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者国学 册府元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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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八百一◎总录部·义

 

  ◎总录部·义

  《传》曰:不为义疚。又曰:义者天下之制也。盖管氏以为国维吕览谓之事纪故在上者好之民莫敢不服者矣。中古以还大道云:丧邦乏纯德之士乡鲜不贰之老巧智竞逐俞薄日滋乃有秉操殊特挺志英果捐已以济物舍生而殉名急病让夷解纷排难收恤独保障宗戚历屯夷而无改来急难而必赴不谋旧国不忘故君蹈危机以明节冒白刃而舒患触类而长其流实繁皆本乎!刚毅之存诚忠厚之成性蕴至德於深衷彰盛烈乎!所履用能孤风激於颓俗英名传於遐世凛然之气久而益振仲尼所谓闻而不徙者可忧见而不为者非勇斯亦感激於衰世而发论也。

  晋祁弥明为晋赵盾车右(祁大夫骖乘有车右有御者)灵公欲杀盾众莫可使往者,於是伏甲于宫中召赵盾而食之弥明者国之力士也。仡然从乎!赵盾而入(仡然壮勇貌)放乎!堂下而立赵盾已食灵公谓盾曰:吾闻子之剑盖利剑也。子以示我吾将观焉(授君剑当拔而进其首灵公因欲以推杀之)赵盾起将进剑弥明自下呼之曰:盾食饱则出何故抜剑於君所赵盾知之躇阶而走(躇犹超遽不暇以次)灵公有周狗(周狗可以比周之狗所指如意)谓之獒(犬四尺曰:獒)呼獒而属之獒亦躇阶而从之弥明逆而之(以足逆蹋曰:)绝其颔赵盾顾曰:君之獒不。若臣之獒也。然而宫中甲鼓而起(甲即上所道伏甲约勒闻鼓声当起杀盾)有起于甲中者抱赵盾而乘之(欲趋疾走)赵盾顾曰:吾何以得子(尤曰:吾何以得此救急之恩於子邪非所以意悟)曰:子某时所食活我於暴桑下者也。(某时者记传者失之暴桑蒲苏桑传道此者明人当素积恩德)赵盾曰:子名为谁(後欲报之)曰:吾君孰为介(介甲也。犹曰:我晋君为谁兴此甲兵,岂不为盾乎!)子之乘矣。何问吾名(之乘即上车也。犹曰:子已上车矣。何不疾去而反徐问吾名乎!)赵盾趋而出众无留之者(明盾贤人不忍杀也。《左传》载晋侯饮盾酒伏甲将攻之其右提弥明知之登曰:臣侍君晏过三爵非礼也。遂扶以下公嗾夫獒焉明抟而杀之盾曰:弃人用犬虽猛何为斗。且出提弥明死之)。

  董安于为晋赵孟臣十三年孟怒邯郸午遂杀之赵稷涉宾以邯郸叛上军司马籍秦围邯郸午荀寅之甥也。荀寅范吉射之姻也。(胥父曰:姻荀寅子娶吉射女)而相与睦故不与围邯郸将作乱(作乱攻赵鞅)董安于闻之(安于赵氏臣)告赵孟曰:先备诸赵孟曰:晋国有命始祸者死为後可也。安于曰:与其害於民宁我独死(俱见攻必伤害民)请以我说赵孟不可(晋国。若讨可杀我以自解说)十四年春卫侯逐公叔戍与其党故赵阳奔宋戍来奔(终史鱼之言)梁婴父恶董安于谓知。《文子》曰:不杀安于使终为政於赵氏赵氏必得晋国盍以先发其难也。讨於赵氏。《文子》使告於赵孟曰:范中行氏虽信为乱安于则发之是安于与谋乱也。晋国有命始祸者死二子既伏其罪矣。敢以告(告使讨安于)赵孟患之安于曰:我死而晋国宁赵氏定将焉用生人谁不死吾死莫戾乃缢而死赵孟尸诸市而告於知氏曰:主命戮罪人安于既伏其罪矣。敢以告知伯从赵孟盟(知伯荀跞)而後赵氏定祀安于於庙。

  韩厥为晋卿景公之三年司寇屠岸贾将作乱诛灵公之贼赵盾赵盾已死矣。欲诛其子赵朔韩厥止贾贾不听厥告赵朔令亡朔曰:子必能不绝赵祀死不恨矣。韩厥许之及贾诛赵氏厥称疾不出程婴公孙杵臼之藏赵孤赵武也。厥知之景公十七年病卜之大业之後不遂者为祟韩厥称赵成季之功今後独无祀以感景公景公问曰:尚有世乎!厥,於是言赵武而复与故赵氏田邑续赵氏祀。

