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者国学朝野佥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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补辑

 

  鲁般者,肃州炖煌人,莫详年代,巧侔造化。於凉州造浮图,作木鸢,每击楔三下,乘之以归。无何,其妻有姙,父母诘之,妻具说其故。父後伺得鸢,击楔十余下,遂至吴会。吴人以为妖,遂杀之。般又为木鸢乘之,遂获父屍。怨吴人杀其父,於肃州城南作一木仙人,举手指东南,吴地大旱三年。卜曰般所为也,齎物具千数谢之,般为断一手,其日吴中大雨。国初,土人尚祈祷其木仙。六国时,公输般亦为木鸢以窥宋城。 【 酉阳杂俎续集卷四】

  隋未有昝君谟善射,闭目而射,应口而中,云志其目则中目,志其口则中口。有王灵智学射於谟,以为曲尽其妙,欲射杀谟,独擅其美。谟执一短刀,箭来辄截之。唯有一矢,谟张口承之,遂囓其镝。笑曰:「学射三年,未教汝囓镞法。」列子云:「甘蝇,古之善射者,弟子名飞卫,巧过於师。纪昌又学射於飞卫,以蒸 【 原注:一作徵。】 角之弧,朔蓬之簳,射贯蝨心。既尽飞卫之术,计天下敌己者一人而已,乃谋杀飞卫。相遇於野,二人交射,矢锋相触,坠地而尘不扬。飞卫之矢先穷,纪遗一矢,既发,飞卫以棘刺之端扞之而无差焉。於是二子泣而投弓,请为父子,刻臂以誓,不得告术於人。」孟子曰:「逢蒙学射於羿,尽羿之道,唯羿为愈己,於是杀羿。」 【 同上】

  伪周滕州录事参军袁思中,平之子,能於刀子锋杪倒箸挥蝇起,拈其後脚,百不失一。 【 同上】

  苏頲为中书舍人,父右仆射瓌卒,頲哀毁过礼。有敕起复,頲表固辞不起。上使黄门侍郎李日知就宅喻旨,终坐无言,乃奏曰:「臣见瘠病羸疫,殆不胜哀。臣不忍言,恐其殒绝。」上恻然,不之逼也。故时人语曰:「苏瓌有子,李峤无儿。」 【 太平御览卷四一四】

  唐越州山阴县有智禅师,院内有池,恒赎生以放之。有一鼍长三尺,恒食其鱼,禅师患之,取鼍送向禹王庙前池中。至夜还来,禅师呪之曰:「汝勿食我鱼,即从汝在此。」鼍於是出外放粪,皆是青泥。禅师每至池上,唤鼍即出,於师前伏地。经数十年,渐长七八尺。禅师亡後,鼍亦不复见。 【 广记卷九八智者禅师】

  梁武帝萧衍杀南齐主东昏侯,以取其位,诛杀甚衆。东昏死之日,侯景生焉。後景乱梁,破建业,武帝禁而饿终,简文幽而压死,诛梁子弟略无孑遗。时人谓景是东昏侯之後身也。 【 广记卷一二0梁武帝】

  唐赵公长孙无忌奏别敕长流,以为永例。後赵公犯事,敕长流岭南,至死不复廻。此亦为法之弊。 【 广记卷一二一长孙无忌】

  唐冀州刺史王瑱性酷烈,时有敕使至州,瑱与使语,武强县尉蔺奖曰:「日过,移就阴处。」瑱怒,令典狱扑之,项骨折而死。至明日,狱典当州门限垂脚坐,门扇无故自发,打双脚胫俱折。瑱病,见奖来,起,自以酒食求之,不许。瑱恶之,廻面向梁,奖在屋梁。旬日而死。 【 广记卷一二一王瑱】

  唐左史江融耿介正直。扬州徐敬业反,被罗织,酷吏周兴等枉奏杀之,斩於东都都亭驿前。融将被诛,请奏事引见,兴曰:「囚何得奏事!」融怒叱之曰:「吾无罪枉戮,死不舍汝。」遂斩之,尸乃激扬而起,蹭蹬十余步;行刑者踏倒,还起坐;如此者三,乃绝。虽断其头,似怒不息。无何周兴死。 【 广记卷一二一江融】

  唐凤阁侍郎李昭德威权在己,宣出一敕云:「自今以後,公坐徒,私坐流,经恩百日不首,依法科罪。」昭德先受孙万荣贿财,奏与三品。後万荣据营州反,货求事败,频经恩赦,以百日不首,准赃断绞。 【 广记卷一二一李昭德】

  唐洛州司马弓嗣业、洛阳令张嗣明造大枷长六尺、阔四尺、厚五寸倚前,人莫之犯。後嗣明及嗣业资遣逆贼徐真北投突厥,事败,业等自着此枷,百姓快之也。 【 广记卷一二一弓嗣业】

