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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托孤
第一 托孤字
第二 托孤书字
第三 托孤寄业字
第四 托孤字
第五 托交祀契字
第六 遗嘱托孤字
第七 托孤字
第八 托孤之规定
·第一托孤字
立托孤字人陈林氏、即陈敬齐。自念氏年老不能理事,况又子孙事务未谙,再四思维,即将所有田园产业一切嘱托於外孙郑拱辰代为经理,日後陈氏子孙不得异言藉端滋事。此系因氏年老不能理事及子孙未识经理事务所致。特立托孤字壹纸,付执为炤。
批明:日後陈氏子孙长成之日,亦皆族亲公议妥当,即将托孤产业一切交还陈氏子孙掌管,批炤。
光绪十六年正月日代笔人刘松齐
场见胞侄汝厚
立托孤字人陈林氏
·第二托孤书字
立托孤书字梁文轩。兹因年老,不幸单子梁一泓早故,媳妇林氏不守阃仪,所有财产窃欲贴厥孙谋,筹一永远保全之策。长孙国栋、次孙国基,年纪尚幼,未能执掌家政,今文轩衰朽残年,计及身後,逆料该媳林氏不足恃,爰请族亲两全、炳茂,及先子在日契交诸友李玉如、郑俊卿、徐敦仁等五人到家遗嘱,将文轩所有遗建:台北城内文武街一丁目二十二番户瓦店壹座;又大稻埕建立街一丁目十三番户瓦店贰栋,各连地基托交保管。只许该媳收租,不许变卖;倘敢奢华滥用、妄图典借卖渡事情,两全等五人亟当阻止,保全此二处店屋,俟至次孙国基长成二十岁以外,即交与自主。望其各敦友谊,无负托孤之至意焉!至於文轩老夫妻二人丧费,尚有杨坤地借过千元可任其开用。此乃文轩临病托孤,与亲疏人等无干。口恐无凭,同立托孤书一样五纸,各恳托壹纸为炤。
光绪二十七年三月五日族亲
在场托孤族亲并代笔炳茂两全
在场托孤谊郑俊卿李玉如
侄徐敦仁
立托孤书人梁文轩
·第三托孤寄业字
立托孤寄业字人刘清河、妻张氏等,有承置瓦店贰间,址在新店街;又壹间,址在福德街;又与和泉号合夥,在本银四百二十大元正;又本厝前公田作四大房轮流,租榖与佃人分收;又田藔港公田作下四房轮收,租榖三十二石;又茶山税银逐年贰拾六元正。今我夫妻年俱老耄,房侄每多欺侮,仅有螟蛉壹子,愚蠢未谙,即一孙儿可望,尚属孩婴。筹念及此,未尝不喟然兴叹也。是以邀请族谱内杜逢春、刘占爻、刘瑞发等,原德重望隆之辈,举止端方,将此孩婴业产同堂立字寄托。虽产业无多,俱系河承祖应分遗下及自己建置,与别人等无干。即我夫妻将来百年有日,若房侄有起异心,莫听他恃强混掌,以坠厥死祭生食之赀也。我二老之拜寄匪轻,汝诸君之受托莫外。口恐无凭,字乃有据,立托孤寄业字一式三纸,每执一纸,付执为炤。
一、批明:福德街瓦店壹间,作六股分,四房应得三股,二房、三房、五房各得一股,计共六股。至前年间河将金包里田业与四房应得三股店对换。又此店前被二房开张几十年,并不按店税。至二房侄三仔带欠梅合壹百四十元,叶天生贰拾元,共壹百六拾元,亦由河代他清还,合亟声明批炤。
一、批明:田藔港公田,前逐年租榖原八十石,因前年二房致官事,河念兄弟之情,与水亲家盏叔等共为调定,代出银四百八十元。及二房哥回家,此项置之不闻,河再邀水亲家对他迫讨,後二房哥自思不过,亦将自己契纸转借,即以此业公契交河转借。
