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者国学东观汉记校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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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观汉记卷十

 

  传五

  吴汉

  吴汉,〔一〕字子颜,南阳人。〔二〕韩鸿为使者,使持节,降河北,拜除二千石,人为言:「吴子颜,奇士也,可与计事。」〔三〕书钞卷七三

  吴汉为人质厚少文,造次不能以辞语自达,邓禹及诸将多所荐举。〔四〕再三召见,〔五〕其後勤勤不离公门,上亦以其南阳人,渐亲之。〔六〕御览卷四六四

  上既破邯郸,诛王郎,召邓禹宿,夜语曰:「吾欲北发幽州突骑,〔七〕诸将谁可使者?」禹曰:「吴汉可。吴汉与邓弘俱客苏弘,〔八〕称道之。禹数与语,其人勇鸷有智谋,诸将鲜能及者。」上於是以汉为大将军。汉遂斩幽州牧苗曾,上以禹为知人。御览卷四四二

  吴汉与苏茂、周建战,〔九〕汉躬被甲持戟,告令诸部将曰:「闻鼓声皆大呼俱进,後至者斩。」遂鼓而进,贼兵大破。〔一0〕御览卷三五二

  北击清河长垣及平原五里贼,皆平之。〔一一〕范晔後汉书卷一八吴汉传李贤注

  吴汉击富平、获索二贼於平原。〔一二〕明年春,贼率五万余人夜攻汉营,军中惊乱,汉坚卧不动。〔一三〕御览卷三九三

  公孙述大司马田戎将兵下江关,〔一四〕至南郡,据浮桥於江水,〔一五〕吴汉锯绝横桥,大破之。初学记卷七

  吴汉进逼成都,阻江北为营,使副将武威将军刘禹将万余人屯於江南。〔一六〕范晔後汉书卷一八吴汉传李贤注

  吴汉伐蜀,分营於水南水北,〔一七〕北营战不利,乃衔枚引兵往合水南营,大破公孙述。御览卷三五七

  吴汉兵守成都,公孙述将延岑遣奇兵出吴汉兵後,袭击破汉,汉堕水,缘马尾得出。〔一八〕御览卷八九四

  吴汉平成都,乘筏从江下巴郡,盗贼解散。〔一九〕书钞卷一三八

  吴汉性忠厚,笃於事上,〔二0〕自初从征伐,〔二一〕常在左右,〔二二〕上未安,则侧足屏息,上安然後退舍。兵有不利,军营不完,〔二三〕汉常独缮檠其弓戟,〔二四〕阅其兵马,激扬吏士。上时令人视吴公何为,还言方作战攻具,上常曰:〔二五〕「吴公差强人意,〔二六〕隐若一敌国矣。」〔二七〕封汉广平侯。〔二八〕御览卷四一八

  吴汉当出师,朝受诏,夕即引道,初无办严之日,〔二九〕故能常任职,以功名终。〔三0〕类聚卷五九

  吴汉尝出征,妻子在後买田业。汉还,让之曰:「军师在外,吏士不足,何多买田宅乎!」遂尽以分与昆弟外家。〔三一〕御览卷四二九

  吴汉爵位奉赐最尊重,然但治宅,〔三二〕不起巷第。〔三三〕夫人先死,〔三四〕薄葬小坟,不作祠堂,恭俭如此。疾笃,〔三五〕车驾亲临,问所欲言。对曰:「臣愚无所识知,唯愿慎无赦而已。」病薨,奏谥曰:「有司议宜以为武。」〔三六〕诏特赐曰忠侯。〔三七〕无後,国除。〔三八〕类聚卷四0

  序曰:自古异代之忠,其详不可得闻也。已近观大汉高祖、世祖受命之会,建功垂名之忠,察其屈伸,固非乡举里选所能拔也。吴汉起乡亭,由逆旅假阶韩鸿,发筴彭宠,然後遇乎圣王,把旄杖钺,佐平诸夏,东征海嵎,北临塞漠,西踰陇山,南平巴、蜀,遂斩公孙述、延岑、刘永、董宪之首,斯其跨制州域,窃号帝王,章章可数者。熛起糜沸之徒,其所洒扫众矣。天下既定,将帅论功,吴公为大。览其战克行事,无知名,无勇功,令合於孙、吴。何者?建武之行师,计出於主心,胜决庙堂,将帅咸承玺书,倚威灵,以治克乱,以智取愚,其势然也。及汉持盈守位,劳谦小心,惧以终始,勒功帝佐,同名上古,盛矣哉!〔三九〕史略卷三

  〔一〕 「吴汉」,范晔後汉书卷一八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二、华峤後汉书卷一。「吴」字书钞卷七三引时省,今补入。

  〔二〕 「南阳人」,原无此句,聚珍本有,文选卷四张衡南都赋李善注、卷三八任昉为范尚书让吏部封侯第一表李善注、卷五二韦曜博弈论李善注引亦皆有此句,今据增补。

  〔三〕 「可与计事」,此条陈禹谟刻本书钞卷七三引作「汉字子颜,更始立,使使者韩鸿徇河北。或谓鸿曰:『吴子颜,奇士也,可与计事。』鸿召见汉,甚悦之」。唐类函卷五七引同。姚本、聚珍本皆据陈禹谟刻本书钞辑录。

  〔四〕 「多所荐举」,文选卷五二韦曜博弈论李善注引作「多举汉者」。

  〔五〕 「再三召见」,此下四句原无,聚珍本有,文选卷五二韦曜博弈论李善注引亦有,今据增补。

  〔六〕 「渐亲之」,此条文选卷三八任昉为范尚书让吏部封侯第一表李善注亦引,字句略於此。

  〔七〕 「吾」,原无此字,御览卷六三一引有,今据增补。「发」,聚珍本作「伐」,误。御览卷六三一引作「发」,尚不误。范晔後汉书吴汉传云:「光武将发幽州兵,夜召邓禹,问可使行者。」

  〔八〕 「吴汉与邓弘俱客苏弘」,此下三句原无,御览卷六三一引,今据增补。聚珍本亦有此三句,惟无「吴」字,又「苏弘」二字下有一「弘」字,余同。

  〔九〕 「吴汉与苏茂、周建战」,事在建武三年,见范晔後汉书光武帝纪和吴汉传。

  〔一0〕「破」,聚珍本作「败」。

  〔一一〕「北击清河长垣及平原五里贼,皆平之」,范晔後汉书吴汉传云:建武四年,「又率陈俊及前将军王梁,击破五校贼於临平,追至东郡箕山,大破之。北击清河长直及平原五里贼,皆平之」。李贤注云:「东观记及续汉书『长直』并作『长垣』。按长垣,县名,在河南,不得言北击,而范书作长直,当是贼号,或因地以为名。」可知东观汉记载汉攻清河、平原事。此条即综合李贤注与范书而成。

  〔一二〕「吴汉击富平、获索二贼於平原」,事在建武五年,见范晔後汉书光武帝纪、通监卷四一。聚珍本注云:「此建武二年事。」误。范晔後汉书吴汉传载於建武四年,亦不确。

  〔一三〕「汉」,原脱,依文义应有此字,聚珍本有,今据增补。

  〔一四〕「公孙述大司马田戎将兵下江关」,事在建武十一年。「下江关」三字原误作「下江开」,聚珍本作「下江关」,玉海卷一七二引同,今据校正。

  〔一五〕「水」,玉海卷一七二、记纂渊海卷八引同,姚本、聚珍本作「上」。

  〔一六〕「使副将武威将军刘禹将万余人屯於江南」,范晔後汉书吴汉传云:汉攻拔广都,「遂自将步骑二万余人进逼成都,去城十余里,阻江北为营,作浮桥,使副将武威将军刘尚将万余人屯於江南,相去二十余里」。李贤注云:「东观记、续汉书『尚』字并作『禹』。」是东观汉记载汉与禹分屯江南北事。此条即据李贤注,又酌取范书字句辑录。

  〔一七〕「分营於水南水北」,与上条为同一事。

  〔一八〕「缘马尾得出」,此条事类赋卷二一亦引,文句稍异。姚本作「吴汉伐蜀,战败堕水,缘马尾得出」。类聚卷九三引与姚本同。

  〔一九〕「盗贼解散」,此条陈禹谟刻本书钞卷一三八引作「吴汉平成都,乃乘桴沿江下巴郡,杨伟、徐容等惶恐解散」,下注「补」字,即谓已用他书改补,已非书钞原貌。而姚本、聚珍本皆据陈禹谟刻本书钞辑录。按范晔後汉书吴汉传云:建武「十八年,蜀郡守将史歆反於成都,……而宕渠杨伟、朐〈月忍〉徐容等,起兵各数千人以应之。……汉率刘尚及太中大夫臧宫将万余人讨之。汉入武都,乃发广汉、巴、蜀三郡兵围成都,百余日城破,诛歆等。汉乃乘桴沿江下巴郡,杨伟、徐容等惶恐解散」。陈禹谟刻本书钞所引显然是依据范书改补。此条御览卷七七一引作「吴汉教乘筏从江下巴郡,盗贼解散」。