  唐秋官侍郎周兴与来俊臣对推事。俊臣别奉 【 汪校:「奉」原本作「奏」,据明钞本改。】 进止鞫兴,兴不之知也。及同食,谓兴曰:「囚多不肯承,若为作法?」兴曰:「甚易也。取大瓮,以炭四面炙之,令囚人处之其中,何事不吐!」即索大瓮,以火围之,起谓兴曰:「有内状勘老兄,请兄入此瓮。」兴惶恐叩头,咸即款伏。断死,放流岭南。所破人家流者甚多,为雠家所杀。传曰「多行无礼必自及」,信哉! 【 广记卷一二一周兴】

  唐鱼思咺有沈思,极巧。上欲造匦,召工匠,无人作得者。咺应制为之,甚合规矩,遂用之。无何,有人投匦言咺,云徐敬业在扬州反,咺为敬业作刀轮以冲阵,杀伤官军甚衆。推问具承,诛之。为法自毙,乃至於此。 【 广记卷一二一鱼思咺】

  唐索元礼为铁笼头以讯囚。後坐赃贿,不承,使人曰:「取公铁笼头。」礼即承伏。 【 广记卷一二一索元礼】

  唐张楚金为秋官侍郎,奏反逆人持 【 汪校:「持」,明钞本作「特」,下同。】 赦免死,家口即绞斩及配没入官为奴婢等,并入律。後楚金被罗织反,持赦免死,男子十五以上斩,妻子配没。识者曰:为法自毙,所谓交报也。 【 广记卷一二一张楚金】

  唐京兆尹崔日知处分长安、万年及诸县左降流移人,不许暂停,有违晷刻,所由决杖。无何,日知贬歙县丞,被县家催,求与妻子别不得。 【 广记卷一二一崔日知】

  唐太宗问光禄卿韦某,须无脂肥羊肉充药。韦不知所从得,乃就侍中郝处俊宅问之。俊曰:「上好生,必不为此事。」乃进状自奏:「其无脂肥羊肉,须五十口肥羊,一一对前杀之,其羊怖惧,破脂并入肉中。取最後一羊,则极肥而无脂也。」上不忍为,乃止。赏处俊之博识也。 【 广记卷一九七郝处俊】

  咸亨中,贝州潘彦好双陆,每有所诣,局不离身。曾泛海,遇风船破,彦右手挟一板,左手抱双陆局,口衔双陆骰子。二日一夜至岸,两手见骨,局终不舍,骰子亦在口。 【 广记卷二0一潘彦】

  润州兴国寺苦鸠鸽栖梁上,秽污尊容,僧繇乃东壁上画一鹰,西壁上画一鹞,皆侧首向檐外看。自是鸠鸽等不复敢来。 【 广记卷二一一张僧繇】

  江岭之间有飞蛊,其来也有声,不见形,如鸟鸣啾啾唧唧然。中人即为痢,便血,医药多不差,旬日间必不救。 【 广记卷二二0飞蛊】

  唐乾封年中,有人於镇州东野外见二白兔,捕之,忽却入地,绝迹不见。乃于入处掘之,才三尺许,获铜剑一双,古制殊妙。于时长吏张祖宅以闻。 【 广记卷二三一张祖宅】

  唐天授年,彭城刘诫之粗险不调,高言庳语,凌上忽下,恐吓财物,口无关钥,妄说祆灾。从万年县尉常彦玮索钱一百千,云:「我是刘果毅,当与富贵。」彦玮进状告之,上令二给使先入彦玮房中,下帘坐窗下听之。有顷,诫之及卢千仞至,於厅上坐谈话,彦玮引之说国家长短,无所忌讳。给使一一纸笔抄之以进。上怒,令金吾捕捉,亲问之,具承,遂腰斩诫之,千仞处绞,授彦玮侍御史。 【 广记卷二六三刘诫之】

  唐老三卫宗玄成,邢州南和人。祖齐,黄门侍郎。玄成性粗猛,禀气凶豪,凌轹乡村,横行州县。纪王为邢州刺史,玄成与之抗行。李备为南和令,闻之,每降阶引接,分庭抗礼,务在招延,养成其恶。属河朔失稔,开仓赈给,玄成依势,作威乡墅,强乞粟一石。备与客对,不命。玄成乃门外扬声,奋臂直入,备集门内典正一百余人,举牒推穷,强乞是实。初令项上着锁,後却锁上着枷。文案既周,且决六十,杖下气绝,无敢言者。 【 广记卷二六三宗玄成】

  孟神爽,扬州人。禀性狼戾,执心鸩毒。巡市索物,应声即来,入邸须钱,随口而至。长史、县令,高揖待之;丞、尉、判司,颔之而已。张潜为扬州刺史,闻其暴乱,遣江都县令店上捉来,拖入府门,高声唱「速付法曹李广业推鞫」,密事并虚,准敕杖百,杖下卒。 【 广记卷二六三孟神爽】

  则天之废庐陵也,飞骑十余人於客户坊同饮。有一人曰:「早知今日无功赏,不及扶竖庐陵。」席上一人起出,北门进状告之。席未散,并擒送羽林,鞫问皆实。告者授五品,言者斩,自余知反不告,坐绞。 【 广记卷二六三飞骑席人】

