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堂学派
〖穆堂学派〗创始人李绂(1673一1750)。李绂,籽巨来,号穆堂,清临川(今属江西)人。此学派因其号而名。李绂交游者有万承苍、谢济世、陈法等。此派学宗陆象山,并力申王守仁致良知之说。李绂尝谓朱熹道问学之功居多,陆象山尊德性之见为卓。他认为,“明陈建等道听途说,剿袭旧闻,诋陆子为禅学,实未究观二家之书,不知朱子晚年之教尽合于陆子。凡朱子所以致疑者,特以其弟子包显道、傅子渊等过为高论,而末及尽见陆子所以为学与所以教人之说,故其所疑为禅者,皆悬空立论,未尝实有所指”。他自谓早年曾“牵于俗学,玩物而丧志三十余年”,后经罢废,“困而知返”,于是“弃宿昔所习”,沉潜反复于陆象山之书,从事于陆切已自反、改过迁善之学。李绂批评罗钦顺为“释氏有见于心、无见于性”之说以排良知之学,谓“其言似是而实非”。他以张载“心统性情者也,心能兼性,性不能外心”之说为依据,认为有见于心即不可能无见于性。心之所统,五伦、五常、万物皆备,而释氏外人伦、率万物,则不可能有见于心。程颐虽有“吾儒本天,释氏本心”之语,但那只是“偶为此言,未及分析”,“而后人遂误解之也”。李绂又进一步批评罗钦顺谓王守仁心学之说混于禅学之说“其实亦非”,认为,“心学肇自唐虞尧舜授受,止曰人心道心,末及所谓性,其言虽出于《古文尚书》,宋以来儒者未有非之者也。《大学》言心而不及性,亦未尝谓之禅。若谓尽心为正学,而明心为禅学,则朱子释明德为虚灵不昧,岂非心乎?又曰具众理、应万事,伊川谓性即理也,具众理、应万事,岂非心乎?以心释明德,则明明德非明心乎”?提出:“吾儒之躬行实践有得于心学,实可以见之修齐治平者,则反推而远之,以为近掸,甚且辞而辟之,以为害道,岂不悼哉!”他又将王守仁与罗钦顺的品格、事功加以对比,以此为王守仁心学辩护,指出:“整蓄与阳明同在武宗之时,天下多故,身为大臣,离事自全而已,能抗刘瑾乎?能诛宸濠乎?能靖粤西之乱乎?此实学与虚说之辨,不敢为乡先达讳也,若陈建辈,无知妄论,则自桧无讥。”所以他断定,“致良知之说,昭然无可疑。其所以“至今末决者”,乃因“支离之俗学以谬见驳之,而放荡之门徒以末流失之也”。他以为“自阳明先生倡道东南,天下之士靡然从之,名臣修士不可数计。其道听途说,起而议之者,率皆诵习烂时文讲章以求富贵利达之鄙夫耳。间有一二修谨之士,阉然媚世。而自托于道学者,稍相辨论,不知其未尝躬行,自无心得,不足以与于斯事,而考见其是非之所在也!”对当世的假道学进行了尖锐的揭露和批判。他还撰文对王安石的事迹有所辨正,蔡上翔《王荆公年谱考略》多引其说。此学派代表着作主要有李绽《穆堂初稿、续稿、别稿》、《陆子学谱、年谱》、《朱子晚年全论》、《朱子不惑录》、《阳明学录》、《八旗志书》等。徐世昌《清儒学案》评李绂曰:“康熙中叶以后,为程、朱极盛之时,朝廷之意指,士大夫之趋向,皆定于一尊,穆堂独寻陆、王之遗绪,持论无所细,虽其说较偏,信从者少,要亦申其所见,不害其为伟岸自喜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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