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者国学 册府元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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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百五十四◎总录部·寡学虚名妄作愚暗

 

  ◎总录部·寡学

  温故知新好问则裕为学之益盖君子之所急也。乃有愚昧成性宴安任已靡思时习之义不念将落之刺懵厥古道束於常见繇是言致无稽之诮动成逾矩之咎为儒者之所耻曷士林之可预古人有言曰:人而不学其犹正墙面而立也。盖谓是矣。

  宰予字子我鲁人哀公问社於宰我宰我对曰:夏后氏以松殷人以柏周人以栗曰:使民战栗(凡建邦立社各以其土所宜之木宰我不本其意妄为之说因周用栗便云:使民战栗)子闻之曰:成事不说(事已成不可复解说)遂事不谏(事已遂不可复谏也。)既往不咎(事已往不可复追也。孔子非宰我故历言此三者欲使慎其後)。

  吴滕为广州刺史或语虾须长一丈不信其人後故至海取虾须长四丈四尺封以示乃服之。

  晋蔡谟为司徒谟初渡江见彭蜞大喜曰:蟹有八足加以二螯令烹之既食吐下委顿方知非蟹後诣谢尚而说之尚曰:卿读。《尔雅》不熟几为勤学死。

  虞啸父为侍中孝武从容问曰:卿在门下初不闻有所献替耶啸父家近海谓帝有所求对曰:天时尚温{制鱼}鱼虾未可致寻当有所上献帝大笑。

  唐苏良嗣为荆州都督郭下旧有河东寺後梁宣帝为其兄河东王誉所立也。良嗣见而惊曰:此在江汉之间与河东有何关涉遂奏改之繇是议者讥其学之不博也。

  萧为户部侍郎尝与严挺之同行庆吊客次有礼记萧读之曰:蒸尝伏猎早从官无学术不识伏腊之意误读之挺之戏问对如初挺之白张九龄曰:省中岂得有伏猎侍郎繇是出为岐州刺史。

  李林甫为吏部侍郎时选人严迥判语有用犬杜二字者林甫不识犬字谓吏部侍郎韦陟曰:此云:杖杜何也。陟俛首不敢言太常少卿姜度林甫舅子度妻诞子林甫手书庆之曰:闻有弄獐之庆客视之掩口王锷为太原节度使尝读。《左氏传》自称儒者人皆笑之。

  後唐李钅为宗正卿初赵州昭庆县有神尧之祖献祖宣皇帝建初陵懿祖光皇帝启运陵庄宗践祚之後宗正司条奏陵园故事请置建初启运陵台令许之时有伪称宗子言世为丹阳竟陵台令投诣宗寺为闻喜令宗正少卿李琼莫测其繇凭百姓伪书即面补之其人既至本处招庇百姓以为部曲出入建绛旌豪视长吏复侵夺近墓民田百馀顷言是陵园壖地百姓诣府陈诉州府不能辨疑乃具状奏天子下公卿访丹阳竟陵故事是何帝陵寝遂检列圣陵园及追封录太子诸王尊号者皆无丹阳竟陵之号其伪百姓宗正司吏皆伏法琼钅以不闲故实谬补奸人钅责授朝散大夫司农少卿琼责授朝议郎守太子中舍丹阳之地北在南方竟陵之名六朝故事钅等不知书故也。

  李琪为太子少傅明宗天成末既平定州自汴还雒琪为留司官班首奏乞於偃师县奉迎而奏章中有败契丹之凶党破真定之逆贼之言诏曰:契丹即为凶党真定不是逆贼李琪罚一月俸(史臣曰:大驾还京留司官出城奉迎载於典礼李琪好动移班师称中山为真定躁人之词俱失实也。)。