  郑国侨字子产为相时郑大夫伯有出奔许既而自墓门之渎入因马师颉介于襄库以伐旧北门(马师颉子羽孙)驷带率国人以伐之(驷带子西子子之宗主)皆召子产(驷氏伯有俱召)子产曰:兄弟而及此吾从天所与(兄弟恩等故无所偏助)伯有死於羊肆(羊肆市列)子产礻遂之枕之股而哭之敛而殡诸伯有之臣在市侧者既而葬诸斗城(斗城郑地名)子驷氏欲攻子产子皮怒之曰:礼国之也。杀有礼祸莫大焉乃止(襄公三十年)。

  炉金宦於楚大夫子期会吴伐楚楚子败奔随吴人从襄公十年之随人随吴吴乃退炉金实与随人要言(要言无以楚王与吴并欲脱子期)王使见(王喜其意欲引见之以比王臣。且欲使盟随人)辞曰:不敢以约为利(此约谓要言也。此一时之事非为德举故辞不敢见亦不肯为盟主)王割子期之心以与随人盟(当子期心前割取血以盟示其至心)。

  吴句卑为楚左司马戍之臣吴伐楚楚子败左司马戍及息而还(息汝南新息也。闻楚败故还)败吴师于雍澨伤(司马先败吴师而身被创)初司马臣阖庐故耻为禽焉(司马尝在吴为阖庐臣是以今耻於见禽)谓其臣曰:谁能免吾首吴句卑曰:臣贱可乎!司马曰:我实失子可哉!(失不知子贤)三战皆伤曰:吾不可用也。已句卑布裳刭而裹之(司马已死刭取其首)藏其身而以其首免(定公四年)。

  伍胥父举事楚平王太子建平王听谗杀举太子建奔郑胥亦奔郑郑。又杀太子建建有子名胜伍胥惧乃与胜俱奔吴到昭关昭关欲执之伍胥遂与胜独身步走几不得脱追者在後走至江江上有一鱼父乘船知伍胥之急乃渡伍胥伍胥既渡解其剑曰:此剑直百金以与父父曰:楚国之法得伍胥者赐粟五万石爵执岂徒百金剑邪不受胥遂奔吴竟破楚张柳朔晋人范氏之臣王生恶柳朔言诸昭子使为柏人(为柏人宰也。昭子范吉射也。)昭子曰:夫非而雠乎!对曰:私雠不及公(公家之事也。)好不废过恶不去善义之经也。臣敢违之及范氏出(出柏人奔齐)柳朔谓其子尔从主勉之我将止死王生授我矣。(授我死节)吾不可以僭之遂死於柏人(为吉射距晋战死)。

  赵公子胜为赵相封平原君先是魏齐尝辱范睢已而睢相秦魏齐惧走赵匿平原君家秦昭王欲为范睢必报其仇乃佯为好书召平原君为十日之饮平原君入秦见昭王昭王与平原君饮数日昭王谓平原君曰:昔周文王得吕尚以为太公齐桓公得管夷吾以为仲父今范君亦寡人之叔父也。范君之仇在君之家愿使人归取其头来不然吾不出君於关平原君曰:贵而为友者为贱也。富而为交者为贫也。夫魏齐者胜之友也。在固不出也。今。又不在臣所昭王乃遗赵王书赵孝成王乃发卒围平原君家急魏齐夜亡出见赵相虞卿虞卿度赵王终不可说乃解其相印与魏齐亡之梁将见信陵君信陵君尤豫未肯见魏齐闻信陵君之初难见之遂自杀虞卿困於魏汉夏侯婴沛人秦末试补县吏与高祖相爱高祖戏而伤婴人有告高祖高祖时为亭长重坐伤人(为吏伤人其罪重)告故不伤婴婴证之移覆婴坐高祖系岁馀掠笞数百终脱高祖高祖起沛尝为太仆竟高祖以太仆事惠帝。

  郑君者郑当时之先也。尝事项籍死而属汉高祖令诸故项籍臣名籍(臣钦。若等曰:名籍谓令名呼项籍也。)郑君独不奉诏诏尽拜名籍者为大夫而逐郑君。

  栾布为燕将汉击燕虏布梁王彭越闻布贤乃言於高祖请赎布为梁大夫使於齐未反汉召彭越责以谋反夷三族枭首雒阳下诏有收视者取捕之布还奏事彭越头下祠而哭之吏捕以闻帝召骂布曰:若与彭越反邪吾禁人勿收。若独祠而哭之与反明矣。趣烹之方提趋汤顾曰:愿一言而死帝曰:何言布曰:方上之困彭越臣败荥阳成皋间项王所以不能遂西徒以彭王居梁地与汉合从苦楚也。当是之时彭王一愿与楚则汉破与汉则楚破。且陔下之会微彭王项氏不亡天下已定彭王剖符受封亦欲传之万世今帝徵兵於梁彭王病不行而疑以为反反形未见以苛细诛之臣恐功臣人人自危今彭王已死臣生不如死请就烹上乃释布拜为都骑。

