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者国学续资治通鉴长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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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百二十五 宝元二年(己卯,1039)

 

  起仁宗宝元二年十一月尽是年闰十二月

  十一月戊子朔,出内库真珠估缗钱三十万,赐三司。上谕辅臣曰:「此无用之物,既不欲捐弃,不若散之民间,收其直助籴边储,亦可少纾吾民之敛也。」

  刑部郎中、直集贤院王皞上唐余录六十卷,降敕奖谕。

  壬辰,诏:「礼部贡院,自今省试举人,设帘都堂中间,而施帷幙两边,令内外不相闚见。点检试卷官及吏人【一】,非给使毋得辄至堂上。其诗、赋、论题,并以注疏所解揭示之,不许上请。或题义有疑当请者,仍不得附近帘前。御试考校,并分上中下三等,初考用墨,其点抹於卷後通计之,若涂注脱误四十字以上,颇为不谨,亦依礼部格少字数退黜之。」

  癸巳,以皇子生,燕宗室於太清楼,读三朝宝训,赐御诗,又出宝元天人祥异书示辅臣,其书盖上所集天地、辰纬、云气、杂占,凡七百五十六,厘三十门,为十卷。

  甲午,以河东大通监隶并州,仍命京朝官为知监兼交城县事。

  丁酉,降武宁节度使、知枢密院事盛度为尚书右丞、知扬州【二】,尚书左丞、参知政事程琳为光禄卿、知颍州,御史中丞孔道辅为给事中、知郓州,刑部员外郎、天章阁待制庞籍知汝州,开封府判官、金部郎中李宗简追一任官勒停,司封员外郎、直集贤院、同修起居注麻温其落职监当,司门员外郎张纯堂後官,国子博士李备远处监当,光禄寺丞程琰荆湖北路监当,前太常博士直集贤院吕公绰、前太常博士吕公弼、王畴罚铜十斤,奉礼郎丁讽罚铜四斤。

  先是,权知开封府郑戬按使院行首冯士元奸赃及私藏禁书事。而士元尝为度强取其邻所赁官舍。故枢密副使张逊第在武城坊,其曾孙偕才七岁,宗室女所生也,贫不自给,乳媪擅出券鬻之。琳阴使士元谕以偕幼,宜得御宝许鬻乃售。其乳媪以宗室女故入宫见庄惠太后,既得御宝,琳即市取之,及令弟琰同士元市材木。籍与公绰、公弼皆尝令士元雇女口。温其坐托士元赊买盐,虚作还钱月日,而纯与备亦坐托士元引致亲戚为军巡、推司及府贴司【三】,畴、讽并尝以简阚士元理逋负。士元既杖脊,配沙门岛,而宗简辄私发公案欲营救之,开封府推官王逵具以白戬,遂奏移鞫御史台,狱具,诏翰林学士柳植录问。是日旬休,上特御延和殿,召宰臣等议决之。初,张士逊素恶琳而疾道辅不附己,将并逐二人,察帝有不悦琳意,即谓道辅:「上顾程公厚,今为小人所诬,宜见上为辨之。」道辅入对,言琳罪薄,不足深治。帝果怒,以道辅朋党大臣,又事初下台,止隔戬、籍入朝,而不隔度及琳,故特贬焉。宗简,沆子。畴,博文子。讽,度子。逵,濮阳人也。

  戬强敏善听决,喜出不意,独假贷细民,即豪宗大姓,绳治愈急。府白直陶信杖箠能轻重,为民间所惮,戬按其罪,窜流之。治士元狱,朝议畏其皦核。公绰等既被罚,言者又奏父夷简失义方之训,夷简时判天雄军,上恐伤夷简意,赐诏慰抚。公绰、公弼时丁母忧,王畴父博文去年四月卒,故皆称前官。戬传以为辞连宰相吕夷简者,误也。夷简时为镇安节度使、同平章事、判天雄军,即不任中书。

  戊戌,翰林学士、工部郎中、知制诰柳植为右谏议大夫、权御史中丞。

  兵部郎中、知制诰聂冠卿为契丹生辰使,代庞籍也。冠卿五世祖师道,杨行密版奏【四】,号问政先生,鸿胪卿。及使契丹,契丹主谓曰:「君家先世奉道,子孙固有昌者。尝观所着蕲春集,词极清丽。」因自击球纵饮,命冠卿赋诗,礼遇特厚。

  己亥,上谓辅臣曰:「所决冯士元之狱,如闻颇惬中外之论。」张士逊对曰:「台狱阿徇,非特出宸断,无以肃清朋邪。」上曰【五】:「若周之十乱,可谓同心同德。大抵法令必行,邪正有别,则朝纲举矣。」

  诏盛度等如有章表,所在毋得受。

  庚子,内殿承制米知顺为礼宾副使、兼权茭村等族巡检,以御西贼有劳也。米知顺,未详何许人,此必因贼寇保安,故知顺有守御功,当与卢守懃等同一事。今既先赏知顺,及後月守懃等迁官,则知顺但降褒诏,不更迁官。实录载此事不详,当考。韩琦明年奏疏,云知顺为元昊降虏,不知事在何时,亦当考。琦疏附明年五月。