  马缟为国子祭酒时年八十馀形气不甚衰而於事多遗忘尝言元稹不应进士以父元鲁山名进故也。多如此类。又上疏古者无嫂叔服文皇创意以兄弟之亲不宜无服乃议服小功今令文省服制条为兄弟之妻大功不知何人议改而於令文诸博士云:律令国之大经马缟知礼院时不曾论定今遽上疏令式罪人也。

  周卢损为太子少保致仕损梁开平初举进士性颇刚介以高情远致自许侪类之中务欲自胜然学涉不博以此为人士所薄。

  ◎总录部·虚名

  夫名浮於行声过其实先民用耻小人争骛盖繇不纯其德务饰其诈身为斧藻言生枝叶苟合於世寝以成风大则朋扇相高日彰浮称次则矜持自用徒讠叟闻诡诞则多循实何有或误听而进擢或从权而委任罔获攸济终败乃事是知胶柱鼓瑟讵能合变画地作饼不可以啖者矣。

  汉东方朔为侍郎诙谐逢占射覆(占逆占事犹云:逆刺也。)其事浮浅行於众庶童儿牧竖莫不眩而後世好事者因取奇言怪语附着之刘向言少时数问长老贤人通於事及朔时者(与朔同时者)皆曰:朔口谐倡辩不能持论喜为庸人诵说(喜许吏反为去声)故令後世多传闻者而杨雄亦以为朔言不纯师行不纯德其流风遗书蔑如也。(言辞义浅薄不足称也。)然朔名过实者以其诙达多端不名一行。

  王成为胶东王相宣帝最先褒成後诏使丞相御史问郡国上计长吏守丞以政令得失或对言前胶东相成逢伪自增加以蒙显赏是後俗吏多为虚名。

  魏邓为中书郎少得士名于京师与李胜等为浮华友与诸葛诞等驰名誉有四窗八达之诮文帝疾之。

  文钦为将好自壮勇高人颇得虚名于三军。

  诸葛诞为御史中丞与尚书夏侯玄邓等相善收名朝廷京都翕然言事者以诞等修浮华合虚誉渐不可长明帝恶之免诞官。

  蜀许靖为刘璋蜀郡太守先主进围成都靖将逾城降事觉不果璋以危亡在近故不诛靖璋既稽服先主以此薄靖不用也。法正说曰:天下有获虚誉而无其实者许靖是也。然今主公始创大业天下之人不可户说靖之浮称播流四海。若其不礼天下之人以是谓主公为贱贤也。宜加敬重以眩远近追昔燕王之待郭隗先主,於是乃厚待靖。

  诸葛瞻以丞相亮之子为尚书仆射加军师将军蜀人追思亮咸爱其才敏每朝廷有一善政佳事虽非瞻所建倡百姓皆传相告曰:葛侯之所为也。是以美声溢誉有过於实。

  晋王衍为太子中庶子衍既有盛才累居显职後进之士莫不景慕放效选举登朝皆以为称首矜高浮诞遂成风俗焉。

  谢万太傅安之弟虽器量不及安而善自曜故早有时誉後至豫州刺史。

  王绥字彦犹少有美称厚自矜迈实鄙而无行後至冠军将军。

  宋刘休为南康相善言理体而在郡无异绩。

  後魏和跋为龙骧将军累迁尚书平原太守道武宠遇跋冠於诸将时群臣皆敦尚恭俭而跋好修虚誉曜於时。

  刘仁之为御史历西兖州刺史善候当途能为诡激每於稠人广众之中或挝一奸吏纵一孤寡大言自示眩巳高明矜物无知浅识皆称其美公能之誉动过其实。

  唐房为吏部尚书平章事肃宗以素有重名倾意待之好宾客喜谈论用兵素非所长而天子采其虚声冀成实效既自无庙胜。又以虚名择将吏以至于败。

  後唐张文礼初为镇州大将从庄宗行营素不知书亦无兵家方略唯於懦卒中萋菲上将自言甲不知进退乙不识兵机以此军人推为良将周李知损为谏议大夫在梁朝时以笺刺篇咏出入于内臣之门繇是浪得虚誉时人目之为李罗隐。