  〔二0〕「笃於事上」,原无此句,聚珍本有,御览卷三三九引亦有,今据增补。

  〔二一〕「初」,原脱,聚珍本有,御览卷三三九、文选卷三八任昉为范尚书让吏部封侯第一表李善注引亦有,今据增补。

  〔二二〕「常」,原脱,聚珍本有,御览卷三三九引亦有,今据增补。

  〔二三〕「军营不完」,此句聚珍本作「军营不如意」,御览卷三三九、文选卷三八任昉为范尚书让吏部封侯第一表李善注引同。

  〔二四〕「其」,聚珍本无此字,文选卷三八任昉为范尚书让吏部封侯第一表李善注引亦无此字。「檠」,辅正弓弩的器具。淮南子修务训云:「弓待檠而後能调。」

  〔二五〕「上常曰」,此三字聚珍本作「上赏嗟曰」,「赏」乃「尝」字之讹。文选卷三八任昉为范尚书让吏部封侯第一表李善注引作「上尝嗟曰」。

  〔二六〕「意」,原脱,文义不完。聚珍本有,书钞卷一九引亦有,今据增补。

  〔二七〕「隐若一敌国矣」,此句原作「隐若敌国」,聚珍本有「一」、「矣」二字,御览卷二七五、卷三三六,文选卷三八任昉为范尚书让吏部封侯第一表李善注引同,今据增补。

  〔二八〕「封汉广平侯」,原无此句,聚珍本有,文选卷三八任昉为范尚书让吏部封侯第一表李善注引亦有此句,今据增补。此条聚珍本连缀於上御览卷四四二所引「上既破邯郸,诛王郎」条下,今据范晔後汉书吴汉传编次。

  〔二九〕「办严」,即办装。明帝名庄,「装」与「庄」同音,为避明帝讳,「办装」改作「办严」。

  〔三0〕「以功名终」,此条御览卷二七五亦引,文字全同。

  〔三一〕「遂尽以分与昆弟外家」,此条书钞卷一一五、御览卷五一五亦引,字句稍略。

  〔三二〕「然但治宅」,此句姚本同,聚珍本作「然但修里宅」,范晔後汉书吴汉传李贤注引与聚珍本同。

  〔三三〕「巷」,此字姚本有,聚珍本无,范晔後汉书吴汉传李贤注引亦无。

  〔三四〕「夫人先死」,此下三句原无,姚本、聚珍本有,范晔後汉书吴汉传李贤注引亦有,今据增补。

  〔三五〕「疾笃」,此句至「唯愿慎无赦而已」诸句原无,聚珍本有,类聚卷五二引亦有,今据增补。御览卷六五二引此数句,文字小异。

  〔三六〕「奏谥曰,有司议宜以为武」,此二句姚本、聚珍本作「有司奏议以武为谥」,范晔後汉书吴汉传李贤注引同。

  〔三七〕「诏」,原误作「昭」,姚本、聚珍本不误,范晔後汉书吴汉传李贤注引亦不误,今据校正。

  〔三八〕「无後,国除」,此句原无,聚珍本有,御览卷二0一引亦有,今据增补。聚珍本注云:「范书本传:汉薨,子成嗣,至孙旦无子,国除。建初中,徙封旦弟筑阳侯盱为平春侯,奉汉後。盱卒,子胜嗣。与此异。」

  〔三九〕「盛矣哉」,此条姚本、聚珍本皆未辑录。

  盖延

  盖延,〔一〕字巨卿,渔阳要阳人,〔二〕身长八尺,弯弓三百斤,以气势闻。〔三〕御览卷三八六

  延为幽州从事。范晔後汉书卷一八盖延传李贤注

  围刘永於睢阳,永惊惧,引兵走出鱼门,延追击,大破之。斩其鲁郡太守梁丘寿。又破永沛郡太守陈修,斩之。〔四〕范晔後汉书卷一八盖延传李贤注

  时盖延因斋戒祠高祖庙。〔五〕范晔後汉书卷一八盖延传李贤注

  董宪将贲休举兰陵城降,宪闻之,自郯围休。时延及庞萌在楚,请往救之。帝敕曰:「可直往击郯,则兰陵必自解。」〔六〕范晔後汉书卷一八盖延传李贤注

  延上疏辞曰:〔七〕「臣幸得受天戈,诛逆虏,奉职未称,久留天诛,常恐污辱名号,不及等伦。天下平定已後,曾无尺寸可数,不得预竹帛之编。明诏深闵,儆戒备具,每事奉循诏命,必不敢为国之忧也。」范晔後汉书卷一八盖延传李贤注

  庞萌还攻盖延,〔八〕延与战,破之。〔九〕诏书劳延曰:「庞萌一夜反叛,相去不远,营壁不坚,殆令人齿相击,〔一0〕而将军闻之,夜告临淮、楚国,〔一一〕有不可动之节,吾甚美之。夜闻急少能若是。」 御览卷四六九

  永初七年,邓太后绍封延曾孙恢为庐亭侯。〔一二〕范晔後汉书卷一八盖延传李贤注

  〔一〕 「盖延」,范晔後汉书卷一八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华峤後汉书卷一。

  〔二〕 「渔阳要阳人」,此句原无,聚珍本有,御览卷三四七引亦有,今据增补。

  〔三〕 「以气势闻」,此条书钞卷一二五、类聚卷六0亦引,字句稍略。

  〔四〕 「斩之」,范晔後汉书盖延传云:「光武即位,以延为虎牙将军。建武二年,……南伐刘永,先攻拔襄邑,进取麻乡,遂围永於睢阳。数月,尽收野麦,夜梯其城入。永惊惧,引兵走出东门,延追击,大破之。永弃军走谯,延进攻,拔薛,斩其鲁郡太守,而彭城、扶阳、杼秋、萧皆降。又破永沛郡太守,斩之。」「引兵走出东门」句下李贤注云:「东观记云:『走出鱼门。』然则东门名鱼门也。」「斩其鲁郡太守」句下李贤注云:「东观记曰:『鲁郡太守梁丘寿』也。」「又破永沛郡太守」句下李贤注云:「东观记曰:『沛郡太守陈修。』」此条即据李贤注,又酌取范书文句辑录。

  〔五〕 「时盖延因斋戒祠高祖庙」,延屡败刘永,平定沛、楚、临淮,修高祖庙,置啬夫、祝宰、乐人。延斋戒祠高祖庙即在此时,见范晔後汉书盖延传。

  〔六〕 「则兰陵必自解」,范晔後汉书盖延传云:建武「四年春,延又击苏茂、周建於蕲,进与董宪战留下,皆破之。因率平狄将军庞萌攻西防,拔之。复追败周建、苏茂於彭城,茂、建亡奔董宪,董宪将贲休举兰陵城降。宪闻之,自郯围休。时延及庞萌在楚,请往救之。帝敕曰:『可直往捣剡,则兰陵必自解。』」李贤注云:「捣,击也。东观记作『击』字。」是东观汉记载盖延请救兰陵贲休事。今据李贤注,又酌取范书文句编定此条。

  〔七〕 「延上疏辞曰」,延轻敌深入,光武数以书相诫,所以延有此奏。见范晔後汉书盖延传。

  〔八〕 「庞萌还攻盖延」,建武五年三月,平狄将军庞萌反汉,杀楚郡太守孙萌而东附董宪。见范晔後汉书光武帝纪。

  〔九〕 「延与战,破之」,范晔後汉书盖延传云:「及庞萌反,攻杀楚郡太守,引军袭败延,延走,北度泗水,破舟檝,坏津梁,仅而得免。」与此异。

  〔一0〕「殆令人齿相击」,「齿」字下姚本、聚珍本有「欲」字,范晔後汉书盖延传李贤注、御览卷三三五、通监卷四一胡三省注引亦有「欲」字。

  〔一一〕「而将军闻之,夜告临淮、楚国」,姚本、聚珍本脱「闻之」以下八字。

  〔一二〕「邓太后绍封延曾孙恢为庐亭侯」,范晔後汉书盖延传云:「建武二年,更封安平侯。……十三年,增封定食万户。十五年,薨於位。子扶嗣。扶卒,子侧嗣。永平十三年,坐与舅王平谋反,伏诛,国除。永初七年,邓太后绍封延曾孙恢为芦亭侯。」李贤注云:「东观记作『庐亭』。」此条即据李贤注,又酌取范书文句辑录。

