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瑭
〖何瑭〗(1474 -1543)字粹夫,号柏斋。明怀庆武陟(今河南武陟)人。弘治十五年(1502)进士,选庶吉士,历编修、修撰。因忤宦官刘瑾,致仕归。瑾诛,复职。未久,因经筵触忌讳,谪同知开州,移同知东昌府,又致仕归。嘉靖初,起山西提学副使,后改浙江,进南京太常少卿、本寺正卿,历工、户、礼三部侍郎,谢病。升右都御史,掌留如,不就。家居十余年。瑭为诸生时,曾慕许衡、薛□之学。其学以当务致用为本。时王守仁以道学名于世,瑭独默然。指出陆九渊、杨简之学已流人禅宗。认为儒者之学,当务之为急。细而言语威仪,大而礼乐刑政,皆为当务,此类皆“当格而不可后者”,通过学问思辨,一旦卓有定见,则物格而知至。由此而发之以诚,主之以正,则必身修、家齐。从“当务之为急”的观点出发,他认为学与政本非二道,学以政为大。而那种“徒从事于记诵词章者,既不足道,而所谓道学者,又多用心于性与天道之间。及存心养性之说,名虽可观,实则无补。其可叹者多矣”(《儒学管见》)!他极力反对王守仁心一元论和不事外求的学说,力主在心为知觉、在物为理之说,批评“理出于心,心存则万理备,吾道一贯,圣人之极致也,奚事外求”的观点,于“修齐治平之道反有所略”,为“所学非所用,所用非所学,于古人之道,未免差矣”(《明儒学案》)。认为本原性命之学,非当务之急,无与乎修齐之事,与清谈无异。他认为,五经、四书所载,皆儒者之道,于此而学之,则儒者之学。因而学当本五经、四书。而又特别推崇其中的《大学》,以为“莫要于《大学》”,《大学》之要又在于修齐治平之道。关于心性问题,他认为,人莫不以心为身之主,忿、恐惧、好乐忧患,皆为心之用,为心之已发之情。心之未发则为性,心之未发之时,必然廓然大公,无所偏倚,心之本,方得其正”,而一有偏倚,则不正,此为善恶之根。他不同意朱熹关于“心之未发,如鉴空衡平,无正不正之可言,必其既发,则正不正始有可见”的说法,认为心之正不正,虽见于既发之后,实根于未发之前。他又认为正心与诚意相互为用,互为先后:意不诚者,明知善之当行而不能行,明知恶之当去而不能去,为自欺之小人,而无从论其心之正不正;心有未正,则接人处世之际,往往随其所偏而发,不复加察,虽诚于好善恶恶,不免有时而失,故诚意之后,又继以正心。何氏在推重当务致用之学的同时,也着力于阴阳之学,自谓“反覆乎周、程、张、邵之书,出入乎佛、老、医、卜之说者,将二十年”(《阴阳管见》)。并且有所发明,多有与他人不同之论。如谓周敦颐太极之说“似矣而实非”。认为五行一阴阳,阴阳一太极,太极不外乎阴阳‘,阴阳不外乎五行,而天地皆为太极之分体。谓周敦颐以天为太极之全体、地为天之分体之说为“误甚”。所着有《阴阳律吕》、《儒学管见》、《柏斋集》等。何氏之学在心学甚盛之时不随波逐流,因而颇有特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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