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者国学续资治通鉴长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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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三百三十四 元丰六年(癸亥,1038)

 

  起神宗元丰六年三月尽是年四月

  三月丙子朔,诏河北转运判官吕大忠罚铜三十斤,以黄河溢,不即救护也。

  诏权发遣陕西路转运使、通直郎李察,权发遣京东路转运副使、朝奉郎吴居厚各迁一官,以措置盐事有劳也。京东转运司言:「比较本路及河北卖盐场,自行新法,已及一年半,凡收息钱三十六万缗。」故有是命。(三年六月二十五日,六年三月十日。)

  置徐州宝丰监,岁铸钱三十万缗【一】。

  丁丑,文思副使曹贻孙,内殿承制张宽,西头供奉官、合门祗候杨琰,各迁一官,赐银、绢百,以营葺京东货物场也。

  诏:「定西城已兴功,而西贼近在熙河啸聚,虑防托军马未足支吾,委李宪远置斥堠。」

  枢密副都承旨、客省副使张山甫等奏:「伏见团教保甲,朝廷立定三等事艺,赏典优渥。按阅之际,其间或令家丁及以别都保人冒名代试,亦无由辨认,兼正长所教事艺及第一等至九分以上,即补班行名目,其欺伪容蔽,亦合为之关防。欲乞特降指挥,重立告赏之法,庶几经久杜绝奸弊。」奉旨:「今後按阅,并先委巡教官封臂写记保分,候按讫拆去。」(密记三月二日事。)

  己卯,诏御史台察官察诸司稽违,皆按法举察;诸司所施行失当,虽无法亦听弹劾以闻。

  日本国僧快宗等一十三人见於延和殿,上顾左右曰:「衣紫方袍者何日所赐?」都承旨张诚一对曰:「熙宁中,从其国僧诚寻对见被赐,今再入贡。」上曰:「非国人入贡也,因其瞻礼天台,故来进见耳。」并赐紫方袍。

  诏借支河北提举司宽剩钱三十万缗,付转运司预买紬绢。

  诏开封府第三等以下见教保甲户【二】,去年以前逋负,权住一年。从提举教阅保甲刘琯请也。

  诏秘书省长贰毋得与着作修纂日历事,进书奏状即系书。其关防漏泄,并依旧编修院法。

  诏陕西、河东经略司,缘边城寨,自今有招纳或投顺西人收接地分,据人口以至日即给食。

  知安肃军潘孝绰言:「朝廷昨用开封府判官杜常议,诸路妄通卒即所在州军刺填厢军。窃谓禁军逃亡,首获妄通,可以幸免流配;厢军负罪逃亡,妄通,终不发觉,避重役则走赴轻处,避远恶则自通近地,借支钱粮因此失陷,壮城作匠渐致阙人。乞下有司以杜常言与臣议详定立法。」诏下工部。

  辛巳,太学正马希孟为太学博士,以上批「自景灵新宫成,羣臣献鸊颂者以十数,独希孟之文可观」也。

  礼部奏:「有司摄事祀昊天,伏请初献曰帝临嘉至之舞,亚、终献曰神娭锡羡之舞;太庙初献曰孝熙昭德之舞,亚、终献曰礼洽储祥之舞。」从之。

  刑部言:「旧刑官详断官分公案,断讫,主管论议、改正、注日,方过详议官覆议,有差失问难【三】,并於检尾批书,送断官具记改正,上主判官审定,然後判成录奏。自二司并归大理,断官为评事、司直,议官为丞,所断案草不由长贰。日者,断案类多差忒,欲乞分评事、司直与正为断司,丞与长贰为议司。凡断公案,先上正看详当否,论难、改正、签印、注日,然後过议司覆议。如有批难,具记改正,长贰更加审定,然後判成录奏。」从之。

  御史王桓言:「闻户部尚书安焘近缘住滞纲运事,避匿己罪,报上不以实,法应隔朝参,而陛下优恩,特令免隔。比闻狱具,有司依条报焘不应厘务,焘于此时自当杜门屏息,以俟谪命,而乃不忌典刑,传呼入省,焘可谓犯义而不知耻矣【四】。陛下屈法以宠近臣可也,其如天下相率为焘何?」诏劄与焘。

  诏:「北使经过处,知州曾借朝议大夫者依旧,自今更不借官,令权服金紫,不得系金带。其押赐御筵官仍互借,先已借朝议大夫,即借中散大夫,并许系金带,不佩鱼。」

  壬午,京东转运副使吴居厚言:「自置盐税司近二十年,(「置盐税司近二十年」,据御集已增入,当考。)商人负正税钱七万六千余缗及倍税十五万二千余缗,皆周革提举日失於拘催。乞依市易务例,除放倍罚铜钱,百千以下限三年【五】,百千以上限五年,止令纳正税。」上批:「宜依所奏,作朝廷直降指挥。」

  癸未【六】,诏:「秀州团练使、驸马都尉钱景臻法该磨勘【七】,可依王师约近例,下有司检举施行。自今驸马都尉及七年,令尚书吏部磨勘,更不取旨。」

  乙酉,诏:「京东推行盐法,已见成效。转运副使吴居厚虽非首议官,而自付委以来,悉心共事,以迄成就;兼其他职事,颇见宣力,一路财用,自赡饶足,未尝干叩朝廷。近已迁官,宜更赐紫章服。」

  丙戌,上批:「种谔病甚,速令范纯粹往延州,权管勾经略安抚司事。如纯粹近所奏感疾未安,即且令李察径马前往。」

  丁亥,江、淮等路发运司言:「江、淮、荆、浙六路【八】转运司有未发今年额粮四百一十万石,钱帛、杂物称是。」诏六路转运司当认年额,如於岁前拖欠违滞,委蒋之奇隔路选官案罪以闻。

