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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九百四十五◎总录部·巧宦附势朋党

 

  ◎总录部·巧宦

  孔子曰:富与贵是人之所欲不以其道得之不处也。又云:富而可求虽执鞭之士吾亦为之是知君子之仕也。先劳後禄辅国庇民率履不乖富贵自至小人之心也。则异,於是不顾其行不信其言阿谀便辟侥幸险诐以巧宦为臧谋以繇径为得路凭疣附赘势权门怀金辇璧买交贵室期於满欲了无愧耻既以此得亦以此败负乘覆饣束不谓不幸云:尔。

  汉宏濮阳人始事盖侯信(景帝王后兄也。)信任宏官亦再至九卿。

  司马安汲黯姊子也。亦与黯为太子洗马安文深巧善宦四至九卿以河南太守卒昆弟以安故同时至二千任保举也。石十人。

  张汤杜陵人也。初为长安吏周阳侯为诸卿尝系长安汤倾身事之及出为侯大与汤交遍见贵人给事内史後为廷尉其造请诸公不避寒暑(造至诣也。请谒也。造音七到反)是以汤虽文深意忌不专平然得此声誉而深刻吏多为爪牙用者依於文学之士丞相公孙宏数称其美。

  陈万年以高第入为右扶风迁太仆万年廉平内行修洁然善事人赠遗外戚许史倾家自尽尤事乐陵侯史高丞相丙吉病中二千石上谒问疾(上谒。若今通名也。)遣家丞出谢谢已皆去万年独留昏夜乃归及吉病甚帝自临问以大臣行能吉荐于定国杜延年及万年万年竟代定国为御史大夫八岁病卒。

  陈咸万年子也。为南阳太守时车骑将军王音辅政信用陈汤咸数赂遗汤予。《书》曰:即蒙子公力得入帝城死不恨(子公汤之字)後竟徵入为少府。

  後汉史敞顺帝时以佞辩至尚书郡守。

  魏张既字德容冯翊高陵人有容仪少小工书疏年十六为郡门下小吏而家富自惟门寒念无以自达乃畜好刀笔及版奏伺诸大吏有乏者辄给与以是见识焉後历右职。

  刘类高阳人历位宰守苛慝尤甚以善循人事不废於世。

  晋陆机为平原内史好游权门与贾谧亲善以进趣获讥。

  宋何尚之为司空尚书令元凶弑立其子偃为侍中掌诏诰居门下父子并处权要时为寒心而尚之及偃善摄机宜曲得时誉会文帝即位任遇无改。

  南齐茹法亮吴兴武康人也。宋大明世出身为小吏历斋扶侍孝武末年作酒法鞭罚过度法亮忧惧因缘启出家得为道人明帝初罢道结事阮佃夫用为兖州典签累至太祖冠军府行参军。

  李安民武帝永明中自抚军将军丹阳尹迁尚书左仆射将军如故安民时屡启密谋见赏。又善结尚书令王俭故世传俭启有此授。

  梁任齐明帝建武中仕不过列校东昏永元中纡意於梅虫儿东昏中旨用为中书郎谢尚书令王亮亮曰:卿宜谢梅那忽谢我惭而退。

  宋季雅为南康太守罢郡市宅居吕僧珍之侧僧珍问宅价曰:一千一百万怪其贵季雅曰:一百万买宅千万买邻及僧珍生子季雅往贺署函曰:钱一千阍人少之弗为通强之乃进僧珍疑其故亲自发乃金钱也。遂言於帝陈其才能以为壮武将军衡州刺史孙廉谦之从子也。便辟巧宦齐时已历大县尚书右丞天监初沈约范当朝用事廉倾意奉之及中书舍人黄睦之等亦尤所结附凡贵要每食廉必日进滋旨皆手自煎调不辞勤剧遂得为列卿御史中丞晋陵吴兴太守时广陵高爽有险薄才客於廉委以文记爽尝有求不称意乃为履谜以喻廉曰:刺鼻不知蹋面不知齿作步数持此得胜人讥其不计耻辱以此取名位也。

