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者国学续资治通鉴长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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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二十六 康定元年(庚辰,1040)

 

  起仁宗康定元年正月尽是年三月

  春正月丙辰朔,日有食之。知谏院富弼请罢宴彻乐,虽契丹使在馆,亦宜就赐饮食而已。参知政事宋庠以为不可。弼曰:「万一契丹行之,为朝廷羞。」後使契丹还者,云契丹罢宴如弼言。上深悔之。弼,熙宁初久旱,乞罢御筵,指名宋庠劝仁宗不纳其言,今从之。

  壬戌,赐国子监学田五十顷。

  甲子,权增泾州通判一员。

  鄜延、环庆经略司言,元昊遣伪供备库使毛迎啜己等至境上,欲议通和。诏所上表如不亏臣礼,即受之。

  癸酉,初,用范雍奏,赏破後桥寨及讨荡吴家等族帐之功。环庆路钤辖、洛苑使高继隆为左藏库使。知庆州、礼宾使张崇俊为洛苑使。柔远寨主、左侍禁、合门祗候武英为内殿承制。淮安镇都监、西头供奉官、合门祗候刘政,北路巡检使、左侍禁、合门祗候郝仁禹,并为内殿崇班。东谷寨主、右侍禁贾庆,柔远寨监押、右侍禁王庆,并为西头供奉官。东谷寨监押、三班奉职张立为左班殿直。仍诏战没及被伤军士月给外,别赐两月钱粮。西夏传云继隆、崇俊攻後桥,英入自北门,拔之。英本传乃不详,传盖用范雍所奏也。记闻云:康定元年正月十八日,鄜延、环庆路经略使范雍奏:「体量到洛苑使、环庆路钤辖高继隆,礼宾使、环庆路驻泊钤辖、知庆州张崇俊,领本部兵马入西贼界,打破贼後桥寨。先令蕃官奉职、巡检李明领蕃部围寨,继隆、崇俊领本军继进,与贼斗敌相杀。又分擘兵甲【一】令柔远寨主、左侍禁、合门祗候武英,监押、左侍禁王庆,东谷寨监押、奉职张立,左侍禁、合门祗候、北路都巡检郝仁禹攻打寨城。其武英先打破寨北门入城。又令淮安镇都监、西头供奉官、合门祗候刘政,东谷寨主、左侍禁贾庆,各部领兵马入贼界驻泊,牵拽策应,破荡却吴家、外藏图克、金舍利、遇家等族帐【二】。又令【三】入内西头供奉官、走马承受公事石全政,把截十二盘路口。其殿侍【四】军员兵士及蕃官使唤得力,或斫到人头,或身中重伤,系第一等功劳者,凡一百一十五人,伏乞体念。今来此贼不时往来沿边作过,正当用人之际,特与各转补名目【五】,所贵激赏边臣及军士各更效命。」奉圣旨,高继隆、张崇俊於见今使额上各转七资,刘政、郝仁禹以下各转官有差。

  初,西贼自承平寨退,声言将攻延州。(此据司马光记闻。又许怀德传云:贼攻承平寨不克,去,屠金明县,复进围延州。怀德遽还,夜遣裨将以步骑千人出不意击之,斩首二百级,遂入延州。按贼以去年十一月攻承平寨,今年正月乃屠金明县,其间相距凡两月余,必不自承平即抵金明,怀德传联书之,恐非事实,固当以司马记闻为正。)范雍闻之,惧甚,即奏疏言延州最当贼冲,地阔而寨栅疏远【六】土兵寡弱,又无宿将为用,请济师。疏入,未报。(疏已载去年末。)而元昊诈遣人乞和,雍信之,不为备。

  元昊乃盛兵攻保安军,自土门路入。壬申,声言取金明寨,李士彬严兵以待之,夜分不至,士彬释甲而寝,翌日奄至,士彬父子俱被擒,遂乘胜抵延州城下。雍先以檄召鄜延、环庆副都部署刘平於庆州,使至保安,与鄜延副都部署石元孙合军趋土门。及是,雍复召平、元孙还军救延州。平得雍初檄,即率骑兵三千发庆州,行四日,至保安,与元孙合军趋土门。有蕃官言贼已入寨,直指金明,而雍後檄寻到,平、元孙遂引还【七】。乙亥,复至保安。平素轻贼,谓其下曰:「义士赴人之急,蹈汤火犹平地,况国事乎!」因昼夜倍道兼行。丁丑,至万安镇。平、元孙领骑兵先发,步军继进,夜至三川口西十里止营,令骑兵先趋延州夺门。时鄜延都监黄德和将二千余人屯保安北碎金谷,巡检万俟政、郭遵各将所部分屯。雍皆召之为外援,平亦使人趣其行。

  戊寅,旦,步兵未至,平与元孙还逆之【八】,行二十里乃遇步兵。乃德和、政、遵所将兵悉至,五将合步骑万余,结陈东行五里,平令诸军齐进。至三川口,遇贼,时平地雪数寸,平与贼皆为偃月阵相向。有顷,贼兵涉水横阵,遵及忠佐王信薄之,不能入,官军争奋,杀贼骑五七百人,乃退。贼复蔽盾为阵,官军亦击却之,夺盾,杀获及溺死者又八九百人,平左耳右胫皆中流矢。日暮,战士上首级及所获马论功,平曰:「战方急,且自记之,悉当赏汝!」语未已,贼以轻兵薄战【九】,官军却引二十余步。黄德和居阵後,见军却,率麾下军走保西南山,众军随皆溃。平遣其子宜孙驰追德和,执其辔拜之曰:「当勒兵还,并力拒贼。奈何先引去!」德和不从,遂策马遁,与宜孙皆趋甘泉。

  平遣军校以剑遮留士卒,得千余人,力战拒贼,贼退还水东【一○】。平率余众保西南山下,立七寨自固,距贼一里所。贼夜使人至寨问主将所在,平戒军士勿应。复使人诈为戍卒送文牒者,至则杀之。夜四鼓,环寨大謼曰:「几许残卒,不降何待?」平使人应之曰:「狗贼,汝不降,我何降也?明日救兵大至,汝众庸足破乎?」己卯,贼黎明复呼曰:「汝降乎?不然,当尽死!」又使人应之曰:「汝欲和者,当为汝言之於朝。」贼举鞭麾骑士自山四出【一一】,合击官军,平与元孙巡阵东偏,贼冲阵分为二,遂与元孙皆被执。

  贼围延州凡七日,及失二将,城中忧沮,不知所为。会是夕大雪,贼解去,城得不陷。万俟政,庆州东路都巡检,三月乙卯,赠子官。郭遵,开封人,延州西路都巡检使,三月癸酉赠官。王信,太原人,御前忠佐龙卫都虞候兼鄜延巡检。刘平、石元孙被执,实录称是月十九日。按司马光记闻及赵珣聚米图经皆不然。光所记日尤详,且与珣合,今从之。王称东都事略:元昊围延州,刘平、石元孙与贼战于三川口,王师败绩,平死之。

  骁骑左第一都指挥使郭能杖脊除名,配许州员僚賸员直。案此五字疑有脱误【一二】。能戍鄜延路而临阵退走,法当死,特贷之。

  庚辰,鄜延走马承受薛文仲入奏,元昊寇安远寨,六宅使、化州刺史、金明县都监李士彬与其子左班殿直怀宝并战没。诏鄜延副都部署石元孙、都监黄德和领兵防边,鄜延、环庆副都部署刘平援之。其士彬所部蕃汉人户,仍令延州亟加招集。时朝廷犹未知延州被围、平等已败故也。