  赐延州东路经战阵蕃官茶彩。

  辛丑,许建州立学,仍给田五顷。

  壬寅,右谏议大夫、参知政事王鬷为工部侍郎、知枢密院。

  翰林学士、刑部员外郎、知制诰宋庠为谏议大夫、参知政事。

  癸卯,诏曰:「左右辅臣,人所视效。中执法,朕之耳目。而度乘高势以侵占民居,琳尝尹京邑,以巧谲市第,道辅又阴为之地,奏请宽贳,咸已正治厥罪。其申告中外,使知状焉。」

  刑部员外郎、直史馆、同修起居注宋祁次当知制诰,以兄庠在中书,乃授天章阁待制、同判礼院。时陕西用兵,调费日蹙,祁上疏论三宂三费曰:

  兵以食为本,食以货为资,诚圣人所以一天下之具也。以天下取之,以天下用之,量入为出,故天子不得私焉。今左藏无积年之镪,太仓无三岁之粟,南方冶铜匮而不发,承平如此,已自雕困,何哉?良由取之既殚,用之无度。今朝廷大有三宂,小有三费,以困天下之财。财穷用褊,更欲兴数十万众以事境外,可谓无谋矣。陛下诚能超然远览,烛见根本,去三宂,节三费,专备西北之屯,尚可旷焉高枕,无匮乏之患。

  何谓三宂?天下有定官,无限员,一宂也。天下厢军不任战而耗衣食,二宂也。僧道日益多而无定数【六】,三宂也。三宂不去,不可以为国。请断自今日,僧道已受戒具者姑如旧,其方着籍为徒弟子者悉还为民,勿复岁度。而州县寺观留若干,僧道定若干,後毋得过此数。此策一举【七】,得耕夫织妇数十万人【八】,一冗去矣。天下厢军,不择孱小宂弱,而悉刺之【九】,才图供役,本不知兵。亦且月费廪粮,岁费库帛,数口之家,不能自庇,於是相挺逃匿,化而为盗贼者,不可胜计。朝廷每有夫役,更籍农民以任其劳,假如厢军可令驱以就役,又且别给口券,复觊赐钱,广募之无益。请罢天下招厢军,其已在籍者许备役终身,如此,则中下之家悉入农业,又得力耕者数十万,则二宂去矣。国家郡县素有定官,譬以十人为额,常以十二加之,即迁代罪谪,足以无乏。今则不然,一官未阙,十人竞逐【一○】,纡朱满路、袭紫成林,州县之地不广於前,而官五倍於旧,吏何得不苟进?官何得不滥除?请诏三班审官院、内诸司、流内铨明立限员以为定法【一一】,其门廕、流外、贡举之色,实置选限,稍务择人,候有阙官,计员增吏,则三宂去矣。

  何谓三费?一曰道场斋醮,无日不有,或七日,或一月,或四十九日,各挟主名,未始暂停,至於蜡、蔬、膏、麪、酒、稻、钱、帛,百司供亿,不可赀计。而主者利於欺攘,故奉行崇尚峻於典法【一二】,皆以祝帝寿、奉先烈、祈民福为名,欲令臣下不得开说。臣愚以为陛下上事天地宗庙,次事社糤百神,醴酪粢盛,牺牲玉币,使有司端委而奉之,岁时而荐之,足以竦明德於天极,介多福於黔庶,何必道场斋醮,希屑屑之报哉?是国家抱虚以考祥,小人诬神而获利耳。宜取其一二不可罢者,使略依本教,以奉薰修,则一费节矣。二曰京师寺观,或多设徒卒,或增置官司,衣粮所给,三倍它处。帐幄谓之供养,田产谓之常住,不徭不役,坐蠹齐民。而又别饰神祠,争修塔庙【一三】,皆云不费官帑,自募民财,此诚不逞罔上之尤者。夫民藏於国,国藏於民。财不天来,而由地出也。役不使鬼,而待人作也。舍国取民,其伤一焉。请一切罢之,则二费节矣。三曰使相、节度,不隶藩要,贪取公用,以济私家【一四】。迹夫节相之建,或当边镇,或临师屯也。公用之设,所以劳众而飨宾也【一五】。今则不然,大臣罢黜,率叨恩除,取生人之资力,为无功之奉养,坐糜邦用,莫此为甚!请自今地非边要、州无师屯者,不得建节度,已带节度,不得留近藩及京师,则三费节矣。

  臣又闻之,人不率则不从,身不先则不信。陛下若能躬服至俭,风示四方,衣服醪膳,无溢旧规,请自乘舆始;锦彩珠玉,不得妄费,请自後宫始。然後天下向应,民业日丰,人心不摇,师役可举,虽使风行电照,饮马西河,蠢尔戎酋,可玩之股掌中矣,宁与今日诛求财用【一六】,课盐榷茗,为戚戚之计者同日语哉!祁疏附见,祁以二年二月权度支判官,本传载此疏於权度支判官後,或当移见二月。

  甲辰,赠右侍禁、合门祗候潘湜为登州刺史,其子若愚、若谷并为右班殿直,若冲三班奉职,若钦三班借职。湜为延州东路巡检,与西贼战,并其二子俱殁,故优恤之。

  辛亥,赠太子右卫率府率世丰为左领军卫将军,仍赐进士及第。世丰少喜学,聚书,率励兄弟讲习,能为诗,有声宗室间。因侍燕太清楼,以善书褒赐缯帛。尤慕为进士学,尝曰:「吾安得预科举哉!」既卒,其父从霭上其诗二百篇,特追赐焉。