  後魏侯天盛与散骑常侍赵修邻居宣武为修增邑舍拟於诸王其四面邻居皆赂入其地天盛兄弟越次出补长史大郡。

  邓羡孝明时胡太后临朝为黄门侍郎封安阳子邑三百户羡曲附左右故获封焉羡。又行货於录尚书北海王详转大司农少卿出行荆州事转征虏将军郢州刺史镇义阳在州锐於聚敛。又纳贿於于忠徵为给事黄门侍郎。

  裴休光南司州刺史之子颇有文学善事权门孝明时领军元纳其金帛除镇远将军散骑侍郎。

  席景通善事元兼以货赂父继为司空乃引景通为掾。

  赵隽之为给事中转谒者仆射为刘腾养息赂遗权门频历显官而卒。

  郑为濮阳太守纳贿刘腾得为龙骧将军安州刺史。

  宋颖为魏郡太守纳货刘腾言之於领军元以颖为冠军将军凉州刺史。

  毕义畅孝明时袭南城县男倾巧无事业善通时要历郎中尚书侍郎兖州刺史大中正将军通直散骑常侍坐事伏法。

  北齐敬长瑜武成时为广陵太守多所受纳刺史陆骏将表劾之以货赂执事和士开以画屏风诈为长瑜献武成大悦骏表寻至遂不问焉迁合州刺史。

  毕义为司徒左长史时郑子默正被任用义之姑即子默祖母遂除度支尚书摄左丞子默诛後左丞便解孝昭赴晋阳高元海留邺义深相依附知其信向释氏尝随之听讲为此款密无所不至。

  唐薛曜中书令元超之子颇解属文则天时以附会张易之兄弟历位正谏大夫。

  郑中宗神龙中为宣州司士私铸钱百万以遗武三思擢为侍御史迁中书舍人景龙中附昭容上官氏累迁吏部侍郎同中书门下三品。

  崔中宗景龙中昭容上官氏屡出居外宅附之繇是中宗遇甚厚再迁中书侍郎平章事。

  唐休神龙中同中书门下三品在任无所弘益以老病罢归私第休年力虽衰进取弥锐时宫人贺娄氏用事而休为男取其养女因以自达拜太子少师同中书门下三品时议讥之。

  赵彦昭睿宗景初自潞州刺史除归州刺史先是巫媪赵氏昵於韦庶人得封为陇西夫人与彦昭邻居因附焉及赵氏诛自其家获彦昭纳贿疏故贬官康廉本商胡玄宗天宝中为安南都护赂遗杨国忠官至将军肃宗上元二年上表请用私财检校山南一道驿朝廷以救弊许之仍加侍御史。

  吕天宝末为哥舒翰判官肃宗册立於灵武驰赴行在帝深遇之朱光辉李遵在君之侧皆希旨论其善亦屈已事光辉遵等故骤拜御史中丞进奏无不允从。

  庚准常州人以门阴入仕肃宗末昵於宰相王缙缙骤引至职方郎中知制诰迁中书舍人准素寡文学以柔媚自进既非儒流甚为时论所薄。

  黎戎州人代宗时以善星纬数术进待诏翰林累官至谏议大夫京兆少尹寻迁京兆尹以严肃为理人颇便之而因缘附会与时上下大历二年改刑部侍郎。

  卢代宗时为金州刺史宰相杨炎遇之颇厚召入为左司郎中京兆少尹迁大尹无学术然善事权要。

  严绶德宗时为宣歙池判官时观察使刘赞卒绶倾军府资用进奉无几徵拜刑部员外天下判官进奉自绶始。

  李景俭德宗时自忠州刺史授代至京除沣州刺史延英辞日景俭时有中助因盛言已屈退及月华门遽宣不令赴郡除仓部员外郎未一月拜谏议大夫裴武自释褐以吏才称累迁至太府司农卿坊观察使入为京兆尹复领大司农及兼掌钱供馈之事皆粗有劳绩然善俯仰能交结权右雅无清直之称。

  王潜自陕州左司马剑彭二州刺史迁将作监输贿权幸拜泾原节度使郑权为工部尚书然以家多仆媵俸入寡薄寻繇他径求致节制不旬月授岭南节度使。

  李德裕宪宗时为太原府司录参军时谓监军李国澄曰:何不以近贵取事而自滞於外阃乎!国澄曰:岂所不欲其如贫何乃许借钱十万贯促国澄赴阙国澄初未为信及至阙咸如其诺寻除中尉遂为中人所称。