  ◎总录部·妄作

  古人有言鄙没世而文采不表於後故感於哀乐而造其端绪苟非侈靡闳衍周通博达,岂能为学者之所宗乎!乃有不祖述於前典妄穿凿於圣意言涉鄙俗义多诡诈虽确然自是而行之非远布诸後世良可鬼焉。

  汉孟喜东海兰陵人从田王孙受易喜好自称誉得易家候阴阳灾变书诈言师田生。且死时枕喜漆独传喜(漆与膝同)同门梁丘贺疏通证明之(同门同师学者也。疏通犹言分别也。证明明其伪也。)曰:田生绝施雠手中时喜归东海安得此事。又蜀人赵宾好小数书後为易饰易文以为箕子明夷阴阳气亡箕子者万物方荄兹也。(易明夷卦彖曰:内文明而外柔顺以蒙大难文王以之利艰贞晦其明也。内难而能正其志箕子以之而六五爻辞曰:箕子之明夷利贞此箕子者谓殷父师说洪范者也。而宾妄为说耳荄兹ē醨根荄よ兹璟。荄音该。又音皆)宾持论巧慧易家不能难皆曰:非古法也。(心不服也。)云:受孟喜喜为名之(名之者承取其名云:实授也。)後宾死莫能持其说喜因不肯亻刃(亻刃亦名也。亻刃音刃)以此不见信。

  晋卫为司空为左思作吴都赋叙及注叙粗有文辞至於为注了无所发明直为尘秽纸墨不合传写也。

  束为尚书郎尝为劝农及迸诸赋文颇鄙俗时人薄之。

  後魏张吾贵中山人年八十本郡举为太学博士吾贵先未多学乃从郦诠受礼牛天受易诠粗为开发而吾贵览读一遍便即别构户牖世人竞归之曾在夏学聚徒千数而不讲传生徒窃云:张生之於左氏似不能说吾贵闻之谓其徒曰:我今夏讲暂罢後当说传君等来日皆当持本生徒怪之而巳吾贵谓刘兰云:君曾读左氏为我一说兰遂为讲三旬之中吾贵读杜服隐括两家异同悉举诸生後集便为讲之义例无穷皆多新异兰仍伏听学者以此益奇之而以辨能饰非好为诡说繇是业不久传。

  成霄字景鸾亦学涉好为文咏但词彩不伦率多鄙俗与河东姜质等朋游相好诗赋间起知音之士共所嗤笑闾巷浅识颂讽成群乃至大行於世。

  北齐刘昼渤海阜城人河清初举秀才考策不第乃恨不学属文方复缉缀辞藻言甚古拙制一首赋以六合为名自谓绝伦吟讽不辍乃叹曰:儒者劳而少工见於斯矣。我读儒书二十馀年而答策不第始学作文便得如是曾以此赋呈魏收收谓人曰:赋名六合其愚已甚及见其赋。又愚於名昼。又撰高才不遇传三篇在孝昭武成之朝。又频上书言亦切直而多非世要终不见收采。

  石曜为黎阳郡守着石子十卷言甚浅俗。

  隋张仲让为太学博士未几告归乡里着书十卷自云:此书。若奏我必为宰相。又数言玄象事州县列上其状竟坐诛。

  唐东方震德州人玄宗开元十三年与郑帝臣献书词理虚矫徙於道州。

  南次回为国子监学生肃宗宝历元年进皇帝亲学图一轴初太学博士李涉狂妄诱生徒上疏请亲临国庠因有诏令画图以进事寻不行。

  後唐王思同初仕庄宗历典诸军至都将性疏俊粗有文性喜为诗什与人唱和自称蓟门战客魏王继岌待之。若子时内养吕知柔侍兴圣宫颇用事思同不平之知柔为终南山诗末句有头字思同和曰:料伊直拟冲霄汉赖有青天压着头其可笑诗句皆此类也。

