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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木子卷之二下
钩玄篇
○钩玄篇
易卦自下而上。其植物之象乎。玄家自上而下。其动物之象乎。动物本乎天。植物本乎地。此易玄之所以不同也。
欧阳子曰。易六爻之文。占辞也。大衍之数。占法也。凡欲为君子者。学圣人之言。欲为占者。学大衍之数。
陈希夷玉钥匙白法。即周易圆围之象也。以二至而为之主。冬至顺而夏至逆。姤复之道也。逆顺之道依乎日。
司马温公之潜虚五十五行。其象以丨为原。■为■。川为本。■为鑛。■为基。具五生数也。以■为委。丌为焱。■为末。■为双。■为冢。具五成数也。以吉凶臧否平定其占。以旺相休囚死推其理。
天地之间。至坚惟金石尔。金有时而销。石有时而泐。至坚且然。而况於人乎。故知神仙可以久生。而不可以长生。
云雷雨雪。皆至半空。风则薄乎天。愈高愈劲。
风云雷雨。天也。蠢动草木。地也。莫不有聚。莫不有散。以成变化死生之道。聚皆属之阳。散皆属之阴。阴阳。天地之大经也。
霖雨既霁。闲云在天。皆神化之糟粕矣。
阳道日变而日生。阴道日变而日消。阳之变也有形。阴之化也无迹。一切生聚者。阳之长也。一切散败者。阴之消也。
张子曰。太虚不能无气。气不能不聚而为万物。万物不能不散而为太虚。循是出入。是皆不得已而然也。知此。可以言生死之理矣。可以生顺死安矣。
造化无全功。巧其音者拙其羽。丰其实者啬其花。
方言各不相通也。所以传其意。通其义。则一也。
善乎。贾生之言曰。天地为鑪兮。造化为工。阴阳为炭兮。万物为铜。忽然为人兮。又何足控抟化为异物兮。又何足患。由此推之。理之常然者固莫论。其理之变者莫可得而晓也。如月令。雀入大水为蛤。是羽虫化为甲虫也。田鼠化为鴽。是毛虫化为羽虫也。松树化为老人。无情化为有情也。妇人望夫化为石。有情化为无情也。牛哀化为虎。江夏王氏之母。浴於川化为鼋。没於深渊。汉末。马生人。名马异。亡入於胡。後汉刘聪后刘氏。生一虵一猛兽。各伤人而走。慕容燕时。有女子化为男。宋徽宗时。有妇人生须。度为女道士。有男子生子。蓐母不能收。更七人而逸。凡此者。造物游气。变化纷扰。不可得而测也。其常变之兆。祯孼之萌。各有所主焉。
山则本同而支异。水则原异而委同。地理也。天下同归而殊途。一致而百虑。人事也。
五德王天下之说。於运祚修短。本无所损益。或谓水德王则刻深其刑以应之。则害於道矣。
知人。帝王之盛节。三代而下。汉高为最。昭烈次之。光武唐太宗。伯仲间耳。
正谊不谋利。明道不计功。董子可谓得先难後获之旨矣。语尤明快。
胡氏曰。会人物於一身。万物异形而同体。通古今於一息。百王异世而同符。此所以本诸身。徵诸庶民。考诸三王而不谬。建诸天地而不悖。质诸鬼神而无疑。百世以俟圣人而不惑者也。
张子曰。贤才出。国将昌。子孙才。族将大。家国皆然也。
成立之难如升天。从善如登也。覆坠之易如燎毛。从恶如崩也。
祥於刑者。有法外之遗奸。秦王是也。坑儒生而得刘项。工於数者。有术中之隐祸。魏武是也。杀杨修而得司马懿。
化国之日舒以长。由其事简也。乱国之日短以促。由其事繁也。事繁则长日如短。事简则短日如长。谚云闲觉日偏长是也。或者谓有道之国。日行上道而长。遂加赋於民。欺矣哉。