时将逐年租榖四十八石纳利,又向简尽买过父坟一穴,银一百贰拾元,再将利粟减算。现此业带欠他人六百元,逐年租石尚剩三十二石,合亟声明再炤。
一、批明:托孤寄业字,杜逢春执一纸,刘瑞发执一纸,共三纸,批明再炤。
一、批明:上三房受托秋霖婢禋祀银贰百六元正,逐年利息加一行,待日後孙儿长成交他,理宜声明再炤。
光绪十七年八月日立托孤寄业字人刘清河妻刘张氏
知见族弟并代笔刘商义
知见族弟刘万肯
知见族弟刘六加
同刘四桂
·第四托孤字
立托孤字人郡城内做蔑街陈氏。因先夫早逝,遗子聘尚在怀抱,薄有产业,氏躬亲执掌绰有余力,亦不闻有意外之变。缘氏自去年来渐就衰老,疾病缠绵,多方求治,迄无少效。迨本年三月间,病势益复危笃,自念已无生理。念黄发孤儿未谙人事,何能收租办产之事,况诸房亲素不和睦,以氏寡妇孤儿,久有耽耽虎视之意,弱肉强食,诚所不免。即将先夫遗下田园等业渐交氏胞弟陈笃其掌管,课儿读书,俟其长大,即将田园等业仍还黄聘掌管,不得异言。此系氏临危嘱托,并非迫勒干求,口恐无凭,合立托孤字壹纸,送与存据。
同治十年八月日代书人颜榜
立托孤字人郡城内陈氏
·第五托交祀契字
立托交祀契字妹婿沈齐,娶妻谢氏,单生一女名曰隐娘,余并无生男,不得已螟蛉余露,改姓即曰沈露。岂疑沈露孽恶嫖赌,任斥不理,齐今临病在床,危在旦夕,若不幸归仙,诸姻戚等念及至亲,可将齐之亲生隐娘招赘他姓,生男继後。而齐所买罗家瓦厝一座,将此祀契托交大舅谢保舅以及表兄徐文发、孙婿朱天赐等以管此祀厝,足为春秋年节祭祀,不可被孽恶沈露嫖赌花费,以致禋祀无归。如露嫖赌无忌,立即拏获鸣官究治,余无别言。恐口无凭,谨立托交祀契字,付执存炤。
在场收祀契字人大舅谢保舅
道光五年四月日知见人表兄徐文发
孙婿朱天赐
代笔徐步云
立托交祀契字人妹婿沈齐
·第六遗嘱托孤字
立遗嘱托孤字人王林氏。切念氏命蹇时乖,先夫早逝,孤苦零仃,只遗氏一身,告贷无门,不得已佣工度活,艰难万状。日积月累,俭存微资,抱养一苗媳养成婚配,收聘银元,再创一媳名唤■〈毛上灬下〉娘,延请戚谊到场为证。该媳年幼,当立婚约字暂交黄海秀兄,并家器及年节坟忌暂为经理。嗣後■〈毛上灬下〉娘欲招佳婿,应即席请各戚谊到场妥议,方可招配。其婚约字内生息银贰拾元,并前项家器检交■〈毛上灬下〉娘夫妻承接。氏前螟蛉一子名唤英,原望朝夕供奉,不料该孽螟蛉祗知赌荡,不务正业,此非家後嗣,经已驱逐在外三十余年,生死未卜。现氏年届古稀,老病久缠,风烛不定,遗下一媳、并後进房屋一座,若不预先延请各戚谊人等,前立婚约字内有名,到场遗嘱恳托,诚恐旦夕不测之虞。伏望各仁人戚谊念及王门禋祀綦重,不弃嫌怨,出为鼎力关炤,俾免禋祀废弛。倘氏故後,该孽螟蛉如敢藉端出首滋扰,希为联名签请究治,氏在九泉衔草结报。各尽其心,功德齐天余,言尽叙。恐口无凭,合立遗嘱托孤字五纸,各执一纸,永远收执为炤。
批明:托孤字内,日後■〈毛上灬下〉娘招有佳婿,系王家之後,希为时常查考,不得任其擅行费用。切切。此批。
光绪十五年八月日代书人陈桑田
立托孤字人王门林氏
·第七托孤字
