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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百三十三 元丰六年(癸亥,1083)
起神宗元丰六年二月尽其月
二月丁未朔,大理寺上两地供输人周辛祖、顺祖、六儿私过北界与崔学郎等觇事案,犯在赦前。诏周辛祖、顺祖、六儿各处斩。
赐熙河兰会路经略使苗授对衣、金带、银绢五百,同经制、通直郎赵济三百,马申【一】二百,余官吏有差,以筑通远军榆木岔、熨斗平,兰州胜如堡等劳也。(五年末,实录书废兰州胜如、质孤二堡;六年二月,苗授乃以筑胜如堡受赐,必有误,当考。此年五月戊子,追所赐。)
戊申,诏三省吏书功过,门下委给事中;中书,舍人;尚书,左右司。依旧中书、门下比较。
诏:「闻鄜延诸州昨走散兵卒,带官器械,私易於民间。委转运司立限首纳,量支价钱,即限满藏匿,依私有禁兵器告赏法。」
己酉,诏给度僧牒千,修京城水门。
诏:「诸将因调发在边,其将、副任满,训练精通,保明闻奏。可令权驻劄路分具逐将、副功过事状,关住营处安抚、钤辖、监司勘会未差出以前、并军回驻劄处治状及案试,保明以闻。」
诏燕达、王渊取一军合用人将案试营阵。先是,上亲以古兵法制九军营阵,凡出战、下营、互变、分合、作止、进退、方圆、尖直,肄习皆尽其妙。至是,命达等焉。
枢密院言:「昨大军至灵州城外,远壕三重,无平地可下营。及贼决黄河,放水入壕,致限隔军马,不得地利。兰州去黄河不远,若依此开凿,引河水以为险固,纵使旋来填壕,亦可出兵隔壕御扞。即不见近城地势与河水高下可与不可疏导,欲令李宪委官与李浩详度以闻。」从之。後以兰州地高,卒不果行。
庚戌,诏:「吏部员外郎刘奉世、文及甫各罚铜八斤,左司郎中吴雍六斤,御史台失察官吏上簿。」坐住滞差周宥等勾当军头司文字,会降特责之,尚书李清臣仍放罪。(五年七月庚子,差;十月甲子,劾稽滞;十一月丙申【二】,取旨;及今年二月庚戌,乃断。)
覆按导河司言:「自王供埽下直马村道口,东过古月堤,循永洛渠东北入新乡镇西贾跋村,合入御河,地形比河水低十八尺,为四十九里有奇。获嘉县在所导河之西,地形差高,可以修完堤防。新乡、淇门、洹水三镇地下,又居水冲,皆当迁就高处。卫镇、苑桥居高阜,可不须人功。成安、魏县之北,当先作堤防障水。设於邵泽泺下分流以入漳河、钜鹿泺,则深州受其患。团冈在卫州西北,地形高阜,至关地止四里,其高五十尺,冈脚比关城下高二十三尺。团冈前东西皆有马棚冈,去城尤近,地势下注,州城理难固御;兼河港窄隘,设东堤又强,即须壅遏,上流埽岸必危:其卫州亦当迁避【三】。据公案,见检计筑堤二十里有奇,前高七尺,後高一丈,用夫万六千,梢草四百九十九万七千,竹索、签桩十一万五千,用此可作两埽。若水至堤下止,实垫亦须累埽增高,所费不赀,以此推之,则将来岁费可知。又况正在水冲,势难沮遏,约水面未至冈下,已有抹溢之患,理须迁徙为便。前案视所称卫州、黎阳、内黄三处各可固护,缘御河狭小,不足容大河七分之一,将来导河下合御河,必披岸两溢,作数里浸流,势须复入旧河,刷扑尤甚。黎阳县虽因山为城,地形亦下,昨熙宁十年,卫州河水抹岸,已於西御河堤上深五七尺,若全河北来,即当数倍,虽如案视所相度,作重堤十六里,恐不为功。将来水势必须东西团过,乃如洲岛,岁费工料不赀,极力固护,终无所益。又案视所欲增夫一万於巧妇涡下预开一河,使水势可着黎阳及同山白祠冈、上阳山一带将来系桥。看详同山地理旷远,兼所开河道必不能吞伏大河,横费国财民功,亿度系桥又不可必。」遂寝之。