  己丑,手诏:「封邱县贼焚劫库兵,杀伤人,防护军器车乘虎翼兵级王何、刘顺、侯王【九】杀获凶恶贼一人及御扞军器如法。王何等各迁两资【一○】,均赏钱百千。」後又手诏:「封邱县劫贼先败获徒党,系狱日久,或瘐死不施明刑。限十日结案,捕人三日内拟赏。」又手诏:「开封府鞫封邱县劫贼张再与【一一】等已指挥处斩,枭首封邱,庶警摄奸凶,伸快善良及被苦之家。」又诏:「封邱之贼,在民间固常有之,但偶入县城行劫,情为巨蠹,所以严捕如此。今李宜之不识事体,张皇行牒於数千里外,出告捕榜,心虽欲得奸人无所逃迹,然行遣乖方,惊动远近,传播外境不便。可诫止。」(李宜之何官当考。御集元丰六年三月八日,入内黄门韩诜奏:「臣管押胙城县保甲军器在县下,有劫贼三十四人入县衙打劫,臣闭驿门,其劫贼放火烧甲仗库,入驿杀巡检下军员并长行共三人、防护兵士三人。」御批:「勘会封邱县去京咫尺,因何提举贼盗司并不以时巡察,致上件凶徒结集羣党,如此全无忌惮,白昼直入县衙,焚劫甲仗库,及伤杀管押军器防护兵员?仰李舜聪限指挥到火急躬亲前去赶逐捉杀,并逐旋具捉贼盗到人数外,其巡检即先次冲替,仍令杨景略疾速前去监催捉杀。」不知即是己丑十四日事否。韩诜奏称「胙城」,御批乃云「封邱」,当考。李舜聪时提举府界贼盗。四月二日云云。)

  辛卯,诏:「自今擘画创立课利,岁收每万缗迁一资,许官吏均受。着为令。」

  诏广西边事申经略司处置失当及有未尽,许转运、提点刑狱司具事理闻奏。

  熙河兰会经略安抚制置司言:「准朝旨修筑巩哥关,昨开复之初,规画草创,其城基止是因险峻削,兼土多沙,壁垒不坚。已差苗履别择地形,增展城守。」

  诏:「兰州围解,其城守将士:降授四方馆使、阶州刺史、熙河兰会路副总管李浩率将士卫城有劳,复陇州团练使;优等西上合门使王文郁,募兵披城接战及上城守宿,迁东上合门使,与一子官;第一等十二员,系王文郁召募,接战得力,十四员守城得力,各迁一资;第二等十九员系守城二员,驱率蕃兵於马家谷守隘,力战退贼,减磨勘三年。蕃官、蕃兵百九十三,第一等迁一资,愿赐绢者二十匹;第二等十五匹,第三等十匹。诸军弓箭手四百六十,敢勇等三十六,第功迁资、赐绢如蕃官。其获级、重伤人别格重者,自从格。」时贼围兰州城六日,浩上其战守功也。(旧纪:「三月辛卯,夏人寇兰州,副总管李浩败之。」新纪亦书:「三月辛卯,夏人寇兰州。」按:三月辛卯乃赏功解围,非始入寇也。)

  壬辰,以提举河北路保甲、四方馆使、荣州刺史狄谘为嘉州团练使;朝散郎、集贤校理刘定为朝请郎;监教使臣三班差使孟斌等所教武艺及九分,各迁一官;保甲司勾当公事、左藏库副使李元济,内殿承制狄璋,东头供奉官、合门祗候孙文,各减磨勘三年;指使、右班殿直张彦孙等各减二年。按阅河北集教保甲司上第二番集教功状也【一二】。(二月十一日。)

  入内供奉麦文昞言:「宜州旧有驻泊厢、禁军三十余指挥及忠敢五指挥,不减万人。蛮贼犯境,忠敢当前,安化蛮甚畏其锋。後改并忠敢悉为澄海,州峒易之,所以去岁犯边。乞下广南西路经略司专委宜州长吏,依旧招忠敢五指挥为二千五百人,及增副将训练。」诏广南西路经略司相度。

  门下省言:「覆奏,中书省录黄下京西路提点刑狱,监捕封邱县贼,误用御宝。」诏:「误用宝宫人已责罚。」

  河北路缘边安抚司许岁举大使臣及承务郎以上,安抚使七员,副使、都监五员。

  提举开封府界保甲刘琯言:「诸县保甲每起夫役,不计家产厚薄,但以丁口均差,故下户常艰於力役。伏望令有司立法,诸县调夫不计丁之多少,而计户之上下,不惟国家力役之政大均,而臣所训保甲亦得安居就教。」诏开封府界诸路监司与提举司同相度。

  御史张汝贤言:「弹奏之文宜存大体,有司议罪欲察细微。乞自今察案劄子径坐要切因依;且弹辞进呈,别录照用情节条贯在後,以备圣问。」从之。

  诏解盐司钱引,非朝旨擅支借者,以擅用封桩钱法论。从制置司请也。

  诏:「六曹条贯,改差门下、中书後省官详定。」(四月癸亥并入。)

  滨州奏:「渤海县保甲刘思累设方略,捕获贼盗,望补一班行名目。」上批:「特补下班殿侍。」

  乙未,旬休,特御延和殿,引同提点成都路茶场陆师闵、奉议郎徐发已下八员进对,师闵赐绯章服。(两纪并书。)

  丙申,皇城使、嘉州团练使刘永寿为青州钤辖,以上批「永寿,章献皇太后之後,可特差」也。

  河东路经略司言左藏库使薛义出界败贼於葭芦西岭。诏迁皇城使。乙屈先锋引路,迁两资,赐绢五十。夺印诸军,依轻伤格。门下檄覆:「义所部三千三百四人,除折亡失并老小外,计获六十九级。」诏义止减磨勘三年。