立托孤字人许祥洙。缘洙二子皆亡,欲立胞侄万居为嗣男,二媳妇亦各愿守节养儿传枝。兹将所有明买隘口田贰份,每年小租榖壹百叁拾叁石;土牛田叁份,每年小租榖壹百贰拾玖石;土牛枋藔口田壹份,每年小租榖贰拾肆石;又明典田壹份,小租榖贰拾玖石伍斗;又胎借田伍份,小租榖捌拾捌石;合共小租榖肆百零叁石伍斗。又与合买北门内店壹所,自己本银壹百叁拾贰大元;又小典在本银壹百陆拾大元;又带货项本银壹千大元,侵缺来往数项,波抵其契券,一切分配做对半,交与二媳妇各执一半收存无遗。第念洙老矣!恐百岁後儿妇年华尚少,涵养未深,得毋不恒其德或承之羞,余心是以耿耿也,然在此无亲可重,惟有尔叔侄姻戚数人等素与洙知己人,可以托节亦不夺,恳祈与洙分任,凡家中事务同与儿妇共相料理,每年订四季亦同与儿妇取契检阅,并查其租榖家费,开余数项明白再交与各执收存,以为长久之计。倘口舌有碍,儿妇不能合爨同居者,亦必待二比孙儿长成,彼时公同设法,准其分租。其契券依旧各执一半收存不失,内抽出卖土牛枋藔口田壹份、小租榖贰拾肆石、契壹宗,系与女孙幼治永远执为己业,不干他人之事。敢蒙尔等提携完全节义,万无报一之情,休各有感。然口每恐无凭,立托孤字一样八纸,各执一纸为炤行。
批明:契券即日公同分配,交洙二媳妇各执长存。内有典借田业契券,日後若来取赎,其银项若干?载明账内再分对半交与二媳妇各执收存,侯公同设法生活。又胞侄来万吉、万居兄弟长大,二媳妇该与娶妻共传宗枝,及至万居娶妻以後,能循规蹈矩,要分爨时,将洙买魏顺并炎能田贰份,共伍拾叁石小租及契券贰宗,交与万居掌管。又出买正首田壹份,小租榖拾捌石为公业,做三份轮当,每年祭祀,其余二媳妇孙儿长成均分,各执再炤。
再批明:洙若百年岁後,二媳妇倘有听谗言而心变节改,不守则去,其各执契券恳公同究追,暂为代理,待添生、万居、丁财长成规矩,方可以交,再炤。
族亲并代笔土希汝芬
林黄郭振吉
受托人侄童归源
光绪贰年伍月日侄童景通
姻亲叶发黄时
黄国
媳妇叶氏童氏
立托孤字人许祥洙
在场见嗣男许万居
·第八托孤之规定
兄弟数人同承祖父业,或兄、或弟先死,子尚幼小,生前有托孤於弟兄而受其托孤者,此须视侄犹子,俟胞侄长成,乃将家产按份均摊,各制阄书以给予掌管。
譬如兄弟三人,各家分爨後,不幸长兄病危,其子尚幼,其妻尚在,遗言契券交伊妻收存,家业嘱托次弟、季弟代为掌管。并记其培养一切,俟其子长成,乃收该家业还他自行管理。此固就平时兄弟和睦者言之,不必另请房长、族长在场眼证也。
若兄弟未可深信,事事虽交他代炤料管理外,另又要请房长(五服内之长辈)、族长(五服内司宗之有德望者)同堂为证,以杜後日侵渔之弊。或兄死、或弟死,其妻已先年而亡,其子尚幼,生前托孤及受其托孤者,大家欲想万全保存之计,於长房、族长之外,并请其戚属(或幼子母舅或幼子姑夫)在场为证。
但既堪以托孤者,总是平素诚实可靠乃以托孤之事任之,断无不妥之理。但人类不齐,人心莫测,设或受托之人临时变易初心亦无可如何,是在房长、族长及亲戚故旧为之注意,有以豫防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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