  元稹初为荆南士曹为监军崔潭峻所礼居无何召入翰林为中书舍人承旨学士中人以潭峻之故争与稹交而知枢密魏弘简尤与稹相善穆宗愈深知重河东节度使裴度三上疏言稹与弘简为刎颈之交谋乱朝政言甚激讦穆宗顾中外人情乃罢稹内职授工部侍郎帝恩顾未衰长庆二年拜平章事诏下之日朝野无不轻笑之。

  薛平敬宗宝历初自检校左仆射兼户部尚书除为检校司空充河中节度观察等使平理青齐有政绩时论方洽及是进绢万匹旋有此拜议者甚惜之。

  舒元舆为着作郎分司东都日与李训深相结纳太和末训居中用事亟加迁擢自右司郎中兼侍御史知杂事为权知御史中丞。

  後唐袁象先朱温之甥也。为宋州节度使庄宗既平梁汴象先厚以赂遗於权贵刘皇后及阉徒因而恩宠隆异赐姓名李绍安复为宋州节度使。

  孔谦魏州之吏自天十二年庄宗平定魏博会计皆委制置谦能曲事权要效其才力帝委以泉货之务设法箕敛七八年间军储获济。

  汉刘景岩初仕後唐为丹州刺史家富於财能交结豪右。

  ◎总录部·附势

  《书》曰:简贤附势实繁有徒。《传》曰:同恶相求其如市贾盖风颓俗靡之弊兴轻进患失之机熟苟异远图必喻於利遂乃趋浮薄之路饰亻黾俛之姿忘乎!廉耻之规冀彼比周之效或相与引重得其欢心謟媚兼资奔竞不已虽获讥於当世而自得於心术至於假宠以贪残倾意以傅会荣利是视志气自满其或宠赂彰矣。颠仆随之虽欲自全末繇也。已故有屑屑无愧施施自矜者焉。《诗》曰:无纵诡随以谨无良盖谓是夫廉颇为赵将免归长平失势之时故客尽去及复用为将客。又复至廉颇曰:客退矣。客曰:吁君何见之晚也。夫天下以市道交君有势我则从君君无势则去此固其理也。有何怨乎!

  汉卫青为大将军霍去病为骠骑将军定令令骠骑将军秩禄与大将军等自是後青日衰而去病日益贵青故人门下多去事去病得官爵。

  张汤为长安吏周阳侯为诸卿时尝系长安汤倾身事之及出为侯大与汤交遍见贵人及列九卿收接天下名士大夫已心内虽不合然阳浮道与之其造请诸公不避寒暑汤位至御史大夫。

  後汉廉范字叔度京兆杜陵人初受业於京师京兆陇西二郡更请召皆不应後为蜀郡太守而依倚大将军窦宪以此为讥。

  荀绲者之父也。中常侍唐衡欲以女妻汝南傅公明公明不娶转以与绲慕衡势为娶之为论者所讥官至守尚书。

  魏何晏文帝黄初时无所事任及明帝立颇为冗官至正始初曲合於曹爽亦以才能故爽用为散骑侍郎迁侍中尚书。

  文钦为庐江太守鹰扬将军王凌奏钦贪残不宜抚边求免官治罪繇是徵钦还曹爽以钦乡里厚养待之不治钦事复遣还庐江加冠军将军贵宠逾前钦以故益阳以道义为交非其中心故云:浮也。骄。

  王思为吏虽烦碎而晓练文书倾意形势亦以是显名官至九卿。

  晋石崇为卫尉时贾谧以贾后之势开合延宾海内辐凑贵游豪戚及浮竞之徒莫不尽礼事之或着文章称美谧以方贾谊崇与欧阳建荥阳潘岳吴国陆机陆兰陵缪徵京兆杜斌挚虞琅邪诸葛诠弘农王粹襄城杜育南阳邹捷齐国左思清河崔基沛国刘环汝南和郁周恢安平牵秀颍川陈<耳>太原郭彰高阳许猛彭城刘讷中山刘刘琨皆傅会於谧号曰:二十四友其馀不得与焉。