  是月,西贼寇保安军,鄜延钤辖卢守懃等击走之。(贼寇保安,稽古录在十二月,据范雍疏则在十一月。实录於十二月初九日书卢守懃等功赏,凡功赏必因奏到乃行,保安被贼,决在十一月,不在十二月也。今校正,从范疏系十一月末。更须考米知顺迁官事。)贼又以三万骑围承平寨,鄜延部署许怀德时在城中,率劲兵千余人突围破贼。已而贼复成阵,有出阵前据鞍谩駡者,怀德引弓一发而踣,贼乃解去。怀德,均子也。(贼围承平,据司马光记闻乃十一月事,又据范雍年末所奏疏,亦称十一月贼五头项入寇,承平当在其间,今附年末。承平所以不拔,许怀德之力,而范雍奏疏乃称怀德不历军阵,不知何故。当考。按宋史许怀德传载承平寨事,与本文同。)

  环庆钤辖高继隆等出兵破西贼後桥寨及破吴家、外藏图克、金舍利、遇家等族。破後桥寨,实录载于明年正月十七日,盖记其行赏耳。稽古录载破寨於此年十二月,聚米经在十一月,据范雍疏论诸路出兵牵制,则聚米经十一月当得实,今从之,并附贼寇保安後。

  十二月庚申,诏审刑院、大理寺、刑部,自今毋得通宾客,犯者以违制论;若请求曲法之事,则听人陈告之。

  赐自今至鄜延路马递及急脚铺卒缗钱。又赐鄜延路戍兵缗钱。

  乙丑,赏保安军守御之功,鄜延钤辖、六宅使、荣州防御使卢守懃为左骐骥使【一七】,宁州都监、东头供奉官、合门祗候郑从政为内殿崇班,权东路都巡检左侍禁张建侯、南安寨策应左侍禁李惟熙并为东头供奉官,东路巡检,右侍禁、合门祗候孟方为西头供奉官,保安军北路巡检、左侍禁、南安寨策应、右班殿直赵瑜为右侍禁,都巡检司指使、散直狄青为右班殿直。蕃官巡检、礼宾副使米知顺降敕书奖谕。青功最多,故超四资授官。青,西河人也。

  刘怀忠之与西贼战也,其妻黄赏怡率兵来援,多所俘获。丙寅,封赏怡永宁县君。

  帝尝问参知政事宋庠以唐入合仪。戊辰,庠上奏曰:「夫入合乃唐只日於紫宸殿受常参之仪也。唐有大内;又有大明宫,在大内之东北,世谓之东内。自高宗以後,天子多在大明宫。宫之正南门曰丹凤门,门内第一殿曰含元殿,大朝会则御之。对北第二殿曰宣政殿,谓之正衙,朔望、大册拜则御之。又对北第三殿曰紫宸殿,谓之上合,亦曰内衙,只日常朝则御之。凡天子坐朝,必须立仗於正衙殿,或乘舆止御紫宸,即唤仗自宣政殿两门入,是谓东西上合门也。以本朝宫殿视之,宣德门,唐丹凤门也;大庆殿,唐含元殿也;文德殿,唐宣政殿也;紫宸殿,唐紫宸殿也。今或欲求入合本意,施於仪典,即须先立仗於文德之廷,如天子止御紫宸殿,即唤仗自东西合门入,如此,则差与旧仪合。但今之诸殿,比於唐制【一八】,南北不相对值为殊耳。故後来论议,因此未明。又按唐自中叶以还,双日及非时大臣奏事,别开延英殿,若今假日御崇政、延和是也。乃知唐制,每遇坐朝日,即为入合。而叔世离乱,五朝草创,大昕之制,更从易简,正衙立仗,因而遂废。其後或有行者,常人之所罕见,乃复谓之盛礼,甚不然也。今相传入合图者,是官司记常朝之制,如合门有仪制敕、杂坐图之类,何足为希阔之事哉。况唐开元旧礼,本无此制,至开宝中,诸儒增附新礼,始载月朔入合之仪。又以文德殿为上合,差舛尤甚。盖当时编撰之士,讨求未至。太宗朝,儒臣张洎亦有论奏,颇为精洽。或朝廷他日修复正衙立仗,欲下两制使豫加商榷,以正旧仪。」然议者以谓今之殿合与唐制不同,难复行之。

  己巳,降侍御史王素为都官员外郎、知鄂州。初,中丞孔道辅与素连姻,及举素为台官,而未尝以闻。道辅既坐鞫狱阿徇贬,故并素出之。

  诏吏部流内铨,自今府州府谷,麟州新秦、银城、连谷等县,皆注正官为县令。

  庚午,诏审官院、吏部流内铨,自今当入益梓利夔、广南东西路官者,若同居之亲己在逐路,听权入近地。

  辛未,知庐州、祠部郎中、集贤校理王质坐决狱非是,责监舒州灵仙观;前通判庐州、比部郎中陈执方通判潭州。执方已去官,法不应坐,上谓辅臣曰:「执方乃同知枢密院执中之兄,今独免,则人以为执中故私之,虽当入知州,可更令通判一任也。」