  周令史韩令珪耐羞耻,厚貌强梁,王公贵人皆呼次第,平生未面亦强干之。曾选,於陆元方下引铨。时舍人王■〈豦力〉夺情,与陆同厅而坐。珪佯惊曰:「未见王五。」■〈豦力〉便降阶 【 汪校:「阶」原作「皆」,据黄本改。】 悯然。 【 汪校:「然」原作「默」,据黄本改。】 令珪嚬眉蹙刺,相慰而去。陆与王有旧,对面留住,问■〈豦力〉是谁,莫之识也。後吓人事败,於朝堂决杖,遥呼河内王曰:「大哥何不相救!」懿宗目之曰:「我不识汝。」催杖苦鞭,杖下取死。 【 广记卷二六三韩令珪】

  唐李宏,汴州浚仪人也,凶悖无赖,狠戾不仁。每高鞍壮马,巡坊历店,吓庸调租船纲典,动盈数百贯,强贷商人巨万,竟无一还。商旅惊波,行纲侧胆。任正理为汴州刺史,上十 【 汪校:「十」原作「下」,据黄本改。】 余日,遣手力捉来,责情决六十,杖下而死。工商客生酣饮相欢,远近闻之莫不称快。 【 广记卷二六三李宏】

  唐长孙昕,皇后之妹夫,与妻表兄杨仙玉乘马,二十余骑并列瓜挝, 【 汪校:「并列」二字原空阙,据黄本补。】 於街中行。御史大夫李杰在坊内参姨母,僮仆在门外,昕与仙郎使奴打杰左右。杰出来,并波按顿。须臾,金吾及万年县官并到,送县禁之。昕妻父王开府将二百百骑刼昕等去。杰与金吾、万年以状闻上,奉敕断昕杀。积杖至数百而卒。 【 广记卷二六三长孙昕】

  张易之兄弟骄贵,强夺庄宅、奴婢、姬妾不可胜数。昌期於万年县街内行,逢一女人,婿抱儿相逐。昌期马鞭拨其头巾,女妇駡之。昌期顾谓奴曰:「横驮将来。」壻投匦三四状,并不出。昌期捉送万年县,诬以他罪,决死之。昌仪常谓人曰:「丈夫当如此:今时千人推我不能倒;及其败也,万人擎我不能起。」俄而事败,兄弟俱斩。 【 广记卷二六三张易之兄弟】

  唐邢州刺史权怀恩无赖,除洛州长史,州差参军刘犬子迎。至怀州路次拜,怀恩突过,不与语。步趁二百余步,亦不遣乘马。犬子觉不似,乃自上马驰之。至驿,令脱靴讫,谓曰:「洛州几个参军?」对曰:「正员六人,员外一人。」怀恩曰:「何得有员外?」对曰:「余一员遣与长史脱靴。」怀恩惊曰:「君谁家儿?」对曰:「阿父为仆射。」怀恩怃然而去。仆射刘仁轨谓曰:「公草里刺史,至神州不可以造次。参军虽卑微, 【 汪校:「微」原作「维」,据黄本改。】 岂可令脱靴耶?」怀恩惭,请假不复出。旬日为益州刺史。 【 广记卷二六三权怀恩】

  唐洛阳丞宋之愻,太常主簿之问弟,罗织杀驸马王同皎。初,之愻谄附张易之兄弟,出为兖州司仓,遂亡而归,王同皎匿之於小房。同皎,慷慨之士也,忿逆韦与武三思乱国,与一二所亲论之,每至切齿。之愻於帘下窃听之,遣侄昙上书告之,以希韦之旨。武三思等果大怒,奏诛同皎之党。兄弟并授五品官,之愻为光禄丞,之问为鸿胪丞,昙为尚衣奉御。天下怨之,皆相谓曰:「之问等绯衫,王同皎血染也。」诛逆韦之後,之愻等长流岭南。客谓浮休子曰: 【 客谓浮休子曰 按:此下议论与上文不相应,疑别是一条。】 「来俊臣之徒如何?」对曰:「昔有师子王,於深山获一豺,将食之,豺曰:『请为王送二鹿以自赎。』师子王喜。周年之後,无可送,王曰:『汝杀衆生亦已多,今次到汝,汝其图之。』豺默然无应,遂齚杀之。俊臣之辈,何异豺也!」 【 广记卷二六三宋之愻】

  周御史彭先觉无面目。如意年中,断屠极急,先觉知巡事,定鼎门草车翻,得两羫羊。门家告御史,先觉进状,奏请合宫尉刘缅专当屠,不觉察,决一顿杖,肉付南衙官人食。缅惶恐,缝新褌待罪。明日,则天批曰:「御史彭先觉奏决刘缅,不须。其肉乞缅吃却。」举朝称快。先觉於是乎惭。 【 广记卷二六三彭先觉】

  唐衢州盈川县令杨炯词学优长,恃才简倨,不容於时。每见朝官,目为麒麟楦许怨。人问其故,杨曰:「今餔乐假弄麒麟者,刻画头角,修饰皮毛,覆之驴上,巡场而走。及脱皮褐,还是驴马。无德而衣朱紫者,与驴覆麟皮何别矣!」 【 广记卷二六五盈川令。汪校云据谈氏初印本迻录。】