  刘琨为尚书郎赵王伦执政以琨为记室督转从事中郎伦子即琨妹婿也。故琨父子兄弟并为伦所委任及篡为皇太子琨为詹事。

  王雅既贵盛威权甚震门下车骑常数百而善应接倾心礼之孝武世为太子少傅时王儿婚宾客车骑甚音孚众会闻雅拜少傅回诣雅者过半时风俗颓弊无复廉耻然少傅之任朝望属亦颇以自许及中诏用雅众遂赴雅焉。

  宋颜师伯孝武初镇徐州为辅国安北行参军王景文时为谘议参军爱其谐敏进之孝武师伯因求仗节乃以为徐州主簿善於附会大被知遇。

  王履为大将军从事中郎深结刘湛委诚大将军彭城王义康与刘斌孔裔季等并有异志履叔球为吏部尚书每训厉不纳自大将军从事中郎转太子中庶子流涕诉义康不愿违离以此复为从事中郎太祖甚衔之及湛之诛其夕履徒跣告球球命为取履先温酒与之谓曰:尝日语汝何履怖惧不得答球徐曰:阿父在汝亦何忧命左右扶即还斋帝以球故履得免死废于家。

  南齐李安民为抚军将军丹阳尹永明二年迁尚书左仆射将军如故安民时屡启密谋见赏。又善结尚书令王俭故世传俭启有此授。

  梁王亮齐建武末为吏部尚书是时尚书右仆射江祏管朝政多所进拔为士所归附亮自以身居选部每持异议始亮未为吏部郎时以祏帝之内弟故深友祏祏为之延誉益为帝所器重至是与祏情好携薄祏昵之如初及祏遇诛群小放命凡所除拜悉繇内宠亮更弗能止外。若详审内无明鉴其所选用视资次而已当世不谓为能。

  後魏长孙雅为太常卿右将军孝明时侯刚为侍中抚军将军宠任既隆而江阳王继及雅皆以女妻刚子刚为元所厚故雅骤得转进。

  穆建为直合将军兼武卫建妻尔朱荣之妹尝依附荣荣入雒之後除镇东将军。

  刘字景兴好学强立善事当世高肇之盛及清河王怿为辅皆与其子交游往来灵太后临朝。又与太后兄弟往还相好太后令以诗赋授弟元吉後为国子祭酒兼都官尚书。

  王翊字士游为中书侍郎颇锐於荣利结婚於元超拜左将军济州刺史寻加平东将军。

  郭逸以一女妻司徒崔浩一女妻浩弟上党太守括太武时亲用宠事拜逸徐州刺史假榆次侯。

  高聪为并州刺史在州数岁多不率法。又与太原太守王椿有隙再为大使御史举奏高肇每以宗私相援事得寝缓。

  刘藻子绍珍无他才用善附会好饮酒结刘腾腾启为郎中令袭子爵。

  张烈河东武城人孝明时为征虏将军司空长史先是元。又父江阳王继曾为青州刺史及当权烈故义之怀遂相谄附除前将军给事黄门侍郎。

  冯元兴举秀才时御史中尉王显有权宠元兴奏记於显召为检校御史後为元所知元兴世寒因之势其交道相用为州主簿论者以为非伦。

  叱列延庆尔朱世隆之姊婿也。为常州刺史前废帝普太初世隆得志特见委重迁散骑常侍车骑将军仪同三司。

  于晖字宣明为汾州刺史晖善事人为尔朱荣所亲以女妻其子长孺历侍中河南尹後兼尚书仆射东南道行台。

  徐纥与郑俨俱为舍人俨得幸於灵太后以纥有智数仗为谋主纥以俨宠幸既盛倾身承接其相表里势动内外城阳王徽与之合当时政令归於俨等。

  崔休少而谦退事後母孝谨及为司马尚书子仲文纳丞相高阳王雍弟二女妻领军元子秘书郎雅舒挟恃二家志气微改内有自得之心外则陵籍同列尚书令李崇左仆射萧宝寅右仆射元钦皆以雍之故每惮下之始休母房氏欲以休女妻其外孙邢氏休不欲乃违其母而以妻子议者非之。