  陈俊〔一〕

  俊初调补曲阳长,上曰:「欲与君为左右,小县何足贪乎?」俊即拜,解印绶,上以为安集掾。〔二〕范晔後汉书卷一八陈俊传李贤注

  建武二年春,攻匡城贼,下四县。〔三〕范晔後汉书卷一八陈俊传李贤注

  光武赐陈俊绦衣三百领,以衣中坚同心之士也。文选卷二七王粲五言诗从军李善注

  〔一〕 「陈俊」,字子昭,南阳西鄂人,范晔後汉书卷一八有传。又见司马彪续汉书卷二、华峤後汉书卷一。

  〔二〕 「上以为安集掾」,范晔後汉书陈俊传云:「更始立,以宗室刘嘉为太常将军,俊为长史。光武徇河北,嘉遗书荐俊,光武以为安集掾。」

  〔三〕 「下四县」,范晔後汉书陈俊传云:「建武二年春,攻匡贼,下四县。」李贤注云:「东观记作『匡城贼』。」此条即据李贤注,又酌取范书文句辑录。

  陈浮〔一〕

  诏书以祝阿益济南国,〔二〕故徙浮封蕲春侯。范晔後汉书卷一八陈俊传李贤注

  〔一〕 「陈浮」,陈俊之子,范晔後汉书卷一八陈俊传略载其事。

  〔二〕 「祝阿」,建武十三年,陈俊定封为祝阿侯,食邑祝阿。二十三年卒,子浮嗣,即徙封蕲春侯。

  臧宫

  臧宫,〔一〕字君翁,为辅威将军,〔二〕将兵击诸郡,至中卢,屯骆越。是时公孙述将田戎、任满与征南大将军岑彭相距於荆门,〔三〕诸将战,〔四〕数不利,越人谋欲畔汉附蜀。宫兵少,不足以制也。〔五〕会属县送委输牛车三百余两至,〔六〕宫即设变,夜断城门限,〔七〕令委输车回转出入,隆隆至明。越人候伺者闻车声不绝,而门限断,以官兵大来,〔八〕乃奉牛酒劳军,〔九〕由是遂安。书钞卷一三九

  臧宫,字君公,〔一0〕以城门校尉转左中郎将,〔一一〕征武陵蛮。书钞卷六三

  有德之君,以乐乐民。无德之君,以乐乐身。〔一二〕书钞卷二九

  〔一〕 「臧宫」,颍川郏人,范晔後汉书卷一八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华峤後汉书卷一。

  〔二〕 「为辅威将军」,「辅」字原作「建」,聚珍本作「辅」,御览卷二四0引云:「光武以臧宫为辅威将军。」今据改。范晔後汉书臧宫传云:建武五年,「帝使太中大夫持节拜宫为辅威将军」。

  〔三〕 「与征南大将军岑彭相距於荆门」,此文原作「与汉军相距於荆门」,御览卷四九四引作「与征南大将军岑彭相距於荆门」,范晔後汉书臧宫传与御览所引同,今据改。

  〔四〕 「诸将战」,此句御览卷四九四引作「彭等战」,范晔後汉书臧宫传与御览所引同。

  〔五〕 「不足以制也」,此句御览卷四九四引作「力不能制」。

  〔六〕 「会属县送委输牛车三百余两至」,此句御览卷四九四引作「会属县送委输车数百」。

  〔七〕 「夜断城门限」,「夜」字下聚珍本有「使锯」二字,御览卷四九四引同。

  〔八〕 「以官兵大来」,此句聚珍本作「以汉兵大来」,御览卷四九四引作「以汉兵大至」。

  〔九〕 「乃奉牛酒劳军」,此句上御览卷四九四引有「其帅」二字。

  〔一0〕「公」,与「翁」字通。

  〔一一〕「以城门校尉转左中郎将」,范晔後汉书臧宫传载:建武十九年,单臣、傅镇反,入据原武城,臧宫斩之。「宫还,迁城门校尉,复转左中郎将。击武谿贼,至江陵,降之」。

  〔一二〕「以乐乐身」,建武二十七年,臧宫与杨虚侯马武上书劝光武帝击匈奴,光武帝下诏表示反对,此数语即诏中语,见范晔後汉书臧宫传。姚本、聚珍本皆未辑此条。

  耿况〔一〕

  太史官曰:耿况、彭宠俱遭际会,顺时承风,〔二〕列为蕃辅,忠孝之策,千载一遇也。〔三〕文选卷四七袁宏三国名臣序赞李善注

  〔一〕 「耿况」,范晔後汉书无传,耿弇传略载其事。

  〔二〕 「承」,聚珍本作「乘」。按「承」字义长。

  〔三〕 「千载一遇也」,此条文选卷四0任昉到大司马记室牋李善注亦引,字句较略。由此条可以知道东观汉记原有耿况传,今全篇散佚,此存数句乃传後史官论赞之语。

  耿弇

  耿弇,〔一〕字伯昭,扶风人。更始使侍御史黄党即封世祖为萧王,上在邯郸宫,〔二〕昼卧温明殿。耿弇入造床下请间,因说曰:「今更始失政,天下可驰檄而定。今使者来欲罢兵,不可听也。兵一罢,不可复会也。」上曰:「国家已都长安,天下大定,何用兵为?」弇曰:「青、徐之贼,〔三〕铜马、赤眉之属数十辈,辈数十万众,皆东至海,所向无前,圣公不能办也,〔四〕败必不久。」帝起坐曰:「卿失言,我击卿。」〔五〕弇曰:「大王哀厚弇如父子,故披赤心为大王陈事。」上曰:「我戏卿耳。何以言之?」弇曰:「百姓患苦王莽苛刻日久,闻刘氏复兴,莫不欣喜,望风从化,而去虎口就慈母,〔六〕倒戟横矢不足以喻明。〔七〕公首事,南破昆阳,败百万师。今复定河北,以义征伐,表善惩恶,躬自克薄以待士民,发号向应,望风而至。〔八〕天下至重,公可自取,无令他姓得之。」上曰:「卿若东得无为人道之。」弇曰:「此重事,不敢为人道也。」〔九〕御览卷四六一

  耿弇讨张步,与济南王费邑合战,〔一0〕大破之,斩邑首,传诣行在。所断贼头入示巨里,〔一一〕归其亲属,外以执为思,内臣怖之。〔一二〕书钞卷一三九

  光武以耿弇为建威大将军,从攻雒阳。〔一三〕御览卷二四0

  张步都临淄,〔一四〕使弟玄武将军蓝将兵守西安,去临淄四十里,耿弇引军营临淄、西安之间。弇视西安城小而坚,蓝兵又精,未易攻也。临淄诸郡太守相与杂居,人不专一,其声虽大而虚,易攻。弇内欲攻之,告令军中治攻具,〔一五〕後五日攻西安,复纵生口令归。蓝闻之,晨夜守城。至其日夜半,〔一六〕令军皆食,会明,求乞攻西安,临淄不能救也。〔一七〕弇曰:「然吾故扬言欲攻西安,今方自忧治城具,而吾攻临淄,一日必拔,何救之有?吾得临淄即西安孤,必复亡矣,所谓一举而两得者也。〔一八〕且西安城坚,精兵二万人,攻之未可卒下,卒必多死伤。正使得其城,张蓝引兵突临淄,更强勒兵,凭城观人虚实,吾深入敌城,〔一九〕後无转输,旬月之间,〔二0〕不战而困,诸军不见是尔。」弇遂击临淄,至日中破之。张蓝闻临淄破,果将其众亡。御览卷三一七

  张步攻耿弇营,合战,弇升王宫环台望之。〔二一〕耿弇击张步於东城,飞矢中弇股,以手中刀截之,〔二二〕军中无知者。〔二三〕御览卷三七二

  张步攻耿弇,时上在鲁,闻弇为步所攻,自往救之,未至,陈俊谓弇曰:「虏兵盛,可且闭营休士,〔二四〕以须上来。」弇曰:「乘舆且到,臣子当击牛酾酒以待百官,反欲以贼虏遗君父耶?」乃出大战,自旦及昏,复大破之。後数日,车驾至临淄,自劳军也。御览卷四一七

  弇凡平城阳、琅邪、高密、胶东、东莱、北海、齐、千乘、济南、平原、泰山、临淄等郡。范晔後汉书卷一九耿弇传李贤注

  耿弇追张步,步奔平寿,乃肉袒负斧鑕於军门,而弇勒兵入据其城,树十二郡旗鼓,〔二五〕令步兵各以郡人诣旗下,众尚十余万,辎重七千余两,〔二六〕皆罢归乡里。御览卷三四0

  耿弇少好学,习父业。常见郡试骑士,〔二七〕建旗鼓,肄驰射,〔二八〕由是好将帅之事。凡所平郡三十六,〔二九〕屠城三百,未尝挫折。书钞卷一一五

  〔一〕 「耿弇」,耿况之子,范晔後汉书卷一九有传。又见汪文台辑谢承後汉书卷一、司马彪续汉书卷二、袁山松後汉书。此下三句原无,聚珍本有,御览卷三八九亦引。此三句当在传首,今补入。

  〔二〕 「上在邯郸宫」,此句至「天下可驰檄而定」诸句原无,而有「罢兵,耿弇曰」五字。今删去原有五字,而据御览卷三九三所引增入「上在邯郸宫」云云数句。聚珍本有此数句,惟「耿弇入造床下请间」句「造」字误作「告」,又脱「因说」二字。

  〔三〕 「之」,聚珍本作「大」。

  〔四〕 「办」,范晔後汉书耿弇传李贤注云:「办犹成也。」

  〔五〕 「击」,聚珍本作「系」。

  〔六〕 「而」,聚珍本作「如」。

  〔七〕 「喻明」,聚珍本作「明喻」。

  〔八〕 「至」,聚珍本作「止」。

  〔九〕 「不敢为人道也」,此句下聚珍本有「上以弇为建威大将军」一句,不知聚珍本辑自何书。范晔後汉书耿弇传云:「光武即位,拜弇为建威大将军。……建武二年,更封好畤侯。」