  後赵石勒将麻秋者,太原胡人也,植性虓险鸩毒。有儿啼,母辄恐之「麻胡来」,啼声绝。至今以为故事。 【 广记卷二六七麻胡】

  赵州刺史高叡妻秦氏,默啜贼破定州部,至赵州,长史已下开门纳贼。叡计无所出,与秦氏仰药而诈死。舁至啜所,良久,啜以金狮子带、紫袍示之,曰:「降我与尔官,不降即死。」叡视而无言,但顾其妇秦氏。秦氏曰:「受国恩,报在此今日。受贼一品,何足为荣!」俱合眼不语。经两日,贼知不可屈,乃杀之。 【 广记卷二七一高叡妻】

  王湛判冥事。初叔玄式任荆州富阳令,取部内人吴实钱一百贯。後诬以他事,决杀之以灭口。式带别优,并有上下考,五选不得官,以问湛,白为叔检之。经宿曰:「叔前任富阳令日,合有负心事。其案见在,冥司判云:杀人之罪,身後科罚。取钱一百贯,当折四年禄。」叔曰:「诚有此事,吾之罪也。」 【 广记卷三二九王湛】

  舒绰,东阳人,稽古博文,尤以阴阳留意,善相冢。吏部侍郎杨恭仁欲改葬其亲, 【 汪校:「其亲」原作「观王」,据明钞本改。】 求善图墓者五六人,并称海内名手,停於宅,共论蓻,互相是非,恭仁莫知孰是。乃遣微解者驰往京师,於欲葬之原取所拟之地四处,各作历记其方面高下形势,各取一斗土,并历封之。恭仁隐历出土,令诸生相之,取殊不同。言其行势,与历又相乖背。绰乃定一土堪葬,操笔作历,言其四方形势,与恭仁历无尺寸之差,诸生雅相推服。各赐绢十疋遣之。绰曰:「此所拟处深五尺之外有五谷,若得一谷即是福地,公侯世世不绝。」恭仁即将绰向京,令人掘深七尺,得一穴如五石瓮大,有粟七八■〈豆斗〉。此地经为粟田,蚁运粟下入此穴。当时朝野之士以绰为圣。葬竟,赐细马一匹,物二百段。绰之妙能今古无比。 【 广记卷三八九舒绰】

  隋内史令李德林,深州饶阳人也,使其子卜葬於饶阳城东,迁厝其父母。遂问之,其地奚若,曰:「卜兆云葬後当出八公。其地东村西郭,南道北堤。」林曰:「村何名?」答曰:「五公。」林曰:「唯有三公在。此其命也,知复云何!」遂葬之。子伯药, 【 子伯药 按:「伯」当作「百」。】 孙安期,并袭安平公。至曾孙,与徐敬业反,公遂绝。 【 广记卷三八九李德林】

  唐郝处俊为侍中死,葬讫,有一书生过其墓叹曰:「葬压龙角,其棺必斵。」後其孙象贤坐不道斵俊棺,焚其屍,俊发根入脑骨,皮托毛着髑髅,亦是奇毛异骨,贵相人也。 【 广记卷三八九郝处俊】

  唐英公徐积初卜葬,繇曰:「朱雀和鸣,子孙盛荣。」张景藏闻之, 【 张景藏 按:卷一、卷六「璟藏」、「冏藏」错出,此又作「景」,当是同人,未知孰是。】 私谓人曰:「所占者过也。此所谓朱雀悲哀,棺中见灰。」後孙敬业扬州反,弟敬贞答款曰:「敬业初生时,於蓐【 汪校:「蓐」原作「葬」,据明钞本改。】 下掘得一龟,云大贵之象。英公令秘而不言,果有大变之象。」则天怒,斵英公棺,焚其屍,灰之应也。 【 广记卷三八九徐积】

  江东江西山中多有枫木人,於枫树下生,似人形,长三四尺。夜雷雨即长与树齐,见人即缩依旧。曾有人合笠於首, 【 汪校:「首」字原阙,据明钞本、陈校本补。】 明日看,笠子挂在树头上。旱时欲雨, 【 旱时欲雨 说郛卷二句上有「土人」二字。】 以竹束其头,楔之即雨。 【 楔之即雨 「楔」原作「禊」,据说郛卷二改。】 人取以为式盘,即神验, 【 人取以为式盘即神验 说郛卷二作「人取以为式,极验」。】 枫木枣地是也。 【 广记卷四0七枫生人。亦见说郛卷二。】

  唐河东裴同父患腹痛数年,不可忍,嘱其子曰:「吾死後,必出吾病。」子从之,出得一物,大如鹿条脯,悬之久乾。有客窃之,其坚如骨,削之文彩焕发,遂以为刀欛子佩之。在路放马,抽刀子割三棱草,坐其上,欛尽消成水。客怪之,回以问同,同泣,具言之。後病状同者,服三棱草汁多验。 【 广记卷四一四荆三棱】