  郑羲为中山王傅後历年不转资产亦乏因请假归遂桓不返及李冲贵宠与羲姻好乃就家徵为中书令。

  中山王英子熙既袭爵累迁光禄勋领军于忠执政熙忠之婿也。故岁中骤迁。

  北齐许少纯直晚更浮动初齐朝体式本州大中正以京官为之同郡邢邵为中书监德望甚高与邵竞中正遂凭附宋钦道出邵为刺史朝议甚鄙薄之仕至尚书右仆射。

  源文宗为秘书监以贵游子弟朝列才识敏赡以局见知然好游诣贵要之门故时论以为善於附会。

  和士开禀性庸鄙不书传发言吐论惟以謟媚自资河清天统以後威权转盛富商大贾朝夕填门朝士不知廉耻者多相附会甚者为其假子与市道小人同在昆季行列士开後至尚书令。

  後周贺兰祥为大司马时晋公护执政祥与护中表少相亲爱军国之事护皆与祥参谋及诛赵贵废孝闵帝祥有力焉。

  唐封德彝隋炀帝初为舍人而不被用见虞世基幸於炀帝而基不娴吏务每承处分多失事理德彝。又附之密为指画宣行诏命謟顺主心外有表疏如忤意者皆寝而不奏决断刑法多文深诋策勋行赏必抑削之故虞基之宠日隆而隋政日乱皆德彝之所为也。

  丘和初仕隋为蒲州刺史坐事除名炀帝时宇文述方被任遇和倾心附之以发武陵公元胄罪拜代州刺史。

  刘义节为少府监性明慧有理家富於财善附会势要。

  李迥秀为凤阁鸾台平章事颇附权幸倾心以事张易之昌宗兄弟繇是深为谠正之士所讥。

  黎为京兆尹时鱼朝恩为观军容使仍知国子监事恃宠含威天宪在舌写心佞事动必求媚每期将至监则盛具数百人之饩倾府吏以办之。

  李日知为刑部尚书以官在权要诸子年才总角皆结婚名族时议以失礼之中。

  裴冕为右仆射兼御史大夫充山陵使寻贬为施州刺史初冕为仆射数论时政遂兼御史大夫充山陵使以李辅国权重有恩乃奏辅国所亲信刘烜为﹛潜结辅国後烜为中书舍人得罪贬岭南冕乃连坐焉。

  房式宰相之侄举进士李泌观察陕州辟为从事泌入相累迁起居郎出入泌门为其耳目及泌卒再除忠州刺史。

  于颀为太府卿京兆尹好任机数专候权要朝列中无势利者视之蔑如也。曲事元载载亲匿之及载得罪後出为郑州刺史。

  韩泰为左右神策京西行营节度行军司马顺宗永贞元年贬漳州刺史及司封郎中韩日华贬池州刺史礼部员外郎柳宗元贬柳州刺史屯田员外郎刘禹锡贬连州刺史皆以善於王叔文坐责出守。

  韦执谊与王叔文同为翰林学士德宗载诞日皇太子献佛像德宗命执谊为画像赞帝令太子赐执谊缣帛以酬之执谊至东宫谢太子卒然无以藉言太子因曰:学士知王叔文乎!彼伟才也。执谊因是与叔文交甚密。

  杜兼为濠州刺史性浮险豪侈矜气宪宗元和初入为刑部吏部郎中拜给事中除金商防御使旋授河南少尹知府事寻拜正尹皆杜佑在相位所借护也。王锷自言太原人後为太原节度使锷附太原王为从子以婚阀自炫子弟多附锷以致名宦。