  〔一0〕「耿弇讨张步,与济南王费邑合战」,事在建武五年。范晔後汉书张步传云:建武「五年,步闻帝将攻之,以其将费邑为济南王,屯历下。冬,建威大将军耿弇破斩费邑,进拔临淄」。通监卷四一所载较详,其文云:「张步闻耿弇将至,使其大将军费邑军历下,……费邑分遣弟敢守巨里。弇进兵先胁巨里,严令军中趣修攻具,宣敕诸部,後三日当悉力攻巨里城。阴缓生口,令得亡归,以弇期告邑。邑至日,果自将精兵三万人来救之。弇……即分三千人守巨里,自引精兵上冈阪,乘高合战,大战之,临陈斩邑,既而收首级以示城中,城中凶惧。费敢悉众亡归张步。」後汉纪卷五所载较通监稍略。

  〔一一〕「所断贼头入示巨里」,此句上当有「以」字。

  〔一二〕「外以执为思,内臣怖之」,此二句有讹误。此条姚本、聚珍本皆未辑录。

  〔一三〕「从攻雒阳」,此句聚珍本未辑录。范晔後汉书光武帝纪载,建武元年六月,光武帝即皇帝位,七月,以大将军耿弇为建威大将军,旋遣弇率强弩将军陈俊军五社津,备荥阳以东,使吴汉率十一将军围朱鲔於雒阳。九月,朱鲔降。

  〔一四〕「张步都临淄」,范晔後汉书耿弇传云:「时张步都剧。」通监卷四一同。考之东观汉记下文,范书、通监所载为是。当时张步都剧,使张蓝率精兵二万守西安,诸郡太守合兵万余守临淄。三城西安在西,剧县在东,临淄居中。耿弇先击破临淄,使张步与张蓝隔绝,张蓝大惧,引兵亡归剧。

  〔一五〕「令」,聚珍本作「命」。

  〔一六〕「其」,聚珍本作「期」,与范晔後汉书耿弇传、後汉纪卷五同。

  〔一七〕「会明,求乞攻西安,临淄不能救也」,「会明」二字下有脱文。後汉纪卷五云:「会明,至临淄城,军吏争之,以为『攻临淄,而西安必救;攻西安,临淄不能救』。」通监卷四一云:「会明,至临淄城,护军荀梁争之,以为『攻临淄,西安必救之;攻西安,临淄不能救,不如攻西安』。」据此可知脱文大意。

  〔一八〕「所谓一举而两得者也」,此句书钞卷一一三引作「所以击一而得两也」。

  〔一九〕「敌城」,聚珍本作「重地」,范晔後汉书耿弇传作「敌地」。

  〔二0〕「月」,聚珍本作「日」。

  〔二一〕「张步攻耿弇营,合战,盒升王宫环台望之」,此三句原无,首句御览卷三四五、卷四三四引,据补。范晔後汉书耿弇传云:张步引兵至临淄,「直攻弇营,与刘歆等合战,弇升王宫坏台望之」。李贤注云:「临淄本齐国所都,即齐王宫,中有坏台也。东观记作『环台』。」「合战,弇升王宫环台望之」二句,系据李贤注和范书酌补。

  〔二二〕「以手中刀截之」,此句姚本、聚珍本作「以佩刀摧之」,类聚卷六0引同。御览卷三四五、卷三四九、卷四三四引作「以佩刀截之」。

  〔二三〕「军中」,姚本、聚珍本作「左右」,类聚卷六0,御览卷三四五、卷三四九、卷四三四引同。

  〔二四〕「士」,聚珍本作「事」,误。范晔後汉书耿弇传载陈俊言曰:「剧虏兵盛,可且闭营休士,以须上来。」

  〔二五〕「十」,原误作「下」,聚珍本作「十」,书钞卷一二0引同,范晔後汉书耿弇传、後汉纪卷五亦皆作「十」,今据改正。

  〔二六〕「两」,原误作「而」,聚珍本作「两」,范晔後汉书耿弇传、後汉纪卷五同,今据改正。

  〔二七〕「郡试」,姚本作「郡尉试」,范晔後汉书耿弇传同。聚珍本作「都尉试」。范书李贤注引汉官仪云:「岁终郡试之时,讲武勒兵,因以校猎,简其材力也。」

  〔二八〕「肄驰射」,此句原无,姚本、聚珍本有,御览卷三八九引亦有,今据增补。

  〔二九〕「三十六」,姚本同,聚珍本作「四十六」,与范晔後汉书耿弇传、通监卷四一相合。

  耿国

  耿国,〔一〕字叔宪。〔二〕范晔後汉书卷一九耿国传李贤注

  为大司农,晓边事,能论议,数上便宜事,天子器之。〔三〕聚珍本

  〔一〕 「耿国」,耿弇弟,范晔後汉书卷一九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二。

  〔二〕 「字叔宪」,范晔後汉书耿国传云:「国字叔虑。」李贤注云:「东观记『虑』作『宪』。」此条即据此辑录。「宪」,初学记卷一二、御览卷二三二引司马彪续汉书皆作「虑」。

  〔三〕 「天子器之」,此条不知聚珍本辑自何书。初学记卷一二、御览卷二三二引司马彪续汉书皆有此条文字,字句全同。按御览卷二三二先引东观汉记刘据事,下文即云:「又曰:高诩字季回,……又曰:羊融字子优,……」其下又引续汉书李固事,然後以「又曰」形式引徵四条续汉书文字,耿国为大司农事即为其中的一条。疑聚珍本辑者阅读御览时,忽略了夹置在「又曰」中的「续汉书」三字,误把耿国为大司农一条系於东观汉记。

  耿秉

  耿秉与窦固出白山击车师,〔一〕後王安得震怖,从数百骑走出门,脱帽抱马足乞降。〔二〕书钞卷一二七

  耿秉为征西将军,镇抚单于以下。〔三〕及薨,赐朱棺玉衣。〔四〕南单于举国发哀,〔五〕犁面流血。〔六〕御览卷三六五

  耿秉性勇壮,而简易於事军,行常自被甲在前,休止不结营部。然远斥候,明要誓,有警,军阵立成,士卒皆乐为死。〔七〕御览卷二七九

  〔一〕 「耿秉」,耿国之子,字伯初,范晔後汉书卷一九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二、华峤後汉书卷一。袁宏後汉纪卷一三亦略载其事。

  〔二〕 「脱帽抱马足乞降」,此句范晔後汉书耿秉传李贤注引作「脱帽趋抱马蹏」。此条姚本、聚珍本皆未辑录。

  〔三〕 「镇抚单于以下」,此句下聚珍本有「击匈奴,封美阳侯」二句。姚本亦有此二句,聚珍本即据姚本补缀。此二句不知辑自何书。范晔後汉书耿秉传云:「章和二年,复拜征西将军,副车骑将军窦宪击北匈奴,大破之。事并见宪传。封秉义阳侯,食邑三千户。」

  〔四〕 「赐朱棺玉衣」,此句原无,聚珍本有,书钞卷九二、御览卷五五一皆引,今据增补。

  〔五〕 「南单于举国发哀」,「哀」字御览卷三七五引同,聚珍本作「丧」,御览卷二三九引亦作「丧」。御览卷二七九引云:「匈奴闻秉死,举国号哭。」

  〔六〕 「犁」,聚珍本作「剺」。按二字古通。剺,割也。「面」,聚珍本作「而」,误。

  〔七〕 「士卒皆乐为死」,此条书钞卷一一五、御览卷四三四亦引,字句微异。依叙事先後,此条当置於上条「及薨」句上。

  耿恭

  耿恭,〔一〕字伯宗。永平中,始置西域都护、戊己校尉,乃以恭为戊己校尉,屯後王部金蒲城。〔二〕谒者关宠为戊己校尉,〔三〕屯前王部柳中城。恭至部,移檄乌孙,示汉威德,大昆弥以下皆欢喜,〔四〕遣使献名马,愿遣子入侍。书钞卷三六

  匈奴破杀後王安得,〔五〕攻金蒲城,耿恭以毒药傅矢,传语匈奴:「汉家箭神,〔六〕中其疮者必有异。」〔七〕因发强弩射之,虏中矢者,视疮皆沸,〔八〕并大惊。相谓曰:「汉兵神,真可畏也。」遂解去。〔九〕御览卷三四九

  耿恭以疏勒城傍有水,徙居之。匈奴来攻,绝其涧水。城中穿井十五丈,无水。吏士渴乏,笮马粪汁饮之。〔一0〕恭曰:「闻贰师将军拔佩刀刺山而飞泉出,〔一一〕今汉德神灵,岂有穷乎!」乃正衣服,向井拜,为吏请祷,身自率士负笼,有顷,飞泉涌出,吏士惊喜,皆称万岁。於是令士且勿饮,先和泥涂城,并扬示之。〔一二〕类聚卷九,御览卷六九、卷五四二、卷七六四,范晔後汉书卷一九耿恭传李贤注