仁人之诎。国将乱也。小人得位。亦国将乱也。是以汉之党锢。唐之朋党。宋之奸党。三党兴。天下遂至於衰亡矣。
穷理须是用心。自有悟处。管子曰。思之思之。又重思之。思之不已。鬼神将告之。非鬼神告之也。乃精气之极也。
玩是思之精。索是求之至。
诗者。不发其胸中湮郁之气。则畅其心下喜乐之情。故以出於自然者为工。不以流於巧丽者为富。
易於近者。非知言者也。谚云。心不负人。面无惭色。即浩然之气。配义与道也。又曰。偷人胆失。即行有不慊於心则馁矣。
举世皆梦也。梦梦也。不梦亦梦也。梦乎梦。不梦乎不梦。是故得失。蕉鹿也。物我。蝴蝶也。荣枯。黄梁也。
梦之大端二。想也。因也。想以目见。因以类感。
谚云。南人不梦駞。北人不梦象。缺於所不见也。盖寤则神舍於目。寐则神栖於心。盖目之所见。则为心之所想。所以形於梦也。
因马而念车。因车而念盖。因类而感也。
不闻闻。闻不闻。闻闻。不闻不闻。不闻闻从真起应。闻不闻摄应遂真。闻闻感而遂通。不闻不闻。湛然常寂。
色声臭味。天之所生也。耳目鼻口。人之所具也。目知色。耳知声。鼻知臭。口知味。此四者天人之相交也。使无耳目。则声色又乌用生之哉。则造化或几乎熄矣。此天地之所以善藏其用也。至於心。则又所以具此理而应此事者也。宰制四者於中而各听命焉。此其所以官天地役万物者也。故并於两间而为三。
木皆中实也。而娑罗树则中空。竹皆中空也。而广藤则中实。此皆因地而反生其类也。
物之有形有声者。人畜是也。有声无形者。雷霆是也。有形无声者。木石是也。无形无声者。此体物而不可遗者也。学者所当思也。程子曰。鬼神於若无若有之间。断遣得去。则知之矣。邵子曰。鬼者人之影也。
野人锄地。蚯蚓中断。两头俱跳。此时安身立命在何处乎。曰。尸居余气。两头俱脱。曰。打虵断尾时如何。曰。末去而本犹存也。曰。断头时如何。曰。本去则末不存矣。曰。立命岂无其所乎。曰。有之。存乎神。神去则机息矣。
儒佛言性之旨。譬之明珠。均之为蚌生也。儒谓珠由内出。生於蚌胎。佛谓珠由外入。寄在蚌胎。儒本诸天。佛由诸己。此学者当辨其理也。
生顺死安而无容心焉。至矣。彼语寂灭者。往而不返。
告子义外之论。是於事上分内外。却不知心不可以内外分也。
事外无道。道外无事。故事愈近而道愈切。庄子曰。哀莫大於心死。而形死次之。诵之令人有生意。
盗贼至为不道矣。人苟面称之为盗。则勃然而怒。可见其羞恶之心未尝忘也。
夷狄华夏之人。其俗不同者。由风气异也。状貌不同者。由土气异也。土美则人美。土恶则人恶。是之谓风土。
冬至用阳遁。顺行九宫。夏至用阴遁。逆行九宫。从天道也。天道。日也。
岁必三百六十五日零三时而交春。月必三十日五时二刻而交节。此天道常行之数也。日与天会法也。
历家分一日八刻於十二时。每时该八刻六分刻之二。术家欲取时之上四刻。天之清气。故以八千四维配之而成二十四位。
五行相生。父子之道也。相克。君臣之道也。毗和。兄弟之道也。配合。夫妇之道也。相得。朋友之道也。
八字。不易之定体。二运。流行之妙用。不易所以定平生。流行所以定时下。
星术以七曜四余定所遇得失。以太阳定立命。以太阴定立身。以百年定行限。以生克制化定人吉凶寿夭。多有验者。此亦可以见人身各具一乾坤也。