辛亥,吏部侍郎李承之言:「今议决王供埽导河北行,於南岸之患,自原武而下悉皆退背【四】,亦可稍缓荥泽之急。至於雄武、广武,正当京城之冲要,虑患恐不可缓。臣谓宜於理水堤外,魏楼减水河之东,修大堤,际河下接滑州界大堤,依向着地分【五】,量置河清兵及选官分巡,岁增榆柳。其汴南岸亦准此,仍於临汴常积梢桩,以备修塞,万一不虞,得以固守,障其东行,可使还河,似为经久之利。」诏都水监详度以闻。其後都水监以力大难成,寝之。
给度僧牒二百付三门白波辇运司,雇装发岁计并积年未运官物。
三门白波辇运司言:「乞权借发运司四百料平底船三百只,运榷场盐货、赏茶等至泛水,以本司船运赴河北。」诏:「应副榷场物,至为重事,若有亏欠,或启戎心。上降朝旨,取拨无期,可选差使臣於发运司计会,限十日差拨。」既而发运副使蒋之奇言:「汴纲船岁额千七百余艘,近准诏减数,止造七百四十八,以所减工料价钱封桩。本司岁运军储六百二十万石,而止用七百余艘,风水抛失,尚忧不足;兼已有旨许免朝省别司借发,虽有申请,许执奏不与之法。若更分拨与白波辇运司,即本司大计必致妨误,乞免借拨。」从之。
大理寺言:「泰州大保长卫和煎贩私盐,为首围掩县尉,责不敢捕私盐状。」诏斩之。
提举教马军所子弟赵惟简等奏:「臣等系百姓,赴所习学,近及三年,及随王中正深入西界,收复州城。乞马步射各及一石五斗力上,情愿各加二斗【六】,马步射各一石七斗力,步射六箭,马直、背射六、五箭,其箭数深浅,并乞依本所先拍试体例原降上垛箭数,引见呈试。」御批:「宜令本所据所欲呈试事艺拍试闻奏。」(此据御集一百三十六卷元丰六年二月五日手劄增入。熙宁七年九月十九日,十年九月二十三日;元丰二年五月十四日,三年三月十一日、五月十一日、六月十八日、十一月三日,五年十一月十七日,六年二月五日。)
壬子,诏京西、河东、泾原、秦凤、熙河路团结厢军尽数差赴兰州。(又二十四日。)
诏熙河兰会经略制置司计置兰州人万、马二千粮草,於次路州军剗括官私橐驼三千与经略司【七】,令自熙州摺运,事力不足,即发义勇、保甲。诏左司郎中吴雍监督赵济、马申往来催驱般运。(又二十四日。)
李宪言:「候展定西城日,选熙、秦兵及刘昌祚所将各万骑,掩击天都。」诏遣入内供奉官冯景往谕宪:「天都去熙河绝远,粮草如何营办?今若严守备,以逸待劳,或可有功。令更商度,如势当兴举,即具军行措置应副画一以闻。」
癸丑,鄜延路经略司言:「蕃部奇乌本韦家族弓箭手十将,昨为贼所略,今诱致有羊马投来户二十四、口百五十六。」诏奇乌迁一资。
诏:「层檀国奉使人,常赐外特赐银二千两。」
甲寅,诏:「梓州路提举司支坊场钱五万缗,付转运司应副泸州。」
京西转运司言:「岁计上供外,横支钱共四十九万缗,才蒙给还十二万,乞尽给还。」诏京西南、北路提举司更於坊场钱给五万缗。
丙辰,诏:「熙河兰会路经略安抚制置使、武信军留後、入内副都知李宪降授宣庆使【八】,经略安抚都总管、殿前都虞候、沂州防御使苗授罚铜三十斤,经略安抚副使、知兰州、引进使、陇州团练使李浩降授四方馆使、阶州刺史,坐西贼犯兰州,几夺西城门乃觉,贼遂乘虚破西关也。(新纪书:「丙辰,以夏人寇兰州,降熙河路经略使李宪、副使李浩官。」旧纪不书。)