  壬申,诏中书,自今御史阙官,宜如先朝旧制,具两省班簿来上,朕自择官令举人。初,中丞与知杂御史例得举台官,及孔道辅举王素,上以为比周,故降是诏。

  录故右谏议大夫范杲孙轸为郊社斋郎。轸尝以郊祀恩当得仕,而与弟鬏争讼於有司,既报罢,而轸自陈不已,上曰:「轸,范质之後,不可使为编民。」故特录之。

  癸酉,以益、梓、利、夔路饥,罢皇子降生进奉,从韩琦之请也。异时有司督责赋役烦急,收市上供物不以其直,琦悉为轻减蠲除之,逐贪残不职吏,罢冗役六百六十余人,活饥民一百九十余万。明道中,简州劝诱纳粟,复粜之,为钱十六余万,悉归常平。琦曰:「是乃赈济之余,非官缗也。」发库尽给四等以下户。

  孔道辅既贬郓州,始知为张士逊所卖,颇愤惋,行至韦城,发病卒,然天下皆以遗直许之。

  乙亥,秘书丞田京通判镇戎军,着作佐郎令狐挺通判延州,秘书丞夏侯观为内园副使、邠州都监,着作佐郎刘质为内殿承制、宁州都监,并以近臣荐,召试方略而特命之。京,鹿邑人。挺,山阳人也。

  庚辰,诏文武臣僚所举使臣之有方略者,并与召试,其在边及四川、广南者【一九】,须代还。

  丁亥,教阅在京宣效指挥。

  闰十二月庚寅,礼部贡院言:「鏁厅举人,见任者自来止於邻近州军取解,不曾立定解额。昨者逐州并於举人额外解发,朝廷例皆收试,遂降敕旨,不得於额外解发。本院看详,逐州试官多以亲戚举人送邻州取解,妨占本土孤寒举人解额,遂送转运司别差官考试【二○】,每十人解三人为额。今来却将鏁厅人於本州额内解发,妨占本土孤寒,深未便允。乞送鏁厅人於转运司考试,别立一项解发。」诏两制详定,翰林学士丁度等言:「鏁厅人今後在京於别试所,在外於转运司差官与亲戚举人同试,十人解三人,不及十人与二人,五人已下与一人,余并依亲戚发解例施行。」从之。

  乙未,合门请:「上御宣德门,宰臣、亲王、枢密使、使相自今许带从人三人,参知政事、枢密副使、宣徽使二人,并至第三重门,两制、节度使至观察使、宗室正刺史以上一人,并至第二重门。」从之。先是,每御楼,从臣各挟所亲上门阙,初无定限。知开封府郑戬言乘舆所在,禁卫不严,故下合门裁定此制。

  甲辰,诏:「自今转运使副、提点刑狱,若部内知州军、通判、知县、兵马部署都监监押、幕职官一员,余官二员;知州军、通判,若部内官一员,犯赃至流而失於按察,以至朝廷采访,民吏诉论,或御史台弹劾者,方听旨施行。」时以按察官所部广,而吏有一事觉,多坐累降黜,故稍宽之。

  己酉,开封府推官、太子中允、直集贤院富弼知谏院。

  辛亥,契丹遣天德军节度使萧溥、太仆少卿韩志德来贺正旦。

  壬子,赐陕西及麟、府、石三州缘边军士缗钱。

  是月,元昊复遣贺九言齎嫚书,纳旌节,及以所授敕告并所得敕牓,置神明匣,留归娘族而去,其书略曰:「持命之使未还,南界之兵噪动,於鄜延、麟府、环庆、泾原路九处入界。」又曰:「南兵败走,收夺旗鼓、符印、枪刀、矛戟甚多,兼杀下蕃人及军将士不少。」又曰:「既先违誓约,又别降制命,诱导边情,潜谋害主,谅非圣意,皆公卿异议,心膂妄图,有失宏规,全忘大体。」又曰:「蕃汉各异,国土迥殊。幸非僭逆,嫉妬何深!况元昊为众所推,盖循拓跋之远裔,为帝图皇,又何不可!」又曰:「嵬迦回,将到诏书,乃与界首张悬敕旨不同。」又曰:「元昊与契丹联亲通使,积有岁年。炎宋亦与契丹玉帛交驰,傥契丹闻中朝违信示赏【二一】,妄乱蕃族,谅为不可。」又曰:「伏冀再览菲言,深详微恳,回赐通和之礼,洊行结好之恩。」据夏台事迹,有元昊嫚书【二二】,称天授礼法延祚二年十二月,盖此年冬末也。嫚书言边兵九处入界,实录都不详。当考。

  是岁,天下上户部主户六百四十七万九百九十五,口千四百三十九万九千九百五【二三】;客户三百七十万八千九百九十四,口六百一十九万五千四百二。

  直史馆苏绅陈便宜八事:

  一曰重爵赏。先王爵以诏德,禄以赏功,名以定流品,位以居才实,未有无德而据高爵,无功而食厚禄,非其人而受美名,无其才而在显位者。不妄与人官,非惜宠也,盖官非其人,则不肖者逞。不妄赏人,非爱财也,盖赏非其人,则徼幸者众也。非特如此而已,则又败国伤民,纳侮贻患,上乖天气,下戾人心。灾异既兴,妖孽乃见,故汉世五侯同日封,而天气赤黄,及丁、傅封而其变亦然,杨宣以为爵土过制,伤乱土气之祥也。