  丁酉,上批:「太学博士员阙进呈,以刘槩、黄裳为太学博士。」(此据御集。二月二十二日,神宗改正官制,员阙多归吏部,以谓不可毫发增损,曾孝宽以吏部尚书对,戒饬甚峻。孝宽云:「适有一事欲奏禀。比有太学博士阙,一人臣以为可以预选,而无恩例;一人臣以为不可为,以恩例当得。法行之初,不敢申请,故欲面禀。」盖可预选者,状元叶祖洽,乃无恩例,不可占射;不可为者,获贼改官人董希,以恩例当在祖洽之上。神宗默然,即日批付中书,太学博士并堂选。此据曾氏南游记旧,当考详,今附见。八月十八日【一三】,乃自郓州召孝宽为吏书,此时未也。又八月二十二日,祖洽见任国子监丞罚铜,记旧必误,或误黄裳为祖洽也。韩嗣云:官制成,神宗谓已尽善。初,太学官,寺监丞、簿,并许吏部注授。曾孝宽为尚书,上与语及官制,孝宽曰:「固善,然臣到未几,见太学博士阙,二人争得之。其一人董希,以捕盗改秩;其一人叶祖洽,以进士第一为京官。两人方争此阙,在吏部格,当与董希,此非有司所敢定也。」神宗明日批:「寺监丞、簿,太学官,并堂除。」)

  戊戌,宣徽南院使、判大名府王拱辰为武安军节度使【一四】、判大名府。官制不置宣徽使,拱辰因再任改命。(旧纪书拱辰以南宣徽改武安节度。新纪不书。)

  内园使、管勾麟府路军马郭忠绍出界外击贼於乜离抑,部二千七百六十七人,获七百二十九级,纳降户二百十七、口一百三十一;走马承受、入内殿头贾宗元躬监将兵,力取全胜;皇城使折克行部千四百二十一人,获四百五十九级,招降户十六、口六十六;河东第六副将、崇仪使张永昌部千三百四十六人,获二百七十级,招降户十一、口六十五。诏折克行领荣州团练使,郭忠绍为皇城使,张永昌为六宅使,贾宗元迁一官。(两纪并书:「戊戌,郭忠绍败夏人于乜离抑。」旧纪仍书「管勾麟府路军马」,新纪改作「麟府将」。)

  开封府界提点司言:「阳武县尉、权知县张绎昨黄河涨水注县,凡七处水决,绎身先劳苦,率众用命,救护县城,公私以济。乞不依常制,令权知本县。」吏部言:「张绎以奏举县令见待阙,开封府界知县法不许借注。」诏绎特改合入官,知阳武县。

  己亥,陕西转运判官,通直郎赵济直龙图阁、知熙州。

  吏部言:「端明殿学士曾孝宽九年不磨勘,若通理月日,当改三官,缘本司未有此比。」诏听通理磨勘。

  复龙图阁直学士刘庠为朝请大夫。庠先以举官不当被追,期满复之也。

  诏除名人前权梓州路转运副使、朝奉郎董钺叙宣义郎、权管勾荆湖、广南、江南西路提点坑冶铸钱事。钺坐韩存宝得罪削籍,至是,上书言:「泸南之师出讨无功,臣冒昧使指,以转输粮饷,而军事不得预也。行营兵夫盖五万,涉贼境为日六十有奇,而霖霪者殆居其半。臣之所任粮饷,未尝一日阙供。逗挠怯避,责在主将与夫与军事之人,而臣不能自脱于罪戾。既更赦宥,非特赐哀怜,则谁或为臣言者?」故有是命。

  河东路经略司上左藏库副使高永翼出界遇贼于真卿流,部五十二人,率先破贼【一五】,斩三十级,亲获贼一级。诏永翼除左藏库使。

  知封邱县、奉议郎李士燮为承议郎,减磨勘二年,招军及格也。

  责授温州团练副使【一六】沈起乞叙理,诏起所犯情重,永不叙用。

  庚子,诏加上仁宗、英宗尊諡至十六字,於大礼前择日行。

  详定礼文所言:「仪礼曰,夫妇一体,故昬礼则同牢而食,合潅而饮,终则同穴,祭则同几。是夫妇一体,未有异庙者也。惟周人以姜嫄为禖神,而帝喾不庙,又不可下入子孙之庙,乃以别庙而祭之,故鲁颂谓之『閟宫』,周礼谓之『先妣』。自汉以来,凡不祔、不配者,皆援姜嫄以为比,或以其微,或以其继而已。盖其间有天下者,起於侧微,而其后不及正位中宫;或已尝正位矣,有不幸则当立继,以奉宗庙。故礼有『祖姑三人则祔於亲者』之说,则立继之礼,其来尚矣。始微终显,皆嫡也;前娶後继,皆嫡也。後世乃以始微後继置之别庙,不得申同几之义,则非礼之意。夫妇,天地之大义,故圣王重嫡,所以重宗庙,非始微终显、前娶後继所当异也。恭惟太祖孝惠皇后、太宗淑德皇后、真宗章怀皇后实皆元妃,而孝章皇后则太祖之继后。当时议者或以其未尝正位中宫,而不许其配;或以其继,而不许其配。若以为未尝正位中宫,则懿德皇后配太宗矣;若以为继,则孝明皇后配太祖矣。而有司因循而不究其失,皆祭以别庙,在礼未安。伏请升祔太庙,以时配享。」诏恭依。於大礼前择日以典礼奉之。(详定礼文乃五年四月十五日成书,此议盖五年四月以前所上,及今方施行耳,他准此。七月十二日【一七】,祔庙。)

  学士院言:「本院久例,亲王、使相、公主、妃并节度使等除授并加恩,并送润笔钱物。自官制既行,已增请俸,其润笔乞寝罢。」并中书省亦言:「文臣待制、武臣横行副使及遥郡刺史已上除改,自来亦送舍人润笔,乞依学士例罢之。」并从之。

  诏「开封府界、五路保甲辄投军者,杖八十,还充本色。立告赏法。余丁投军而应充保甲者准此。其五路保甲余丁愿充弓箭手者,不在破丁之限。」熙宁旧条杖止六十,於是增为八十,并立告赏法。提举保甲言投军者多,乞申明约束故也。