  士彬世守金明,有兵近十万人,延州专使控扼中路,众号铁壁相公,夏人畏之。元昊叛,遣使诱士彬,士彬杀之。元昊乃使其民诈降士彬,士彬白范雍,请徙置南方,雍曰:「讨而禽之,孰若招而致之?」乃赏以金帛,使隶士彬。於是降者日至,分隶诸寨甚众。元昊使其诸将每与士彬遇,辄不战而走,曰:「吾士卒闻铁壁相公名,莫不胆坠於地,狼狈奔走,不可禁止也。」士彬由是益骄,又以严酷御下,而多所侵欲,其下多怨愤者。元昊乃阴以金爵诱其所部渠帅,往往受之,而士彬不知。

  是春,元昊遣衙校贺真来见范雍,自言欲改过归命朝廷,雍喜,厚礼而遣之。凡先所获俘枭首於市者,皆敛而葬之,官为致祭。真既出境,贼骑大入,诸降贼皆为内应。士彬时在黄堆寨,闻贼至,索马,左右以弱马进,遂鞚以诣元昊,与其子怀宝俱陷没。士彬先使其腹心赤豆军主以珠带示母妻使逃,母妻策马奔延州。范雍犹疑之,使人詗寇贼,皆为所禽。雍初闻贼大举,令士彬分兵守三十六寨,勿令贼得入,怀宝谏曰:「今当聚兵御寇,分则势弱,不能支也。」士彬不从,怀宝遂力战死。或曰元昊得士彬,割其耳而不杀,後十余年,乃卒於贼中。此据司马光记闻。又按聚米图经云:元昊本举兵趋延州,延州悉发兵扞东西两路。士彬所部兵既分保极边小寨,但以数千人屯黑儿寨。贼并兵入中路,众寡不敌,一日间三十余寨尽破,士彬父子俱死。与记闻不同,今附见此,更竢考详。

  壬午,赐鄜、延、环、庆、泾、原、秦、凤、麟、府、并、代、岚、石、隰州戍卒缗钱。

  新知滑州、引进使、郢州防御使魏昭昞知同州,寻加鄜州观察使。知谏院富弼言昭昞乳臭儿,必败事。又言殿前副都指挥使郑守忠、马军副都指挥使高化故亲事官,皆奴才小人,不可用,不报。(此据富弼神道碑,碑云昭昞以观察使知同州,而实录但书防御使。及四月责降,乃书观察使,不知何时迁改。据本传云徙同州,改观察使,亦无月日,恐相继即有此命,故碑云尔。今附见。碑又云弼论郑守忠、高化故亲事官,皆奴才小人,不可用为殿前都指挥使、步军都指挥使。按守忠为殿前副帅,化为马军副帅,乃景佑四年闰四月,弼此时未知谏院。今年十二月守忠罢殿前副帅,除安远节度、知徐州;化自马军副帅代守忠为殿前副帅,又与碑不合。因昭昞知同州,并附见,更须考详。)

  癸未,朝廷始知刘平、石元孙等兵败被执,延州奏到故也。

  诏陕西转运使明镐往鄜州,同河中府点募强壮以备边。

  上召左侍禁、合门祗候鲁经对便殿,欲再遣使唃厮罗,经辞不行。甲申,降为右班殿直,落职,监吉州税。

  乙酉,诏:「陕西州军,有勇敢智谋之士,识西贼情伪与山川要害,攻取方略者,悉诣所在自陈,敦遣赴京师。选京东西、淮南、两浙诸州本城兵士分隶禁军。增自京至陕府马递四十四铺驿马。募京城内外捕索元昊刺事人,获一名者赏钱三十万,公人仍转两资,百姓优与厢镇,知而不告者,法外重诛之,其妻孥仍配广南编管。」

  二月丙戌朔,诏并代副部署孙廉趋鄜延界并力击贼,仍令秦凤、泾原、鄜延、环庆部署左右援之。先是,环州赵振、庆州高继隆以经略司檄各出兵救延州,及至,贼已出境。廉被诏继往,未至延州,贼出境盖踰月矣。实录於丙戌书此,又於丁亥书徙并代副部署、马军都虞候、英州防御使孙廉知河中府。按此时杨偕知河中,寻与陕州狄棐两易。又按廉附传亦不载其尝知河中。又实录四月廉自马候、英防迁殿候,并不载其知河中,五月乃书徙知河中、殿候、英防孙廉为环庆副部署,恐廉虽曾除知河中,实未起发即改环庆部署也。不然,狄棐何以与杨偕两易?今削不着,以示疑。廉等兵至延州,贼出界已一月余日,此据聚米经。

  刘平、石元孙败,黄德和诬奏两人降贼,知枢密院事夏守贇【一三】颇辨其枉,引康保裔事为质,自请将兵击贼。

  丁亥,夏守贇换宣徽南院使、陕西都部署兼经略安抚等使,仍以入内供奉官、勾当御药院张德明、黎用信为陕西都大管勾走马承受公事,掌御剑随之。

  参知政事宋庠请严守备於潼关,从之。知谏院富弼言:「天子守在四夷,今城潼关,自关以西为弃之耶?」

  己丑,皇城使、文州防御使、入内副都知王守忠领梓州观察使,为陕西都钤辖。知谏院富弼言:「唐代之衰,始疑将帅,遂以内臣监军,取败非一。今守忠为都钤辖。与监军何异?昨用夏守贇,已失人望,愿罢守忠勿遣。」不听。神道碑及实录附传并云诏罢守忠不遣。按守忠以二月受命赴陕西,五月乃至陕西罢赴阙,碑传皆误矣。或弼上言在五月间,守忠卒因言故罢,当考。

  四方馆使、果州团练使、鄜延钤辖知鄜州张宗诲领兴州防御使,仍许便宜从事。刘平、石元孙之败,黄德和遁还鄜州,时鄜城不完,且无备,传言虏骑将至,人心惴恐。宗诲乃严斥候,籍入而禁出,使老幼各任其力,守御之计备,敌亦自引去。德和正月二十五日到鄜州,张宗诲附传及正传云:德和遁还延州,不纳,又走鄜州。宗诲曰:「军奔将惧而无所归,乱也。」乃纳之,拘德和以闻。此盖因尹洙所为宗诲墓志。按实录载德和事云:德和遁至甘泉,掠居民。七日,至鄜州,诬奏刘平等。又与宗诲同问王信以平所在。此时宗诲实未尝拘德和也。及德和还延州,范雍即使人代领其众,遣归鄜州听命。所称宗诲拘德和,当在此时。德和前至,尚有部曲,又自称力战得脱,宗诲何缘不纳;後至,则范雍既夺其兵,安能作乱?墓志所云「军奔将惧而无所归,乱也」。盖饰说尔。附传及正传考之不详,遂承用之,误矣。今削去宗诲拘德和事迹。且德和见刘平等战稍却,已先遁去,其意必谓延州危急,将旦暮陷,安肯却入延州!及延州围解,乃自鄜州复还延州,范雍已劾其罪,固应不纳。遣还鄜州听命,则为宗诲所拘,其理势亦当然也。

  禁僧道往河东及度潼关以西。

  庚寅,诏唃厮罗速领军马,乘元昊空国入寇,径往拔去根本,若成功,当授银、夏节度,仍密以起兵日报缘边经略安抚司,出师为援,别赐袭衣金带,绢二万匹。唃厮罗虽被诏,然卒不能行也。