  卜式河南人初以田畜为事弟奇忽请於式欲分财异居式便脱身出唯取羊百头遂入山放牧经十馀年十倍於初却买田宅居焉弟奇悉破其产矣。式取分与之後为御史大夫太子太傅。

  窦婴封魏其侯为丞相免後窦太后益疏不用无势诸公稍自引而怠骜唯故齐相灌夫独否故婴墨墨不得意而厚遇夫也。丞相田会宗室列侯而夫醉骂坐被系婴锐为救夫婴夫人谏曰:灌将军得罪丞相与太后家迕宁可救邪婴曰:侯自我得之自我捐之无所恨。且终不令灌仲孺独死婴独生(仲孺灌夫字)乃匿其家窃出上书立召入具告言灌夫醉饱事不足诛武帝然之赐婴食曰:东朝廷辩之竟以太后故婴及夫皆弃市。

  公孙敖为骑郎与卫青友青娣子夫得入宫幸武帝皇后大长公主女也。无子妒之大长公主捕青囚欲杀之敖与壮士往篡之故得不死帝闻乃召青为建章监。

  孔车为主父偃客偃方贵幸时客以千数及族死无一人视独车收葬焉武帝闻之以车为长者。

  任安初居卫青门下时青与霍去病俱为大司马青恩衰而去病日益贵青故人门下多去事去病取得官爵唯独安不肯去後为益州刺史。

  朱博与陈咸为友咸为御史中丞坐漏泄省中语下狱博去吏间步至廷狱下候司咸事掠治困笃博诈得为医入狱得见咸具知其所坐罪博出狱。又变如名为验治数百(为被掠笞也。)卒免咸死罪咸得论出而博以此显名後至丞相。

  朱诩沛人为董贤吏为贤所厚贤死诩自劾去买棺衣收贤尸葬之王莽闻之而大怒以它辜击杀诩。

  楼护为天水太守免初有故人吕公无子归护护身与吕公妻与妪同食及护家居妻子颇厌吕公护闻之流涕责其妻子曰:吕公以故旧穷老身於我义所当奉遂养吕公终身。

  原涉字巨先为谷口令自劾去官亡命岁馀逢赦出溥以振施贫穷赴人之急为务人尝置酒请涉涉入里门客有道涉所知母病避疾在里宅者(此在里之中宅也。)涉即往候叩门家哭涉因入吊问以丧事家无所有涉曰:且归除沐浴待涉还至主人对宾客叹息曰:人亲卧地不收涉何必乡此愿彻去酒食宾客争问所当得涉乃侧席而坐削牍为疏具记衣被棺木下至饭含之物分付诸客诸客奔走市买至日失皆会涉亲阅视已谓主人曰:愿受赐矣。既共饮食涉独不饱乃载棺物从宾客往至丧家为棺敛劳亻来毕葬其周急待人如此後有人毁涉者曰:奸人之雄也。丧家子即时刺杀言者。

  云:敞师事吴章章坐王莽子宇腰斩初章为当时名儒教授尤盛弟子千馀人莽以为恶人党皆当禁锢不得仕宦门人尽更名他师敞时为大司徒掾自劾吴章弟子收抱章尸归棺敛之京师称焉车骑将军王舜高其志节比之栾布表奏以为掾荐为中郎。

  後汉冯鲂湖阳人为郡族姓王莽末四方溃叛乃聚宾客招豪杰作营{渐土}以待所归是时湖阳大姓虞都尉反城称兵先与同县申屠季有仇而杀其兄谋灭季族季亡归鲂鲂将季欲还其营道逢都尉从弟长卿来欲执季鲂叱长卿曰:我与季虽无素故士穷相归要当以死任之卿为何言遂与俱归季谢曰:蒙恩得全死无以为报有牛马财物愿悉献之鲂作色曰:吾老亲弱弟皆在贼城中今日相与尚无所顾何云:财物乎!季惭不敢复言鲂自是为县邑所敬信後至执金吾。

  周嘉汝阳人仕郡主簿王莽末群贼入汝阳城嘉从太守何敝讨贼敝为流矢所中郡兵奔北贼围绕数十重白刃交集嘉拥敝以身之因呵贼曰:卿曹皆人隶也。为贼既逆,岂有还害其君者邪嘉请以死赎君命因仰天号泣群贼,於是两相视曰:此义士也。给其车马遣送之。

