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节:批评于丹(塞外李悦作品系列)(49)
文化不能移植,不能嫁接,只能转型。
文化转型才能使得经济与文化和谐起来。这种文化转型工作并不只是我们中国要做,东方国家要做,西方国家也在做。理查德·埃里克斯写道:“我们已经进入一个病态的,只注重自己的时代。西方现代文化正在危害我们的精神健康,这使我们有充分的理由来建立一整套新的价值观和信仰体系。”(《未来学家》1993年11—12月)
知识分子理所当然的应该为这种转型做艰苦、细致、认真、系统的工作,依靠中国传统,结合当代学术,求得真知,从而使十几亿人能够有道德价值的依托,能够安身立命地建设自己的幸福生活,从而使得中华民族能够以优秀的文化支撑而立足于世界民族之林。
我批评于丹、易中天、刘心武等人,是因为他们有那么好的讲坛,有那么好的出版社,有那么广泛的报刊宣传媒体,他们却不但不好好做文化转型工作,反而反其道而行之,成为文化转型的障碍和阻力。以致于我们在做文化转型工作之前,先要对他们进行批评。
于丹根本没有从《论语》、《庄子》等传统文化中找到最根本、最精华、最重要的价值,没有向大众提供一个真实的孔子和庄子,没有向大众提供有价值的思想和理想。一句话:于丹没有说实话。于丹讲了过多的谎言,歪曲了孔子、庄子,歪曲了传统文化。
为什么呢?我认为这是于丹的认识论和方法论的问题。
时代在发展,历史在前进。当历史强迫一个民族进行文化转型时,就到了一个民族生死存亡的时刻,这时意识形态的宣传也要变化,这也是一种与时俱进吧!
口口声声谈“与时俱进”的于丹为什么就不能与时俱进呢?
于丹也根本没有从《论语》、《庄子》中找到传统文化的最主要的弱点,例如它缺乏发展出民主与科学的因素。
于丹也没能指出传统文化有不可克服的排斥民主与科学的因素。
于丹只是把《论语》和《庄子》当成了抒情散文的素材,然后用评书艺人的腔调,尽情抒发她的温暖的情怀,似是而非,模棱两可,含糊其词,不知所云,不知她想达到什么目的,真是“你不说我倒还明白,你越说我越糊涂了!”
即使于丹想称赞孔子与庄子,也称赞不到点子上,她只不过是一位不及格的宣传员,因为“返回内心”不是孔子学说的精华,而“超越名利”也不是庄子最伟大的品格。
还要提一提易中天教授,今年2月8日《人民日报》海外版把他当成支持于丹教授的正方代表,把我当成反对于丹的反方代表。易中天教授在《于丹〈论语〉心得》的序言中写道:“于丹为我们讲述的就是这样的孔子,一位链接了多彩世界的灰色孔子,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学者的孔子,也不知道这是不是历史的孔子,更不知道这是不是真实的孔子。但我知道,这是我们的孔子,大众的孔子,人民的孔子,也是永远的孔子。”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易中天教授说了那么多个不知道,唯一知道的是他能够代表“我们”、“大众”和“人民”,还能够代表“永远”。其实他只是代表自己。上了《百家讲坛》,出了几本书就以为成了人民的代言,过于膨胀了!中国有些知识分子,坐稳了有话语权的位置之后,也像一些腐败官僚一样,却以为“民主”不是“主权在民”,“民主”是“为民做主”。
我想问易中天教授,你读过《论语》吗?
如果你没读过,那你就没有权力写以上的这些话。
如果你读过,莫非于丹讲的“返回内心”就是永远的孔子的思想吗?
还是谈文化的转型吧!
现代化需要文化转型,但不能操之过急。文化转型已经开始,是一个漫长的积累过程,就像传统文化也是积累而成一样。
若是用辩证的观点来看,传统文化有着严重的缺陷,但也有着向现代化转型的可能。只要剔除了传统文化中专制主义的核心,传统文化中优秀的思想完全可以和现代化接轨。例如儒家的“仁者爱仁”、“亲亲而仁民,仁民而爱物”、“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以及墨家的“兼爱”等,完全可以与民主相容;庄子提倡的人性的解放和追求自由的精神,完全可以与“自由”、“平等”相沟通;法家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的法治意识完全可以与“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相搭接;孔子所说的“己所不欲,勿施与人”完全可以成为中华民族乃至人类伦理的“金规则”;孔子的“三军可夺帅也,匹夫不可夺志也”和孟子的“威武不能屈,贫贱不能移,富贵不能淫”,完全可以取法为中华民族的精神支撑和精神动力;《易经》所说:“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穷则变,变则通”和《尚书》中所说:“周虽旧邦,其命唯新”,完全能成为现代化的强大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