  陕西转运使、兵部员外郎、直史馆明镐为工部郎中、陕西随军转运使,仍听与夏守贇、王守忠同议边事。

  辛卯,天文官李自正上星变图,且言月与太白俱犯昴,当有边兵大起。上谓辅臣曰:「阴阳占候,中否参半。纣以甲子亡,武王以甲子兴。王者当祗畏天道,要在人事应之何如尔。」

  壬辰,命夏守贇兼缘边招讨使。

  宰臣张士逊等言禁兵戍边久。其家在京师者,或不能自存。既退,上召内侍就殿隅索纸笔,自指挥使而下条为数等,复召士逊等示之曰:「朕不欲费三司,特出内藏缗钱十万以赐之。」士逊等因请遣使安抚陕西。於是,起居舍人、知制诰韩琦适自蜀归,论西兵形势甚悉,即命琦为陕西安抚使。上谓琦曰:「异类猖獗,官军不习战,故数出无功。今因小警,乃开後福。」

  癸巳,西上合门副使符惟忠为陕西安抚副使。

  诏延州战没军士官为瘗埋祭酹之。赐自京至陕西马递、急脚铺卒缗钱。

  甲午,秘书丞、通判镇戎军、管句随军粮草田京签书陕西经略判官事,从夏守贇之请也。京本传云:守贇罢经略,京还阙,应运筹决胜科,不就试,去。又参夏竦军事,与晁宗慤议不当大举,及任福败,责通判庐州。不知参夏竦军事是何时,其议不当大举,附十二月乙巳。

  诏京畿、京东西、淮南、陕西路括市战马,马自四尺六寸至四尺一寸,其直自五十千至二十千,凡五等,敢辄隐者,重寘之法。宰臣、枢密使听畜马七,参知政事、枢密副使五,尚书、学士至知杂、合门使以上三【一四】,升朝官合门祗候以上二,余命官至诸司职员、寺观主首皆一。节度使至刺史,殿前、马步军都指挥使至军头司散员副兵马使皆勿括。出内库珠偿民马直。又禁边臣私市,阙者官给。出内库珠还民马直,乃月末事,今从本志并书,本志云并边七州军免括马,盖此後事,今削之。

  韩琦言陕西科扰频仍,民已不胜其困,请免括此一路,安众心,从之。此据家传。

  丙申,徙知河中府、龙图阁直学士杨偕知陕州。偕与夏竦议不协,故徙之。偕初闻刘平、石元孙战没,乃伪为书驰告延州曰:「朝廷遣救兵十万至矣。」命傍郡县大具刍粮什器以俟。比书至,贼已解去。及竦节制陕西,韩琦又言偕当避竦,乃诏与河东都转运使高觌换任,觌仍加集贤院学士【一五】。徙河东在六月辛亥,今并书之。

  诏民间以丧柩寓僧寺而久不能收葬者,官为埋瘗之。

  又诏陕西所募强壮止留扞守城池,毋得遣戍边。

  又诏京朝官选人,三班使臣有文武器干者,并许经所属官司自陈,当量材试用,诸路转运使、提点刑狱,其察访习知边事者以名闻。

  丁酉,诏枢密院自今边事并与宰相张士逊、章得象参议之,即不须签检【一六】。国朝旧制,以中书制民,枢密主兵。故元昊反,边奏皆不关中书。翰林学士丁度尝建言:「古之号令,必出於一。今二府分兵民之政,若措置乖异,则天下无适从,非国体也。请军旅重务,二府得通议之。」知谏院富弼又言:「边事系国安危,不当专委枢密院,而宰相不与。乞如国初,令宰相兼枢密使。」上参取其言,而降是诏。士逊等以诏纳上前,曰:「恐枢密院谓臣等夺权。」弼曰:「此宰相避事尔,非畏夺权也。」时西蕃首领吹同乞砂、吹同山乞自唃厮罗界各称伪将相来降,诏补三班奉职、借职,羁置湖南。弼言二人之降,其家已诛夷,当厚赏以劝来者。上命以所言送中书,弼见宰相论之,宰相初不知也,弼叹曰:「此岂小事,而宰相不知耶!」更极论之,士逊等乃不敢辞。

  左千牛卫大将军、緜州刺史从诲等六人上言:「幸托肺腑,尸厚禄,顾无以自效。愿得从边,以扞西贼。」大宗正纠其事不由本司,诏从诲等自今有所陈,宜关大宗正司以闻。从诲,德昭孙也。

  赐陕西缘边戍兵缗钱。

  己亥,诏中书、枢密院、三司,自今大节、大忌,给假一日,余小节、旬休,并赴後殿奏事。

  降西头供奉官薛文仲为侍禁、广南监当。文仲为鄜延路走马承受,方元昊入寇,辄欲挈族还京师,以摇民心,故责及之。

  权停并州永利东监煎盐三年。

  庚子,以西蕃首领三班奉职吹同乞砂、三班借职吹同山乞并为左千牛卫将军,各赐帛三十匹、茶三十斤,使还本族扞贼,始用富弼之言也。

  拣在京诸坊监及宫观杂役、修仓、备征、措事、河清、马递铺卒升补禁军。

  是日,赐永兴军草泽高怿号安素处士。怿,季兴四世孙,幼能属文,通经史百家之说,从种放隐终南山,与张嶢、许勃号「南山三友」。会诏举沈沦草泽,知长安寇准闻其名荐之,辞不起。景佑中,录国初侯王後,怿推其弟忻得官【一七】。及范雍建京兆府学,召怿讲授,诸生席间常数十百人。至是,杜衍乞赐以处士号,乃命为大理评事,怿固辞,上嘉其守,特赐之。诏州县岁时礼遇,仍给良田五百亩。其後,文彦博又言怿经术该通,有高世之行,可励风俗,复赐第一区。

  辛丑,出内藏库缗钱八十万付陕西市籴军储。

  壬寅,出内军器库铠甲、弓弩一万九千给陕西诸军。

  癸卯,以延州安远寨都监、左侍禁邵元吉为西头供奉官,权塞门寨都监永平寨监押右侍禁王继元、王懿并为左侍禁,赠安远寨主、东头供奉官蔡咏为莱州刺史,栲栳寨主、左班殿直高益为监门卫将军【一八】,监押、左班殿直韩遂为左千牛卫将军,环州大拔寨主、三班奉职曹度为太子右司御率府率,经略司指使、借职王至为太子右清道率府率。

  初,元昊既陷金明寨,遂攻安远、塞门、永平等寨,而安远最居极边,贼攻破其门再重,至第三门,都监邵元吉等缒军士击却之,拒守累日,乃引去,屯延州之北三川口,列十寨,复叩州城呼噪,丛射城上,诸军纵击,贼死者颇众,明日皆遁,而咏等悉追战死之,故有是命。

  永平寨主、监押初欲敛兵匿深山避敌,指挥使史吉帅所部数百人,遮城门立於马前曰:「寨主、监押欲何之?」二人以其谋告,吉曰:「如此,兵则完矣,如城中百姓刍粮何!此往还之迹何可掩,异日为有司所劾,吉为指挥使不免於斩,愿先斩吉於马前,不然,不敢以此兵从行也。」寨主,监押臱惧而返。敌至,围城,吉率众拒守,卒完城。寨主、监押以功各迁一官,吉曰:「幸不丧城寨,吾岂论功乎!」记闻云吉後官至团练使,女为郭逵夫人。

  甲辰,诏兵部自今试武举人,以策论定去留,弓马定高下,弓弩不得加斗力,其合格者,免监当与缘边差遣。

  乙巳,诏选殿前诸般材勇者赴陕西极边任使。

  赐延州守城兵缗钱。

  丙午,德音:「赦延州、保安军流以下罪,背叛奸细人不赦。见屯将士,并与特支,其非中伤而溃散者不在此例。贼所劫掠,第蠲其夏租【一九】。军民及内属蕃部为贼所害者,量赐其家缗钱,若诸军更与一季请受。」

  是日,改元,仍於尊号去「宝元」二字,悉许中外臣庶上封议朝政得失。自范仲淹贬,禁中外越职言事。知谏院富弼因论日食,以谓应天变莫若通下情,愿降诏求直言,尽除越职之禁,於是上嘉纳焉。