  孙堪河南缑氏人以节介气勇自行王莽末兵革并起宗族老弱在营保间堪尝力战陷敌无所回避数被创刃宗族赖之郡中咸服其义勇後为侍中骑都尉卒官。

  第五伦京兆长陵人少介然有义行王莽末盗贼起宗族闾里往往附之伦乃依险固筑营壁有贼取奋厉其众引强持满以拒之铜马赤眉之属前後数十辈皆不能下时米石万钱人相食伦独收养孤兄子外孙分粮共食死生相守乡里以此贤之後至司空黄显南阳人与李守相善王莽末守子通从光武举兵守时为王莽宗卿师通遣从兄子季之长安以事报守季於道病死守密知之欲亡归显时为中郎将闻之谓守曰:今关门禁严君状貌非凡将以此安之不如诣阙自归事既未然脱可免祸守从其计即上书归死章未及报留阙下会事发觉通得亡走莽闻之乃系守於狱而显为请曰:守闻子无状不敢逃亡守义自信归命宫阙臣显愿质守俱东晓说其子如遂悖逆令守北向刎首以谢大恩莽然其言会前队复上通起兵之状莽怒欲杀守显争之遂迸被诛索卢放东郡人为郡门下掾更始时使者督行郡国太守有事当就斩刑放前言曰:今天下所以苦毒王氏归心皇汉者实以圣政宽仁故也。而传车所过未闻恩泽太守受诛诚不敢言但恐天下惶惧各生疑变夫使功者不如使过愿以身代太守之命遂前就斩使者义而赦之繇是显名。

  赵熹为更始偏将军更始败熹为赤眉所围迫急乃逾屋亡走与所善韩仲伯等数十人携小弱越山阻径出武关仲伯以妇色美虑有强暴者而已受其害欲弃之於道熹责怒不听因以泥涂仲伯妇面载以鹿车身自推之每道逢贼,或以逼路熹取言其病状以此得免既入丹水遇更始亲属皆跣涂炭饥困不能前熹见之悲感所装缣帛资粮悉以与之将护归乡里。

  刘恭为更始侍中会赤眉立恭弟盆子为帝恭自系诏狱闻更始败乃出步从至高陵止传舍右传都尉严本恐失更始为赤眉所诛将兵在外号为屯卫而实囚之赤眉下。《书》曰:圣公降者封为长沙王过二十日勿受更始遣恭请降赤眉使其将谢禄往受之更始遂随禄肉袒诣长乐宫上玺绶於盆子赤眉坐更始置庭中将杀之恭禄为请不能得遂引更始出恭追呼曰:臣诚力极请先死拔剑欲自刎赤眉帅樊崇等遽共救止之乃赦更始封为畏威侯刘恭复为固请竟得封长沙王更始尝依谢禄居恭亦拥护之三辅苦赤眉暴虐皆怜更始而张卯等以为虑谓禄曰:今诸营长多欲篡圣公者一旦失之合兵攻公自泅之道也,於是禄使从兵与更始共牧马於郊下因令缢杀之恭夜往收藏其尸光武闻而伤焉赤眉降恭为更始报仇杀禄自系狱赦不诛。

  刘茂为太原郡门下掾建武二年赤眉二十馀万众攻郡县杀长吏及府掾史茂负太守孙福逾墙藏空穴中得免其暮俱奔孟县昼则逃隐夜求粮食积百馀日贼去乃得归府明年诏书求天下义士福言茂曰:臣前为赤眉所攻吏民坏乱奔走趋山臣为贼所围命如丝赖茂负臣逾城出保孟县茂与弟触冒兵刃缘山负食臣及妻子得度死命节义尤高宜蒙表擢以厉义士诏书即徵茂拜议郎。

  杨贤为隗嚣刺客时杜林客河西林弟成物故嚣听林持丧东归既遣而悔追之令贤於陇坻遮杀之贤见林身推鹿车载致弟丧乃叹曰:当今之世谁能行义我虽小人何忍杀义士因亡去。

  刘平为郡楚守孙萌吏时平狄将军宠萌反於彭城攻败萌平冒白刃伏萌身上被七创困顿不知所为号泣请曰:愿以身代府君贼乃敛兵止曰:此义士也。勿杀遂解去萌伤甚气绝有顷苏渴求饮平倾其创血以饮之後数日萌竟死平乃裹创扶送萌丧至其本县。

  伏湛为平原太守时仓卒兵起天下惊扰而湛独晏然教授不废谓妻子曰:夫一不登国君彻膳今民皆饥柰何独饱乃共食粗粝悉分俸禄以赈乡里来客者百馀家。

  王青东郡人父隆建武初为都尉功曹青为小吏与父俱从都尉行县道遇贼隆以身卫全都尉遂死於难青亦被矢贯咽音声流喝前郡守以青身有金夷竟不能举及张为东郡太守见之叹息曰:,岂有一门忠义而爵赏不及乎!遂擢用极右曹(臣钦。若等曰:秦汉以前尚右言居曹掾之上也。)。

  礼震字中威师事汝南太守欧阳歙歙在郡教授数百人徵为大司徒坐在汝南赃罪千馀万发觉下狱诸生守阙为歙求哀者千馀人至有自髡剔者震年十七闻夷与痍同狱当断驰之京师行到河内获嘉县自系上书求代歙死曰:伏见臣师大司徒欧阳歙学为儒宗八世博士而以赃咎当伏重辜歙门单子幼未能传学身死之後永为废绝上令陛下获杀贤之讥下使学者丧师资之益乞杀臣身以代歙命书奏而歙已死狱光武嘉其仁义拜震为郎中。

