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节:正解太虚幻境诗词歌曲(15)
(6)“奴去也,莫牵连。”——此句的意思是:落花竟如长流水,劝君为此莫流连。《庄子?至乐》认为人生死,如春夏秋冬的变化,完全是自然现象。
“乐中悲”(第五回)
襁褓中,父母叹双亡。纵居那绮罗丛,谁知娇养?幸生来,英豪阔大宽宏量,从未将儿女私情,略萦心上。好一似,霁月光风耀玉堂。厮配得才貌仙郎,博得个地久天长。准折得幼年时坎坷形状。终久是云散高唐,水涸湘江:这是尘寰中消长数应当,何必枉悲伤?
【解】
(1)还是这句话:假借述人,实则述哲、述理、述史。十二钗判词和十二仙曲在文章结构上是互相呼应的。《乐中悲》和《正册判词四》互相结为对子。判词中“富贵又何为?襁褓之间父母违”:指人越生活在荣华富贵生活环境中,他的思想从幼小时越受到家庭的束缚。故“襁褓中,父母叹双亡”:喻一种思想从一产生时就没受到荣华富贵这种社会的影响。
(2)“纵居那绮罗丛,谁知娇养?”——这一问包藏了作者多少艺术上的隐意!在作品中作者所倡导的思想,都被花红柳绿的锦衣绮罗包裹成公侯豪门娇生惯养公子小姐的形象,但这并不是人物的本来真面目,根本谈不上娇生惯养,作者对人物的这种艺术外衣,有谁能知道呢?
(3)“幸生来,英豪阔大宽宏量,从未将儿女私情,略萦心上。”——“幸生来”:幸而、幸亏、幸好。这是对前句的否定。“生来”:指作品中对人物的塑造和描写。作品中人物都是“一干风流冤家”、“投胎入世”、“造劫历世”而生、而写,故把这种投胎入世说成是“幸生来”。“英豪阔大宽宏量”:书中这些“女儿”都是代表社会中一些优秀思想的化身。她们代表社会中的正义和进步的力量,故说她们有着“英豪”、“阔大”的胸怀和“志量”。“从未将儿女私情,略萦心上”:“萦”,攀绕、缠恋。作品中从来没有写过什么儿女之间的恩恩爱爱之类的个人之事。“略萦心上”:哪怕一丝一毫也不存在。
(4)“好一似,霁月光风耀玉堂。”——此二句是解释上四句。指书中这些“女儿”身上所体现的本质、内容、社会用意,根本不是个人“私情”,而是犹如光明磊落、品格极高的光辉思想。
(5)“厮配得才貌仙郎,博得个地久天长。准折得幼年时坎坷形状。”——“厮配”:相互结为,有轻蔑之意。即便是使书中人物相互配成才貌仙郎那样的关系,并能使之过上像夫妻那样的长久美满的生活,也会抵消、冲淡和破坏书中人物以少男少女的艺术形式所描述的艺术内容。“准”:一定会。“折”:破坏。
(6)“终久是云散高唐,水涸湘江。”——此二句:作者借古代典故,寓意说明历史中一些美的事物,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但二句中又隐入“湘”“云”二字。这虽然不是作者在曲中阐述的主线索,但它却为读者对历史、哲理和作品中“湘”“云”之间的关系留下无限思考的艺术上的联想。艺术上起到人即史,史即人的作用。
(7)“这是尘寰中消长数应当,何必枉悲伤?”——前两句作者以历史现象的沧桑变化阐述事物的规律,这两句是说:人世间的社会发展和变化有它特定的规律,人们没有必要为事物的生消荣衰去悲观失望——何必去伤心呢?
“世难容”(第五回)
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天生成孤僻人皆罕。你道是啖肉食腥膻,视绮罗俗厌;却不知,太高人愈妒,过洁世同嫌。可叹这,青灯古殿人将老,辜负了,红粉朱楼春色阑!到头来,依旧是风尘肮脏违心愿。好一似,无瑕白玉遭泥陷;又何须、王孙公子叹无缘?
【解】
把不少红学家此曲理解为写妙玉的性格和身世。他们从爱情去解,去读,根本不知道妙玉是何许之人。对妙玉多加贬意。蔡义江先生说:“这样的人,恰如用自己的手拔着头发,要离开地球一样”,“她的‘洁’都带有矫情味道”,“标榜清高……对她也是个讽刺”,她有“洁癖”,“依附于没落阶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