  李景俭汉中王之孙颇览前史详其成败以王霸之略为己任韦执谊王叔文师重之当二人窃政景俭居母丧故不及祸窦群为御史中丞引为监察御史及群以罪出官景俭坐贬江陵户曹。

  韦顗为吏部侍郎累历台省自元和已来居相位。若裴李绛崔群辈多与友善而後进之有浮名者亦游其门以是常称有望及李逢吉以朋党专政柄而顗之迹尤密颇为时人所讥。

  梁卢损进士擢第左丞李琪尝善待损琪有女弟眇长年婚对不集乃以妻损损慕琪声称闻其眇纳之及琪为辅相致损仕进。

  後唐郑珏少依河南尹张全义初为集贤校理昭宗幸雒阳珏为监察御史朱温革命於汴州改左补阙起居郎张衍为谏议大夫珏文章美丽旨趣雍容後进推服复以全义之门人权要奖遇之召入翰林为学士历考功员外郎右司郎中皆知制诰正授舍人翰林承旨转礼部侍郎珏自成名至朝掌翰墨皆全义为之提挈。

  朱洪实为马军都指挥使时朱宏昭为枢密使势焰尤盛洪实以宗兄事之意颇相协。

  崔协明宗天成初为太常卿判尚书铨时孔循任事因其门人求为辅相二年正月七日成命将出任圜言於执政曰:圜比无学术谬参文吏圣上以遭逢运会俾待罪廊庙四辅之重已虚一位今闻崔协虽为名族本不读书较其识见恐不及圜孔循忿其言拂衣而出称疾不朝者数日帝俾重诲谕之方入翌日降制拜平章事登庸之後庙堂化笔假手於人前不同於己者思骋其欲锋露见多为近侍所沮晋史圭为博陆令尝结交要人李蔼蔼得罪有圭所献遗签目在焉繇是善誉稍减。

  ◎总录部·朋党

  夫同恶相济譬诸市贾阿党为比谓之小人盖萧艾之一莸而风俗之竞扇鲜仁从类苟利成交引用以汇征结纳而胶固浇薄之态万状奸诈之萌百端矫激以陈言便佞而抗志抵冒以求胜缔构而许心互推所长罔极其弊亲之如兄弟合之。若符节恩树私室志倾重柄借誉以希大用兴谗以摅宿愤简附繇径实繁有徒古君子大为之防无使滋蔓者谓此物也。夫。

  汉灌夫武帝时为燕相数岁坐法去家居长安卿相侍中宾客益衰(以夫居家而卿相侍中素为夫之宾客者渐以衰退不复往也。夫)及魏其侯窦婴失职亦欲倚夫引绳排根格生平慕之後弃之者(根音下恩反格音下各反言婴与夫共相提挈有人生平慕婴夫後见其失职而颇慢弛如此者其排退之不复与交譬如相对挽绳而根格)夫亦得婴通列侯宗室为名高两人相为引重(相牵引而致於尊重也。为去声)其游如父子然相得甚无厌恨相知之晚。

  贾捐之字君房元帝时待诏金马门数召见而长安令杨兴新以才能得幸与捐之相善捐之欲得召见谓兴曰:京兆尹见言君兰(杨兴字)京兆尹可立得兴曰:县官尝言兴薛大夫(胜也。薛广临为御史大夫与愈同)我易助也。君房下笔言语妙天下(於天下最为精妙尔)使君房为尚书令胜五鹿充宗远甚捐之曰:令我得代充宗君兰为京兆京兆郡国首尚书百官本天下真大治士则不隔矣。捐之前言平恩侯可为将军(许嘉也。)期思侯并可为诸曹(期思侯当是贲赫之後嗣也。而表不载)皆如言。又荐谒者满宣立为冀州刺史言中谒者不宜受事宦者不宜入宗庙立止相荐之信不当如是乎!(冀相荐之效当如前所言诸事见纳用)兴曰:我复见言君房也。捐之复短石显兴曰:显鼎贵(鼎音钉言显。且欲贵矣。方。且是也。读如今字)帝信用之之也。今吴楚俗犹谓牵引前却为根格今欲进第从我计(弟但也。)。且与合意即将入矣。捐之即与兴共为荐显奏曰:窃见石显本山东名族有礼义之家也。持正六年未尝有过明习於事敏而疾见出公门入私门(言自公庭出即归其家不妄交游)宜赐爵关内侯引其兄弟以为诸曹。又共为荐兴奏曰:窃见长安令兴幸得以知名数召见兴事父母有曾氏之孝(曾参也。)事师有颜闵之材(颜回闵子骞)荣名闻於四方明诏举茂材列侯以为首为长安令吏民敬乡(乡读曰乡)道路皆称能观其下笔属文则董仲舒进谭动辞则东方生置之争臣则汲直(汲黯方直故世谓之汲直)用之介胄则冠军侯施之治民则赵广汉抱公绝私则尹翁归兴兼此六人而有之守道坚固执义不回(回邪也。)临大节而不可夺国之良臣可试守京兆石显闻知白之帝乃下兴捐之狱令皇后父阳平侯禁与显共杂治奏兴捐之怀诈伪以帝语相风更相荐誉(风读曰讽更音工衡反)欲得大位漏泄省中语罔上不道。《书》曰:谗说殄行震惊朕师(虞书舜典之辞也。言谗巧之说殄绝君子之行震惊我众)王制顺非而泽不听而诛(礼记王制云:行僻而坚言伪而辩学非而博顺非而泽以疑众杀谓人有坚伪辩言不以诚质学于非道虽博无用饰非文过辞语顺泽不听教命有如此者皆诛杀也。)请论如法捐之竟坐弃市兴减死罪一等髡钳为城旦。