  耿恭在疏勒,救兵不至,〔一三〕车师复叛,与匈奴共攻恭。数月,〔一四〕食尽穷困,乃煑铠弩,〔一五〕食其筋革。恭与士众推诚,〔一六〕共同死生,〔一七〕故无二心。书钞卷一一九

  恭发疏勒时尚有二十六人,随路死没,三月至敦煌,唯余十三人。恭母先卒,及还,追行丧制,有诏使五官中郎将马严齎牛酒释服。〔一八〕范晔後汉书卷一九耿恭传李贤注

  车师太子比特訾降。〔一九〕范晔後汉书卷一九耿恭传李贤注

  恭坐将兵不忧军事,肆心纵欲,飞鹰走狗,游戏道上,虏至不敢出,得诏书怨怼,徵下狱。〔二0〕聚珍本

  耿氏自中兴以後讫建安之末,大将军九人,卿十三人,〔二一〕尚公主三人,列侯十九人,中郎将、护羌校尉及刺史、二千石数十百人,〔二二〕遂与汉兴衰。御览卷四七0

  〔一〕 「耿恭」,耿国弟耿广之子,范晔後汉书卷一九有传。又见汪文台辑谢承後汉书卷一、司马彪续汉书卷三。袁宏後汉纪卷一0亦略载其事。此句至「乃以恭为戊己校尉」诸句,原仅有「耿恭为戊己校尉」一句,今所增改,全据御览卷二四二所引。

  〔二〕 「屯後王部金蒲城」,「後王部」原误作「後主部」,下「前王部」原误作「前主部」,今皆据范晔後汉书耿恭传改正。此下三句聚珍本未加辑录。

  〔三〕 「关宠」,原作「门宠」。范晔後汉书耿恭传作「关宠」,御览卷一九二引司马彪续汉书与范书同,又续汉书五行志有「戊己校尉关宠」,是「门宠」乃「关宠」之讹,今据改正。

  〔四〕 「欢喜」,此二字及下「遣使献名马,愿」六字原无,聚珍本有,书钞卷六一引亦有,今据增补。

  〔五〕 「杀」,原误作「离」,今据聚珍本、范晔後汉书耿恭传校正。

  〔六〕 「箭神」,书钞卷一二五引作「神箭」。

  〔七〕 「中其疮者必有异」,书钞卷一二五引作「其中创者必有异」。

  〔八〕 「疮」,书钞卷一二五引作「创」。

  〔九〕 「遂解去」,范晔後汉书耿恭传云:「匈奴遂破杀後王安得,而攻金蒲城。恭乘城搏战,以毒药傅矢,传语匈奴曰:『汉家神箭,其中疮者必有异。』因发强弩射之。虏中矢者,视创皆沸,遂大惊。会天暴风雨,随雨击之,杀伤甚众。匈奴震怖,相谓曰:『汉兵神,真可畏也。』遂解去。」

  〔一0〕「笮」,压榨。

  〔一一〕「贰师将军」,汉书李广利传云:「太初元年,以广利为贰师将军,发属国六千骑及郡国恶少年数万人以往,期至贰师城取善马,故号『贰师将军』。」贰师城属大宛,故址在今苏联吉尔吉斯西南部马尔哈马特。

  〔一二〕「并扬示之」,类聚卷九引云:「耿恭为校尉,居疏勒,匈奴来攻,城中穿井十五丈,无水。恭曰:『闻贰师将军拔佩刀刺山而飞泉出,今汉德神灵,岂有穷乎!』乃正衣服,向井拜,为吏请祷。有顷,井泉濆出。」御览卷六九引云:「耿恭以疏勒城傍有水,徙居之。匈奴来攻,绝其涧水,吏笮马粪汁饮之。」又卷五四二引云:「耿恭於疏勒城穿井十五丈不得水,恭乃正衣服,向井再拜,为吏士祷水,身自率士挽笼,有飞泉涌出,大得水。吏士警喜,皆称万岁。」又卷七六四引云:「耿恭於疏勒城穿井十五丈不得水,恭乃正衣冠,向井再拜,为吏士祷水,身自率士负笼,有飞泉涌出,吏士惊喜,皆称万岁。」范晔後汉书耿恭传李贤注引云:「恭亲自挽笼,於是令士且勿饮,先和泥涂城,并扬示之。」此条即综合以上各书所引辑成。书钞卷八五、卷一四四亦引,字句均未超出上引各段文字。

  〔一三〕「救兵不至」,范晔後汉书耿恭传云:「时焉耆、龟兹攻殁都护陈睦,北虏亦围关宠於柳中。会显宗崩,救兵不至。」

  〔一四〕「数月」,此句原无,姚本、聚珍本有,御览卷四八六引亦有,今据增补。

  〔一五〕「乃煑铠弩」,此句上御览卷三四八引有「士」字。

  〔一六〕「恭」,此字原无,姚本、聚珍本有,御览卷三四八引亦有,今据增补。

  〔一七〕「共」,姚本、聚珍本皆无此字,御览卷三四八引同。按无「共」字,文气较顺。

  〔一八〕「有诏使五官中郎将马严齎牛酒释服」,范晔後汉书耿恭传云:建初元年,恭「发疏勒时尚有二十六人,随路死没,三月至玉门,唯余十三人。……恭母先卒,及还,追行丧制,有诏使五官中郎将齎牛酒释服」。李贤於「三月至玉门」句下注云:「玉门,关名,属敦煌郡,在今沙州。臣贤按:酒泉郡又有玉门县,据东观记曰『至敦煌』,明即玉门关也。」又於「五官中郎将」下注云:「据东观记,马严。」此条即据李贤注,又酌取范书文句辑录。通监卷四六胡三省注曾转引李贤注「玉门,关名」云云。

  〔一九〕「车师太子比特訾降」,范晔後汉书耿恭传载,章帝初即位,遣征西将军耿秉救耿恭,建初元年正月,击车师,攻交河城,多所斩获,匈奴惊走,「车师复降」。其下李贤引东观汉记此语作注。

  〔二0〕「徵下狱」,此条不知聚珍本从何书辑出。聚珍本注云:「范书本传,恭是时为长水校尉,副马防征西羌,忤防,谒者李谭奏恭以罪。」

  〔二一〕「大将军九人,卿十三人」,此二句姚本、聚珍本作「大将军二人,九卿十三人」,初学记卷一八引同。按范晔後汉书耿恭传云:「耿氏自中兴已後迄建安之末,大将军二人,将军九人,卿十三人。」是御览卷四七0所引「大」字下脱「将军二人」四字,其下「将军九人,卿十三人」八字不误。

  〔二二〕「中郎将」,原脱「中」字,姚本、聚珍本有,初学记卷一八引同,今据增补。「数十百人」,姚本作「数百人」,初学记卷一八引同。聚珍本作「数十人」。按当作「数十百人」,范晔後汉书耿恭传云:「中郎将、护羌校尉及刺史、二千石数十百人。」可证。

  铫期

  铫期,〔一〕字次况,〔二〕为光武贼曹掾,从平河北。上至蓟,时王郎檄书到,〔三〕蓟中起兵应王郎。上趋驾出,百姓聚观,喧呼满道,遮路不得行。期骑马奋戟,瞋目大呼左右曰:「跸。」大众披辟。〔四〕後上即位,上笑曰:「卿欲遂跸耶?」 御览卷六八0

  光武使邓禹发房子兵二千人,以铫期为偏将军,别攻真定宋子余贼,拔乐阳、稿、肥累者也。〔五〕水经注卷一0

  铫期从击王郎将儿宏、刘奉於钜鹿下,期先登陷阵,手杀五十余人,创中额,〔六〕摄帻复战,〔七〕遂大破之。 御览卷三六四

  铫期为太中大夫,从到雒阳,拜为卫尉。是时陇蜀未降,麻赋往□□屯。〔八〕上轻与期门近出。〔九〕期当车前叩头曰:「臣闻古今之戒,变生不意,诚不愿陛下微行数出。」有诏车骑罢还。〔一0〕书钞卷一三九

  期疾病,使使者存问,加赐医药甚厚。其母问期当封何子?期言:「受国家恩深,常惭负,如死,不知当何以报国,何宜封子也!」上甚怜之。范晔後汉书卷二0铫期传李贤注

  〔一〕 「铫期」,颍川郏人,范晔後汉书卷二0有传。又见汪文台辑谢承後汉书卷一。

  〔二〕 「字次况」,原脱「字」字,「况」又误「贶」,今据姚本、聚珍本和范晔後汉书铫期传校正。

  〔三〕 「时王郎檄书到」,此句至「瞋目大呼左右曰」数句原作「蓟中应王郎,上惊去,吏民遮道不得行,期瞋目道左曰」。初学记卷一七引云:「铫期从光武略地,时王郎檄书到,蓟中起兵应王郎。上趋驾出,百姓聚观,喧呼满道,遮路不得行。期骑马奋戟,瞋目大呼左右曰:『走。』众皆披靡。」今据初学记所引增改。