  晋崔居俭为户部尚书其先自後魏至唐推为甲族吉凶之事自着家礼与卢郑不同但浮薄是务淳儒恶之。

  ◎总录部·愚暗

  夫愚暗之徒与贤知并生于世亦犹樗栎之与杞梓瓦石之与珠玉也。故含英炳灵者为贤知积污蕴浊者为愚暗则有罔达人情靡周世务动为欺绐靡达变通至乃畏乎!影者见月而却走失乎!剑者刻舟而待求取柳叶以自蔽谓南金之可食其底滞之性有如此者其或应对失指率履过中言有远於典型动必为於嗤笑纪诸竹素良足怃然。

  燕李季好远出其妻有士李季至士在内中妻患之乃令士裸而解直出门吾属阳不见也,於是士从其计疾走出门季曰:是何人也。家室皆曰:无有季曰:吾见鬼也。季妇曰:为之奈何然取五牲之毛浴之季曰:诺乃浴矣。

  涓浊梁夏首之南人也。其为人愚善畏明月而宵行宵见其影以为伏鬼仰见其以为伏魅匍匐而走比至其家失气而死。

  公孙绰鲁诸孙也。尝告人曰:我能治偏枯今吾倍为偏枯之药则可以起死人矣。

  楚人有涉江者本不载姓名其剑自舟中坠於水遽锲其舟曰:是吾剑所从坠也。舟已行而剑不行。若此求剑不亦惑乎!

  宋人有耕者本不载姓名田中有株兔走触之折头而死因释耕守株冀复得兔为宋国笑後汉刘玄王莽末为绿林渠帅号为更始既至长安诸将後至者更始问虏掠得几何左右侍官皆宫省久吏各惊相视。

  董卓献帝初自为太尉领前将军及逼帝迁都长安卓乃结垒於长安城东以自居。又筑坞于高厚七丈号曰:万岁坞积谷为三十年储自云:事成雄据天下不成守此足以毕老後王允与吕布及仆射士孙瑞谋诛卓有书吕字於布上负而行於市歌曰:布乎!有告卓者不悟。

  公孙瓒为辽东太守破擒刘虞尽有幽州之地猛志益盛以童谣之言徙镇易县盛修营垒楼观数十临易河通辽海瓒虑有非常乃居于高京以铁为门斥去左右男子七岁已上不得入易门专侍姬妾其文簿书记皆汲而上之令妇人习为大言声使闻数百步以传宣教令或问其故瓒曰:我昔驱叛胡于塞表扫黄巾於孟津当此之时谓天下指挥可定至於今日兵革方始观此非我所决不如休兵力耕以救凶年兵法百楼不攻今吾诸营楼卤千里积三百万斛食此足以待天下之变後为袁绍所败。

  魏毛嘉以明帝后父封博平乡侯嘉本兴虞车工卒暴富贵帝令朝臣会其家饮宴其容止举动甚蚩语取自谓侯身时人以为笑位至散骑侍郎。

  曹爽为大将军与邓何宴等专乱朝政司马宣王将讨之正始十年车驾朝高平陵爽兄弟皆从宣王勒兵马先据武库遂出屯雒水浮桥奏请废爽等爽得宣王奏事不通迫窘不知所为大司农桓范说爽使车驾幸许昌招外兵爽兄弟犹豫未决会宣王使许允陈太解语爽蒋济亦与书达宣王之旨。又使爽所信殿中校尉尹大目谓爽唯免官而已以雒水为誓爽信之罢兵爽既罢兵曰:我不失作富家翁范哭曰:曹子丹(爽父真字子丹)佳人生汝兄弟犊尔何图今日坐汝等族灭矣。爽兄弟归家敕雒阳县发民八百人使尉部围爽第四角角作高楼令人在上望视爽兄弟举动爽计穷愁闷持弹到後园中楼上人便唱言故大将军东南行爽还厅事上与兄弟共议未知宣王意深浅作书与宣王曰:贱子爽哀惶恐怖无状招祸分受屠灭前遣家人迎粮于今未反数日乏匮尚烦见饷以继旦夕宣王得书大惊即答。《书》曰:初不知乏粮甚怀昔令致米一百斛并肉脯盐豉大豆寻送爽兄弟不达变数即便喜欢自谓不死。