  高获与光武有素旧师事欧阳歙歙下狱当断获冠铁冠带铁诣阙请歙帝虽不赦而引见之谓曰:敬公朕欲用子为吏宜改常性获对曰:臣受性於父母不可改之於陛下出便辞去三公争辟不应。

  杜真字孟宗广汉绵竹人也。兄事同郡翟後被系狱真上檄章救系狱笞六百竟免难京师莫不壮之。

  魏谭为饥寇所获等辈数十人皆束缚以次当烹贼见谭似谨厚独今主爨暮取执缚贼有夷长公特哀念谭密解其缚语曰:汝曹皆应就食急从此去对曰:谭为诸君爨尝得遗馀馀人家茹草菜不食我长公义之相晓放遣得俱免永平中为主家令。

  陈元为欧阳歙大司徒掾歙建武中坐为汝南太守赃罪千馀万死狱中元上书追讼之言甚切至帝乃赐歙棺木赠印绶赙缣三千疋歙子复嗣。

  鲍永初为更始尚书仆射建武十一年为司隶较尉行县到霸陵路经更始墓引车入陌从事谏止之永曰:亲北面事人宁有过墓不拜虽以获罪司隶所不避也。遂下拜哭尽哀而去至扶风椎牛上荀谏蒙帝闻之意不平问公卿曰:奉使如此何如大中大夫张堪对曰:仁者行之宗忠者义之主也。仁不遗旧忠不亡君行之高者也。帝意乃释一云:永为扬州牧遭母忧去官悉以财产与弟子孙。

  马棱字伯威援之族孙少孤依从兄毅共居业恩犹同产毅卒无子棱心丧三年棱後至河内太守。

  朱晖南阳宛人为郡吏太守阮况尝欲车晖婢晖忤不从及况卒晖乃厚赠送其家人或讥焉晖曰:前阮府君有求於我所以不敢闻命诚恐以财货污君今而相送明吾非有爱也。後为临淮太守坐法免建初中南阳大饥米石千馀晖尽散其家资以分宗里故旧之贫羸者乡族皆归焉初晖同县张堪有名德每与相见尝接以友道晖以堪宿望盛名未敢安之堪至把晖臂曰:欲以妻子朱生晖举手不敢答堪後仕为渔阳太守晖自为临淮太守绝相闻见时南阳饥堪妻子贫穷晖乃自往候视其家因分所有以赈给之晖。又与同郡陈揖交善揖早卒有遗腹子友晖尝哀之及司徒桓虞为南阳太守召晖子骈为吏晖辞骈而荐友虞叹息遂召之其义烈如此。

  李善南阳淯阳人本同县李元之苍头建武中疫疾元家相继死没唯孤儿续始生数旬而赀财千万诸奴婢私共计议欲谋杀续分其财产善深伤李氏而力不能制乃潜负续逃亡隐山阳瑕邱界中亲自哺养乳为生湩推燥居温备尝艰勤续虽在孩抱奉之不异长君有事取长跪请白然後行之闾里感其行皆相率修义续年十岁善与归本县修理旧业告奴婢於长史悉收杀之显宗时善辟公府以能理剧再迁日南太守从京师之官道经淯阳过李元家未至一里乃脱朝服持鉏去草及拜墓哭泣甚悲身自炊爨执鼎俎以祭祀垂泣曰:君夫人善在此尽哀数日乃去。

  任末少习齐诗游京师友人董奉德於雒阳病亡末乃身推鹿车载奉德丧致其墓所繇是知名为郡功曹辞以病免。

  张歆守皋长有报父仇贼自出歆召囚诣阁曰:欲自受其辞歆既入解械饮食便发遣遂弃官亡命逢赦出繇是乡里服其高义歆卒子禹以田宅推与伯父身自寄止。

  廉范为陇西太守邓融功曹永平初融为州所举按范知事谴难解欲以权相济乃病求去融不达其意大恨之范,於是东至雒阳变名姓求代廷尉狱卒居无几融果徵下狱范遂得卫侍左右尽心勤劳融怪其貌类范殊不意乃谓曰:卿何似我故功曹邪范诃之曰:君困瞀乱邪语遂绝融系出困病范随而养视及死竟不言身自将车送丧至南阳葬毕乃去後至蜀郡太守坐法免肃宗崩奔赴敬陵时卢江郡掾严麟奉章吊国俱会於路麟乘小车涂深马死不能自进范见而愍然命从骑下马与之不告而去麟事毕不知马所归乃缘踪访之,或谓麟曰:故蜀郡太守廉叔度好周人穷急今奔国丧独当是耳麟亦素闻范名以为然即牵马造门谢而归之世服其好义陆续会稽吴人为郡户曹史刺史尹兴行部见续辟为别驾从事以病去还为郡门下掾是时楚王英谋反阴疏天下善士及楚事觉明帝得其录有尹兴名乃徵兴诣廷尉狱续主簿梁宏功曹史驷勋及掾史五百馀人诣雒阳诏狱就考诸吏不堪痛楚死者大半唯续宏勋掠考五毒肌肉消烂终无异辞遂得赦邓宏封西平侯收恤故旧无所遗失父所厚同郡郎中王临年老贫乏私乞与衣裘舆马施之终竟。