洛苑使、熙河兰会钤辖王文郁为西上合门使、知兰州,代李浩。西贼之围兰州,数十万众奄至,浩闭城距守。文郁请击之,浩曰:「城中骑兵不满数百,安可战?」文郁曰:「贼众我寡,正当折其锋,以安众心,然後可守,此张辽所以全合淝也。」走马阎仁武曰:「奉诏令守不令战,必欲启关,当奏劾。」文郁曰:「今披城而出,以一当千,势有万死,岂畏劾哉!况守则无必固之势,战则有可乘之机。」坚请不已,浩许之,乃募死士百余,夜缒而下,持短兵突之。贼众惊溃,争渡河,溺死者甚众,收其所虏入城中。时以文郁方尉迟敬德云。(此据文郁旧传。文郁所以代浩,虽缘去年十一月丙戌诏旨,亦此功也。不知新传削去何故。)
丁巳,诏复降授奉议郎、提点开封府界诸县镇公事杨景略为承议郎,以上批「景略应副塞原武决河及救护被水民户,治辽使驿道,勤劳居多」故也。
诏:「河北保甲司教头等共五十六人:保长五人与借职,一十七人与差使、减磨勘二年,二十六人与差使;授教指使四人迁一资、减磨勘三年,三人迁一资、减磨勘二年,兼差充诸县新置团教场巡检;指使一人迁一资、减磨勘三年。」时河北保甲肄习成,始引见,艺皆应格,故有是命。(三月十七日。)
戊午,提点广南西路刑狱彭次云言:「邕州外镇寨水土恶弱,乞量留兵更戍,其余尽用峒丁,於管下诸州以季月轮差,给禁军钱粮。」诏许彦先、刘何相度。後彦先等言:「若尽以代正兵防守,妨其力农,经久非便。请计戍兵三分,以一分用峒丁代之,季轮二千人赴邕州肄习武艺。」从之。
御史王桓言:「中丞舒亶论尚书省奏钞合置录目,而本省谓无条令专置,以亶所奏为欺妄。陛下以其互有辨论,遂差陆佃、蔡卞取索看详,而录黄圣旨明言舒亶妄论奏。按:亶任谏官、御史五六年,朝廷大利害,亶安能悉为陛下论列,举无遗事?陛下举一事黜之,其谁曰不然?今乃因与都省辨论文法,遽付本省属曹劾其欺妄,改付佃、卞,又诏以风旨所向,则是佃、卞徒有看详之名,而事之可否,执政先之矣。且录目之置不置,非系执政之重轻,而得罪於大臣如此,臣观其意,岂徒在亶,是欲使耳目之官无复议己也。」不报。(正月癸巳可并此。)
己未,诏:「吏部员外郎唐淑问自擢任省郎,不务悉心营职【九】,托疾便私,可差监抚州盐矾酒税务。」淑问以疾屡请补外,上以为不肯任职故也。
诏供备库副使、尉氏县都监冯尧政迁一官,减磨勘二年,岁中招兵千二百八十也。
又诏:「私铸钱罪至死者,比已贷之,然其妻属尚有编管法,其除之,自今勿缘坐。」
庚申,皇城使、荣州团练使、带御器械、广南西路钤辖、同经制宜州溪峒和斌为巡检使,专管勾融、柳、象等州一路兵甲贼盗。(正月十四日、八月二十四日,此可削。)
吏部言:「前庆州安化县尉郝宗臣与盐贼李平斗,捕获青盐二十斤,当赏格第一,尝犯赃勒停。」诏宗臣改次等合入官。
开封府乞自今本府官吏夜救新城里火,如旧门已闭,听关大内钥匙库【一○】,差东华门外当宿内臣降钥。从之。
大理寺言:「泸州文思副使秦世章、内殿承制焦胜、侍禁孟文宥各坐买乞弟首级与子冒赏。检会别按秦世章为乞弟打誓事,追一官勒停,押出川界;其焦胜当徒一年,孟文宥当徒二年。秦世章私罪杖,并犯在赦前。」诏焦胜、孟文宥各追一官,免勒停;秦世章展一朞叙。
辛酉,诏差燕达、张山甫案试府界第四将军马及营阵。
诏河北缘边安抚司,雄州管勾机宜文字官,自今许奏举。
诏提举河北、河东路保甲司【一一】,缘边州军於今不教阅地以南二十里外,方得置团教场;旁边北人小使所行路,并移於五里外。
御史杨畏言:「大理寺近断邵武军妇人阿陈等【一二】,案上刑部郎中杜紘议以为不当,奉诏下御史台详审定度。案刑部自侍郎崔台符以下凡四员,而紘独献议【一三】,余官无所可否,但据状申都省。台符本法吏,陛下擢置近列,不思报效,循默苟简,无任责之心。」诏台符罚铜十斤,韩晋卿、莫君陈各八斤。(六月壬申,紘罚铜。)