  二曰慎选择。今内外之臣,序年迁改,已为官滥。而复有论述微效【二四】,援比希进者,朝臣则有陞监司,使臣则有授横行。不问人材物望,可与不可,并甄录之,不三数年,坐致清显。如此不止,则异日必以将相为赏矣。

  三曰明荐举。今有位多援亲旧,或迫於权贵,甚非荐贤助国,为官择人之义。若要官阙人,宜如祖宗故事,取班簿亲择五品以上清望官,各令举一二人,述其才能德业,陛下与执政大臣参验以擢之。试而有效,则先赏举者,否则黜责之。如此,则人人得以自劝。又选人条约太严。旧制三人保者迁京官【二五】,今则五人。旧转运使、提点刑狱率当三人,今止当一人。旧大两省官岁举五人,今才举三人,陞朝官举三人,今才举一人。旧不以在任及所统属皆得荐举,今则须在任及统属方许论荐。驱驰下僚,未免有贤愚同滞之叹也。

  四曰异服章【二六】。朝廷中有执技之人与丞郎清望同佩金鱼,内侍班行与学士同服金带,岂朝廷待贤才加礼遇之意?宜加裁定,使采章有别,则人品定而朝仪正矣。

  五曰适才宜。古者自黄、散而下,及隋之六品,唐之五品,皆吏部得专去留。今审官院、流内铨则古之吏部,三班院则古之兵部。不问官职之闲剧,才能之长短,惟以资历深浅为先後,有司但主簿籍而已。欲贤不肖有别,不可得也。太宗皇帝始用赵普议,置考课院以分中书之权,今审官是也,其职任岂轻也哉?宜择主判官,付之以事权,责成其选事。若以为格例之设已久,不可遽更,或有异才高行,许别论奏,如寇准判铨,荐选人钱若水等三人,并迁朝官,为直馆。其非才亦许奏殿,如唐卢从愿为吏部,非才实者并令罢选,十不取一是也。

  六曰择将帅。汉制边防有警,左右之臣,皆将帅也。唐室文臣,自员外郎、郎中以上,出为刺史、团练、防御、观察、节度等,皆是养将帅之道,岂尝限以文武?比年试武举,所得人不过授以三班官,使之监临,欲图其建功立事,何可得也?臣僚举换右职者,必人才弓马兼书算策略,亦责之太备。宜使有材武者居统领之任,有谋画者任边防之寄,士若素养之,不虑不为用也。

  七曰辨忠邪。夫忠贤之嫉奸邪,谓之去恶,恶不去则害政而伤国。奸邪之陷忠良,谓之蔽明,明不蔽则无以稔其慝而肆其毒矣。忠邪之端,惟人主深辨之。自古称帝之圣者,莫如唐尧,然而四凶在朝,圮毁善类。好贤之甚者,莫如汉文,然而绦、灌在列,不容贤臣。愿监此而不使誉毁之说得行,爱憎之徒逞志,则忠贤进而邪慝消矣。

  八曰修备豫。国家承平,天下无事,将八十载,民食宜足而不足,国用宜丰而不丰,甚可怪也。往者,明道之初,虫螟水旱,几遍天下。始之以饥馑,继之以疾疫,民之转流死亡,不可胜数。幸而比年稍稔,流亡稍复,而在位未尝留意於备豫。夫备豫之道,莫若安民而厚利,富国而足食。欲民之安,则为之择守宰,明教化;欲民之利,则为之去兼并,禁游末,恤其疾苦,宽其徭役,则民安而利矣。欲国之富,则必崇节俭,敦质素,蠲浮费;欲食之足,则省官吏之宂,去兵释之蠹,绝奢靡之弊,塞雕伪之原【二七】,则国富食足矣。民足於下,国富於上,虽有灾沴,不足忧也。

  书奏,帝嘉纳之,寻除史馆修撰。除修撰在闰十二月己酉,今附此。

  绅又请诏西边将帅为入讨之计,且曰:「以十年防守之费,为一岁攻取之资,不尔,则防守之备不止於十年矣。」又曰:「今边兵止备陕西,恐贼出不意,窥视河东,即麟、府不可不虑,宜稚移兵备之。鄜延与原州、镇戎军皆当贼冲,而屯兵众寡不均。或寇原州、镇戎军,则鄜延不能应援。陕西屯卒太多,永兴为关陇根本,而戍者不及三千。宜留西戍之兵壮关中形势,缓急便於调发。郡县备盗不谨,请增尉员,益弓手籍。」其论利害甚多。此据正传附见,传云赵元昊反,绅请云云,不记其月日,附传无此。

  知延州范雍言:

