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者国学战国策

首页 经部 史部 子部 集部 专题 今人新着

上一页 目录页 下一页

 

战国策卷十  齐三

 

  楚王死

  楚王死〔一〕,太子在齐质〔二〕。苏秦〔三〕谓薛公〔四〕曰〔五〕:「君何不留楚太子,以市其下东国〔六〕。」薛公曰:「不可。我留太子,郢中〔七〕立王,然则是我抱空质〔八〕而行不义於天下也。」苏秦曰:「不然。郢中立王,君因谓其新王曰:『与我下东国,吾为王杀太子。不然,吾将与三国共立之〔九〕。』然则下东国必可得也。」

  〔一〕 姚本怀王也。为张仪所欺,西与秦昭王会武关,秦胁与归,而死於秦也。

  〔二〕 鲍本楚二十九年,使太子质於齐,名横,是为顷襄王。按史,楚三十年,怀王入秦,秦留之,明年顷襄王立,立三年怀王乃死。与此駮。

  〔三〕 鲍本「秦」作「子」。○ 秦死至是二十年矣,此非代则厉也。补曰:字误,下并同。

  〔四〕 姚本薛公,田婴也,田文之父。 鲍本田文。

  〔五〕 札记今本误重「曰」字。

  〔六〕 姚本市,犹求也。下东国,楚东邑,近齐也。 鲍本楚策云,「与我东地」。盖楚国之东,其地近齐,楚地高而此下。

  〔七〕 姚本郢,楚都也。

  〔八〕 姚本楚自立王,质之无益,故曰「抱空质」也。

  〔九〕 鲍本齐尝与秦、韩、魏败楚,三国谓此。重立。


  苏秦之事〔一〕,可以请行;可以令楚王〔二〕亟入〔三〕下东国;可以益割〔四〕於楚;可以忠太子而使楚益入地;可以为楚王走太子;可以忠太子使之〔五〕亟去;可以恶苏秦於薛公;可以为苏秦请封於楚;可以使人说〔六〕薛公以善苏子;可以使苏子自解於薛公。

  〔一〕 鲍本此着书者叙说。

  〔二〕 鲍本并新王。

  〔三〕 姚本亟,速也。入,犹致也。

  〔四〕 姚本益,多。割,取。

  〔五〕 姚本一本无「之」字。

  〔六〕 姚本一本无「人说」二字。


  苏秦谓薛公曰:「臣闻谋泄者事无功,计不决者名不成。今君留太子〔一〕者,以市下东国也。非亟得下东国者,则楚之计变,变则是君抱空质而负名於天下也〔二〕。」薛公曰:「善。为之奈何?」对曰:「臣请为君之楚,使亟入下东国之地。楚得成〔三〕,则君无败矣。」薛公曰:「善。」因遣之〔四〕。

  〔一〕 姚本太子,怀王太子也。 鲍本「太」上有「楚」字。○

  〔二〕 姚本变,改也。负天下不义之名。

  〔三〕 鲍本得,犹与也。齐求地而楚与之,为得成。

  〔四〕 姚本故曰「可以请行」也(曾,此七字不作注)。 鲍本「之」下有「故曰可以请行也」七字。○元作注字。此类亦着书者叙说。补曰:叙说者分其文而属之,故以此着例。


  谓楚王〔一〕曰:「齐欲奉太子而立之〔二〕。臣观薛公之留太子者,以市下东国也。今王不亟入下东国,则太子且倍〔三〕王之割而使齐奉己〔四〕」。楚王曰:「谨受命。」因献下东国。故曰可以使楚亟入地也。

  〔一〕 鲍本以为怀王,则上言已死;以为顷襄,则顷襄即太子也;以为新立王,则顷襄外无他王。未详。

  〔二〕 姚本苏秦请行至楚,说楚王曰,所立顷襄王也。言楚所欲立怀王。

  〔三〕 鲍本倍,多於前。

  〔四〕 姚本己,太子也。使齐奉己,立以为王也。


  谓薛公曰:「楚之势可多割也。」薛公曰:「奈何?」「请告太子其故〔一〕,使太子谒之君〔二〕,以忠太子〔三〕,使楚王闻之,可以益入地。」故曰可以益割於楚。

  〔一〕 鲍本谓告苏子辞也,告以楚献地之故。

  〔二〕 鲍本君,薛公也。使太子白以亦欲割地。

  〔三〕 姚本告,致。致故,谓太子倍割楚以许齐也。谒,告。告齐君也。齐得割则归太子,故曰「以忠太子」。


  谓太子曰:「齐奉太子而立之,楚王请割地以留太子,齐少其地〔一〕。太子何不倍楚之割地而资〔二〕齐,齐必奉太子。」太子曰:「善。」倍楚之割而延齐〔三〕。楚王闻之恐,益割地而献之,尚恐事不成。故曰可以使楚益入地也。

  〔一〕 姚本割地与齐,使留太子,齐嫌其少也。

  〔二〕 姚本资,与。

  〔三〕 姚本延,犹饶也,及也。 鲍本延,长行也,故有饶益意。


  谓楚王曰:「齐之所以敢〔一〕多割地者,挟太子也。今已得地而求不止者,以太子权〔二〕王也。故臣能去太子〔三〕。太子去,齐无辞,必不倍〔四〕於王也〔五〕。王因驰〔六〕强齐而为交,齐辞〔七〕,必听王。然则是王去雠〔八〕而得齐交也。」楚王大悦,曰:「请以国因〔九〕。」故曰可以为楚王使太子亟去也。