  丁未,诏陕西安抚使韩琦与转运司【二○】量民力蠲所科刍粮,调民修筑城池,悉具数以闻,当加优恤。官吏因军兴受赇者,听人告比。令诸州军点集丁壮,止欲防护城池,亦不刺手面,除教习外,无得他役。若奸人妄有扇摇,委所在擒捕之。

  先是,诏陕西点募强壮,命琦抚谕,仍促本路如诏。言者又以增数为请,琦奏曰:「转运司及郡县尚未点集,必谨重此事,虑有惊扰,盖民情既为强壮【二一】,且忧刺以充军。本路近尝添差弓手,耳目皆已习熟,必无疑惧。请除商、虢二州外,各於逐县见管乡村三丁以下主户内选差一名充弓手,更不差强壮,使减税免役【二二】,立阶级,分番教习【二三】,着为条约甚备。」诏悉如所请,将佐懦怯者并令罢去,停诸州上供不急之物数十万。时庆州人陈叔度等陈边防策,既而补官东南。琦奏曰:「士忠义愤懑,为国献计,虽稍取用【二四】,乃置于僻左,实羁縻之,何得自效!非所以开示诚意来人才也!」诏皆徙边任。「先是诏陕西点募强壮」以下,并据韩琦家传附见。

  初,华州进士张源逃入贼界,言者请因而怀抚以反间之。戊申,赐其家米十石、钱二十千文。(五月九日捕家属赴阙,六月乙未送房州。田画记张源、吴昊事云:元昊倚二人为谋主,时二人家属羁縻随州,张、吴间使谍者矫中国诏释之,人未有知者。後乃闻西人临境,作乐迎此二家,骏马轻束而去。)

  己酉,知延州范雍言:「今陕西用兵之势,宜令大臣以重兵守永兴军、河中府,泾原、环庆等路有警,则以永兴兵援之,鄜延等路则以河中兵援之。今夏竦在永兴,则臣当在河中,以张诸路兵势。其延、渭、环、庆极边,并以武臣宿将守之,以备战斗。而朝廷终未以为然。臣又请选兵官及益河东兵马二十指挥至延州,亦不得报。西贼既知本路无锐兵宿将,遂悉举众而来,攻围李士彬父子寨栅,三日之内,径至州城下。是时,城中若得河东兵马,纵未能掩捕,应亦接得刘平入州。平既军马远来,为贼隔断,众寡不敌,遂致陷没。今金明一路,塞门、安远两寨,围闭经月,息耗未通,万一复来寇城,亦未免为闭门自守之计。欲乞且差赵振为副都部署,及选差钤辖、都监三两员,别济兵五万,分守要害,即一路尚可无忧。昨朝廷更询臣深讨之计。且天兵有数,而敌众无限,中国习斗战有时,而贼能饥寒,不避暴露,善涉险阻,日以劫略为事。又沙漠辽敻,赤地千里,粮馈不继,臣未知深入之利也。太宗朝继迁犹是新集乌合之众,命李继隆等五路进兵,亦无功而还,况今倚契丹为援,吞并西土三十年,聚畜国家所赐财货,与当时固不相侔。然臣以为朝廷【二五】久以恩信接契丹,愿试遣一介之使,令其出师助我,复厚以金缯赂唃厮罗及二子,亦令举兵犄角而前,庶此贼可指期而灭。如得绥、宥、银、夏数州,即每岁更增赐契丹十万,纵未能必取,亦可以破其借助之谋也。」

  庚戌,右千牛卫将军、兖州都监曹英为西染院使、环庆都监。英前知镇戎军,坐疏边壕为贼骑所袭降官,至是复起之。曹英,未详。夏竦乞罢统军第一表,云曹英败于新壕,即此事也,但不得月日耳。

  罢郡县主宅巡护禁军。

  壬子,新陕西随军转运使明镐为陕西转运使曾随军转运使。

  命殿中侍御史陈洎,东头供奉官、合门祗候王滋提举催促陕西州军修筑城池。洎,彭城人也。王滋,未详。

  赠延州金明县令陈说为工部郎中,录其子仲舒为左班殿直。先是,元昊寇金明,而说固守,力战以死,故恤及之。

  癸丑,降振武节度使、知延州范雍为吏部侍郎、知安州,坐失刘平、石元孙也。象州防御使、环庆副都部署【二六】、知环州赵振为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鄜延副都部署兼知延州,捧日天武四厢都指挥使、登州防御使、秦凤路副部署刘兴为洋州观察使、环庆副部署兼知环州。

  始,元昊将反,为金冠佩隐饰甲骑遗属羌。振在环州,潜以金帛诱取,得冠佩、银鞍三千,甲骑数百,请告邻部,俾以环为法,庶可披贼势,不听。於是东茭、金明万刘诸族胜兵数万,一旦不战,悉为贼所有,延州几殆,唯环庆独无患。

  时贼兵尚围塞门、安远寨,延州诸将畏避,莫敢出救。及闻范雍责命,众忧骇,诉於安抚使韩琦,愿无使雍去。琦奏:「雍二府旧臣,尽瘁边事,边人德之,且乞留雍以安众心。赵振麄勇,俾为部署可矣。若谓雍节制无状,势当必易,则宜召越州范仲淹委任之,方陛下焦劳之际,臣岂敢避形迹不言、若涉朋比,误国家事,当族。」

  三月乙卯朔,赠庆州东路都巡检使万俟政子天益为太子右内率府副率,以天益与西贼战没也。万俟政正月与郭遵俱以巡检所部兵会三川口,当是延州,此云庆州,更须考之。会要录死王事子孙乃云元年,政与西贼战没,录其子天益为太子右内率府副率,与实录不同。又韩琦三月末疏云政为降敌,当考。

  丙辰,内出手诏赐两府及执政旧臣,俾条上陕西攻守之策。

  戊午,原州乾兴寨主、西头供奉官李继明,监押、左班殿直孙佶并杖脊刺面,配沙门{鸟山},由贼围镇西堡而不即救援也。乾兴寨、镇西堡後并属镇戎军。

  庚申,再降工部郎中郭劝为兵部员外郎、尚食使,惠州刺史、知磁州李渭【二七】为右监门卫将军、三门白波都监。元昊侵边不已,军中扰攘,言者追咎劝、渭不当拒绝山遇故再降之。按郭劝传再责时实知淄州【二八】,而李渭传又云渭在磁州再责,实录亦载渭知磁州,劝但书官,不记差遣,盖疏略也。

  同知枢密院事陈执中言:

  元昊乘天下久不用兵,而窃发西陲,以游兵困劲卒,用甘言悦守臣,一旦连犯亭障,延安几至不保。范雍纳诡诈之说,失於戒严。刘平任轻躁之心,丧其所部。上下纷攘,远近骇惊。自金明李士彬族破,而缘边篱落大坏。塞门至金明二百里,须列修三城。每城屯精卒千人,招土民为弓箭手,寇大至则保城垒,小至则自驱逐。每城选合门祗候以上为寨主、都监,别以诸司使为卢关一路都巡检,以填士彬之阙,仍以兵二千人属之,使为三寨之援。上下接应,左右相顾,为不可攻之势。

  并边熟羌,久居汉地,未尝逃徙者,委边臣拊存之【二九】,潜通贼谋反覆者,破逐之。至於新附黠羌,尤为难信,议者乃欲结西域诸国为天兵之援。且羌人贪而无亲,胜不相下,徒耗金帛,终误指挥。如泾原康奴、灭臧、大虫数族,久居内地,常有翻覆之情,傥不剪除,恐终为患。议者更欲命瞎毡为缘边巡检,彼既不孝於父,安肯纳忠於国!若交兵之际,与贼互出首尾,则疆埸之忧,百倍於前矣。