  永淳年,岚胜州兔暴,千万为羣,食苗并尽,不知何物变化。及暴已,即并失却,莫知何所。异哉! 【 广记卷四四三岚州】

  唐初以来,百姓多事狐神,房中祭祀以乞恩,食饮与人同之,事者非一主。当时有谚曰:「无狐魅,不成村。」 【 广记卷四四七狐神】

  唐国子监助教张简,河南缑氏人也。曾为乡学讲文选,有野狐假简形,讲一纸书而去。须臾简至,弟子怪问之,简异曰:「前来者必野狐也。」讲罢归舍,见妹坐络丝,谓简曰:「适煮菜冷,兄来何迟?」简坐,久待不至,乃责其妹,妹曰:「元不见兄来。此必是野狐也,更见即杀之。」明日又来,见妹坐络丝,谓简曰:「鬼魅适向舍後。」简遂持棒,见其妹从厕上出来,遂击之。妹号叫曰:「是儿。」简不信,因击杀之。问络丝者,化为野狐而走。 【 广记卷四四七张简】

  泉建州进蚺蛇胆,五月五日取。时胆两柱相去五六尺,击蛇头尾,以杖於腹下来去扣之,胆即聚。以刀刲取,药封放之。不死复更取,看肋下有痕即放。 【 广记卷四五六蚺蛇胆】

  唐魏伶为西市丞,养一赤嘴乌,每於人衆中乞钱。人取一文而衔以送伶处,日收数百,时人号为「魏丞乌」。 【 广记卷四六二魏伶】

  剑南彭蜀间有鸟大如指,五色毕具。有冠似凤,食桐花,每桐结花即来,桐花落即去,不知何之。俗谓之「桐花鸟」,极驯善,止於妇人钗上,客终席不飞。人爱之,无所害也。 【 广记卷四六三桐花鸟】

  真腊国有葛浪山,高万丈,半腹有洞。先有浪鸟,状似老鸱,大如骆驼,人过即攫而食之,腾空而去,百姓苦之。真腊王取大牛肉,中安小剑子,两头尖利,令人戴行,鸟攫而吞之,乃死,无复种矣。 【 广记卷四六三真腊国大鸟】

  百舌春啭,夏至唯食蚯蚓。正月後冻开,蚓出而来;十月後,蚓藏而往。盖物之相感也。 【 广记卷四六三百舌】

  岭南罗州辩州界内,水中多赤鼈,其大如匙而赫赤色。无问禽兽水牛,入水即被曳深潭,吸血死。或云蛟龙使曳之,不知所以然也。 【 广记卷四六七罗州赤鼈】

  唐天后中,尚食奉御张思恭进牛窟利上蚰蜒,大如筯。天后以玉合贮之,召思恭示曰:「昨窟利上有此,极是毒物。近有鸡 【 汪校:「鸡」字原空阙,据黄本补。】 食乌百足虫忽死,开腹,中有蚰蜒一抄,诸虫并尽,此物不化。朕昨日以来意恶不能食。」思恭顿首请死,赦免之,与宰夫并流岭南。 【 广记卷四七四张思恭】

  唐开元四年,河南北螽为灾,飞则翳日,大如指,食苗草树叶连根并尽。敕差使与州县相知驱逐,采得一石者与一石粟;一斗,粟亦如之,掘坑埋却。埋一石则十石生,卵大如黍米,厚半寸盖地。浮休子曰:昔文武圣皇帝时,绕京城蝗大起,帝令取而观之,对仗选一大者,祝之曰:「朕刑政乖僻,仁信未孚,当食我心,无害苗稼。」遂吞之。须臾,有鸟如鹳,百万为羣,拾蝗一日而尽。此乃精感所致。天若偶然,则如勿生;天若为厉,埋之滋甚。当明德慎罸,以答天谴,奈何不见福修以禳灾,而欲逞杀以消祸!此宰相姚元崇 【 「元」汪作「文」,汪校云明钞本作「元」,今从改。】 失燮理之道矣。 【 广记卷四七四蝗】

  炀帝令朱宽征留仇国还,获男女口千余人,并杂物产,与中国多不同。缉木皮为布,甚细白,幅阔三尺二三寸。亦有细斑布,幅阔一尺许。又得金荆榴数十斤,木色如真金,密致而文彩盘蹙,有如美锦。甚香极精,可以为枕及案面,虽沉檀不能及。彼土无铁,朱宽还至南海郡,留仇中男夫壮者,多加以铁钳锁,恐其道逃叛。还至江都,将见,为解脱之,皆手把钳,叩头惜脱,甚於中土贵金。人形短小,似崑仑。 【 广记卷四八二留仇国】

  沧州南皮丞郭务静性糊涂,与主簿刘思庄宿於逆旅,谓庄曰:「从驾大难。静尝从驾,失家口三日,於侍官幕下讨得之。」庄曰:「公夫人在其中否?」静曰:「若不在中,更论何事!」又谓庄曰:「今大有贼。昨夜二更後,静从外来,有一贼忽从静房内走出。」庄曰:「亡何物?」静曰:「无之。」庄曰:「不亡物,安知其贼?」静曰:「但见其狼狈而走,不免致疑耳。」 【 广记卷四九三郭务静】

