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者国学台湾府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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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跋

 

  郡之有志,犹国之有史。而不能无异者:史以纪一国之典章,该天下之大务;而志之所载,无过一郡之疆域、民物、山川、风土与夫历代之沿革、风俗之习尚而已。至如台湾则又异。我朝初辟,前代未有;虽经红毛与郑氏父子等相继盘居於此,不过苟且便安,伪定一时耳。焉有风流善政、故家遗俗之足志?以言疆域,则荒岛耳;以言民物,则番属耳;以言山川、风土与夫历代之沿革、风俗之习尚,则巢居野处,无宫室、井疆之封;椎笄卉服,无衣冠文物之盛。事无有可传、政无足为纪,亦何足称之与有?然不知正唯此也,而始有足称者。何则?自洪荒开辟以来,从未有此地;而於今忽有之,岂非天地间之一新世界乎?且易巢居野处之民为宫室井疆之民,易椎笄卉服之类为衣冠文物之类,变荒岛为城市,化番民於礼乐,弃危殆而就安全,一道德而同风俗,非大圣人孰能致此乎?惟圣天子端拱於上,而大将军施侯奋扬威武讨平於其前,督抚各宪台先後接踵抚绥於其继,以故不数年而教化大行,遐迩一体。然自癸亥至今,允称大治;而郡邑之志,责在使者、守臣尚未修也。

  会副宪高公持节兹土,三载之间,政通人和,百废俱兴;於是纂辑郡乘,续其成功。庶几千载而下,览其书者,有以知开物成务,创千古之未有、垂万世於无穷者,皆我圣天子德泽之流、数大臣勳业之盛之所由积也。嘻!此虽名为志,岂不可与国史而并重与?谨跋。

  康熙三十四年冬、十月既望,诸罗县知县董之弼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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