  自昊贼不臣,鄜延、环庆、泾原三路并近贼界,河南麟、府亦接连延州,最当要害【二八】。其地阔远,而贼所入路颇多。又寨栅疏远,土兵至少,无宿将精卒,熟谙山川形势。昨僭称使人,直来本州,当时以边备未修,不欲约回。及朝廷却其蕃部駞马,益慢侮不肯收接,复要开置榷场。既不得如请,积怀奸谋,遂招降熟户,要坏缘边篱落。近於十一月中,尽点其众作五头项,每头项八溜,共四十溜,欲尽收熟户於所住坐处下寨。上假天威,偶然杀戮得退。今缘边七百里兵相继不绝,虏刘怀忠族寇保安军,虽尽遣官兵,分路以出,但虏贼众倍多,未能御敌。

  然自有边事以来,当州常控制不暇。其环庆路边寨甚密,远者不过四五十里,近者三十里,列据要害,土兵得力。贼又不知彼处山川道路,兼有宿将刘平、赵振在彼。其泾原路,即镇戎军、渭州,城壁坚固,屯兵亦众【二九】,复有弓箭手、蕃落骑精强,况高继嵩累经任使,其余偏裨,并是诸处选换之人,兼有西蕃瞎氊牵制,贼众不敢辄进。河东远在一隅,地阻兵强,并无事宜。惟知此路官军不多,土兵又少,间出冲突。今东路自承平至安远,约二百里,自长宁至承平百余里,自长宁至黄河一百里,中间空阙,并无城寨。旧分三道,兵马控扼,每处约三千人正军,每军须得合门祗候、诸司使副一两人,指使、班行四五人,前後排布。缘临阵斗敌,事不可测,缓急更须藉人。今旋抽差同州都监朱吉、环州都监孟方,各领一将兵马。其孟方近因抗对,副总管许怀德捃拾申奏,虽已告朝廷权留、尚虑其人怀不安之心【三○】。且怀德新落兵权,未尝历军阵,东路巡检高继昇又在道物故,保安军德靖寨控数路之要【三一】,而钤辖卢守懃亦在病告,遂差都监黄德和往彼,恐不为将士所服。见全阙官兵,先曾奏请。如贼入一路,即令诸路举兵以牵制之。朝廷已降处分,及贼奔冲之时,移牒诸路,惟环庆洎河东路出兵深入,因得破贼後桥。今闻上言者以为引惹生事,乞不酬赏。是欲坐观此路被害,更无首尾相救之势,万一败事,臣虽尽死节,已误国家之寄。望察不当职臣僚上言之弊,更严下约束,如诸路因牵制而获功者,即明行军赏【三二】。傥一路获全,则诸路皆得无虞。仍乞早选差官兵,共力御贼。实录於明年正月二十一日丙子载此疏。按疏称近十一月,则是指今年事也。雍必以今年奏疏,明年正月二十一日乃到,故移见此。按延州去京二十四程,明年八月十七日,贼寇镇戎军,时二十五日奏到,凡九日耳。

  知制诰叶清臣上言:「当今将不素蓄,兵不素练,财无久积,小有边警,外无重兵【三三】。举西北二陲观之,若濩落大瓠,外示雄壮【三四】,而中间空洞,了无一物,脱不幸戎马猖突,腹内诸城,非可以计术守也。自元昊僭窃,因循至於延州之寇,中间一岁矣。而屯戍无术,资粮不充,穷年畜兵,了不足用。连监牧马,未几已虚。使蚩蚩之氓,无所倚而安者,此臣所以孜孜忧大瓠之穿也。今羌戎稍却,变诈无穷,岂宜乘即时之小安,忘前日之大辱?又将泰然自处,则後日之视今,犹今之视前也。」延州之寇,当即是范雍所言五头项者【三五】,然则清臣此奏,未必在今年也。

  鄜延、环庆副都部署刘平上攻守之策曰:

  五代之末,中国多事,四方用兵,惟制西戎,似得长策。于时中国未尝遣一骑一兵,远屯塞上,但任土豪为众所服者,以其州邑就封之。凡征赋所入,得以赡兵养士,由是兵精士勇,将得其人,而无边陲之虞。太祖廓清天下,谓唐末诸侯跋扈难制,削其兵柄,收其赋入。自节度使以下,第其俸禄【三六】,或四方有急,则领王师行讨,事已,兵归宿卫,将还本镇。虽为长策,然当时大臣不能远计,亦以朔方李彞兴、灵武冯继业徙於内地,自此灵、夏渐敝,中国命将出守,发兵就屯,千里馈粮,远近骚动,十年之中,兵民交困。灵武既失守,赵德明以僻守一隅,且惧问罪,亟驰驿奏,愿备藩臣。朝廷姑务息民,即以灵、夏两镇授之。德明潜治甲兵,日滋边患。当时若止弃灵、夏、绥、银四州,限山为界,使德明远遁漠北,则无今日之患【三七】。既以山界蕃汉人户并授之,而鄜延、环庆、泾原、秦陇岁宿兵数万。