  边兵小屈,皮肤之伤也。民力既穷,腹心之患也。凡军须出於民,夫运而妻供,父挽而子荷【三○】。道路愁叹,井落空虚。今复徧修城池,欲如河北之制,及夏须成,使神运之恐犹未及,况民力乎!四路用兵之郊,列城御寇之地,骑罕并辔,车不方轨。惟泾州、镇戎军似少平易,若不责外守而劳内营,诚取笑狂童,未为上策。大役既兴,春种不入。食竭必亡,力竭必乱。啸聚千百,恶党相从,小则掠道途,大则攻县镇。贼兵外扰,羣盗内侵。臣恐宵旰之忧,不在於一方矣。请且修缘边城池,其次边如延州之鄜、同,环庆之邠、宁,不过五七处,量为营葺,则科率既减,民力稍苏。仍须广土兵,减骑卒。盖土兵增则守御有备,骑卒减则转饷可蠲。优爵秩之科以诱兼并,宽茶盐之利以邀入中。静守以骄其志,畜锐以挫其锋,更须主张将臣,使横议不及,则忠臣得以尽节,虎士得以忘生也。

  时手诏谘访辅臣攻守方略,执中既合议上对,退复奏此疏。上嘉纳之。此据实录并执中正传修入,附传无有也。

  辛酉,诏向许边臣便宜行事者,除夏竦外,余悉令封还所受诏书。又诏诸路部署、钤辖司,毋得纳元昊界内附者。

  右正言、直集贤院、修起居注吴育言:「比尝建议,乞通回纥以破昊贼。且汉通西域诸国,谓之断匈奴右臂。盖诸戎内附,虽有黠敌,不敢独叛。唐太宗常赐回纥可汗并其宰相诏书,及纳其贡奉,答以金帛。真宗命潘罗支攻杀李继迁,其子德明遂归顺。昊贼见朝廷比年与西域诸戎不通,先以财物啗邻境,使巢穴无虞,然後萌狂悖之心。宜募机辨有胆略者,使多方招诱,散离其党,此伐谋之要也。若经唃厮罗及他蕃部,亦密谕以朝廷之意,使并力以攻,均其恩赐,同其功利,以情料之,无不听命者。」又录真宗时通西域诸国,并昊贼父祖始末,事迹上之。

  癸亥,莱州团练使葛怀敏为泾原路副都部署、兼泾原秦凤两路经略安抚副使。怀敏前坐王德用责知滁州,於是复用。既入对,以曹玮尝所被介胄赐之,令制置鄜延、环庆两路存废寨栅。

  诏陕西城池,委都转运使张存与【三一】、安抚使韩琦、殿中侍御史陈洎相度,且治边要之处,余令以渐兴功,毋致伤农,用陈执中之议也。

  乙丑,御崇政殿,阅虎翼军士习战。

  诏鄜延至鄜州,环庆至邠州,泾原至泾州及秦州本界各置烽候。先是,但走人侦报,韩琦以为请,乃从之。

  辛未,诏延州藉战没军士之子孙,以月粮给养之。

  壬申,以宫苑使、达州刺史高志宁为河北诸州军安抚使,兼两路营田使。

  元昊初反,志宁时知隰州,亟上言请乘贼未发,选骁将锐兵,分道急趣,覆其巢穴,所谓疾雷不及掩耳。章数十上,不报,徙知贝州。及刘平、石元孙陷於贼,志宁叹曰:「前策不可复用矣。」朝廷始思其言,即召至阙,问今宜为何策,志宁曰:「今将不达权而兵不识法制,故败。」乃请禁兵五百,以古阵法教之。既成,上临试之,复下禁卫诸帅议。诸帅出行伍,不达古法,乃曰:「与今所习异。」不肯用。志宁又言:「元昊北与契丹通,宜为备。」故有此命,俾经略之。此据韩琦墓志。

  癸酉,太子中允、知长水县尹洙权签书泾原、秦凤经略安抚司判官事,从葛怀敏之辟也。洙先从葛怀敏辟,但为泾原、秦凤两路经略安抚判官。其後,夏竦、韩、范复辟洙,始为陕西路经略安抚判官,实录於此即云陕西,误也。

  太子中允阮逸上钟律制议并图三卷,诏送秘阁。

  延州之役,左侍禁、合门祗候郭遵以西路都巡检使属刘平麾下,既与贼遇,驰马入阵,杀伤数十人。贼出骁将杨言【三二】当遵,遵挥铁杵破其脑,两军皆大呼,复持铁枪挺进,所向披靡。会黄德和引兵先溃去,贼战益急。遵奋击,期必死,独出入行间。军稍却,即覆马以殿,又持大书横突之。贼知不可敌,使人持大弮索立高处迎遵马,辄为遵所断,因纵使深入,攒兵注射之,中马,马踠仆地,被杀。於是特赠遵果州团练使。以其父斌为太子右清道率府副率。母贺,封仁寿郡太君;妻尹,安康郡君。弟青右侍禁,逵三班奉职。四子尚幼,上悉为赐名,忠嗣西头供奉官,忠绍左侍禁,忠裔右侍禁,忠绪左班殿直。女旧为尼,亦赐紫方袍。遵所用铁杵、枪、书,共九十斤,其後,耕者得其器於战处,皇佑中,乃并与衣冠葬之河南。遵,开封人也。司马光记闻载韩琦奏郭遵死事,与史略同。王向集有记庆历二年客语,云郭遵舍军亲造黄德和壁,趣救兵,德和不从。遵还,与刘平、石元孙同击贼。既败,走东原大崖下,趋环州,闻德和已斩,死事者皆得封,遂匿不敢出。今传所称覆马以殿,持书横突,贼持大弮索迎遵马,纵遵深入,皆因客语也,余并不取。客语又云德和先分兵万余屯西陂,亦与史不合,客语要未必俱可信尔。

  乙亥,御延和殿,擢诸班殿直卫士有材武者二十九人,散直都虞候王逵授宫苑使、昌州刺史,东西班指挥使许迁为供备库使。逵,开封人。迁,邢州人也。

  丙子,大风昼暝,经刻乃复。是夜,有黑气长数丈,见东南。

  丁丑,罢大宴,申诏中外言阙政。先是,改元,诏求直言,羣下犹未有所献故也。

  天章阁侍讲贾昌朝言:「今灾变屡见,初莫不恐惧,已则泰然为无事。窃考灾异之所从,固不虚发。愿陛下修饰五事,以当天心。虽罢大宴,未足以厌塞天变也。」

  戊寅,工部侍郎、知枢密院事王鬷,右谏议大夫、知枢密院事陈执中,给事中、同知枢密院事张观并罢。鬷知河南府,执中知青州,观知相州。

  天圣中,鬷尝使河北,天圣中,鬷使河北,当是六年八月事。过真定见曹玮,玮谓曰:「君异日当柄用,愿留意边防。」鬷曰:「何以教之?」玮曰:「吾闻赵德明,少子元昊颇杰悍,德明尝使人榷易汉物【三三】,不如意,欲杀之。元昊谏曰:『我戎人,本从事鞍马间,而与汉榷易不急之物,已非策,又从而斩之,失众心,不可。』德明为贳不杀。吾使人觇元昊状貌异常,他日必为边患。」鬷时莫究所谓,比再入枢密,元昊果叛。帝数问边计,不能对。及刘平、石元孙等败,议刺乡兵,久不决。帝不悦,宰臣张士逊言:「军旅之事,枢密院当任其咎。」於是鬷及执中、观三人同日罢。鬷乃思玮言,因以语所亲厚者云。三枢密同日罢,用张士逊议,此据张方平传。沈存中记三人罢枢密,并及夏守贇。按守贇先以南宣徽使经略安抚陕西,不与三人俱责,存中误也。