  诏罢银台司取索举奏令。故事,银台司凡奏状诸处已施行者,有着令,得取索行遣看详,若有不当,听举劾。时官制行,封驳悉归门下省,故罢之。

  辛丑,上批:「早来拟奏配军画一法,内称『刺充某指挥配军』,恐於上军称呼有嫌,可谕修法官改云『某指挥杂役』。」时犯罪法应配流者,其罪轻得免配行,尽以隶禁军营为杂役,然禁卒素惮配法,尝耻言之故也。上於人情至微,无不曲尽。配军画一,盖张诚一等所更定也。凡犯盗流以下皆配本州为杂役军,以省禁兵护送。其人与所隶将校相犯,论如奴主相犯律;与营卒相犯,加减凡人二等。(此据神宗史、刑法志增入。本志但称「其後」,略无年月,今掇取附此。诚一时为枢密都承旨、客省使、秀州防御使。熙宁三年八月二十一日,初议改旧配法;元丰八年九月四日,依旧配行。曾布日录:绍圣二年三月九日再对,呈元丰编敕所欲以役代配,及承旨司立季送之法,以宽配隶及省护送之劳。先帝并以为难行,遂定以配三千里以上罪人充诸营杂役军,有犯依上禁军法;余自千里而上,皆配本处牢城、本城。元佑初,以为不便,一切复旧。近诸路多言禁军防送劳敝,因而逃亡作过者多,乞立法。上一览,未及开陈,即云:「以役代配,岁满释放,及以凶恶人充杂役军,皆未安。」布云:「诚如此,然先帝欲宽配隶之法,乃仁政美意,非独可省护送之劳,兼配隶之人不去乡闾,逃亡者必少,亦免道路困苦死亡之患,此法为利者多。」上云:「且与三省议定进呈。」当考究竟如何。)

  癸卯,监察御史顿起、王桓言:「大理寺劾臣不觉察舒亶违法支用厨钱,臣备位御史,职当奉法,而上项诏狱,臣各居家待罪,望先次罢黜。」诏起、桓供职。

  荆湖南路提点刑狱司言:「入内供奉官谢禋牒,奉诏本路买桑木弓材五万,各长三尺八寸,阔二寸五分,厚一寸,已下州县收买。续准禋牒送弓材样,长四尺二寸,阔三寸四分,厚一寸八分。虽即行下,缘先降样已采所及数,乞下弩作,如亦可用,即乞先上供。」诏止依元降样。其续送样,令问谢禋所被受指挥以闻。

  御史王桓言:「吏部牒报宣德郎、通判霸州唐垧已到任。臣闻垧之为人,猖狂浮躁,不安分义,迁谪虽久,漫不知省。武臣守霸州,通判实专州事。使垧得自任,必不循理。伏望移垧近里州差遣。」上批:「宜依所奏,上从朝廷取阙,改注淮南一合入差遣。」乃以为无为军通判。

  乙巳,降授皇城使、泾原路钤辖、知镇戎军姚麟为西上合门使,从经略司卢秉荐也。

  夏四月丁未,权礼部侍郎王克臣罚铜八斤,郎中林希、员外郎王子韶各十斤,以御史察承受算学比类文武律学立法文字,施行稽违缪误也。

  诏封邱县羣贼情理凶恶,已立重赏,许人告捕。将来捕获,不用恩原免。(三月十四日。)

  入内高品曾处厚言:「准朝旨往韶、惠等州根磨内藏库上供钱,窃见广州勘番禺县尉石大受有自盗赃,买物不偿价钱,拷决死无罪人,转运副使孙迥党庇不治;及权知广州,捕获舶船不经抽解犀,听纲首王遵赎铜;又死商铜船价二千余缗,听纲首素拱以二百千买之;及市三佛齐溺水臭腐乳香。乞差官案实。」诏:「审如处厚言,则远方使者舞法不忌,情已可诛;况耗散官钱,上欺朝廷,下罔民利,尤不可赦。宜差大理寺丞郭槩乘驿就案,若有罪,即劾罪以闻。」(王临时知广州。闰六月戊戌,诏诘迥。七年四月十七日,孙迥降官。)

  诏前知邓州南阳县曾阜、知穰县陈知纯并勒留在本县,同见任官催纳积欠。以提举司言阜任内失催坊场河渡钱五万缗、常平钱八百千,知纯任内欠坊场河渡钱四万缗、常平钱九百千也。

  湖北转运司言:「诚州开修潭溪等溪峒,直抵广西都怀寨,若通此路【一八】,中彻融州,实可扼三路溪峒之喉衿。望下广西协力经营。」诏熊本应副,无得譸张,致失机会。(三日又十二日可考,又十月十八日、十一月三日。)

  诏:「攻米脂城义勇、保甲,重伤赐绢三十匹,稍重减半,轻伤十匹至七匹。」

  河东路经略司上知麟州、西京作坊使訾虎出界功状。诏:「虎部获分数,法应迁一官,建画讨贼;又斩获多,特迁内园副使、康州刺史。」

  诏梓州路转运使,昨缘军兴【一九】差雇舟船、骡马、工役之家,曲赦所不该者,其二税蠲五分。

  戊申,熙河兰会路经略安抚制置使李宪乞支静边寨别籍桩管米三万石、见钱公据百万缗。从之。

  同提举成都府等路茶场陆师闵言:「李稷殁於王事。按:稷领治茶事,於五年间,除百费外,收获净利四百二十八万余贯。伏望以稷成就茶法之功,赐之土田。」又言:「文州与阶州接界,而两路茶法不同。阶州系禁地,见有博马及卖茶场;文州系通商地分,兼龙州界亦系相连。乞以文、龙二州并为禁地,依秦凤等路条法施行,仍下转运司,除博马外,不得将所买茶於文、龙州别有支用。」又言:「秦州支用钱物有侵过本钱,收付尚未齐足。乞下秦州本司,令差官一员攒造支钱文帐。」又言:「永兴等路,惟是金州所出,及影带透漏山南私茶或南方杂伪末茶,其价高贵,陕西之民良以为苦。乞计置川路余羡茶货徧入陕西路诸州军出卖,并依秦凤等路禁茶地分条贯施行。」又言:「成都府据川陆之会,茶商为多,常患物货留滞,不免贱入居停之家。乞於成都府置博卖茶都场,许随宜增价出卖及博易诸般物货,却行变转,其所增利息,并依川路卖食茶及陕西博易条施行。」又言:「本司昨奏依客例买盐入川变转,每年不得过一万席。准朝旨,不得令州县出卖及有抑配。窃缘官物浩瀚,若不令州县干与,则其间情弊何所不至?乞许本司就委逐处税务监专管勾,依市价增减出卖,并不妨客旅兴贩。」诏并依师闵所奏,李稷赐颍川官田十顷。初,蜀茶额岁三十万,至稷加为五十万,及师闵代稷,为百万云。(食货志:「自熙宁七年至元丰八年增广茶法,蜀道茶场四十一,京西路金州为场六,陕西卖茶为场三百三十二。熙宁七年,税息钱四十万缗;元丰五年,五十万;七年,增羡至一百六十万缗。诏定以百万缗为岁额,除充他官经费外,并储陕西,以待诏用。」)