  今元昊僭逆,恣行杀害,众叛亲离,复与唃厮罗相持已久,结隙方深,此乃天亡之时。臣闻寇不可玩,敌不可纵。或元昊一旦为人杀戮,酋豪代立,与唃厮罗通和,约契丹为表里,则西北之患,未可测矣。若以鄜延、环庆、泾原、秦陇四路军马,分为两道,益以蕃汉弓箭手、步骑,得精兵二十万,比元昊之众三倍居多,乘人心离散,与唃厮罗立敌之时,缘边州军转徙粮草二百余里,不出一月,可坐致山界洪、宥等州。招集土豪,授以职名,给衣禄金帛,自防御使以下、刺史以上,第封之,以土人补将校。勇者贪於禄,富者安於家,不期月而人心自定。或授唃厮罗以灵武军节度使、西平王,使逼元昊河外族帐。复出鄜、延、石州蕃汉步骑,收河西部族,以厚赏招其酋帅,其众离贰,则以大军进讨,以所得城邑而封之,元昊不过鼠窜河外,为穷寇尔,何所为哉!今倚山界洪、宥等蕃部为肘掖,以其劲勇而善战斗,若失之,是断其左右臂。灵、夏、绥、银不产五谷,蕃部驰骋,不习山界道路,每岁供给资粮以赡之。若收复洪、宥,以山界凭高据险,下瞰沙漠,各列堡障,量以戍兵镇守,此天险也。彼灵、夏、绥、银,千里黄沙,本非华土。往年调发远戍,老师费粮,官私疲敝,以致小丑昌炽,此谋之不臧也。

  今朝廷贷元昊之罪,更示含容,不惟宿兵转多,经费尤甚。恐北狄谓朝廷养兵百万,不能制一小戎,有轻中国之心,然亦须议守御之长计。或元昊潜与契丹结为声援,以张其势,则安能减西戎以应河北!譬如一身二疾,不可并治,必轻者为先,重者为後也。如何减兵,以应河北,请召夏竦、范雍与两府大臣议定攻守之策,令边臣遵守。本传云平奏此疏,未报,而元昊盛兵攻保安军,由土门路入寇。平自庆州往援延州,兵败被执。平被执乃明年正月二十三日,则此疏必是年冬末所奏也。庆州去京二十七程。

  初,夏竦请增置土兵,易戍兵东归【三八】。令既下,知河中府、龙图阁直学士杨偕言:「西兵比继迁时十增七八,县官困於供亿。今州复益一二千人,则岁费缗钱又增百余万,国用民力,恐繇此屈。若训习士卒,使之精锐,选任将帅,求之方略,自然以寡击众,以一当百。又竦云『土兵募足,量加训练,可代东兵』。此徒虚语耳。自德明纳款以来,东兵犹不可代,况今日乎!」朝廷下竦议,竦奏:「陕西防秋之弊,无甚东兵,一则不惯登陟,二则不耐寒暑,三则饮食难充,骄懦相习,四则廪给至厚,倍费钱帛。今募土兵,一则劲悍便习,各护乡土,人自为战。二则识山川道路,堪耐饥寒。三则代东兵归卫京师。四则岁省刍粮钜万。五则今岁霜早,收聚小民,免至春饥,起而为盗。六则增数十指挥精兵,讋伏贼气,乃国家万世之利。臣尝奏云,虑有不忠小人,以谋非己出,或为人所使,曲要破坏,果有杨偕上书,荧惑圣听。且偕云『以寡击众,以一当百』。以臣所见,此乃虚言。古者名将王翦,南取荆楚,须六十万人。韩信北举燕、赵,亦请益兵三万。惟光武昆阳之战,乘累捷之後,前史曾云无不一当百,乃一时之言,非持久之事。若偕能之,乞命以代臣,尽减并边兵马,万人留百【三九】,百人留十。果以此数平凶荡寇,即乞不次旌赏;如其不能,乃是挟私【四○】,或怀希望,亦乞严谴,以戒谗慝。」诏以竦章示偕,偕复奏云:

  臣之所陈,盖以增兵,习既不精,徒费国用,是敌未平而中原困矣。竦乃比臣为不忠小人,及为人所使,此其用意,非独欲中伤臣,亦欲倾朝廷大臣也。且竦引王翦事为解,夫秦、楚,敌国也,楚多勇士,故翦有此言。今元昊一小贼尔,岂与本朝为敌国哉?

  自古将帅深入虏廷,未有用六十万人者。霍去病与轻勇骑八百,直弃大将军数百里赴利,斩捕首虏过当;後又将万骑踰乌盭【四一】,讨遫濮,涉狐奴,历五王国,过焉支山千有余里,合兵鏖皋兰下,杀折兰王、卢侯王,执昆邪王子,收休屠祭天金人。赵充国亦以万骑破先零。李靖以骁骑三千破突厥,又以精骑一万至阴山【四二】,斩首千余级,俘男女十余万,擒颉利以献。此数将之兵,皆不过万人,其余深入蕃境,或至西域诸国,用少击众,不可胜数。今竦在泾原,守其城垒,据其险阻,来则御之,去则释之,不闻出师讨伐,何用兵众?盖竦意战或败衂,欲以兵少为辞耳。

  又竦言土兵各护乡土,此乃浅近之见。自古兵有九地,士卒近家谓之散地,言其易离散也。且以近事言之,合门祗候王文恩入虏界,为虏兵所败,土兵皆窜走,惟东兵近二百人拒扞,射杀虏兵甚众,以此知兵之强弱,不系东西。将有谋,则兵虽寡必精而难陷;将非才,则兵虽众必骄而易败。今边郡参用东兵、土兵得其宜,若尽罢东兵,亦非计也。古人曰:「非陇西之民有勇怯,乃将吏之制巧拙异也。」有必胜之将,无必胜之民。世尝谓河北兵勇,臣以为不然。昔袁绍、曹操战於官渡,沮授谓绍曰:「北兵虽众,而劲果不及南军。」绍不听,果败。今江、浙兵最称懦弱,然昔项羽领江东子弟八千,诸侯不敢仰视。是知兵不系土地,系於将帅训习节制、抚养激励之如何尔。今防边东兵,人月受米七斗五升,土兵二石五斗,而竦乃言东兵廪给至厚,此又不知之甚也。竦又言,土兵募足,量加训练,以代东兵。且土兵数万,须募足训练,虽三二岁未得其用。兵精用之,犹恐奔北,岂有量加训练而能取胜哉?