  顾恺之为桓温司马参军尝以一厨画糊题其前寄桓玄皆其深所珍惜者玄乃发其厨後窃取画而缄闭如旧以还之绐云:未开恺之见封题如初但失其画直云:妙画通灵变化而去亦犹人之登仙了无怪色及为散骑常侍与谢瞻连省夜于月下长咏瞻每过赞之恺之弥自力忘倦瞻将眠令人代己恺之不觉有异遂申旦而止尤信小术以为求之必得桓玄常以一柳叶绐之曰:此蝉所翳叶也。取以自蔽人不见己恺之喜引叶自蔽玄就溺焉恺之信其不见己也。甚以珍之。

  庾条为临川太守条冰之弟翼之兄而条於兄弟最凡劣故禄位不至。

  宋赵伦之为领军将军性野拙人情世务多所不解久居方伯颇觉富盛入为护军资力不称以为见贬光禄大夫范泰好戏谓曰:司徒公缺必用汝老奴我不言汝资地所任要是外戚高秩次第所至耳伦之大喜每载酒肴诣泰。

  刘义綦袭封营道侯凡鄙无知识每为始兴王兄弟所戏尝谓义綦曰:陆士衡。《诗》曰:营道无烈心其何意苦阿父如此义綦曰:下官初不识士衡何忽见苦其庸塞皆然位湘州刺史。

  戴法兴後废帝时为越骑校尉寻免官乡里赐死於家法兴临死封闭库藏使家人谨录其钥王怿侍中琨之父怿不辨菽麦时以为殷道矜之流人无肯与婚家以獠婢恭心侍之遂生琨。

  南齐刘道隆为右卫将军时谢超宗作商淑仪诔奏之大嗟赏谓谢庄曰:超宗殊有凤毛道隆在御坐出候超宗曰:闻君有异物可见乎!超宗曰:悬罄之室复有异物耶道隆武人无识正触其父名曰:旦侍宴至尊说君有凤毛超宗徒跣还内道隆谓检觅凤毛至暗待不得乃去。

  熊度初为武陵王赞中直兵沈攸之过郢州度於城中楼上骂辱至自发露形体秽辱之及事宁度功居多後见朝廷贵戚说郢城事宣露如初其戆如此。

  张敬儿为征西将军於襄阳城西起宅聚财货。又欲移羊叔子堕泪碑於其处立台纲纪谏曰:羊太傅遗德不宜迁动敬儿曰:太傅是谁我不知也。後为散骑常侍不习朝仪闻当内迁乃於密室中屏人学揖让对空中俯仰竟日妾侍窃笑及时拜开府仪同三司谓其妓曰:我拜後应开黄合因口为鼓声。又於新林慈姥庙为妾乞儿祝神自称三公。

  梁柳津为太子詹事虽乏风华性甚强直人或劝之聚书津曰:吾尝请道士奏章驱鬼安用此鬼名耶。

  张仲子竟陵人繇其子兴世致位给事中及兴世为雍州刺史欲将往襄阳爱乡里不肯去尝谓兴世曰:我虽田舍老公乐闻鼓角汝可送一部行田时欲吹之兴世素恭谨畏法譬之曰:此是天子鼓角非田舍所吹兴世欲拜墓仲子谓曰:汝卫从太多先人必当惊怖兴世减撤而行。