种谔奏:「西贼於安定堡地分打掠人户,已差官体量。今欲指挥沿边诸将,子细侦探敌情:如果是待来说话,乞通和,即依元丰六年正月九日指挥;若贼情别有奸谋,名言待来说话,欵我边备,乘我不意,奔冲城塞,即依元丰五年十月二十一日朝旨。以上二事,乞速赐指挥。」诏:「种谔所奏二事并不相妨,今来因何妄奏朝廷,取候指挥?令种谔详前後所降指挥施行,并札与本路走马承受,遣官一员,亲诣被贼去处,体量贼马数目闻奏。」(密记十五日事。)
壬戌,诏辽使所过州军通判,令河北都转运司体量,如有年高精神心力不逮之人,权暂对移,使过界依旧。
上批:「闻诸路剩员猥多,盖将、副不能展季教习,又不退为厢军,其间亦有避免教习,托疾减退,致将下多阙额。可令河东、陕西路安抚司遣官往逐州军验,年四十五已下,堪披带,虽有小疾,不妨挽张弓弩等武艺,於元降指挥大分收管,据见今武艺降等教习【一四】。」
诏拜诸陵,自今各差官,太常寺轮长、贰,余以宗室遥郡防御使轮充。以太常博士何洵直言「熙宁祀仪,三陵共差朝拜官一员分拜,非是」故也。
诏河北屯田司相度尺寸,立塘泺水则,季比增减以闻。令李谅【一五】齎诏往同议,毋得张皇漏泄。
癸亥,定西城置主簿一员,从李宪请也。宪又言:「定西城最扼贼冲,元系敌人设置监军之地。宪当先展筑,然後并力兰州,已遣洛苑使康识移兵兴役【一六】。」诏从之。(此据御集附见。三月四日,康识乃具奏,今不复重见於彼。)
赐诚州公使钱千缗,从知州周士隆请也。
甲子,诏供备库使高遵治、西京左藏库副使张寿各降一官,坐讨泸州南蛮已降,惟未纳弓刀而辄杀之也。既又以破乞弟巢穴功,各减磨勘三年。东头供奉官杜议计罪应降一官,功应减磨勘四年,已死,赐其家绢二十匹。
三省言:「御史台六察案官以二年为一任,欲置簿各书其纠劾之多寡当否为殿最,岁终条具取旨陞黜,事重者,随事取旨。」从之。(正月二十四日庚子合参照。)
工部郎中范子奇言:「滑州浮桥每年涨水以前权拆【一七】,秋深复系,岁费财力。欲於决口下别相视系定,免系拆及壅遏之患。」诏子奇度可系桥处,具利害以闻。
丙寅,武信军留後、赠安化军节度使、开府仪同三司、高密郡王宗达卒。上欲即幸其第,会雨,有司以泥淖闻,上命亟治道,三日,临奠哭之。
丁卯,诏:「军器监东西作坊赏典太厚,造军器所日役数百人,而例得二年迁一官,颇侥幸。自今每作实役工百万,依旧例。」
提举河东保甲司言太原府十三州军、九场集教保甲事艺及格。差王渊、梁从政按阅。
权发遣陕西转运副使李察言:「昨察访李承之乞改华池镇为寨,以故华池县为镇,其税务巡守兵员、监官皆当随徙。」从之。
诏:「陕西转运司钱监阙铜兴铸,累申金部,尚未支降。今军事未已,经费所入,岂宜亏耗?户部失於应辨,其稽滞所由,御史台根究以闻。」後户部尚书安焘罚铜八斤,侍郎陈安石、郎官晁端彦十斤,并典级决杖、罚俸、赎铜有差。(朱本云郎官晁端彦、陈安石,误也。安石五年四月为侍郎矣。)
京西转运判官江衍言:「广武埽年计梢草,西京、河阳充军粮草,并阙钱应副,乞借五十万缗【一八】。」诏南、北路提举司共支坊场钱三十万缗,限五年还。
诏右侍禁、合门祗候鲁福迁入西头供奉官、泾原路第二将下部将,赐裹创绢五十匹。福,泾原路准备差使回,引见,自言面中箭,使医视之,镞近眼不可出也。後福病箭疮死,录其子坚为三班借职。