  师闵又言:「自买马司兼领茶场,而茶法不能自立。伏望如买马司用茶,并以钱帛对交,不许别司取拨。」诏蒲宗闵与师闵同具利害以闻。(六月辛亥可考。)

  诏诸课利场务监官比祖额见亏者,早入暮出,候敷及祖额依旧,即依卯入申出。从大理少卿吕少廉请也【二○】。

  御史翟思言:「法有漏泄察事者杖一百。台分言、察,正欲使察官案法而治其稽违,而法所不及,理容可议,则责有在於言官。盖言、察理势相须,宜不与别司同体,况朝夕同见丞杂议事,岂有所不闻?则事势之实,果亦不能自异。臣欲乞除见推司事虽言事官不许与闻外,其余言事官通知,不为漏泄。」从之。

  都水监丞李自良【二一】自劾:「沧州清池埽旧以御河西岸作黄河新堤,堤薄,地下,不能制水,已相度用御河东堤治为黄河大堤,奏俟朝旨。昨为春夫已至役所,臣遂令都大巡河官创筑生堤一道,签上御河东堤,有不待朝旨专辄之罪。」诏释之。

  河东路经略司言差蕃部伊特凯等入西界刺事,为贼所害。诏伊特凯等四人各推恩其子,比父职名升一资承袭。

  广西经略使熊本奏:「准密院劄子,湖北转运司奏照会诚州见钞劄:『潭溪等处溪峒地分,直抵广西都怀寨,今若开修得上件道路,通彻融州,实为扼据三路溪峒咽喉,伏望指挥下广西协力经营以南一带道路。奉旨宜依所奏,专劄下熊本,仰协力应接,不得厝置譸张,有失机会,引惹生事。』本司今准上项指挥及知诚州周士隆状称,惟有杨晟向并手下百姓,以向日作过,未肯从众,臣若便行招谕令纳土,或致惊疑。其晟向等见得彼中招谕次第,须渐革心,縻之岁年,势必自效。臣以牒知融州钱师孟详上项事理、密切体访外,臣一面厝置相度闻奏。」从之。(二日并十二日,此当删修。)

  己酉,朝献景灵宫。

  辛亥,辽主遣崇仪军节度使萧固,卫尉卿、乾文阁待制杨执中来贺同天节。(韩驹云:「北使旧乘船渡黄河,元丰间,稍桀骜,欲就桥,诏许之,每岁十二月即系浮桥。六年二月,梁坏,而北使将及境,贺同天节也,令范子奇自工部郎中督役,二十八日,桥成,成三日而使至,上甚喜。及坤成节在七月,水怒涨不可桥,诏复乘船,使不得已听命,乞与接伴同舟而济。」)

  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文州刺史种谔卒。谔善抚驭士卒,临敌制变,然性诈诞残忍,视人如草芥。在军中,列白刃於前,士卒或有犯者,立而劈之,或出其心肝乃斩,坐客掩面,而谔饮食自若,盖其目近视不见也。敌亦畏其敢战,故所部颇数有功。自熙宁初,谔首兴边事【二二】,後再讨西夏,皆谔始谋,卒致永乐之败,议者谓谔不死边事不已。

  壬子,江、淮等路发运司言:「江东转运司去冬并不计置籴纳粮斛,乞取问转运判官郏亶所因,仍令据未足粮斛额一并运致淮南。」诏:「转运司专以经理财用,供办岁计为职,今亶旷弛如此,宜令发运司选官劾罪。」先是,亶数上书献均税图,事目丛脞,上以亶不修职事,专务求奇希功,久欲罢黜,故因劾之。

  东头供奉官、新邕州永平寨主龙达言:「累任邕州镇寨,遭交趾杀害臣母、妻、子、弟。今永平寨极边,复日与交人相见,乞免差遣。」从之。

  熙河兰会路经略安抚制置使李宪言:「近蒙朝廷支钱一百万缗,令张承监计置前去,恐不能接应急用,欲望依此数别赐见钱公据,每道止以十万缗为率,仍加息一分,庶速得支用。」诏:「更赐续起常平、坊场积剩钱五十万缗,限十日出给公据,仍差使臣齎至经制司。如积剩未至,以元丰库鄜延路入便见在钱借支。」

  癸丑,诏提点梓州路刑狱何琬令吏部与乡便差遣。前此,琬因奏对,上以为疏阔不可任使。及是,因其有请,故罢之。

  提举陕西保甲司言:「河中府姚用和齎庆历八年黄敕,言姚栖云十世同居,孝行可法,赐旌表门闾,二税外免差徭,欲乞与免保甲。」从之。

  丙辰,左藏库副使曹贻孙为皇城副使,供备库副使张宽为西京左藏库副使;东头供奉官、合门祗候杨琰为内殿崇班,依旧合门祗候。贻孙等以都大提举汴河堤岸司奏京东物货场课绩增羡故也。

  户部言:「根究淮南路逃绝税役等李琮奏:『累年亏陷税役,乃是造簿错误,官司失於点检,积成玩弊。欲令人户逐年依料次随夏秋二税带纳。』本部欲依琮所乞,以今簿内失收税钱物特与除放。」从之。(此段疑有脱误,朱、墨本并同。)