  〔四〕 「辟」,姚本作「避」,书钞卷一三0引同。按二字古通。范晔後汉书铫期传作「靡」,与初学记卷一七所引相合。

  〔五〕 「拔乐阳、稿、肥累者」,「拔」字聚珍本误作「援」。「稿」字水经注原误引作「禀」,聚珍本不误,今据改正。「肥累」,水经注原引作「肥垒」,聚珍本作「肥累」者是,今据改。范晔後汉书铫期传云:「期为裨将,与傅宽、吕晏俱属邓禹。徇傍县,又发房子兵。禹以期为能,独拜偏将军,授兵二千人,宽、晏各数百人。还言其状,光武甚善之。使期别徇真定宋子,攻拔乐阳、稿、肥累。」

  〔六〕 「创」,原误作「疮」,聚珍本作「创」,与范晔後汉书铫期传同,今据改正。

  〔七〕 「帻」,原误作「情」,聚珍本作「帻」,与范晔後汉书铫期传同,今据改正。

  〔八〕 「麻赋往□□屯」,此句有脱误,无从校正。「赋」字疑当作「贼」。

  〔九〕 「期门」,汉武帝时选拔陇西、天水、安定、北地、上郡、西河等六郡良家子组成。武帝微行游猎,则执兵扈从,期诸殿门。其长曰仆射,属光禄勳。范晔後汉书铫期传李贤注云:「武帝将出,必与北地良家子期於殿门,故曰『期门』。」

  〔一0〕「有诏车骑罢还」,此条姚本、聚珍本皆未辑录。

  王霸〔一〕

  袓父为诏狱丞。〔二〕范晔後汉书卷二0王霸传李贤注

  上为大司马,以王霸为功曹令史,从渡河北,宾客随者数十人,稍稍引去,上谓霸曰:〔三〕「颍川从我者皆去,〔四〕而子独留,始验疾风知劲草。」 御览卷四一八

  王郎起,上在蓟,郎移檄购上。上令王霸至市中募人,将以击郎。市人皆大笑,举手〈扌虎欠〉揄之,〔五〕霸惭而去。〔六〕御览卷八二七

  光武发邯郸,〔七〕晨夜驰骛,传闻王郎兵在後,〔八〕吏士惶恐。南至下曲阳呼沲河,〔九〕导吏还言河水流澌,〔一0〕无船,不可渡。官属益惧,〔一一〕畏为王郎所及。〔一二〕上不然也,遣王霸往视之,实然。王霸恐惊众,〔一三〕虽不可渡,且临水止,尚可为阻,〔一四〕即还曰「冰坚可渡」。士众大喜。上笑曰:「果妄言也。」〔一五〕比至河,河流澌已合可履。〔一六〕上令霸护渡,马欲僵,以囊盛沙布冰上,〔一七〕遂得渡。渡未毕军,冰解。〔一八〕上谓霸曰:「安吾众能济者,卿力也。」谓官属曰:「王霸从我劳苦,前遇冰变,权时以安吏士,是天瑞也。为善不赏,〔一九〕无以劝後。」即日以霸为军正,赐爵关内侯。御览卷四四八

  刘文及苏茂臣於刘永,〔二0〕上遣王霸讨之。霸至,遂闭门坚守,劳赐吏士,作倡乐,〔二一〕贼懽呼,〔二二〕雨射营中,中霸前酒樽,霸安坐不动。〔二三〕类聚卷七三

  光武以王霸为讨虏将军,〔二四〕击董宪。〔二五〕御览卷二四0

  王霸为上谷太守,修飞狐道至平城,〔二六〕堆石布土,三百余里。初学记卷二四

  〔一〕 「王霸」,字元伯,颍川颍阳人,范晔後汉书卷二0有传。

  〔二〕 「诏狱」,奉诏系治罪犯之所。续汉书百官志云:「左平一人,六百石,掌平决诏狱。」

  〔三〕 「上」,原脱,依文义当有此字,聚珍本未脱,今据增补。

  〔四〕 「去」,聚珍本作「逝」,书钞卷一九引亦作「逝」,范晔後汉书王霸传同。

  〔五〕 「〈扌虎欠〉」,说文作「歋」,释云:「人相笑,相歋瘉。」「〈扌虎欠〉揄」,即「歋瘉」。聚珍本作「揶揄」,御览卷四九一引作「耶榆」,卷四九八引作「耶歈」,卷四六六引作「邪揄」,范晔後汉书王霸传同。按字虽歧异,皆音同字通。

  〔六〕 「霸惭而去」,御览卷四九一引同,卷四六六引作「霸惭懅而还」,卷四九八引作「霸惭遽而返」。按「遽」乃「懅」之讹。「懅」,惭也。

  〔七〕 「光武发邯郸」,此句姚本、聚珍本作「上从邯郸避王郎兵」,类聚卷一0、御览卷八七三引同,惟「上」作「光武」。

  〔八〕 「传闻王郎兵在後」,此句原脱误作「传闻後」,今据范晔後汉书王霸传校补。

  〔九〕 「南」,此字原无,聚珍本有,御览卷八七三引有,今据增补。

  〔一0〕「言」,原脱,姚本、聚珍本有,书钞卷一三九、类聚卷一0、御览卷八七三引亦有此字,今据增补。

  〔一一〕「官属益惧」,此句聚珍本作「左右皆惶」,类聚卷一0、御览卷八七三引同。书钞卷一三九引作「左右皆惶惧」。

  〔一二〕「畏为王郎所及」,此句原无,御览卷八七三引有,今据增补。聚珍本亦有此句,惟无「王」字。

  〔一三〕「遣王霸往视之,实然,王霸恐惊众」,此三句姚本、聚珍本作「上令王霸前瞻水,霸欲如实还报,恐惊官属」,书钞卷一三九引同。

  〔一四〕「虽不可渡,且临水止,尚可为阻」,此三句原无,姚本、聚珍本有,类聚卷一0引亦有,今据增补。御览卷八七三引亦有此三句,惟脱「可为」二字。

  〔一五〕「言」,原脱,聚珍本有,类聚卷一0、御览卷八七三引亦有,今据增补。

  〔一六〕「可履」,此二字原无,书钞卷一三九、类聚卷一0、御览卷八七三引有,今据增补。

  〔一七〕「马欲僵,以囊盛沙布冰上」,原脱上句,下句又误作「以沙土汾冰上」,今据御览卷八七三引校补。姚本、聚珍本作「马欲僵,各以囊盛沙布冰上」,书钞卷一五九引同。

  〔一八〕「渡未毕军,冰解」,此二句姚本、聚珍本作「渡未毕数车而冰陷」,类聚卷一0引同,惟「车而」二字互倒。书钞卷一三九引作「未毕数车而冰还陷」,御览卷八七三引作「既度,未数里,冰陷也」。此二句以上事类赋卷八引作「光武自邯郸避王郎兵,南至丰,曲阳吏言:『滹沱河流澌,无船,不可渡。』左右皆怖。上令王霸前视之,实然。霸念还言惊众,且白曰:『冰坚可渡。』上大笑曰:『果妄言也。』比至河,冰已合,上乃渡,未毕数车冰陷也」。

  〔一九〕「为善不赏」,「不」字下原衍「费」字,聚珍本无,今据删。

  〔二0〕「刘文及苏茂臣於刘永」,此句原脱误为「刘文及苏茂易永」,今据聚珍本校正。

  〔二一〕「倡」,原误作「冒」,聚珍本作「倡」,御览卷七六一引同,今据改正。

  〔二二〕「贼懽呼」,「贼」字上原衍「赋」字,今删去。「贼」字下聚珍本有「众」字。

  〔二三〕「霸安坐不动」,此句原无,聚珍本有,御览卷三九三引亦有,今据增补。御览卷七六一引作「霸坐不动」。此条御览卷三九三引作「上幸谯,使王霸攻周建,贼雨射城中,中霸前酒罇,霸安坐不动」。王霸攻苏茂、周建,事在建武四年,详见范晔後汉书王霸传。

  〔二四〕「王霸为讨虏将军」,建武五年,王霸拜讨虏将军。

  〔二五〕「击董宪」,此条姚本、聚珍本皆未辑录。

  〔二六〕「王霸为上谷太守,修飞狐道至平城」,建武九年,王霸拜上谷太守。十三年,为防御卢芳与匈奴、乌桓连兵扰边,霸与杜茂治飞狐道,堆石布土,筑起亭障,自代至平城三百余里。见范晔後汉书王霸传。

  祭遵〔一〕

  上过颍阳,〔二〕祭遵以县吏数进见,上爱其容仪,署为门下吏。御览卷三八九

  祭遵从征河北,为军市令。舍中儿犯法,遵格杀之。上怒,命收遵。时主簿陈副谏曰:〔三〕「明公常欲众军整齐,今遵奉法不避,是教令行也。」上乃贷之,〔四〕以为刺奸将军。语诸将曰:「当备祭遵,吾舍中儿犯令尚杀之,必不私诸卿也。」〔五〕御览卷二三二

  祭遵为征虏将军,〔六〕将兵北入箕关,与弘农、厌新、柏华聚、蛮中贼合战,〔七〕中弩矢,入口洞出,举袖掩口,血流袖中。众见遵伤,却退。遵呵吏士,吏士进战,皆一击十,大破之。御览卷四三四