  三司使、刑部尚书晏殊,资政殿大学士、礼部尚书、知河南府宋绶并知枢密院事;保安节度使、检校太傅、驸马都尉王贻永同知枢密院事。殊在三司,请罢内臣监兵,不以阵图授诸将,及募弓箭手教之,以备战斗。又请出宫中长物助边费,凡他司之领财利者,殊奏悉罢还度支。事多施行。帝初以手诏赐大臣居外者,询攻守之略。绶在河南,画十策以献,於是复召之,与殊及贻永同管枢密。

  龙图阁直学士、起居舍人郑戬权三司使事,龙图阁学士、刑部侍郎、知永兴军杜衍权知开封府。西边用兵,关中民苦调发,吏或促办,因以侵渔。衍为之区处计画,量物有无贵贱、道里远近,宽其期会,使得次第输送永兴,比他州民费省几半。及为开封,於民政尤尽力,权近素闻衍名,莫敢干以事者。

  吏部员外郎、知越州范仲淹复天章阁待制、知永兴军,始用韩琦之言也。

  仪州刺史、鄜延副部署许怀德,既破贼於承平寨,贼去,屠金明县,复进围延州,怀德遽还,夜遣裨将以步骑千人出不意击之,斩首二百级,遂入延州。於是授怀德凤州团练使,专领延州东路茭村一带公事。

  诏诸路转运使、提点刑狱及知州、通判升朝官,各举部内才任将帅者,以名闻。从知谏院富弼言也。

  初,黄德和自三川口引麾下先遁,至甘泉,纵掠居民七日,达鄜州。明日,有败卒从间道至,德和问以刘平、石元孙所在,对曰:「方战时相失,不知所在,或言以失亡多,不敢归,已降贼矣。」德和曰:「若尔,平降贼明矣。今当作奏,言吾与汝转战得出,不惟罪得解,且可以收功。」卒既出,乃扬言平实降贼。有蕃落将吕密者,亲见贼执平及元孙,亦绐对德和曰:「贼以红旗导平等西去。」德和喜与其意合,乃命亲吏作吕密等状,谕以今列名者皆得赏【三四】,吏又私增军士数人。即上奏言:「贼以生兵冲破大阵,臣与刘平等阻西山为寨,再接战,而平败降贼。臣等不受屈,力战得出。」

  後数日,平亲随王信自延州来,德和与知鄜州张宗诲问平所在,信恶大将见执,绐言贼使李金明来约和,平令帐下李康往答之,既而还言元昊欲太尉面相约,平即乘马入贼中,从者不得入。德和起就东庑,谓信曰:「人皆言太尉降贼,而汝独言约和,何也?」信曰:「非信所知也。」他日,德和复召信,告之曰:「我已奏太尉降贼,与汝异同。朝廷将有制狱【三五】,汝能受枷禁乎,我匄汝一银钗,鬻之,亟去勿留。」时鄜延已使人拘信,信不得去。会天寒甚,信乃为书遗平之子曰:「信从太尉,与贼战不利,入贼中【三六】,与贼约和。今人乃言太尉降贼,信当以死明之。今衣装悉为贼所掠,愿少有所济,保太尉一家。」鄜延路走马承受得其书,驰驿以闻。

  德和还延州,至城南,范雍不纳,使人代领其众,遣归鄜州听命,寻徙同州。德和惧,且奏言:「臣尽忠於国,而范雍诬臣弃军。」又以书抵卢守懃及薛文仲曰:「如有中贵人来,当为我营护之。」守懃得书,又以闻。朝廷乃命殿中侍御史文彦博、入内供奉官梁致诚就河中府置狱,复遣天章阁待制庞籍驰往讯之。

  河东都转运使王沿又言:「访闻延州有金明败卒二人,自虏逃还,云平等皆为贼缚去。平在道不食,数骂贼云:『狗贼,我颈长三寸余,何不速斩我!缚我去何也?』」彦博牒延州求二卒,竟弗得。

  始,朝廷信德和奏,已发禁兵围平等家,将收其族。天章阁侍讲贾昌朝言:「汉杀李陵母妻,陵不得归,而汉悔之。先帝厚抚王继忠家,卒得其用。平事未可知,而先收其族,使平果存,亦不得还矣。」乃得不收。龙图阁直学士任布亦言平非降贼者。知谏院富弼力奏平引兵赴援,行不淹日,以奸臣不救故败,竟骂贼不食而死,宜恤其家。而延州吏民复诣阙诉平战没状【三七】,上即命撤围,各赐平及元孙家绢五百匹、钱五百贯、布五百端,时河中狱犹未决也。(赐平等家钱布,乃三月廿三日。此时河中狱虽未决,德和诬奏亦稍辨矣,故朝廷有是诏。始,朝廷信德和诬奏,即发兵围平等家【三八】,及有是赐,则围必撤矣,不侍斩德和後也。实录、本传皆云斩德和後赠平等官,始撤兵,盖甚疏略。又云御史按得实,延州吏民方诣阙诉平等战没状,此又不然。方遣使置制狱,吏民即当诣阙矣【三九】。即得实状,又何诉!今悉删润,使不相抵牾。)

  延州之围既解,钤辖卢守懃与通判临邛计用章更讼於朝廷,亦命文彦博等即河中府劾之。

  时内侍用事者,多为守懃游说,既改除守懃陕西钤辖,知制诰叶清臣闻朝廷议薄守懃罪,而流用章岭南,即上疏曰:「臣闻众议,延州之围,卢守懃首对范雍号泣,谋遣李康伯见昊贼,为偷生之计。计用章以为事急,不若退保鄜州。李康伯遂有『宁死难,不可出城见贼』之语。自昊贼退,守懃惧金明之失、二将之没,朝廷归罪边将【四○】。又思仓卒之言,一旦为人所发,则祸在不测。遂反覆前议,移过於人,先为奏陈,冀望取信。止如黄德和诬奏刘平【四一】,欲免退走之罪。寻闻计用章亦疏斥守懃事状,诏文彦博置劾,未分曲直是非,而遽欲罪用章、康伯,特赦守懃。此必有议者结附中人,荧惑圣听,以为方当用师边陲【四二】,不可轻起大狱。臣观前史,魏尚、陈汤虽有功,尚不免削爵罚作,案验吏士。何况拥兵自固,观望不出,恣纵羌贼,破一县,擒二将,大罪未戮,又自蔽其过,矫诬上奏。此而不按,何罪不容!设用章有退保之言,止坐畏懦,而守懃谋见贼之行,乃是归款,二者之责,孰为重轻,望诏彦博鞫正其狱【四三】。苟用章之状果虚,守懃之罪果白,用章寘重科,物论亦允,无容偏听一辞,以亏王道无党之义。」知谏院富弼言卢守懃、黄德和皆中官,怙势诬人,冀以自免,宜竟其狱。枢密院奏方用兵,狱不可遂。弼又言大臣附下罔上,狱不可不竟。时守懃子昭序方勾当御药院,弼奏乞罢之。叶清臣上疏,不得其时。盖清臣闻朝议欲赦守懃,即上此疏。时狱犹未具,朝廷亦未明降指挥,微有所闻,疏即先上尔。按三月三日守懃改陕西钤辖,恐清臣缘此上疏,然疑不敢决,今附见三月末赐刘平家钱帛之後。清臣以此月末上疏,四月二十七日守懃乃与用章等同责。所以责守懃,则清臣上疏之力。然用章等责比守懃犹重,故传云守懃才降湖北都监也。今於四月二十七日守懃责时,仍记其事。