  丁忧人前朝散郎、试中书舍人曾巩卒。

  丁巳,广西经略安抚司奏:「据融州溪峒司状申:『据王口寨申洪元州杨昌依、杨圣照、杨昌首、杨圣生、杨圣判等状,近准诚州差人前来招谕昌依等,缘本州首领人各不愿前去诚州,今昌依等头领五人并船夫六人共一十一人前来到寨,欲乞指挥申解昌依等赴州取覆溪峒事宜,及据杨昌兵二状写录在前州司再行责据昌依等状,窃缘昌依等系洪元州,自来系属融州,每年出来融州买卖及赴圣节,於元丰五年十月内准诚州沿边溪峒帖,勾追昌依等前去纳土,今来昌依等各不愿前去诚州纳土,情愿依旧属融州,每年易为出来州寨买卖并赴圣节。杨昌兵状乞买耕牛,州司帖商税务依自来条例施行去讫。』勘会近准朝旨,湖北转运司奏诚州抄劄开修溪峒道路,直抵广西都怀寨界,令臣协力应接。臣已牒知融州钱师孟体访利害,并具奏闻去讫。今据融州状申,据溪峒洪元州知州杨昌依等状,准诚州勾追前去纳土,今昌依等各不愿前去,情愿依旧属融州,每年易为出来州寨买卖并赴圣节。臣已再牒钱师孟密窃体问,相度措置,不得譸张,引惹生事去讫。」诏劄与湖北转运司,指挥诚州照会。(密记乃十二日事,二日并三日当考详别修。)

  戊午,西上合门使、果州团练使【二三】、泾原路总管刘昌祚为昌州刺史、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知延州。

  壬戌,诏刘昌祚:「鄜延小大政事,为种谔所坏,举皆玩弊,朋私蒙蔽,盗窃朝廷名器、财用者不可胜数。卿擢自诸将,总帅一道,视事之始,其惩创前任之愆,以公灭私【二四】,痛改其俗,凡百毁誉,置之勿恤,当有殊擢,以须成功。」

  上批:「勾当皇城司官数多,可除两省都知、押班外,取年深者减罢,止留十员,自今毋得员外增置。」

  广南西路走马承受王怀正上邕州展白塔泉井图,上批:「苟如绘图,颇似便利,恐更有委曲利害,可委熊本相度以闻。」後本言:「展白塔井泉如怀正议便,乞度僧牒三百下邕州,以来年秋冬兴工。」从之。

  国子司业朱服言:「相度入律学命官公试律义、断案,考中第一人,乞许依吏部试法与注官;其太学生或精於律义、断案,就律学公试中第一,与比私试第二等注籍。」从之。

  赠太尉刘从广妻普宁郡主赵氏乞依曹诵妻延安郡主例增俸。诏:「吴王元俨女,皇家尊亲,同行存者止此一人,可特给月俸百千,春冬衣各增十匹,生日增银五十两。」

  癸亥,诏前宰臣、执政官宫观差遣添支,依知大藩府禄令给之。

  又诏陕西、河东路总管并罢兼将。

  给事中韩忠彦等言:「奉敕详定六曹条贯,乞以详定六曹条贯所为名。」诏宜称中书、门下外省。(三月壬辰。)

  大理少卿刘衮言:「窃见自来赦书云『某年月日昧爽以前』,缘非次恩霈,人难豫期,欲乞依德音例,以赦到日为限。」从之。

  工部状:「陕西路转运司言,旧管使副、判官止四厅职田,而昨因军兴,逐路增员乃至十二【二五】,虽职事一等劳苦,而余八员乃无职田,乞许以四厅所收均给。」从之。

  甲子,知颍昌府、资政殿学士、通议大夫韩维提举崇福宫。曾巩既坐草制罚铜,维数引疾求罢,於是从其请。

  诏自今见任官召赴阙,上殿讫,限次日朝辞回任,听候指挥。

  礼部郎中林希上两朝宝训,赐银、绢二百。(两纪并书林希上宝训。)

  是日,李浩败夏人於巴义谷。(旧纪有此,新纪因之,当考。)

  丙寅,上批:「鄜延路经略使种谔四月辛亥卒。病笃之际,必神识昏愦,前死数日,陈奏尤多,未知出於何人裁处,诏纯粹体量以闻。」(五月十八日癸巳、八月二十一日甲午。)

  西京左藏库使、果州刺史、内侍押班张允诚卒,赠为奉国军留後,赐钱千缗、绢百五十匹,皇太后赠钱二百缗,推恩六人。

  丁卯,永兴军等路安抚使司言:「近者,贼盗屡发,其禁军逐路勾抽,上边全阙正兵差使。乞有贼盗,许令所在官司量事势追呼已集教大保长捕杀。」诏:「遇有强盗及十五人以上者,量人数暂勾抽,日支钱米,候败获即放还。」

  戊辰,大理寺上宜州下班殿侍、指使吴道,土丁指挥使程洪,都头韦聪等遇贼不力战,致杀都监费万,该赦应原。诏各杖脊二十,程洪刺配三千里,韦聪等二千里。

  权发遣鄜延路经略司范纯粹言:「本路都监、礼宾使王愍从李宪奏移兰州,乞且令仍旧。」上批:「纯粹遇事不苟,虽权领帅司,而存心公家,旁无顾虑,求於方今主边之臣,不可多得,宜依所乞。」其後熙河兰会路制置司言:「愍已至本司,乞依旧充本路都监。」诏赐愍装钱二百千,速发赴鄜延本任。

  诏:「皇城使、丹州刺史张藻收夏州功应迁三官,令回授子孙:子云、需,孙尧夫三人并与三班奉职。」

  熙河兰会路制置司言:「准诏劾李浩罢兰州犹带本路钤辖擅奏赴阙罪状,而浩自言虽奏赴阙,实未离任。」诏:「浩於法当以擅去官守论,然以未离本路,及近出塞有功,可罚铜二十斤。」

  己巳,左右司言:「御史台察开封府不置承受条贯聚听供呈历,据刑部、编敕所定夺,各言所察允当。然看详敕意,止为州县立法,故令案察官点检,於开封府既无案察官司,於上条似无所碍。其因台察後辄旋置历,乃是御史所当察。」诏:「依刑部、编敕所定,开封府官吏令大理寺劾罪以闻。尚书省左右司所申,显有观望,右司郎中刘挚冲替,系事理重。」居数日,诏改为「事理轻」。