  (王)孝杰将四十万衆,被贼诱退,逼就悬崖,渐渐挨排,一一落间。坑深万丈,屍与崖平,匹马无归,单兵莫返。 【 通监神功元年考异】

  (来)俊臣尝以三月三日萃其党於龙门,竪石题朝士姓名以卜之,令投石遥击,倒者则先令告。至暮,投李昭德不中。 【 同上】

  突厥破(孙)万荣新城,羣贼闻之失色,衆皆溃散。 【 同上】

  韦氏遭则天废庐陵之後,后父韦玄贞与妻女等并流岭南,被首领甯氏大族逼夺其女,不伏,遂杀贞夫妻,七娘等并夺去。及孝和即位,皇后当途,广州都督周仁轨将兵诛甯氏,走入南海。轨追之,杀掠并尽。韦后隔帘拜,以父事之,用为并州长史。後阿韦作逆,轨以党与诛。 【 通监神龙二年考异】

  (王)琚以谄谀自进,未周年为中书侍郎。其母氏闻之,自洛赴京,戒之曰:「汝徒以谄媚险詖取容,色交自达,朝廷侧目,海内切齿。吾尝恐汝家坟陇无人守之!」琚惭惧,表请侍母。上初大怒,後许之。 【 通监开元元年考异】

  紫微舍人倪若水赃至八百贯,因诸王内宴,姚元崇讽之曰:「倪舍人正直,百司嫉之,欲成事,何不为上言之?」诸王入,衆共救之,遂释,一无所问。主书赵诲受蕃饷一刀子,或直六七百钱,元崇宣敕处死。後有降,崇乃筋曰: 【 考异原注:「筋」盖「批」字也】 「别敕处死者,决一百,配流。」大理决赵诲一百不死,夜遣给使缢杀之。 【 通监开元四年考异】

  唐俭事太宗,甚蒙宠遇,每食非俭至不餐。数年後,特憎之,遣谓之曰:「更不须相见,见即欲杀。」隋文帝重高熲,初甚爱,後不愿见,见之则怒。 【 後村诗话续集卷三】

  薛师有巧性,常入宫闱。补阙王求礼上表曰:「太宗时,罗黑能弹琵琶, 【 罗黑 本书卷五并通监垂拱二年均作「罗黑黑」,当脱一「黑」字。】 遂阉为给使,以教宫人。今陛下要怀义入内,臣请阉之,庶宫闱不乱。」表寝不出。 【 同上】

  少府监裴匪舒奏卖苑中官马粪, 【 裴匪舒 通监垂拱三年有尚方监裴匪躬收鬻京苑蔬果,尚方即少府之改名,当是同人,「躬」「舒」未知孰是。】 岁得钱二十万贯。刘仁轨曰:「恐後代称唐家卖马粪。」遂寝。 【 同上】

  尚书左丞张庶廉子利涉为怀州参军,刺史邓恽曰:「名父出如此物。」 【 余嘉锡四库提要辨证云,此当是卷三张利涉善忘条之佚文。】 【 同上】

  张易之、昌宗目不识字,手不解书,谢表及和御制皆谄附者为之。所进三教珠英,乃崔融、张说辈之作,而易之窃名为首。 【 同上】

  逆韦诗什并上官昭容所制。昭容,上官仪孙女,博涉经史,研精文笔,班婕妤、左嫔无以加。 【 同上】

  贺兰敏之为封东岳碑,张昌龄所作也。刘子书,咸以为刘勰所撰,乃渤海刘昼所制。昼无位,博学有才,窃取其名,人莫知也。 【 同上】

  吏部尚书唐俭与太宗棋,争道。上大怒,出为潭州。蓄怒未泄,谓尉迟敬德曰:「唐俭轻我,我欲杀之,卿为我证验有怨言指斥。」敬德唯唯。明日对仗云, 【 明日对仗云 「云」字当衍。】 敬德顿首曰:「臣实不闻。」频问,确定不移。上怒,碎玉珽於地,奋衣入。良久索食,引三品以上皆入宴,上曰:「敬德今日利益者各有三:唐俭免枉死,朕免枉杀,敬德免曲从,三利也;朕有怒过之美,俭有再生之幸,敬德有忠直之誉,三益也。」赏敬德一千段,羣臣皆称万岁。 【 同上】

  魏元忠忤二张,出为端州高要尉。二张诛,入为兵部尚书、中书令、左右仆射,不能复直言。古人有言,「妻子具则孝衰,爵禄厚则忠衰」。 【 同上】

  三狗俱用, 【 三狗俱用 此据四部丛刊本,适园丛书本後村诗话「狗」作「马」。】 觉魏祚之陵夷;五侯并封,知汉图之圮缺。 【 同上】

  太岁在午,人马食土。岁在辰巳,货妻卖子。岁在申酉,乞浆得酒。 【 五色线卷下】

  唐刘仁轨为左仆射,天下号为「解事仆射」。 【 说郛卷二】

  唐崔浑御史性至温恭,能尽色养。父母少不安,辄祈幽灵以身代。母尝有病,浑跪请病授己。有顷,觉疾从十指入,俄而徧身,母所苦遂愈。丁母艰,勺饮不入口,哀毁瘠立。无何,不胜哀而卒,朝野伤之。 【 说郛卷二。亦见御览卷四一一。】