  华阴守丞嘉(史失其姓)元帝时上封事言治道在於得贤御史之官宰相之副九卿之右(右在上也。)不可不选平陵朱兼资文武忠正有智略可使以六百石秩试守御史大夫以尽其能帝乃下其事问公卿太子少傅匡衡对以为大臣者国家之股肱万姓所瞻仰明主所慎择也。《传》曰:下轻其上爵贱人图柄臣则国家摇动而民不静矣。(上爵大官也。图谋也。柄臣执权之臣)今嘉从守丞而图大臣之位欲以匹夫徒步之人而超九卿之右非所以重国家而尊社稷也。自尧之用舜文王於太公犹试然後爵之。又况朱者乎!素好勇数犯法亡命受易颇有师道其行义未有以异今御史大夫贡禹洁白廉正经术通明有伯夷史鱼之风海内莫不闻知而嘉猥称(猥曲也。)欲令为御史大夫妄相称举疑有奸心渐不可长宜下有司案验以明好恶嘉竟坐之。

  朱字子游元帝时为槐里令时中书令石显用事与五鹿充宗为党百僚畏之唯御史中丞陈咸少年抗节不附显等而与相结数上疏言丞相韦玄成容身保位亡能往来(不能有所前也。《周书》君之篇称周公曰:惟文王尚克和有夏有。若虢叔闳大散宜生泰颠南宫括。又曰:亡能往来故引此以为言也。)而咸数毁石显久之有司考疑风吏杀人(风读曰讽)群臣朝见帝问丞相以治行丞相玄成言暴虐无状(无善状也。)时陈咸在前闻之以语上书自讼咸为定奏草求下御史中丞事下丞相丞相部吏考立其杀人罪(立成也。)亡入长安复与咸计议丞相发其事奏咸宿卫执法之臣幸得进见泄漏所闻以私语为定奏草欲令自下治(咸为御史中丞而奏请下中丞故云:自下治)後知亡命罪人而与交通以故不得(吏捕之不得),於是下咸狱减罪为城旦咸遂废锢终元帝世。

  谷永初自於大将军王凤擢为光禄大夫善言灾异前後所上四十馀事略相反覆专攻帝身与後宫而已党於王氏成帝亦知之不甚亲信也。

  息夫躬少为博士弟子哀帝初即位皇后父特进孔乡侯傅晏与躬同郡相友善躬繇是以为援交游曰:广先是长安孙宠亦以游说显名免汝南太守(为太守免而归也。)与躬相结俱上书召待诏後躬宠乃与中郎右师谭因中常侍宋弘上书诬告东平王後皆封侯。

  何武为前将军哀帝末太后引王莽入收大司马董贤印绶诏有司举可代司马者莽故大司马辞位辟丁傅(辟读曰避)众庶称以为贤。又太后近亲自大司徒孔光以下举朝皆举莽武与左将军公孙禄相善二人独谋以为往时孝惠孝昭少主之世外戚吕霍上官持权几危社稷(几钜依反)今孝成孝哀比无嗣(比频也。)方当选立亲近辅幼主不宜令异姓大臣持权(异姓谓非宗室及外戚)亲疏相错为国计便(错谓间杂也。),於是武举公孙禄可大司马而禄亦举武太后竟自用莽风有司劾奏武公孙禄互相称举(风读曰讽)皆免武就国。