  始,延州民诣阙告急,上召问具,得诸将败亡状【四四】,执政恶之,命边郡禁民擅赴阙者。富弼言:「此非陛下意,宰相恶上知四方有败尔。民有急,不得诉之朝,则北走契丹,西走元昊矣。」

  己卯,工部郎中、直史馆、同修起居注吴遵路为天章阁待制、河东路计置粮草。遵路尝建议复民兵,於是并诏遵路籍河东乡丁为边备,仍下其法於诸路。

  庚辰,诏参知政事同议边事,仍书检。从知枢密院事晏殊之请也。

  辛巳,德音:「降天下囚罪一等,徒以下释之。赐京师、河北、陕西、河东诸军缗钱。蠲陕西夏税十之二,减河东所科粟。」

  癸未,诏中书别置厅与枢密院议边事。遂置厅於枢密院之南。

  殿中侍御史文彦博言:「比者用兵西鄙,有临阵先退、望敌不进之人,及置狱邻郡,而推劾之际,枝蔓淹延,启幸生之路,稽慢令之诛,将何以励众心而趋大敌乎?且将权不可不专,军法不可不峻。兵法曰:『畏我者不畏敌,畏敌者不畏我。』使之畏我【四五】,非严刑何以济乎?故对敌而伍中不进者,伍长斩之,伍长不进,什长斩之。以什伍之长,尚得专杀,统帅之重,乃不能诛一小校,则军中之令,可谓隳矣。议者以今寇非大敌,师未深入,将校有犯,宜从中覆。夫寇非大敌,兵未深入,尚临阵先退,傥遇大敌,则孰肯奋邪【四六】?穰苴之戮庄贾,非大敌也,止於会而後期尔。孙武之斩美人,非深入也,止於习战而非笑尔。终於齐师胜晋、吴人入郢,委任专而法素行也。国朝着令,禁军将校之有过而从中覆,当施之於平居无事之时。今防边用兵逾数十万,将不专权,军不峻法,何以御之哉」【四七】。上嘉纳之。

  延州之围也,范雍祷於嘉岭山神。其夕,贼望城上若有鬼物持兵状,遽解围去。雍以其事闻,甲申,诏封山神为威显公。

  时吏民上书者甚众,初不省,知谏院富弼言知制诰本中书属官,可选二人,置局中书,考其所言可用用之。宰相以付学士,弼言此宰相偷安,欲以天下是非尽付他人也,乞与廷辨。此据墓碑,不得其时,附见二月末。

  陕西安抚使韩琦上疏言:

  臣素昧兵机,不经边任,昨以寇犯延塞,陕右惊骚,陛下不以臣不才,俾用安集。受命引道,径趋西陲,昼则奔走长途,夜则评遣局事。凡至边郡,率须宴犒,故经度廉采,不能纤悉究知。然前语以谓口说不如亲逢,耳闻不如目见,今既周历疆鄙,管穴所得,粗有一二。思欲归觐之日,面陈旒扆之前,又虑後於事机,先合敷奏。

  臣窃以昊贼包藏逆志,积有岁年,朝廷待之不疑,养成凶慝。今甲马雄盛,金帛富饶,诱纳亡命之徒,助成狡计,与贼迁跳梁之日,事势其实百倍,故敢驱胁丑类,直扰延安,破寨逼城,号三十万。且朝廷命刘平统兵三路,盖极一时之选,石元孙委任次焉,已并为之禽矣。偏裨之勇鸷者,如郭遵、万俟政、孟方、张异者,又为俘馘矣。藩篱熟户李士彬、米知顺、李思之族,亦为之降且虏矣。米知顺,保安熟户,宝元二年十二月初见,其降虏月日未见。李思,又不详何处熟户,当考。戍卒陷没者,盖不啻万人。诸路闻风,惕然丧气。彼贼气焰,从而可知。范雍缘此降移,已有赵振为代。赵振,二月二十八日自环庆移知延州,七月十六日责绦州。

  今延州之民兵虽益,而未补於旧,若范雍之策虑弹压,刘平之谋勇有望,裨将郭遵之强悍敢斗,後来者未闻过之。所存熟户,既难以自保,不无去就之意。而又鄜州去延安止二小程,其城周围二十里,跨二土山,在其中,正当狗道岭贼马来路,川原坦阔。昨来张宗诲张宗诲,宝元二年十一月知鄜州,康定元年二月四日领兴防,二十三日改永兴钤辖。应卒缮完,未甚周备,制度低小,木植细弱。其垂锺板,尽以人户独扇门为之,至今无材料修换。王德基王德基,正月二十七日为鄜延钤辖、知鄜州,於四月八日责庐州都监。到任後,再行计度,人工材木万数甚多,转运司又无可应副。近知张亢张亢,四月六日自泾原移鄜延、知鄜州。交替,便有物力营葺,亦须冬末了毕。况在城所屯兵马,不满三千之数,万一贼计不测,直攻延州【四八】,但恐即日备御,未能固守。鄜州不能守,则延州城寨,非朝廷之有也。况鄜延路一带,系昊贼纳款之时出入道路,山川险易,尽曾涉历,而复咫尺银、夏,便於巢穴。臣虑出其不意,再来奔突,故御扞之备,宜以鄜延为先。鄜延若有重兵,必无深入之患。其次,则环州最逼贼境,新用刘兴刘兴,二月二十六日为环庆部署,兼知环州。知州。庆州久阙部署,高继隆、环庆钤辖。张崇俊知庆州。虽有心力,不经行阵,未可全然倚任。驻泊都监之内,亦无得力之人。夏竦节制泾原等路,复用葛怀敏副之,葛怀敏,三月九日为泾原部署,兼秦凤两路经略安抚副使,四月二十五日为泾原副都部署。若取其谋智,则怀敏非夏竦之比;若藉其勇战,则怀敏生平未识偏伍,亦与一书生无异。鄜延、泾原本设经略使二员,分护诸将,自范雍得罪之後,更不选人,经略一司已明无用,是徒使夏竦惧而求免,岂能成功!唯秦凤一路,去贼甚远,比之别路,未足多虞。同州、河中府与鄜延不遥,宿兵策应。魏昭昞、王克基魏昭昞,正月二十七日知同州,四月八日责陕州。王克基,正月二十六日为河中钤辖,五月二十一日徙潞州。未尝出离京阙,便使领众御戎,昨来暂至延州,皆已破胆。加以诸路城寨军屯势分,大抵一州之兵,半守诸寨,边臣因旧重改,不达时变,谋及废置,率皆异同。殊不知承平之时,边臣无事,竞务增置寨栅,以邀赏恩,止为熟户防家,於国实有何益?至今孤囚军旅,蓄聚资粮,敌众猝来,举以遗寇。所在将帅,例复失和,妒能害功,动至矛盾。东兵骄而好走【四九】,内臣战则失利。此方今之大弊也,臣深为朝廷忧之。兼逐处主兵臣僚,多为不益【五○】,得兵马无不恐怯,朝廷又举昔年之数,止绝陈乞。臣窃料剧贼果复倾竭种落,并侵一路,彼众我寡,战必败亡。所至婴城,避其锋锐,因而长驱关辅,人户惊逃,大邑富居,任其屠掠,都辇之下,岂不动摇?陛下宜访帷幄之嘉谋,审攻守之良算,早图平殄,以安生灵,盖非臣浅虑所及也。