  祭遵袭略阳,〔八〕遣护军王忠皆持卤刀斧伐树开道。至略阳,袭隗嚣。御览卷三四五

  隗嚣破,〔九〕上从长安东归过〈氵幵〉,幸祭遵营,劳之,〔一0〕士众作黄门武乐,〔一一〕至夜御灯火。时遵有疾,〔一二〕诏赐重茵,覆以御盖。御览卷八七0

  时遵屯〈氵幵〉。〔一三〕诏书曰:「将军连年距难,众兵即却,复独按部,功劳烂然。兵退无宿戒,粮食不豫具,今乃调度,恐力不堪。国家知将军不易,亦不遗力。今送缣千匹,以赐吏士。」范晔後汉书卷二0祭遵传李贤注

  祭遵奉公,赏赐与士卒,〔一四〕家无私财,身衣布衣韦葱,〔一五〕卧布被终身,〔一六〕夫人裳不加彩,士以此重之。〔一七〕类聚卷七0

  祭遵病薨,丧至河南,诏遣百官皆诣丧所。上车驾素服往吊,望城门举音,遂哭而至哀恸。复幸城门,阅过丧车,〔一八〕瞻望涕泣。上亲临祠以太牢,仪如孝宣帝临霍将军故事。御览卷五六一

  时下宣帝临霍将军仪,令公卿读视,以为故事。范晔後汉书卷二0祭遵传李贤注

  祭遵薨,丧至河南,博士范升上疏曰:「遵为将军,取士皆用儒术,〔一九〕对酒娱乐,必雅歌投壶。又建为孔子立後,奏置五经大夫。虽在军旅,心存王室,不忘俎豆,〔二0〕可谓守死善道者也。」乃赠将军,给侯印绶,朱轮容车,〔二一〕遣校尉发骑士四百人,被玄甲、兜鍪,兵车军阵送葬。〔二二〕御览卷三五六

  祭遵死後,每至朝会,上常叹曰:「安得忧国奉公之臣如祭征虏者!」〔二三〕御览卷六二一

  上数嗟叹,卫尉铫期见上感恸,对曰:「陛下至仁,哀念祭遵不已,群臣各怀惭惧。」〔二四〕范晔後汉书卷二0祭遵传李贤注

  颍阳侯祭遵无子,〔二五〕国除。御览卷二0一

  〔一〕 「祭遵」,字弟孙,颍川颍阳人,范晔後汉书卷二0有传。又见汪文台辑谢承後汉书卷一、司马彪续汉书卷二、华峤後汉书卷一。

  〔二〕 「上过颍阳」,光武破王寻等,还过颍阳,时值更始元年,王莽地皇四年。

  〔三〕 「陈副」,此二字姚本、聚珍本同,范晔後汉书祭遵传亦作「陈副」,而御览卷四二七引作「陈嗣」。

  〔四〕 「贷」,聚珍本同,书钞卷三七引亦同。姚本作「贳」,书钞卷五五、御览卷四二七引亦作「贳」。按二字於义皆通。贷,宽免。贳,赦免。

  〔五〕 「必不私诸卿也」,御览卷二四0、卷八二七亦引此条中一二语。

  〔六〕 「祭遵为征虏将军」,建武二年春,祭遵拜征虏将军。

  〔七〕 「柏华聚、蛮中贼」,原无「聚」字,范晔後汉书祭遵传李贤注、通监卷四0胡三省注引有,又无「中」字,聚珍本有,范书祭遵传亦有,今据增补。通监卷三二胡三省注引郦道元云:「河南新城县,故蛮子国也,县有鄤聚,今名蛮中。」

  〔八〕 「祭遵袭略阳」,此句御览卷七六三引同,聚珍本未辑录。

  〔九〕 「隗嚣破」,此句原无,聚珍本有,御览卷七0二引亦有,今据增补。

  〔一0〕「劳之」,此二字原无,聚珍本有,御览卷七0二引亦有,今据增补。

  〔一一〕「黄门武乐」,後汉书祭遵传王先谦集解引沈钦韩云:「黄门,即黄门鼓吹,天子所以宴乐群臣。武乐,即短箫铙歌军乐也。」

  〔一二〕「时遵有疾」,此下三句原无,聚珍本有,书钞卷一三四、御览卷七0二引亦有,今据增补。此条御览卷四七四、卷七0八亦引,字句较略。

  〔一三〕「时遵屯汧」,此句聚珍本改作「遵独留汧」,其上又据范晔後汉书祭遵传增补「公孙述遣兵救隗嚣,吴汉、耿弇等悉奔还」二句。

  〔一四〕「赏赐与士卒」,此句书钞卷一二九引作「赏赐与士共之」。

  〔一五〕「韦葱」,此二字原无,聚珍本有,书钞卷一二九引亦有,今据增补。

  〔一六〕「终身」,此二字原无,聚珍本有,书钞卷一二九引亦有,今据增补。

  〔一七〕「士以此重之」,此句原无,聚珍本有,书钞卷一二九引亦有,今据增补。

  〔一八〕「阅过」,此二字原误作「遇」,姚本、聚珍本作「阅过」,范晔後汉书祭遵传李贤注引同,今据改。

  〔一九〕「取士皆用儒术」,此下五句原无,姚本、聚珍本有,类聚卷七四引亦有,今据增补。

  〔二0〕「心存王室,不忘俎豆」,此二句聚珍本作「不忘王室」,非原书旧貌。

  〔二一〕「朱轮容车」,此句原无,姚本、聚珍本亦未辑录,御览卷三五五引有,今据增补。范晔後汉书祭遵传云:遵卒,「赠以将军、侯印绶,朱轮容车,介士军陈送葬」。

  〔二二〕「兵车军阵送葬」,此条书钞卷一一五、类聚卷五九、御览卷七五三、合璧事类後集卷七四、翰苑新书卷五一、范晔後汉书祭遵传李贤注亦引,字句皆较简略。

  〔二三〕「安得忧国奉公之臣如祭征虏者」,此条书钞卷一九、卷二九、卷三八,御览卷二三九,记纂渊海卷五八亦引,字句大同小异。

  〔二四〕「群臣各怀惭惧」,范晔後汉书祭遵传云:「其後会朝,帝每叹曰:『安得忧国奉公之臣如祭征虏者乎!』遵之见思若此。」其下李贤即引此段文字作注。

  〔二五〕「颍阳侯祭遵」,建武二年,祭遵封为颍阳侯。

  祭肜

  祭肜,〔一〕字次孙,早孤,以至孝称。值天下乱,野无烟火,而祭肜独在冢侧。〔二〕每贼过,见其尚幼而有志节,奇而哀之。〔三〕御览卷五五七

  祭肜为襄贲令,〔四〕是时盗贼尚未悉平,而襄贲清静。诏书增秩一等,赐缣百疋,策书勉励。〔五〕御览卷八一八

  祭肜为辽东太守,〔六〕至则厉兵马,远斥候。肜有勇力,能贯三百斤弓,虏每犯塞,〔七〕常为士卒先锋,数破之。御览卷三四七

  祭肜为辽东太守,鲜卑奉马一疋,貂裘二领。御览卷六九四

  祭肜为辽东守,抚夷狄以恩信,皆畏而爱之。〔八〕书钞卷三五

  祭肜为辽东太守,肜之威声扬於北方,胡夷皆来内附,〔九〕野无风尘,乃悉罢缘边屯兵。及肜卒,〔一0〕乌桓、鲜卑追思无已,每朝京师,过肜冢拜谒,仰天号泣乃去。御览卷二六0

  祭肜素清俭,在辽东三十年,衣无储副。〔一一〕帝嘉其功效,赐钱百万,〔一二〕衣服刀剑,〔一三〕下至杯案食物,大小重沓。〔一四〕书钞卷一三三

  祭肜膂力过人,常贯三百斤弓,入为太仆。从帝至鲁,〔一五〕过孔子讲堂,帝指子路室曰:「此太仆室也。〔一六〕太仆,吾之御侮也。」〔一七〕御览卷二三0

  〔一〕 「祭肜」,范晔後汉书卷二0有传。又见汪文台辑司马彪续汉书卷二。袁宏後汉纪卷一0亦略载其事。「祭肜」二字原误作「〈舟阝〉刐」,此条下同,聚珍本则误作「〈舟阝〉删」。

  〔二〕 「冢」,原误作「家」,今据范晔後汉书祭肜传改正。

  〔三〕 「奇而哀之」,范晔後汉书祭肜传云:「肜字次孙,早孤,以至孝见称。遇天下乱,野无烟火,而独在冢侧。每贼过,见其尚幼而有志节,皆奇而哀之。」与此大同小异。因为聚珍本「祭肜」二字误作「〈舟阝〉删」,遂以此条文字入〈舟阝〉删传,并云〈舟阝〉删时代不明,误甚。