  胡僧为天水天门二郡太守性好读书不解缉缀然每在公宴必强赋诗文辞鄙野多被嘲谑僧怡然自。若谓己实工矜伐愈甚。

  萧应庐陵王之子应不慧父薨至内库阅珍物见金铤问左右曰:此可食不答曰:不可应曰:既不可食并特乞汝他皆此类。

  何敬容为左仆射其署名敬字则大作苟小为攵容字则大为父小为口陆垂戏之曰:公家苟既奇大父亦不小敬容遂不能答尝有客姓吉敬容问卿与邴吉远近答曰:如明公之与萧何。

  後魏翟黑子封辽东公有宠於太武奉使并州受布千疋事寻发觉黑子请计於着作郎高允曰:主上问我首与讳乎!允曰:公帷幄宠臣答诏宜实。又自告忠诚罪必无虑中书侍郎崔览公孙质等咸言首实不可测宜讳之黑子以览等为亲已而反怨允曰:如君言诱我死何其不宜遂与允绝黑子以不实对竟为太武所疏终获戮死。

  宋鸿贵为定州平兆府参军送戍兵於荆州坐取兵绢四百疋兵欲告之乃斩十人。又疏凡不达律令见律有枭首之罪乃生断兵手以水浇之然後斩决寻坐伏法时人哀兵之苦笑鸿贵之愚。

  郦约性多造次好以荣利干谒乞丐不巳多为人所笑弄坎於世不免饥寒。

  北齐库狄干为太宰封章武郡王不知书署名为干字逆上画之时人谓之穿钅追。又武将王周者署名先为吉而後成其外二人至子孙始并知书。

  尉瑾为右仆射闺门秽杂为世所鄙然亦折节下士意在引接名流但不之别也。

  孙搴为散骑常侍学浅行薄邢邵尝谓曰:须更读书搴曰:我精骑三千足敌君羸卒数万搴少时与温子齐名尝谓子卿文何如我子谦曰:不如卿搴要其为誓子笑曰:但知劣於卿便是何劳旦旦搴怅然曰:卿不为誓事可知矣。

  唐韩简为魏博节度使封昌黎郡王而性粗质每对文士不晓其说心尝耻之乃召一孝廉令讲。《论语》及讲至为政篇明日谓诸从事曰:仆近知古人淳朴年至三十方能行立外有闻者无不绝倒。

  高霞寓为宁节度观察等使霞寓本骑将性轻悍无节制之材始因随吐突承璀东讨遂累得任而。又好非斥朝列侮慢僚属鄙词俚语日闻於人竟不自悟以至於卒。

  张仲武武宗会昌中为幽州节度使教其民曰:凡为牛马羊豕之类必先择其牝之大者则其种亦大乃自指曰:吾所以形貌大者繇母故也。

  赵道兴为右武候将军其父才居是官时廨宇仍旧不改时人以为荣道兴尝自指其厅事曰:此是赵才将军厅今还使赵才将军儿坐为朝野所笑传为口实。

  後唐卢程为庄宗太原府支使庄宗尝於帐中召程草奏程曰:叨忝成名不闲笔砚繇是文翰之选不及於程时张承业专制河东留守士人皆敬惮旧例支使监诸廪出纳程诉於承业曰:此事非仆所长请择能者承业叱之曰:公称文士即合飞文染翰以济霸图尝命草辞自陈短拙及留职务。又以为辞公所能者何也。程垂泣谢之。

  晋康福为秦州节度使福无军功属後唐明宗龙跃有际会之幸擢自小校暴为贵人每食非羊之全髀不能饫腹与士大夫交言懵无所别在天水日尝有疾幕客谒问福拥衾而坐客有退者谓同列曰:锦衾烂兮福闻之遽召言者怒视曰:吾虽生于塞下乃唐人也。何得以为烂奚因叱出之繇是诸客不敢措辞复有末客姓骆其先与後唐懿祖(武皇父)来自金山府一日因公宴福谓从事辈曰:骆评事官则卑门族甚高正沙陀也。闻者窃笑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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