  郑均好义笃实养寡嫂孤儿恩礼敦至(东观记曰:均失兄养孤儿元子甚笃已冠娶出令别居并门尽推财与之使得一尊其母然後随护视赈给之)後至议郎刘般收恤九族行义尤着时人称之後至宗正。

  刘翊字子相曾行於汝南界中有陈国张季礼远赴师丧遇寒冰车毁顿滞道路翊见而谓曰:君慎终赴义行宜速达即下车与之不告姓名自策马而去季礼意其子相也。後故到颍阴还所假乘翊闭门辞行不与相见後至陈留太守。

  任隗阿陵侯光之子嗣父爵清静寡欲所得俸秩尝以赈恤宗族收养孤寡明帝闻之擢奉朝请。

  乐恢京兆人仕本郡户曹吏太守张恂坐法诛故人莫敢往恢独奔丧行服坐以抵罪归。

  许荆会稽阳羡人少为郡吏兄子世尝报雠杀人怨者操兵攻之荆闻乃出门迎怨者跪而言曰:世前无状相犯咎皆在荆不能训导兄既早没一子为嗣如令死者伤其灭绝愿杀身代之怨家扶荆起曰:许掾郡中称贤吾何敢相侵因遂委去荆名誉益着。

  李恂安定人大守颍川李鸿请署功曹未及到而州辟为从事会鸿卒恂不应州命而送鸿丧还乡里既葬留起冢坟持丧三年。

  陈禅巴郡人仕郡功曹察孝廉州辟治中从事时刺史为人所上受纳赃赂禅当得考无它所赍但持丧敛之具而已及至笞掠无五毒毕加禅意自。若辞对无变事遂散释。

  载封济北人年十五诣太学师事贸阝令东海申君申君卒送丧到东海还京师卒业时同学石敬温病卒封养视殡敛以所赍粮市小棺送丧到家更敛见敬平时书物皆在棺中乃大异之後至太常卿。

  王忄屯广汉新都人尝诣京师於空舍中见一书生病困愍而视之书生谓忄屯曰:我当到雒阳而被病命在须臾腰下有金十斤愿以相赠死後乞藏骸骨未及问姓名而命绝忄屯即鬻一斤营其殡葬馀金悉置棺下人无知者後归数年县署忄屯大度亭长初到之日有马驰入亭中而止其日大风飘一绣被复堕忄屯前即言於县县以归忄屯忄屯後乘马到雒县马遂奔走牵忄屯入它舍主人见之喜曰:今禽盗矣。问忄屯所繇得马忄屯具说其状并及绣被主人怅然良久乃曰:被随旋风於马俱亡卿何阴德而致此二物忄屯自念有葬书生事繇说之并道书生形貌及埋金之处主人大惊号曰:是我子也。姓金名彦前往京师不知所在何意卿乃葬之大恩久不报天以此彰卿德耳忄屯悉以被马还之彦父不敢取。又厚遗忄屯忄屯辞让而去时彦父为州从事因告新都令假忄屯休息自迎彦丧馀金具存忄屯繇是显名後为令。

  茨克字子河初举孝廉之京师同侣马克到前亭取合车持马还往相迎乡里号之曰:一马两车茨子河。

  缪彤汝南召陵人仕县为主簿时令被章见考吏皆畏惧自诬而肜独证据其事掠考苦毒至乃体生虫蛆因复傅换五狱逾涉四年令卒以自免太守陇西梁湛召为决曹吏安帝初湛病卒官肜送丧还陇西始葬会西羌反叛湛妻子悉避乱它郡肜独留不去为起坟冢乃潜穿井傍以为窟室昼则隐窜夜则负土及贼平而坟已立其妻子意肜已死还见大惊关西咸称傅之共给车马衣资肜不受而归乡里。

  范式字巨卿山阳金乡人受业大学时诸生长沙陈平子亦同在学与式未相见而平子被病将亡谓其妻曰:吾闻山阳范巨卿烈士也。可以死吾殁後但以尸埋巨卿户前乃裂素为书以遗巨卿既终妻从其言时式出行还省书见瘗怆然感之向坟揖哭以为死友乃营护平子妻儿身自送丧於临湘未至四五里乃委素书於柩上哭别而去其兄弟闻之寻求不复见。