  周挽郎裴最於天官试,问目曰:「山陵事毕,各还所司,供葬羽仪,若为处分?」最判曰:「大行皇帝,奉敕昇遐,凡是羽仪,皆科官造。即宜贮纳,以待後需。」殿十选。 【 殿十选 此句疑有脱误。】 【 说郛卷二】

  隋末深州诸葛昂性豪侠,渤海高瓒闻而造之,为设鸡肫而已。瓒小其用,明日大设,屈昂数十人,烹猪羊等长八尺,薄饼阔丈余,裹餤麄如庭柱,盆作酒盌行巡,自为金刚舞以送之。昂至後日屈瓒,屈客数百人,大设,车行酒,马行炙,挫碓斩脍,磑轹蒜虀,唱夜叉歌,师子舞。瓒明日设,烹一奴子十余岁,呈其头颅手足,座客皆攫喉而吐之。昂後日报设,先令爱妾行酒,妾无故笑,昂叱下。须臾蒸此妾坐银盘,仍饰以脂粉,衣以绫罗,遂擘骽肉以啖瓒诸人,皆掩目。昂於你房间撮肥肉食之,尽饱而止。瓒羞之,夜遁而去。昂富後遭离乱,狂贼来求金宝,无可给,缚於椽上炙杀之。 【 说郛卷二。亦见一卷本。】

  唐滕王极淫,诸官妻美者,无不尝徧,诈言妃唤,即行无礼。时典签崔简妻郑氏初到,王遣唤,欲不去则怕王之威,去则被王所辱。郑曰:「昔愍怀之妃不受贼胡之逼,当今清泰,敢行此事邪!」遂入王中门外小阁,王在其中,郑入,欲逼之。郑大叫,左右曰:「王也。」郑曰:「大王岂作如是,必家奴耳。」以一只履击王头破,抓面血流,妃闻而出,郑氏乃得还。王惭,旬日不视事。简每日参候,不敢离门。後王衙坐,简向前谢过,王惭却入,月余日乃出。诸官之妻曾被王唤入者,莫不羞之。其壻问之,无辞以对。 【 同上】

  唐垂拱四年,安抚大使狄仁杰檄告西楚霸王项君将校等,略曰:「鸿名不可以谬假,神器不可以力争,应天者膺乐推之名,背时者非见机之主。自祖龙御■〈宀禹〉,横噬诸侯,任赵高以当轴,弃蒙恬而齿剑。沙丘拚祸於前,望夷覆灭於後,七庙堕圮,万姓屠原,鸟思静于飞尘, 【 鸟思静于飞尘 「鸟」原作「岳」,据历代小史改。】 鱼岂安于沸水。赫矣皇汉,受命玄穹,膺赤帝之镇符,当素灵之缺运。俯张地纽,彰凤举之符,仰缉天纲,郁龙兴之兆。而君潜游泽国,啸聚水乡,矜扛鼎之雄,逞拔山之力,莫测天符之所会,不知历数之有归。遂奋关中之翼,竟垂垓下之翅,盖尽由於人事,焉有属於天亡!虽驱百万之兵,终弃八千之子。以为殷监,岂不惜哉!当匿魄东峯, 【 当匿魄东峯 历代小史「当」上有「固」字。】 收魂北极,岂合虚承庙食, 【 岂合虚承庙食 「虚承」原作「虎豕」,据历代小史改。】 广费牲牢。仁杰受命方隅,循革攸寄,今遣焚燎祠宇,削平台室,使蕙■〈木緜〉销烬,羽帐随烟,君宜速迁,勿为人患。檄到如律令。」遂除项羽庙,余小神并尽,惟会稽禹庙存焉。 【 同上】

  唐张狗儿亦名怀庆,爱偷人文章,与冀州枣强尉。 【 与冀州枣强尉 「与」字当误。】 才士制述,多翻用之。时为之语曰:「活剥张昌龄, 【 活剥张昌龄 後村诗话续集引「张昌龄」作「王昌龄」。】 生吞郭正一。」谅不诬也。 【 说郛卷二。亦见後村诗话续集。】

  俗例,春雷始鸣记其日,计其数满一百八十日,霜必降。又曰雁从北来记其日,後十八日,霜必降。【 说郛卷二】

  周舒州刺史张怀肃好食人精,唐左司郎中任正名亦有此病。 【 说郛卷二。亦见一卷本。】

  周沧州南皮县丞郭务静每巡乡,唤百姓妇托以缝补而奸之。其夫至,缚静鞭数十步。 【 鞭数十步 「步」字当衍。】 主簿李悊往救解之,静羞讳其事,低身答云「忍痛不得」,口「阿癐癐」,「静不被打,阿癐癐」。 【 说郛卷二】

  唐宜城公主驸马裴巽有外宠一人,公主遣阉人执之,截其耳鼻,剥其阴皮漫驸马面上,并截其发,令厅上判事,集僚吏共观之。驸马、公主一时皆被奏降,公主为郡主,驸马左迁也。 【 说郛卷二。亦见一卷本。】