  臣今为陛下计者,莫若差锐兵三五千,或於同州、河中府等处分减,进屯鄜州。选才望大臣一员,复本路经略之任,兼知鄜州,处置边事。令张亢(张亢,四月六日知鄜州,固以为鄜延钤辖矣,十二月乃加都钤辖。)就充本路钤辖,於鄜州驻劄。用朱观(朱观,六月六日以供备、忠刺为鄜延钤辖。)知环州,就差葛怀敏充环庆部署。如朝廷必以经略一司更不合置,即乞专於鄜州益兵,使葛怀敏知泾州,充替夏竦。(葛怀敏,五月二十五日知泾州,夏竦同日知永兴。)自然事均一,不挠边臣之心。早赐选差才勇帅臣,充环庆部署,令秦州曹琮兼管勾泾原路兵马公事。(曹琮,四月十二日同管泾原兵,五月六日又同管。恐四月所书或误。)准备分擘秦凤闲兵,互相策应。其沿边堡寨,除自来系大寨广屯兵马之处外,其余孤小寨栅,断自朝廷,委经略部署司,须得移那兵马,分食旧积粮草,无使余羡。然後并兵入城,只留人员兵士三二十人,以为斥候。量事更差弓箭手防护【五一】。所有沿边路分都监、都巡检等阙额,即於诸班新换右职臣僚内选差催发,其河中府、同州部署钤辖,别差稍知边事臣僚充替魏昭昞、(四月七日,魏昭昞已责陕州。)王克基。(五月二十一日王克基以河中钤辖徙潞州。)所有沿边州军招置蕃落、保捷等指挥,多是本土勇悍之人,只为拘定等杖,失人甚多,亦乞速降指挥催促招收【五二】,但以其人材壮勇堪任披带者充,今後更不拘等杖。愚短所见,愿早裁择。

  上皆纳之。(琦上疏当在三月末或四月初,故王德基、魏昭昞以四月八日责官,此疏独犹未及知。然张亢以四月六日移知鄜州,疏云近知张亢交替,则上疏当在四月六日後。又疏云就令张亢为鄜延钤辖。按亢知鄜州即兼钤辖,不知琦疏何故云尔,或是亢先以泾原钤辖来交替【五三】。)

  注 释

  【一】又分擘兵甲「分」字原脱,据涑水纪闻卷一二补。

  【二】族帐原作「族长」,据上文及同上书改。

  【三】又令「令」原作「领」,据同上书改。

  【四】殿侍「侍」原作「寺」,据同上书改。

  【五】特与各转补名目「特与」二字原脱,据同上书补。

  【六】寨栅疏远「远」字原脱,据治蹟统类卷七康定元昊扰边补。

  【七】平元孙遂引还「平」字原脱,据宋本及涑水纪闻卷一一补。

  【八】平与元孙还逆之「平」字原脱,据宋本、宋撮要本及同上书补。

  【九】贼以轻兵薄战「以」原作「已」,据宋撮要本、阁本及治蹟统类卷七康定元昊扰边、编年纲目卷一一改。

  【一○】贼退还水东「贼」字原脱,据宋本、宋撮要本及涑水纪闻卷一一补。

  【一一】贼举鞭麾骑士自山四出「自山」二字原脱,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补。

  【一二】案此五字疑有脱误按宋史卷一八七兵志有员僚剩员直,谓「禁军员僚以罪降者充」,原注误。

  【一三】知枢密院事夏守贇「院」字原脱,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补。

  【一四】合门使以上三「三」字原脱,据宋史卷一九八兵志补。

  【一五】觌仍加集贤院学士「加」原作「知」,据阁本及宋史卷三○一高觌传改。

  【一六】即不须签检「须」原作「许」,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及编年录卷四改。

  【一七】怿推其弟忻得官「忻」原作「所」,据宋史卷四五七、东都事略卷一一八、隆平集卷一五高怿传改。

  【一八】监门卫将军按:宋制有左、右监门卫将军,「监」上当有脱字。

  【一九】贼所刼掠第蠲其夏租按:宋大诏令集卷二一八延州保安军德音云:「金明、肤施二县,特放今年夏税,余县及保安军蠲其半。」续通监卷四二作「贼所刼掠地,蠲其夏租」,疑当从之。

  【二○】转运司原作「转运使」,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及下文改。

  【二一】盖民情既为强壮韩魏公集卷一○家传作「盖民情谓既为强壮」。

  【二二】使减税免役「役」字原脱,据同上书补。

  【二三】分番教习「番」原作「蕃」,据阁本及长编纪事本末卷四三募兵改。

  【二四】虽稍取用韩魏公集卷一○家传作「虽稍收用」。

  【二五】朝廷原作「中朝」,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改。

  【二六】环庆副都部署「都」字原脱,据宋本、宋撮要本补。按:宋史卷三二三赵振传谓「自本路马步军副总管擢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

  【二七】知磁州李渭「磁」原作「滋」,据宋史卷三二六李渭传改。

  【二八】实知淄州「淄」原作「滋」,据宋史卷二九七郭劝传改。

  【二九】委边臣拊存之「边」原作「遣」,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及宋史卷二八五陈执中传改。

  【三○】父挽而子荷原作「父子挽而荷」,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改。

  【三一】张存与原作「张存兴」,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改。

  【三二】杨言原作「扬言」,据宋撮要本、阁本及治蹟统类卷七康定元昊扰边改。

  【三三】少子元昊颇杰悍德明尝使人榷易汉物「少子元昊颇杰悍德明」九字原脱,据宋本、宋撮要本及上引治蹟统类补。

  【三四】谕以今列名者皆得赏「列」原作「别」,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改。

  【三五】朝廷将有制狱「制」原作「置」,据宋本、宋撮要本及涑水纪闻卷一一改。

  【三六】入贼中「中」字原脱,据同上书补。

  【三七】诉平战没状「平」字原脱,据宋本、宋撮要本及治蹟统类卷七康定元昊扰边、宋史卷三二五刘平传补。

  【三八】即发兵围平等家「即」原作「却」,据宋本、宋撮要本改。

  【三九】吏民即当诣阙矣「诣」原作「诉」,据各本改。

  【四○】边将原作「边臣」,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及宋史卷二九五叶清臣传改。

  【四一】止如黄德和诬奏刘平「止」原作「正」,据同上书改。

  【四二】边陲原作「边臣」,据宋史卷二九五叶清臣传改。

  【四三】望诏彦博鞫正其狱「其」原作「具」,据同上书改。

  【四四】上召问具得诸将败亡状「问具」二字原倒,据治蹟统类卷七康定元昊扰边乙正。

  【四五】使之畏我四字原脱,据宋本、宋撮要本及东都事略卷六七文彦博传、编年纲目卷一一补。

  【四六】则孰肯奋邪「肯」字原脱,据宋本、宋撮要本及上引东都事略补。

  【四七】何以御之哉「之」原作「人」,据宋本、宋撮要本及文潞公文集卷一四奏乞主帅便行军令後奏、编年纲目卷一一改。

  【四八】直攻延州「延州」,韩魏公集卷一○家传作「鄜州」,下文谓「鄜州不能守,则延州城寨非朝廷之有也」,疑以作「鄜州」为是。

  【四九】东兵骄而好走「骄」原作「蹻」,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及同上书改。

  【五○】多为不益「不」原作「无」,据宋本、宋撮要本及韩魏公集卷一○家传改。

  【五一】量事更差弓箭手防护「更」原作「又」,据宋本、宋撮要本改。

  【五二】催促招收「催」「招」二字原脱,据宋本、宋撮要本及韩魏公集卷一○家传补。

  【五三】或是亢先以泾原钤辖来交替本句下宋本有小字注文:「王德基元未正除钤辖,交替後,德基责降乃正除也。今附此疏於三月,更须考详。」宋撮要本小字注文除「正除」下有「鄜延」二字外,均同宋本。阁本小字注文作「後德基责降乃正除也。今附此疏於三月,更须考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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