术家以十二肖配十二辰。每肖各有不足之形焉。如鼠无牙。牛无齿。虎无脾。兔无唇。龙无耳。蛇无足。马无胆。羊无神。猴无臀。鸡无肾。犬无肠。猪无筋。人则无不足也。
又以十二肖同类之属分阴阳。配为二十八星。禽如虎。则配豹是也。每辰二禽。四正之辰三禽。
近世卜者多用京氏易。以纳甲配干支。以生克配六亲。以时日配六神。以八宫定世应。於以推人吉凶休咎。成一家之言。然与古易绝不相通矣。亦以见易道无所不通矣。
差谷古有其说也。其法最略。古惟有刚柔二日。内事用柔日。外事用刚日。及汉用宝义制伐德五日。其法以六十甲子。以上下生克推之。犹未离乎二气五行也。及唐百忌历行。其拘忌愈繁。阴阳愈乱。吉凶愈无凭也。惑世诬民。於斯为盛。识者取其昭然有理者可也。不必尽法也。
乘数。阳息也。归数。阴消也。息所以进。消所以退。此阴阳之理见乎数也。
兵家遁法。即白法也。开休生三吉门。开即六白。休即一白。生即八白。
耶律楚材以生克制化论五星。郭去非以战鬬伏降刑冲破合论三命。皆臻其理也。
为老氏之学者。其术多稔。便有为我意思。其高处是清虚。
庄子曰。鸡鸣犬吠。人莫不闻知。不能以意亿其所自化。又不能以意逆其所将来。精至於无伦。大至於不可围。
庄子曰。道在秕稗。在瓦砾。在尿溺。每况愈下。盖以道无乎不在也。
关尹喜曰。瞻之在前。忽焉在後。用之弥满大虚。废之莫知其所。亦非有心者所能得远。亦非无心者所能得近。
广成子曰。无视无听。抱神以静。形将自正。养气。此语最精。
鶡冠子曰。贱生於无所用。中流失船。一壶千金。贱亦有时而贵。不见当乱之世。金章紫绶。照耀奴台之躯乎。
自释迦拈青莲华。迦叶呵呵微笑。自此示机。直至达摩说出能作能用。即是佛性。此即教外别传。更无别旨。自此禅宗皆祖此。
释氏扫去财色。直截无为。其行超绝至高。易以动人。故以寂灭为乐也。狥生执有者。物而不化。故以长生为乐也。张子曰。二者虽有间。以言乎失性则均也。
佛居大地之阴。西域也。日必後照。地皆西倾。水皆西流也。故言性以空。孔子居大地之阳。中国也。日必先照。地皆东倾。水皆东流也。故言性以实。意者亦地气有以使之然欤。佛得性之影。儒得性之形。是故儒以明人。佛以明鬼。
佛氏以性为自底。不涉於天。不知於何处求天。以山河大地为幻妄。有时破坏。不知於何处求地。以四大为假合。本来非有。不知於何处求人。
佛氏之徒曰无生者。是畏死之论也。老氏之徒曰不死者。是贪生之说也。死生。天地之常理。畏者不可以苟免。贪者不可以苟得也。
禅宗一达此旨。便为了此一大事公案。只知能作用者便是。更不论义理。所以疏通者流於恣肆。固滞者归於枯槁。
禅宗只一悟为功。如曰随缘放荡。任性逍遥。但尽凡心。别无圣解。
律师有佐据。禅师无捞摸。
达摩曰。作用是性。变现俱该。沙界收摄。在一微尘。
佛氏於性宗工夫深。老氏於命宗工夫深。
轮回举世皆言之。可见佛教入人之深也。此理。能穷造物之理者。始足语之。
飞昇有乎。曰。此必有术。不可得而测也。必也至人能之乎。然天上实无着处。
大藏经云四句。乃实句义句法句凋句也。
大般若经云四数。乃数分算分计分喻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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