  〔四〕 「祭肜」,原误作「祭彤」,以下各条同误,皆据范晔後汉书祭肜传改正。「肜」与「融」字通。事类赋卷一三引东观汉记云:「祭肜贯三百斤弓。」「肜」字尚不误。

  〔五〕 「策书勉励」,此条书钞卷七八亦引,字句较略。

  〔六〕 「祭肜为辽东太守」,肜於建武十七年为辽东太守。

  〔七〕 「虏每犯塞」,此下三句原无,聚珍本有,御览卷四三四引亦有,今据增补。

  〔八〕 「皆畏而爱之」,此条姚本、聚珍本皆未辑录。

  〔九〕 「胡夷」,文选卷二0陆云大将军讌会被命作诗李善注引同,聚珍本作「诸夷」。

  〔一0〕「及肜卒」,按时间顺序,此下诸句当在本篇末。

  〔一一〕「储副」,初学记卷二0、御览卷七一0、万花谷後集卷一八引同,姚本、聚珍本作「副储」,不知何据。

  〔一二〕「钱百万」,此三字原无,姚本、聚珍本有,书钞卷一九、初学记卷二0、六帖卷四九、御览卷七一0、万花谷後集卷一八、合璧事类後集卷六引亦有此三字,今据增补。祭肜被赐,时在永平十二年。范晔後汉书祭肜传云:永平「十二年,徵为太仆。肜在辽东几三十年,衣无兼副。显宗既嘉其功,又美肜清约,拜日,赐钱百万,马三匹,衣被刀剑,下至居室什物,大小无不悉备」。

  〔一三〕「衣服刀剑」,此句姚本、聚珍本作「及衣冠刀剑」。

  〔一四〕「沓」,御览卷七一0引同,姚本、聚珍本作「叠」。按「沓」字义长。

  〔一五〕「至鲁」,此二字原无,姚本、聚珍本有,书钞卷五四、御览卷三八六引亦有,今据增补。

  〔一六〕「此太仆室也」,此句原无,姚本、聚珍本有,书钞卷一九、卷五四,类聚卷四九,御览卷三八六引亦有,今据增补。

  〔一七〕「吾之御侮也」,尚书大传卷二殷传西伯戡耆云:「孔子曰:『文王得四臣,丘亦得四友焉。自吾得回也,门人加亲,是非胥附与?自吾得赐也,远方之士日至,是非奔辏与?自吾得师也,前有辉,後有光,是非先後与?自吾得由也,恶言不入於门,是非御侮与?文王有四臣以免虎口,丘亦有四友以御侮。』」由字子路。

  祭参〔一〕

  鲜卑千余骑攻肥如城,杀略吏人,祭参坐沮败,下狱诛。〔二〕范晔後汉书卷四和帝纪李贤注

  〔一〕 「祭参」,祭肜子,范晔後汉书卷二0祭肜传略载其事。

  〔二〕 「下狱诛」,范晔後汉书和帝纪云:永元九年「八月,鲜卑寇肥如,辽东太守祭参下狱死」。

  郭况

  郭况谨慎,〔一〕上书,〔二〕除黄门侍郎,年十六。〔三〕书钞卷五八

  郭况为城门校尉。〔四〕况,皇后弟,贵重,宾客辐凑,而况恭俭谦逊,遵奉法度,不敢骄奢。〔五〕御览卷五一五

  郭况迁大鸿胪,上数幸其第,饮酒,赏赐金帛甚盛,〔六〕京师号况家为金穴,言其贵极也。〔七〕初学记卷一八

  〔一〕 「郭况」,真定稿人,为光武郭皇后之弟,其事见范晔後汉书卷一0光武郭皇后纪。

  〔二〕 「上书」,疑此二字为衍文。范晔後汉书光武郭皇后纪云:建武元年,「帝善况小心谨慎,年始十六,拜黄门侍郎」。

  〔三〕 「年十六」,此条姚本、聚珍本皆未辑录。

  〔四〕 「郭况为城门校尉」,建武十四年,况迁城门校尉。

  〔五〕 「骄」,聚珍本作「一」。

  〔六〕 「饮酒,赏赐金帛甚盛」,原无「饮酒,赏」三字,「饮酒」二字系据聚珍本和六帖卷七五引增补,「赏」字系据御览卷八一0引增补。

  〔七〕 「言其贵极也」,此句聚珍本作「言富实也」,御览卷八一0、事类赋卷九引作「言其富贵」。此条万花谷别集卷一六亦引,字句大同小异。

  邓让〔一〕

  让夫人,光烈皇后姊也。范晔後汉书卷一七岑彭传李贤注

  〔一〕 「邓让」,范晔後汉书无传。

  孙咸〔一〕

  谶曰:「孙咸征狄。」今以平狄将军孙咸行大司马事。咸以武名官,应图谶云。〔二〕书钞卷五一

  〔一〕 「孙咸」,范晔後汉书无传。

  〔二〕 「应图谶云」,此条文字当是诏命中语。类聚卷四七、御览卷二0九、范晔後汉书景丹传李贤注亦引,字句皆略於此。范书景丹传云:「世祖即位,以谶文用平狄将军孙咸行大司马,众咸不悦。」

  蒋翊

  蒋翊,〔一〕字元卿,後母憎之,伺翊寝,操斧斫之,值翊如厕。御览卷七六三

  〔一〕 「蒋翊」,范晔後汉书无传。「翊」字当作「诩」。汉书王贡两龚鲍传云:「始隃麋郭钦,哀帝时为丞相司直,奏免豫州牧鲍宣、京兆尹薛修等,又奏董贤,左迁卢奴令,平帝时迁南郡太守。而杜陵蒋诩元卿为兖州刺史,亦以廉直为名。王莽居摄,钦、诩皆以病免官,归乡里。」范晔後汉书杨震传云:「父宝,习欧阳尚书。哀、平之世,隐居教授。居摄二年,与两龚、蒋诩俱徵,遂遁逃,不知所处。」李贤注云:「蒋诩,字元卿。」皆可证。聚珍本亦作蒋翊,以为所处时代不详。据汉书、范书所载,诩生活於王莽时和东汉初年,聚珍本失考。

  杨正

  杨正为京兆功曹,〔一〕光武崩,京兆尹出西域,贾胡共起帷帐设祭,尹车过帐,胡牵车令拜。尹疑止车,正在前导曰:「礼,天子不食支庶,况夷狄乎!」勅坏祭,遂去。御览卷二六四

  〔一〕 「杨正」,不见范晔後汉书。

  耿嵩

  耿嵩,〔一〕字文都,钜鹿人。履清高之节,髫童介然特立,〔二〕不随於俗,乡党大人莫不敬异之。〔三〕王莽败,盗贼起,宗族在兵中,〔四〕谷食饥贵,人民相食,〔五〕宗家数百人,升合分粮。时嵩年十二三,宗人长少咸共推令主廪给,〔六〕莫不称平。御览卷四二九

  〔一〕 「耿嵩」,不见范晔後汉书。

  〔二〕 「髫」,聚珍本作「齓」,类聚卷二二引同。

  〔三〕 「大人」,聚珍本同,类聚卷二二引作「士大夫」。

  〔四〕 「兵」,聚珍本同,类聚卷二二引作「草」。

  〔五〕 「人民相食」,此句原无,聚珍本有,书钞卷一五八、类聚卷二二引亦有,今据增补。

  〔六〕 「给」,此字原无,聚珍本有,书钞卷一五八、类聚卷二二引亦有,今据增补。

  张重

  张重,〔一〕日南计吏,形容短小,明帝问云:「何郡小吏?」答曰:「臣日南计吏,非小吏也。」 御览卷三七八

  〔一〕 「张重」,范晔後汉书未载张重事迹。御览卷四引後汉书云:「张重字重笃,明帝时举孝廉。帝曰:『何郡小吏?』答曰:『臣日南吏。』帝曰:『日南郡人应向北看日。』答曰:『臣闻鴈门不见垒鴈为门,金城郡不见积金为郡。臣虽居日南,未尝向北看日。』」所述张重事迹稍详於御览卷三七八所引。

  姜诗

  姜诗,〔一〕字士游,广汉雒人。遭值年荒,〔二〕与妇佣作养母。贼经其里,〔三〕束兵安步,云「不可惊孝子」。母好饮江水,儿常取水溺死。夫妇痛,恐母知,诈云行学,岁作衣投于江中,〔四〕俄而涌泉,出於舍侧,味如江水,井旦出鲤鱼一双。〔五〕御览卷四一一

  贼经姜诗里,不敢惊孝子,致米肉而去。诗埋之。後吏谴诗,掘出示之。〔六〕书钞卷一四五

  〔一〕 「姜诗」,范晔後汉书卷八四有姜诗妻传,诗事即见传中。

  〔二〕 「遭」,聚珍本作「适」。按二字於义皆通。

  〔三〕 「贼经其里」,此句御览卷三八九引作「赤眉贼经其里落」。

  〔四〕 「岁」,此字聚珍本重,御览卷三八九引亦重。按当作「岁岁」。

  〔五〕 「井旦出鲤鱼一双」,「井」,御览卷九三六引作「并」,余同。此句姚本、聚珍本作「日生鲤一双」。事类赋卷二九亦引作「日生鲤一双」。

  〔六〕 「掘出示之」,此条御览卷八六三亦引,字有讹脱。九亦引作「日生鲤一双」。

  〔六〕 「掘出示之」,此条御览卷八六三亦引,字有讹脱。

  东观汉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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