庚午,诏:「闻熙河路守具阙氊、皮,委王钦臣具氊三千领、牛皮万张,随州县发夫般运。」
提点开封府界诸县镇公事杨景略献造供御酒麴用竹圈杖案法。诏用之。
李宪言:「计置兰州粮十万,乞发保甲或公私橐驼般运,又虑妨春耕。臣已修整纲舡,自洮河漕至吹龙寨,俟厢军摺运赴兰州。」诏:「如橐驼、舟舡运不足,须当发义勇、保甲,即依前诏。」(二月六日。)
枢密院言:「京西、河东、陕西团结厢军赴兰州,凡一万五千人。」诏更於京西刷二千人。
上批:「熙河路见修葺边备,支用浩大,近虽已支钱二百万缗,缘本路百物踊贵,支用未足,接续以坊场积剩钱一百万缗赐之。」
诏熙州权增公使钱三千缗,通远军二千缗。
辛未,种谔言:「自今捕获侵犯边界西人,依朝旨施行外,若诸处探子捕获非作过西界人,并乞刺配荆湖或京西本城。」从之。
诏陕西路帅臣所在通判、职官,不许监司差出。从知庆州赵卨请也。
同经制熙河路边防财用赵济兼陕西转运判官,计置环庆路粮草;陕西转运副使李察计置秦凤路粮草,兼应副熙河路须索;提举熙河、秦凤、泾原路弓箭手营田张大宁权同经制熙河路边防财用。
癸酉,三省言:「国子监公试所策问:『诸司之务,寺、监有所不究;寺、监之职,六曹有所不察;六曹之政,都省有所不悉任其责者,殆未足以尽小大相维、上下相制之道焉。岂制而用之者,法未足与守;推而行之者,人未足与明欤?欲度今之宜,循古之旧,而尽由其长,则事之众多,且将有迂滞之患也。诸生以为如之何则可?』策题乃起居郎蔡京撰。」诏京具所问事理当如何救正,其所取诸生如何者为上等。
京言:「窃以命官不度久矣。陛下以日跻之圣,追而复之,其本末度数皆取成於心,而断之以独智。故建长立属,联事合治,官无虚名,人有常守,稽古揆今,粲然备具,万世之幸也。而臣猥以浅学与讨论,实自愧恨,不能有益圣功之万一。窃以谓圣智作法,犹四时而成岁,自唐至周,未有一日而具者,则讲明缉熙,今日之事也。而适被诏命校试诸生,故辄妄意讨论,考观诸生之政学。言不别白,当在吏议,陛下加惠赦臣,使毕其说,臣承命震怖,敢不尽愚。夫朝廷之有百职,百职之有佐属,犹心之运臂,臂之使指。盖臂之作止,不期运也,而应之於心;指之伸屈,不期使也,而应之於臂。何则?其血桩各相系属而通达洞贯故也。今设官分职,有相隶之名,而未有相任之责,有相临之势,而未有相纠之法,此臣之所以疑也。惟不相察,不相任,夫人得以相倚,则小吏犹豫而不敢行,大吏依违而不肯断,事至而莫之决,则必有受其敝者矣。苟任其责,则长贰、佐属同利共忧,若手足相营也,事之不举者寡矣。虽然,察之无时,则疲於应命,而事不加修,其说在察之以月要;责之已甚,则烦於究治,而人不胜任,其说在以律下从第减。如此,则士自尽而刑威矣。或曰:『今御史固察事矣。』臣曰不然。夫官府之治,有正而治之者,有旁而治之者,有统而治之者。省、曹、寺、监以长治属,正而治之者也,则其为法当详;御史非其长也,而以察为官,旁而治之者也,则其为法当略;都省无所不总,统而治之者也,则为法当考其成。然则长吏察月,御史察季,都省察岁,庶乎其可也。臣之区区,窃意於此,然以为未足以有行也,故策之於诸生。而诸生皆未能有至当之论,其等上者多以经义为主,至於对问之言,或取其文词而已。」(朱本以为无施行,削去。新本复存之,今从新本。)
太常寺言:「郊庙用乐二十懬,若遇雨雪,则覆以幕,临祭恐不能应办。自今如望祭即设於殿上。」监察御史王桓言:「祭祀牢醴之具皆掌於光禄,而寺官未尝临莅,失事神之敬。伏请大祠皆轮光禄卿、少卿,朔祭及中祠轮丞、主簿,监视宰割,礼毕颁胙。有故及小祠,听宫闱令或太祝、奉礼摄。其应进胙者,卿、少一人望阙再拜进。」并从之。
