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及同上乐全集改。

  【一三】陕西河北京东京西增置保捷一百八十五指挥「置」原作「至」,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活字本及同上长编纪事本末、乐全集、编年纲目卷一三改。

  【一四】农民日少「民」原作「人」,据宋本、宋撮要本及同上乐全集改。

  【一五】必是用方平此议也「议」原作「意」,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及同上长编纪事本末改。

  【一六】景佑中京朝官不及二千员今二千八百员「不及」下各本原脱「二千员今」四字,据乐全集卷一八对手诏一道补。

  【一七】内外胥吏「吏」原作「史」,据阁本及同上乐全集改。

  【一八】虽将相大臣之家「家」字原脱,据宋本、宋撮要本、同上乐全集及编年纲目卷一三、宋史全文卷八下补。

  【一九】有至数任不得迁者「至」字原脱,据同上诸本及同上乐全集、编年纲目补。

  【二○】愿陛下稍革此制「稍」字原脱,据同上诸本及同上乐全集、编年纲目补。

  【二一】岁年後稍稍团并「岁」原作「数」,据宋本、宋撮要本、及乐全集卷一八再对御札一道、同上编年纲目、宋史全文改。

  【二二】虎贲氏掌守王宫同上乐全集及治蹟统类卷三○兵制损益同。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及同上编年纲目「氏」作「士」。

  【二三】红罗抱肚「抱」原作「袍」,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及上引乐全集改。

  【二四】急深故之罪「故」原作「刻」,据宋本、宋撮要本及编年纲目卷一三、同上乐全集改。

  【二五】以速民怨者乎「者」字原脱,据同上诸本及同上诸书补。

  【二六】不在其他「其」字原脱,据同上诸本及同上诸书补。

  【二七】下至吏胥僮仆「下」字原脱,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及同上乐全集补。

  【二八】深谋远虑之士「士」原作「事」,据宋本及编年纲目卷一三改。

  【二九】召两制近侍复赐问目「目」原作「且」,据宋本、宋撮要本及续通监卷四九改。

  【三○】方平与李淑「与」原作「於」,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及续通监卷四九改。

  【三一】隳坏圜法「圜」原作「国」,据宋本、宋撮要本改。

  【三二】如两任通判可充知州军京朝官「如」原作「知」,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及宋史卷三○二鱼周询传改。

  【三三】责其成效「责」原作「贵」,据同上诸本及同上书改。

  【三四】出则窃庙谟朝论以惊流辈「流」原作「羣」,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及编年纲目卷一三、宋史全文卷八下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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