  竦议遂屈。或移见明年二月丙申,偕自河中徙陕时。

  注 释

  【一】点检试卷官及吏人「点检」原作「束检」,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改。

  【二】降武宁节度使知枢密院事盛度为尚书右丞知扬州「武宁」二字原倒,据编年录卷四乙正。

  【三】而纯与备亦坐托士元引致亲戚为军巡推司及府贴司「引致」原作「引至」,据阁本及宋会要职官六四之三九改。

  【四】杨行密版奏「版奏」原作「叛奏」,据宋史卷二九四聂冠卿传改。

  【五】上曰本句下宋本、宋撮要本有「君子小人各有党乎士逊曰君子之党为公小人之党乃同恶相济耳上曰」二十九字。

  【六】僧道日益多而无定数「无」原作「不」,据宋史卷二八四宋祁传、编年纲目卷一○、景文集卷二六上三冗三费疏改。

  【七】此策一举「策」原作「业」,据上引景文集及东都事略卷六五宋祁传改。

  【八】得耕夫织妇数十万人「数十万」,宋本、宋撮要本及上引景文集、东都事略作「五十万」。

  【九】而悉刺之「刺」原作「制」,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及宋史卷二八四、东都事略卷六五宋祁传改。

  【一○】十人竞逐「竞」原作「起」,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及上引东都事略、景文集卷二六上三冗三费疏改。

  【一一】流内铨明立限员以为定法「立」字原脱,据上引东都事略、景文集及宋史卷二八四宋祁传补。

  【一二】峻於典法「峻」原作「竣」,据宋撮要本、阁本及上引景文集改。

  【一三】争修塔庙「争」原作「增」,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及上引景文集、东都事略卷六五宋祁传改。

  【一四】以济私家「济」原作「借」,据宋撮要本、阁本及编年纲目卷一○、宋史全文卷七下改。

  【一五】所以劳众而飨宾也「众」原作「军」,据宋本、宋撮要本及东都事略卷六五宋祁传改。「众」,阁本作「民」。

  【一六】宁与今日诛求财用「财」原作「则」,据景文集卷二六上三冗三费疏改。

  【一七】左骐骥使「左」原作「右」,据各本及宋史全文卷七下改。

  【一八】比於唐制「於」原作「与」,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及长编纪事本末卷二九入合礼、治蹟统类卷二九官制沿革上改。

  【一九】其在边及四川广南者「其」原作「州」,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改。

  【二○】别差官考试「官」字原脱,据宋本、宋撮要本补。

  【二一】闻中朝违信示赏「中朝」原作「中国」,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改。

  【二二】有元昊嫚书「嫚」原作「年」,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改。

  【二三】口千四百三十九万九千九百五「千」字原脱,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补。按:宋会要食货一一之二六载天圣七年与庆历二年天下主客户数,平均每户均有二口余,与此处主客户比例相近。

  【二四】论述微效「论述」原作「敍述」,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及宋史全文卷七下改。

  【二五】三人保者迁京官「京官」原作「京朝官」,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及宋史卷二九四苏绅传改。「迁」,宋史作「选」,疑是。

  【二六】异服章「服章」二字原倒,据宋本、宋撮要本及宋史全文卷七下、上引宋史乙正。

  【二七】塞雕伪之原「雕」原作「刁」,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及上引宋史改。

  【二八】最当要害「当」原作「连」,据宋本、宋撮要本改。

  【二九】屯兵亦众「众」原作「聚」,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及西夏书事卷一三改。

  【三○】不安之心「不安」原作「不平」,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改。

  【三一】保安军德靖寨控数路之要「保安军」上宋本、宋撮要本有「西路」二字。

  【三二】即明行军赏「明」字原脱,「行」下原衍「官」字,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删补。

  【三三】外无重兵宋史卷二九五叶清臣传作「内无重兵」。

  【三四】外示雄壮「壮」原作「状」,据同上书改。

  【三五】当即是范雍所言五头项者「即」原作「在」,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改。

  【三六】第其俸禄宋史卷三二五刘平传作「第坐给俸禄」。

  【三七】则无今日之患「则」字原脱,据宋史卷三二五刘平传补。

  【三八】易戍兵东归「兵」字原脱,据宋本、宋撮要本及治蹟统类卷八仁宗经制西夏要略补。

  【三九】万人留百上引治蹟统类作「千人留百」。

  【四○】乃是挟私「是」原作「自」,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改。

  【四一】乌盭原作「乌盩」,据宋本、宋撮要本及汉书卷五五霍去病传改。

  【四二】阴山原作「山阴」,据宋本、宋撮要本、阁本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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