  雷义为尚书侍郎有同时郎坐事当论刑作义默自表取其罪以此论司寇同台郎觉之委位自上乞赎义罪顺帝诏皆除刑。

  童恢少仕州郡为吏司徒杨赐闻其执法廉平乃辟之及赐被劾当免掾属悉投刺去恢独诣阙争之。

  杨赐为光禄勋时崔实卒家徒四壁立无以殡敛赐与太仆袁逢少府段[A13C]为备棺椁葬具杨康陈留人故为太尉杜乔掾乔与李固被诛俱暴尸於城北家属故人莫敢视者康闻之号泣星行到雒阳乃着故赤帻为夏门亭吏守卫尸丧驱护蝇虫积十二日都官从事执之以闻梁太后义而不罪康,於是带铁诣阙上书并乞李杜二公骸骨太后许之成礼殡敛送乔丧还家葬送行服隐匿不仕。

  郭亮汝南人年始成童游学雒阳太尉李固为梁冀所诛露固尸於四衢令有敢临者加其罪亮乃左提章钺右秉铁诣阙上书乞收固尸不许因往临哭陈辞於前遂守丧不去夏门亭长呵之曰:李杜二公为大臣不能安上纳忠而兴造无端卿曹何等腐生公犯诏书干试有司乎!亮曰:亮含阴阳以生载乾履坤义之所动岂知性命何为以死相惧亭长叹曰:居非命之世天高不敢不地厚不敢不耳目宜视听口不可以妄言也。梁太后闻而不诛。

  董班南阳人少游大学宗事李固闻固死乃星行奔赴哭泣尽哀司隶案状奏闻天子释而不罪班得守尸积十日不去桓帝嘉其义烈听许送丧到汉中赴葬毕而还也。班遂隐身莫知所归。

  裴瑜河东人察孝廉时太守史弼杀中常侍侯览门生览大怒遂诈作飞章下司隶诬弼诽谤槛车徵吏人莫敢近者唯瑜送到崤渑之间大言於路傍曰:明府摧折虐臣选德报国如其获罪足以垂名竹帛愿不忧不惧弼曰:谁谓荼苦其甘如荠昔人刎颈九死不恨及下廷尉诏狱前孝廉魏劭毁变形服诈为家僮赡护於弼弼遂受诬事当弃市劭与同郡人卖郡邸(郡邸旅舍之寺邸也。)行赂於侯览得减死罪一等论输左较时人或讥曰:平原行货以免君无乃蚩乎!陶邱洪曰:昔文王牖里闳散怀金史弼遭患义夫献宝亦何疑焉,於是议者乃息。

  孙嵩字宾石安邱人先是中常侍唐衡兄玄为京兆虎牙都尉郡人以玄进不繇德皆轻侮之京兆功曹赵岐及从兄袭。又数为贬议玄深毒恨後为京兆尹岐惧祸及乃逃避之玄尽杀岐家属岐遂逃难四方江淮海岱靡所不历自匿姓名卖饼北海市中嵩年二十馀游市见岐察非常人停车呼与共载岐惧失色嵩乃下车帷令屏行人密问岐曰:视子非卖饼者。又相问而色动不有重怨即亡命乎!我北汉孙宾石阖门百口势能相济岐素闻嵩名即以实告之遂以俱归嵩先入白母曰:今日出行乃得死友迎入上堂飨之极欢藏岐复壁中数年後诸唐死灭国赦乃出後岐迁太仆兴平中南说刘表时嵩亦寓於表表不为礼岐乃称嵩素行笃烈因共上为青州刺史。

  孙斌为卫相第五种门下掾种以斌贤善遇之种迁兖州刺史时中常侍单超兄子康为济阴太守种按其罪超种怀恨忿遂以事陷种竟坐徙朔方超外孙董援为朔方太守畜怒以待之及当徙斥斌具闻超谋乃谓其友人同县闾子直及高密甄子然曰:盖盗憎其主从来旧矣。第五使君当投裔土而单超外属为彼郡守夫危者易仆可为寒心吾今方追使君庶免其难苦奉使君以还将以付子二人曰:子其行矣。是吾心也,於是斌将侠客晨夜追种及之太原遮险格杀送吏因下马与种斌自步从一日一夜行四百馀里遂得脱归种匿於闾甄二氏数年徐州从事臧上书讼冤会赦得出。