  时王安礼言:「挚以观望罢黜,陛下必以臣尝知开封府,故挚於开封府不置供呈条贯历,不敢指以为罪。」上曰:「非为如此,挚亦尝为开封府判官。」安礼曰:「开封府不置历之罪,止於应行下不行下尔,失减、从减之外,法或不及知府。兼臣与挚同时在府,既皆去官,又所坐皆在赦前,恐别无观望。」上曰:「论法至轻,观望未必有。刘挚冲替,可改作『事理轻』。」王珪曰:「欲改作『稍重』。」上曰:「既无观望,岂宜更作『稍重』?所谓『灼见三有俊心』者当钦识百辟享,亦识其有不享。今执政既为开陈,明知其非罪,不当不与辨正也。」安礼曰:「挚在都省,每白公事,必至聚听处,未尝间见执政。此一事已可称。」章惇曰:「事固未尝有两可者。其卤莽极当责,若以为观望,则实无之。臣见蔡确言此事皆吏人卢宗彦执覆,确亦尝诘难宗彦,然则挚应坐不能诘伏宗彦,此事可责而情可矜也。挚为人平直不反覆,前此左右司皆间见执政,挚止於都堂白事,盖与宰府掾属持两端以取容者有间矣。」安礼曰:「挚实有行义,为士大夫所知,忽被此恶名而去,臣若自以小嫌不为辨直,使贤者之行不为明主所察,臣不忍也。」蔡确曰:「挚固善士,但尝异论尔。」上曰:「异论是昔时事。」惇曰:「挚自被逐,不复异论。人岂不容改过?」确曰:「臣前日已尝论奏,此事实出於吏人尔。」故有是命。

  左右司郎官旧以执政分厅时,间见白事,日暮不徧,或事急速,又历造私第;议设有异,则往返传达,事多留壅。挚以问吏,吏对曰:「前时郎官愿如此【二六】。」挚乃白执政,请以都堂聚时禀事,可否面决,无传言留壅之弊;其例熟体细【二七】,房吏请笔如故事。皆曰:「诺。」自是事皆公决,上下便之;然他郎官不敢间见执政,执政私意亦无所授,阴不乐者甚众。挚罢去,郎官复分厅白事如故。

  河东提举保甲司言:「唐高祖後徐王宗子李禋等状,乞依唐氏之後乾州李有方例免保甲。」从之。

  庚午,宣庆使、武信军留後、入内副都知、熙河兰会路经略制置使李宪为景福殿使,降授四方馆使、陇州团练使李浩为引进使、高州防御使,皇城使、环州刺史李忠杰领光州团练使,皇城使、商州团练使苗履领吉州防御使,左骐骥使赵醇忠为皇城使、荣州刺史,六宅使王赡为皇城使,洛苑使康识为左骐骥使,庄宅使阿雅卜为右骐骥使,供备库副使韩绪、赵惟吉、董行谦、包正并为西京左藏库副使,内殿崇班焦颖叔为内殿承制,以宪上浩等出境功状,计首级推赏也。

  大理寺言:「商税院送客人尹奇於隰州博绿矾,引外有剩数,乞移河东路勘结。理正杜纯【二八】乞以所剩矾六百斤没官,仍释尹奇罪。」诏大理寺勘结施行,其杜纯越职论事,付御史台劾之。已而上批:「大理正杜纯近以不守业职,妄论私矾事,已付有司案治。日者,大理长、贰上殿,面问杨汲等纯在寺其它治状,乃知供职以来,造奸不一,数与长、贰纷纭。据汲等奏陈三四,皆纯理不直,意在取说聋俗,沮坏法令,探其用心,罪在不赦。可先冲替,仍下本寺具纯前後异议事状,送御史台一同根勘。」(五月十九日。)

  提点秦凤路刑狱吕温卿言:「秦州物贵人饥,乞暂住籴至麦熟日。」从之。

  辛未,通直郎、监察御史王桓【二九】为右正言。(官制行,除谏官始此。)

  先是,命中书、门下外省官同详定尚书六曹条贯,是日,给事中韩忠彦等以职事对,上顾谓曰:「法出於道,人能体道,则立法足以尽事。立法而不足以尽事,非事不可以立法也,盖立法者未善耳。」又曰:「着法者欲简於立文,详於该事。」

  陕西转运司乞令通直郎、通判解州吴安宪就移延州。上批:「缘边军民之大者,虽多属经略司处置,然干涉州务事亦不少,人必得敏明之遣乃无败事;兼即今本州内外兴役修葺城垒,方赖以次官分头干治,可依所奏速差。」(据范纯粹奏议,安宪通判延州乃纯粹奏辟也。新、旧纪并于辛未日书雨土,今削去。)

  壬申,御迩英阁,蔡卞讲周礼至司市,上谓卞曰:「先王建官治市,独如此其详,何也?」卞对曰:「先王建国,面朝而後市。朝以治君子,市以治小人,不可略也。」上曰:「市,众之所聚,详於治聚故也。」

  诏宣德郎、武学博士蔡硕罢博士,专编修军器什物法度,仍支旧任职钱。先是,监察御史王桓奏:「近武学补上内舍生,其博士蔡硕以修军器法制权罢职事,乞权差官考试。案硕自元丰四年以兼编修除本学,直日外余悉不复总领,已一年有余。且博士职专教导,而硕一月之间诣学者不过七八。硕知力不能兼,当辞其一,而乃利其俸入,不自祈免者,盖恃兄确为宰相,而人莫敢议故也。如此,何以示天下?」故有是命。

  宫苑使、荣州刺史、勾当军头引见司时君卿为皇城使、嘉州团练使、提举醴泉观。上以君卿昔事濮邸,先帝遇之甚厚故也。

  癸酉,户部言:「恩州至沧州等处,见有寄籴粮斛约八十余万石。欲乞下河北路都大提举籴便司,令随本处州县人户赊借,内第三等不得过两石,第四等、第五等不得过一石,即不得抑勒,候次年夏秋收成日输纳。其已有赊欠者勿给。」从之。