  後汉耿秉封美阳侯长子冲嗣及窦宪败以秉窦氏党国除。

  周福字仲进甘陵人初桓帝为蠡吾侯受学於福及即帝位擢福为尚书时同郡河南尹房植字伯武有名当朝乡人为之谣曰:天下规矩房伯武因师获印周仲进二家宾客互相讥揣遂各树朋徒渐成尤隙繇是甘陵有南北部党人之议自此始矣。

  吴全寄左军师宗之次子与吴安孙奇杨竺等阴附鲁王霸图危太子和太子以败霸亦赐死流竺尸于江。又诛寄安奇等咸以党霸构和也。初大帝立和为太子霸为鲁王侍御宾客造为二端仇党疑贰滋延大臣丞相陆逊大将军诸葛恪太常顾谭骠骑将军朱据会稽太守滕裔大都督施绩尚书丁密奉礼而行宗事太子骠骑将军步骘镇南将军吕岱大司马全琮左将军吕据中书令孙宏等附鲁王中外官僚将军大臣举国中分。

  晋虞预会稽馀姚人少好学有文章馀姚风俗各有朋党宗人共荐预为县功曹欲使沙汰秽浊预书与其从叔父曰:近或闻诸君以预入仕便应委质则当亲事不得徒已然预下愚过有所怀邪党互瞻异同蜂至一旦蹉跌众鼓交鸣毫之失差以千里此古人之明戒而预所大恐也。卒如预言未半年遂见斥退後太守庾琛命为主簿。

  宋徐之为丹阳尹司空羡之兄子少帝景平初以羡之知权颇豫政事与王韶之程道惠中书舍人邪安泰潘盛为党。

  刘湛为领军将军与尚书仆射殷景仁猜隙渐生时彭城王义康专秉朝权而湛昔为上佐遂以旧情委心自结欲因宰相之力以回主心倾黜景仁独当时务义康屡构之於太祖其事不行义康僚属及湛诸附隶潜相约勒无敢历殷氏门者湛党刘敬文父成未悟其机诣景仁求郡敬文遽往谢湛曰:老父悖耄遂就殷铁干禄繇敬文暗浅上负生成合门惭惧无地自处敬文景仁字之奸謟无情如此。

  北齐毕义以依附高元海为兖州刺史给後部鼓吹即赴本州轩昂自得意望铨衡之举见诸人自陈逆许引接。又言离别暂时在州先有铙吹至於案部行游遂两部并用犹作书与元海论叙时事元海入内不觉遗落给事中李孝真得而奏之为此元海渐疏。

  郑顺字子默与宋钦道特相友爱钦道每师事之杨始轻宋郑不为之礼俄而自结人主与参顾命钦道复与旧济南王款狎共相引致无所不言乾明初拜散骑常侍二人权势之重与相埒。

  唐邵说德宗时为太子詹事与御史大夫严郢厚善建中末郢初得罪说劝太尉朱沾抗疏申其冤说为草其奏帝知之故贬说归州刺史。

  窦群宪宗元和中为吏部郎中宰相武元衡李吉甫皆爱重之未几拜御史中丞後与吕温羊士谔等党比欲陷吉甫事中裴及为相贬为黔中观察。

  舒元舆为着作郎分司东都日与李训深相结纳及训居中用事元舆亟加迁擢。

  杨虞卿为京兆尹性柔佞能阿附权幸以为奸利每岁铨曹贡部为举选人驰走取科名占员阙无不得其所欲沈取舍出其口吻宰相李宗闵待之如骨肉以能朋比唱和故时号党魁会京师有讹言文宗闻之不悦御史大夫李固言素嫉虞卿朋党乃奏曰:臣穷问其繇此语出於京兆尹从人因此煽於都下帝怒收虞卿下狱再贬虔州司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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