  朱震为太尉陈蕃友蕃被杀震时为铚令闻而弃官哭之收葬蕃尸匿其子逸於甘陵界中事觉系狱合门桎梏震受栲掠誓死不言故逸得免後黄巾贼起大赦党人乃追还逸官至鲁相。

  桓鸾沛郡人少立操行本郡太守向苗有名迹举鸾孝铚属沛郡廉迁为胶东令始到官而苗卒鸾即去职奔丧终三年然後归淮汝之间高其义。

  桓典举孝廉为郎居无几会国相王吉以罪被诛沛相故人亲戚莫敢至者典独弃官收敛归葬服丧三年负土成坟为立祠堂尽礼而去。

  傅燮再举孝廉闻所举郡将丧乃弃官行服後至汉阳太守。

  蔡邕与叔父从弟同居三世不分财乡党为其义後至左中郎将。

  申屠蟠始与济阴王子居同在大学子居临殁以身蟠蟠乃躬推辇车送丧归乡里遇司隶於河巩之间从事义之为封传护送蟠不肯受投传於地而去事毕还学(封传封书以传送也。)累徵不至。

  景毅蜀郡人为侍御史时李膺坐党事死诏狱毅子顾为膺门徒而未有录牒故不及於谴乃慨然曰:本谓膺贤遣子师之,岂可以漏夺名籍苟安而已遂自表免归鸾从子时人义之。

  许敬字鸿卿汝南人与同郡周伯灵为交友伯灵早亡敬育养其子。

  范滂汝南人为郡功曹坐党事系狱吏将加掠拷滂以同囚多婴病乃请先就格遂与同郡袁忠争受楚毒(建宁二年大诛党人诏下急捕滂等笃邮吴导至县抱诏书闭传舍伏床而泣滂闻之曰:必为我也。即自诣狱县令郭揖大惊出解印绶引与俱亡曰:天下大矣。子何为在此滂曰:滂死则祸塞何敢以罪累君遂死狱中)。

  荀爽为郎中弃官去司空远逢举有道不应及奉卒爽制服三年当世往往化以为俗後至司空。

  张俭山阳人献帝初百姓饥荒而俭资计差温乃倾财产与巴里共之赖其存者以百数後至卫尉。

  贾淑乡里有忧患者淑取倾身营救为州闾所称。

  李笃外黄人中常侍侯览上书告东部督邮张俭与同郡二十四人为党俭得亡命止笃家外黄令毛钦操兵到门笃引钦谓曰:张俭知名天下而亡非其罪纵俭可得宁忍执之乎!钦因起抚笃曰:蘧伯玉耻独为君子足下如何自专仁义笃曰:笃虽好义明廷今日载其半矣。钦叹息而去。

  彭字子阳会稽毗陵人州辟从事时贼张子林等数百人作乱与太守俱出击贼贼望见车马竞交射之飞矢雨集以身障太守而为流矢所中死太守得全贼素闻其恩信即杀弩中者馀悉皆降散言曰:自为彭君故降不为太守服也。

  胡腾桂阳人为大将军窦武掾武为中官曹节所害腾少师事武独殡敛行丧坐以禁锢武孙辅时年二岁迸窜得全事觉节捕之急腾乃令史南阳张敞共逃辅於震陵界诈云:已死腾以为已子而使聘娶焉後举桂阳孝廉至建安中荆州牧刘表闻而辟焉以为从事使还窦姓以事列上会表卒。

  朱隽会稽人同郡周规辟公府当行假郡库钱百万以为冠帻费而後仓卒督责规家贫无以备隽乃窃母绘帛为规解对母既失产业深恚责之隽曰:小损当大益初贫後富必然理也。隽稍历郡职太守尹端署隽为主簿端坐讨贼许昭失利为州所奏罪应弃市隽乃羸服间行轻赍数百金到京师赂主章吏遂得刊定州奏故端得输作左较心喜於降免而不知其繇隽亦终无所言。

  廖扶汝南平兴人尤明天文识纬推步之术逆知岁荒乃聚数千斛悉用给宗族姻亲辟召并不应王允太原人年十九为郡吏时小黄门晋阳赵津贪横放恣为一县巨患允讨捕杀之而津兄弟謟事宦官因缘譛诉桓帝震怒徵太守刘质遂下狱死允送丧还平原终毕三年然後归家。

  兆温为京兆丞弃官去遭岁大饥散家粮以赈穷饿所活万馀人。

  赵戬为司徒王允故吏允为李催郭汜所害莫敢收允尸者戬时为平陵令弃官营丧。

  訾宝为射声较尉沮俊督战後与李催战死宝负其尸而瘗之。

  张绣武威祖厉人边章韩遂为乱凉州金城麴胜袭杀祖厉长刘隽绣为县吏间伺杀胜郡内义之。

  公孙瓒辽西令支人为郡小吏举上计吏太守刘君坐事槛车徵官法不听吏下亲近瓒乃改容服诈称侍卒身执徒养御车到雒阳太守当徙日南瓒具豚酒於北芒山祭辞先人酹觞祝曰:昔为人子今为人臣当诣日南日南多瘴气恐,或不还便当长辞坟茔慷慨悲泣再拜而去观者莫不叹息既行於道得赦瓒还。

  尾敦为幽州牧刘虞故吏虞为公孙瓒所杀敦於路劫虞首归葬之。

  陶升故内黄小吏也。冀州牧袁绍讨公孙瓒南还州郡兵反与黑山贼子毒等共覆邺城升在贼中有善心独将部众逾西城入闭宋州门不内他贼以车载绍家及诸衣冠在州内者身自卫送到斥邱乃还绍到遂屯斥丘以升为建义中郎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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