  甲戌,大理寺断宗室三班奉职子徇与妹奸,法皆处死。诏并除名,永不叙用,子徇仍於本宫锁闭【三○】,妹於禁寺度为尼。

  熙河兰会路经略安抚制置使司乞每岁下茶场司,就熙、河州桩管茶万驮,於经制司年额见钱内除豁,充兰州博籴。从之。

  陕西转运副使、权鄜延路经略司范纯粹奏:「今月二十八日,准四月二十三日枢密院劄子:『鄜延路经略司奏,近据保安军申对送到宥州牒,夏国欲遣使、副赴阙进奉,已指挥本路沿边诸处,不得小有轻发人马,擅去侵犯夏国,却致有害讲议大事。窃虑诸路不知夏国欲遣使、副诣阙进奉事理,亦牒河东、环庆、泾原、秦凤、熙河兰会路经略司,详本路已行事理,一面相度施行去讫。三省、枢密院同奉旨:夏人款状亦未知情伪,其范纯粹所指挥,除鄜延路自当遵行外,余路未须如此轻易施行。仰范纯粹疾速追还,别听朝旨。如已至逐路,即仰不得下司。』劄付臣疾速依详朝旨施行者。臣近准诏旨摄帅鄜延,领职之初,检经略司前後所得朝旨,一一详味,庶知朝廷处置边事之意。内有御前劄子二道,令诸路帅臣勘的兵将可使万全必胜者,时遣出塞伺敌积聚所在讨击,或西人有请和使人至塞上,则切不得更有施行。臣时得宥州文牒,果有贡使之请。缘诸将及城寨各有探刺,皆已闻知,臣虑扞边使臣轻信弛备,别致疏虞,凡三次严行指挥,丁宁诸将已下严整兵甲,过作堤备,及臣亲书诫约,颇已周至。又契勘得自种谔领帅以来,许诸将遣发人马侵入西界,浅攻近掠,谓之硬探。臣虑边将复如此时妄有举动,不惟於夏人乞盟之际,事关体势,兼事有违前项切不得更有施行指挥,遂兼诫将吏,遵奉朝命,不得更有施行。臣窃谓本路虽已如此诫备,若邻路不知夏人遣使请命,尚有举动,即於手诏切不得施行之意岂不违戾?国事所系,臣不敢以邻路彼我为间,遂依久来关报边事体例,移文诸路照会,不请下司去讫。今准前项圣旨,以为轻易。伏缘臣所关牒诸路【三一】,止是虑诸路不知夏国欲遣使进奉,略具大概,关诸路照会,相度施行,庶於边机各相照应,即非敢以夏人请和为信,轻易移文,以弛诸路之备。伏望圣慈更赐详察,所有元初发去诸路关牒,已是不请下司,缘臣所遣牒已逾十日,实恐追赶不及。臣之用意,实在於此。」(纯粹奏以六年四月二十九日,今附本月日。诏纯粹张皇轻易,五月六日可考。)

  注 释

  【一】岁铸钱三十万缗「三十万缗」,阁本及玉海卷一八○钱币均作「四十万缗」,宋史卷一八○食货志钱币宝丰下监铸「折二钱二十万缗」。

  【二】诏开封府第三等以下见教保甲户「以下」二字原脱,据宋会要兵二之二五补。

  【三】有差失问难「问」原作「间」,据宋史卷二○一刑法志及宋会要职官二四之九改。

  【四】焘可谓犯义而不知耻矣「义」原作「议」,据阁本改。

  【五】百千以下限三年「限」原作「依」,据阁本改。

  【六】癸未「未」原作「卯」,据阁本改。

  【七】驸马都尉钱景臻法该磨勘「法」原作「洪」,据阁本改。

  【八】江淮荆浙六路「淮」原作「湖」,据宋史卷三四三蒋之奇传及卷一六七职官志发运使、都转运使条改。

  【九】侯王「王」,阁本及宋会要兵一二之九作「玉」。

  【一○】王何等各迁两资「迁」原作「选」,据同上书改。

  【一一】张再与「与」,阁本作「兴」。

  【一二】上第二番集教功状也「第」原作「等」,据文义改。

  【一三】八月十八日「十八日」原作「十六日」,据本书卷三三八元丰六年八月辛卯条改。

  【一四】王拱辰为武安军节度使「武安」二字原倒,据注文及宋史卷三一八王拱辰传乙正。

  【一五】率先破贼「贼」字原脱,据阁本补。

  【一六】温州团练副使「练」原作「教」,「副」字原脱,据本书卷三○九元丰三年闰九月壬子条改补。

  【一七】七月十二日「七」原作「十」,据本书卷三三七元丰六年七月乙卯条改。

  【一八】若通此路「此」原作「北」,据长编纪事本末卷八八讨梅山蛮改。

  【一九】军兴「兴」原作「与」,据阁本改。

  【二○】从大理少卿吕少廉请也「吕少廉」,阁本及宋史卷一七九食货志会计均作「吕孝廉」。

  【二一】李自良「自」,阁本作「士」。

  【二二】谔首兴边事「兴」原作「与」,据阁本、续资治通监卷七七改。

  【二三】果州团练使「练」原作「教」,据宋史卷三四九刘昌祔传改。

  【二四】以公灭私「灭」原作「减」,据阁本改。

  【二五】逐路增员乃至十二「二」原作「一」,据阁本及宋会要职官五八之一四改。

  【二六】前时郎官愿如此「愿」,疑当作「顾」。

  【二七】其例熟体细「例」原作「吏」,据阁本改。

  【二八】理正杜纯「理」,阁本、活字本均作「而」,疑是。

  【二九】通直郎监察御史王桓「通直郎」下原衍「王桓」二字,据阁本删。

  【三○】子徇仍於本宫锁闭「宫」原作「官」,据阁本改。

  【三一】伏缘臣所关牒诸路「伏」上原衍「易」字,据阁本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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