  唐开元二年,衡州五月频有火灾。其时人尽皆见物大如瓮,亦如灯笼,所指之处,寻而火起。百姓咸谓之「火殃」。 【 同上】

  内官过武三思宅,三思曲意祗承,恣其所欲。装束少年男子,衣以罗绮,出入行觞,驰驱不食,淫戏忘反,倡荡不归。争称三思之忠节,共誉三思之才贤。外受来婆之奸,内构逆韦之衅。 【 说郛卷二】

  周如意中,洛下有牛三足。 【 同上】

  汉发兵用铜虎符。及唐初,为银兔符,以兔子为符瑞故也。又以鲤鱼为符瑞,遂为铜鱼符以佩之。至伪周, 【 至伪周 原脱「周」字,据历代小史、通监长安三年考异及演繁露卷十引补。】 武姓也,玄武,龟也,又以铜为龟符。 【 说郛卷二。亦见一卷本及演繁露卷十。】

  郴州,古桂阳郡也。有曹泰年八十五,偶少妻生子,名曰曾,日中无影焉,年七十方卒。亲见其孙子具说。 【 亲见其孙子 「孙子」上原有「道士」二字,据历代小史删。】 道士曹体一即其从孙侄云,的不虚。故知邴吉验影不虚也。 【 说郛卷二。亦见一卷本。】

  【 按:以下诸条均见广记,或各本所注出处不同,或一本缺出处。今别录於後,以为疑文。】

  唐太宗之代有秘记,云唐三代之後,即女主武王代有天下。太宗密召李淳风以询其事,淳风对曰:「臣据玄象推算,其兆已成。然其人已生在陛下宫内,从今不踰四十年,当有天下,诛杀唐氏子孙殆将歼尽。」帝曰:「求而杀之如何?」淳风曰:「天之所命,不可废也。王者不死,虽求恐不可得。且据占已长成,复在宫内,已是陛下眷属。更四十年,又当衰老,老则仁慈,其於陛下子孙或不甚损。今若杀之,即当复生,更四十年,亦堪御天下矣。少壮严毒,杀之为血讐,即陛下子孙无遗类矣。」 【 广记卷一六三天后,云出谈宾录。汪校云明钞本作出佥载。】

  裴冕代裴鸿渐秉政, 【 裴鸿渐 「裴」当作「杜」。】 小吏以俸钱文簿白之。冕顾子弟,喜见于色,其嗜财若此。冕性本侈靡,好尚车服,名马数百金铸者 【 汪校:明钞本无「铸」字,「者」作「常」。】 十匹。每会客,滋味品数多有不知名者。 【 按:旧书卷一一三裴冕传云,冕代杜鸿渐秉政在大历时,为张鷟所不及见。此条恐非佥载之文。】 【 广记卷二三七裴冕。汪校云明钞本作出卢氏杂记。】

  成都有丐者诈称落泊衣冠,弊服繿缕,常巡成都市鄽,见人即展手希一文,云失坠文书,求官不遂。人皆哀之,为其言语悲嘶,形容顦顇。居於早迁桥侧。後有势家於所居旁起园亭,欲广其池馆,遂强买之。及辟其圭窦,则见两间大屋皆满贮散钱,计数千万,邻里莫有知者。成都人一概呼求事官人为「乞措大」。 【 广记卷二三八成都丐者。汪校云明钞本作出王氏见闻。】

  唐户部郎侯味虚着「百官本草」。 【 侯味虚 国史补卷下作「侯朱虚」。】 题御史曰:大热,有毒。又朱书云:大热,有毒,主除邪佞,杜奸回,报寃滞,止淫滥,尤攻贪浊,无大小皆搏之。畿尉薄为之相,畏还使,恶爆直,忌按权豪。出於雍洛州诸县,其外州出者尤可用,日炙乾硬者为良。服之长精神,减姿媚,久服令人冷峭。 【 广记卷二五五侯味虚。汪校云明钞本作出御史台记。】

  卢夫人,房玄龄妻也。玄龄微时,病且死,诿曰:「吾病革,君年少,不可寡居,善事後人。」卢泣,入帏中,剔一目示玄龄,明无他。会玄龄良愈,礼之终身。□按妬妇记亦有夫人,何贤於微时而妬於荣显邪?予於是而有感。 【 广记卷二七0卢夫人。汪校云原缺出处,许刻本作出朝野佥载。】

  玉英,唐时符凤妻也,尤姝美。凤以罪徙儋州,至南海,为獠贼所杀,胁玉英私之。对曰:「一妇人不足以事衆男子,请推一长者。」贼然之,乃请更衣。有顷,盛服立於舟上,駡曰:「受贼辱,不如死。」遂自沉於海。 【 广记卷二七0符凤妻。汪校云原缺出处,许刻本作出朝野佥载。】

  朝野佥载六卷 (唐)张鷟撰;赵守俨点校 历代史料笔记丛刊.唐宋史料笔记 北京市:中华书局,1979[民68]1997湖北第2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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