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宝玉的真面目(3)
(6)“除邪祟”——即用“通灵宝玉”代表的真理,祛除人世间腐朽而错误的思想、理论、学说、事物。
(7)“疗家疾”——此处之“家”指国家,指“金马玉堂”之典所指的“贾府”之国家(后详)。
(8)“知祸福”——老庄在祸福问题上讲因果论,即所谓:“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太上感应篇》:“太上曰:祸福无门,惟人自召。”所谓“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自然而不可易;是祸福之来,人所自召。”故“知祸福”:即能根据“宝玉”“通灵玉”代表的老庄思想,知道社会和事物的发展规律,并加以预测社会和事物的未来命运。
(9)“莫失莫忘,仙寿恒昌”——只要坚信以“通灵玉”代表的思想,就会使事物得到一个长久的发展和生存。即所谓“永保”社会“无虞”也!
(10)“专治邪思妄动之症”——指“宝玉”“通灵玉”这种真理对社会中那些错误的思想、理论、社会观念、意识形态和事物,能纠正其错误。如贾瑞这种老儒之子子孙孙的“助纣为虐”、“图便宜”、“以公报私”、“勒索子弟们请他”、“图些银钱酒肉”;思想上的“心内膨胀”、“口中无滋味”、“眼中似醋”、“梦魂颠倒”、“满口胡话”、“惊怖异常”等等,给这种人以教化。
(11)“可治人口不利,家宅不安,中邪祟,逢凶险”等祸——指“宝玉”“通灵玉”代表的真理,有利国利民、使社会避免遭受灾难的作用。
总之,《红楼梦》的艺术形式,基本上是由表及里,由此及彼,旁敲侧击,用生活琐事暗喻政治上的重大事物和哲理。这就是《红楼梦》艺术上的魅力和艺术家的高超和伟大之处。即所谓:“使人人见了便知你是件奇物,然后携你到那昌明隆盛之邦、诗礼簪缨之族、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那里去走一趟。”
作者的艺术变幻之术如孙行者的七十二变。处处一语多面,“一喉二歌”。故上面这段话又可指作者在作品中追求的彼岸世界——温柔乡、白云乡、隆兴乡也!当作者说通灵玉体现的内容“无大贤大忠、理朝廷、治风俗的善政”时,作者马上借石头之言警告读者:“我师何必太痴!”一个“痴”字,敲定理朝、治俗、大贤大忠不是无,而是有;不过是另一种意义下的“有”——“我想历来野史的朝代,无非假借‘汉’‘唐’的名色;莫如我这石头所记,不借此套,只按自己的‘事体情况’,反倒新鲜别致。况且那野史中,或讪谤君相,或贬人妻女,奸淫凶恶,不可胜数;更有一种风月笔墨,其淫秽污臭,最易坏人子弟……才子佳人……开口‘文君’,满篇‘子建’……终不能不涉淫滥。”这是对才子佳人之类小说的否定和批判,也证明《红楼梦》不是才子佳人之类的爱情小说。
三、正邪相搏与两赋论
1.正确判定宝玉思想的历史渊源、所属体系及来源,对读懂《红楼梦》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对正确理解钗黛关系、十二钗人物性质、副钗人物性质、丫环婆子以及珍、琏、蓉等人物性质也有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可以说它是读懂《红楼梦》的关键所在。
第二回贾雨村的“两赋论”和第五回宝玉“神游太虚幻境”,是正确判定宝玉思想体系、思想来源、历史渊源的关键章节。
2.贾雨村的“两赋论”。第二回贾雨村将中国历史人物的思想体系分成三大类:大仁者、大恶者和由大仁大恶二者相搏击产生的第三类——即宝玉所属思想体系。贾雨村的“两赋论”说:“清明灵秀,天地之正气,仁者之所秉也;残忍乖僻,天地之邪气,恶者之所秉也。上自朝廷,下至草野,比比皆是。所余之秀气,漫无所收,遂为甘露,为和风,洽然溉及四海;彼残忍乖邪之气,不能荡溢于光天化日之下,遂凝结充塞于深沟大壑之中,偶因风荡,或被云摧,略有摇动感发之意,一丝半缕,误而逸出者,值灵秀之气适过,正不容邪,邪复妒正,两不相下,如风水雷电,地中既遇,既不能消,又不能让,必致搏击掀发;既然发泄,那邪气亦必赋之于人,假设或男或女,偶秉此气而生者,上则不能为仁人为君子,下亦不能为大凶大恶。置之千万人之中,其聪俊灵秀之气,则在千万人之上;其乖僻邪谬不近人情之态,又在千万人之下;若生于公侯富贵之家,则为情痴情种;若生于诗书清贫之族,则为逸士高人;纵然生于薄祚寒门,甚至为奇尤,为名娼,亦断不至为走卒健仆,甘遭庸夫驱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