都提举汴河堤岸司言:「丁字河水磨,近为浚蔡河开断水口,妨关茶磨。本司相度通津门外汴河去自盟河咫尺,自盟河下流入淮,於公私无害,欲置水磨百盘,放退水入自盟河。」从之。(丁字河,熙宁八年六月十六日初置鰯,水磨初置年月当考六年八月十二日,七年二月六日、六月一日。)
甲戌,枢密院言:「日画圣旨,诸房月终类聚成册进呈。元丰四年正月,诏枢密院所得圣旨,并当日覆奏施行,月终更不进入。逐房因此拖滞,不即钞录,已责限攒写。欲自今诸房所得圣旨,并当日关送院杂司置簿钞录,月关时政房。」从之。
太常博士何洵直言:「熙宁祀仪,春秋仲月祀九宫贵神,祝文称『嗣天子臣某』。九宫贵神功佐上帝,德庇下民,以礼秩论之,当与社稷为比。伏请依熙宁祀仪为大祠,其祝版【一九】即依会昌故事、开宝通礼书御名,不称臣。又雨师、先农皆中祠,马祖、先牧、马社、马步小祠,位一少牢。今贵神九位异坛别祀【二○】,尊为大祠,而共用二少牢,於腥熟之俎骨体不备,比之小祠有所弗及。谓宜用九少牢,庶於情文相副。」从之。
诏:「兰州主兵官李浩、刘振孙、王安民留不堪披带病卒於极边难得粮草处,李浩坐斥候不明,已降官,可从重;振孙、安民各罚铜三十斤。」
诏:「宜州溪峒都巡检薛应之与蛮贼斗,败走藏,除名勒停。」
诏:「翰林学士邓润甫违法支用本院厨钱【二一】,已自觉举,御史台勿劾。」
注 释
【一】马申「申」原作「甲」,据阁本及本书卷三四○元丰元年十月戊寅条改。下同。
【二】十一月丙申「一」原作「二」,据本书卷三三○元丰五年十月甲子条注文及本书卷三三一元丰五年十一月丙申条改。
【三】其卫州亦当迁避「迁」原作「选」,据阁本改。
【四】自原武而下悉皆退背「原」原作「源」,据阁本改。
【五】依向着地分「地」原作「城」,据阁本改。
【六】情愿各加二斗「二」原作「三」,据阁本及上下文改。
【七】经略司「略」原作「制」,据宋会要食货四三之三改。
【八】李宪降授宣庆使「宣」原作「宜」,据阁本、活字本及宋会要职官六六之二二改。
【九】不务悉心营职「务」原作「胜」,据阁本改。
【一○】听关大内钥匙库「匙」原作「题」,据阁本改。
【一一】诏提举河北河东路保甲司「司」字原脱,据宋会要兵二之二五补。
【一二】大理寺近断邵武军妇人阿陈等「阿陈」二字原倒,据阁本、活字本及宋会要职官六六之二二乙正。
【一三】而紘独献议「献」,同上书作「谳」。
【一四】据见今武艺降等教习「降等」二字原倒,据阁本乙正。
【一五】李谅宋会要食货四之五作「李绁」。
【一六】已遣洛苑使康识移兵兴役「兴」原作「与」,据阁本改。
【一七】每年涨水以前权拆「拆」原作「折」,据阁本、活字本改,下同。
【一八】五十万缗「十」原作「千」。按:五千万缗数目过大,於情理不合,据下句「诏南、北路提举司共支坊场钱三十万缗,限五年还」,此处「千」显为「十」之误,故改。
【一九】其祝版「其」原作「为」,据阁本及宋史卷一○三礼志、宋会要礼一九之五改。
【二○】今贵神九位异坛别祀「祀」字原脱,据同上书补。
【二一】翰林学士邓润甫违法支用本院厨钱「用」原作「同」,据阁本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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