  〔一〕 鲍本无「敢」字。○

  〔二〕 姚本权,重。 鲍本权者,轻重所在。

  〔三〕 鲍本使人去齐。

  〔四〕 鲍本多割。

  〔五〕 姚本齐无立太子辞,必不倍求地於王也。

  〔六〕 鲍本驰,亟往。

  〔七〕 姚本一作「而为交於齐,齐辞」。 鲍本齐之说。

  〔八〕 姚本雠,为太子。

  〔九〕 鲍本因苏子交齐。


  谓太子曰:「夫剬楚者王也〔一〕,以空名巿者太子也,齐未必信太子之言也,而楚功见矣〔二〕。楚交成,太子必危矣。太子其图之。」太子曰:「谨受命。」乃约车而暮去。故曰可以使太子急去也。

  〔一〕 鲍本剬,断,齐也,犹制。补曰:剬,本多丸反。史、汉作「制」字。正义论字例云。

  〔二〕 姚本齐未必信太子言也,而楚便致地,故曰「楚功见」。 鲍本功,谓入地。


  苏秦使人请薛公曰:「夫劝留太子者苏秦也。苏秦非诚以为君也,且以便楚也〔一〕。苏秦恐君之知之,故多割楚以灭迹也〔二〕。今劝太子者〔三〕又苏秦也,而君弗知,臣窃为君疑之。」薛公大怒於苏秦。故曰可〔四〕使人恶苏秦於薛公也。

  〔一〕 鲍本太子去楚之便也。

  〔二〕 鲍本没其便楚之迹。

  〔三〕 鲍本「者」上补「去」字。○ 补曰:一本标晁本有。

  〔四〕 鲍本「可」下有「以」字。○


  又使人谓楚王曰:「夫使薛公留太子者苏秦也,奉王而代立楚太子者〔一〕又苏秦也,割地固〔二〕约者又苏秦也,忠王而走太子者又苏秦也。今人恶苏秦於薛公,以〔三〕其为齐薄而为楚厚也。愿王之〔四〕知之。」楚王曰:「谨受命。」因封苏秦为武贞君〔五〕。故曰可以为苏秦请封於楚也。

  〔一〕 鲍本代太子立为王。

  〔二〕 鲍本「固」作「因」。○ 因为之约齐。补曰:一本「固约」。

  〔三〕 鲍本「以」上有「之」字。○

  〔四〕 姚本刘无「之」字。

  〔五〕 姚本武贞,楚邑。 鲍本封以美名,非邑。


  又使景鲤〔一〕请薛公曰:「君之所以重於天下者,以能得天下之士而有齐权也〔二〕。今苏秦天下之辩士也,世与少有〔三〕。君因〔四〕不善苏秦,则是围塞天下士而不利说途也〔五〕。夫不善君者且奉苏秦,而於君之事殆矣〔六〕。今苏秦善於楚王,而君不蚤亲,则是身与楚为雠也〔七〕。故君不如因而亲之,贵而重之,是君有楚也。」薛公因善苏秦。故曰可以为苏秦说薛公以善苏秦〔八〕。〔九〕

  〔一〕 姚本景,姓;鲤,名也。楚怀王相也。

  〔二〕 姚本言薛公所见重於天下者,能得天下士之心,故有齐国权势也。

  〔三〕 鲍本言如之者少。

  〔四〕 姚本刘作「固」。

  〔五〕 姚本途,道。

  〔六〕 姚本於,治。曾本无此二字注。 鲍本於,犹与。

  〔七〕 鲍本此亦非薛公之恐。楚王立,未能自定,安能难齐哉?故彪於楚策谓苏子以此策干薛公,不见用,世犹载其语也。正曰:谓不亲楚则与楚为雠,以事理言尔。于薛公不用,世犹载其语,亦臆度之辞。

  〔八〕 姚本苏秦巧辞反覆,且在此以上也。

  〔九〕 鲍本按:此则怀王死,楚立新王,太子卒不得立。而顷襄非太子也。史不谓然,故其书东国之事亦略。补曰:史称怀王入秦,而顷襄立;策独以为怀王死,而顷襄立,前後屡见。窃以事势言之,楚人知怀王之必不归,而秦要之以割地,故立王以绝君。而丧君有君,所以靖国,顷襄之立,非怀王死後明矣。史谓,当时以诈赴之,策犹仍之尔,特所谓新王及太子不可晓。然以逐节考之,皆有事实,又非饰说也。或者太子未返之时,郢中立王邪!姑缺所疑。 「为之」、「为交」、「为武」、「为雠」之「为」,如字。


  齐王夫人死

  齐王〔一〕夫人死,有七孺子〔二〕皆〔三〕近〔四〕。薛公欲知王所欲立〔五〕,乃献七珥〔六〕,美其一,明日视美珥所在,劝王立为夫人〔七〕。〔八〕

  〔一〕 姚本齐威王子宣王也。

  〔二〕 姚本孺子,幼艾美女也。

  〔三〕 鲍本「皆」上有「者」字。○ 札记丕烈案:韩子作「中有十孺子,皆贵於王」。

  〔四〕 姚本近,幸也。 鲍本言其亲幸。

  〔五〕 姚本立为夫人。

  〔六〕 鲍本瑱也,所以充耳。

  〔七〕 姚本服美珥,则知王之所爱矣,故劝王立之也。

  〔八〕 鲍本补曰:与楚策谓昭鱼云云类,韩非子、淮南子皆有。


  孟尝君将入秦

  孟尝君〔一〕将入秦〔二〕,止者千数而弗听。苏秦〔三〕欲止之,孟尝曰〔四〕:「人事者,吾已尽知之矣;吾所未闻〔五〕者,独鬼事耳。」苏秦曰:「臣之来也,固不敢言人事也,固且以鬼事见君。」

  〔一〕 姚本一作孟尝。

  〔二〕 姚本孟尝君,薛公田婴号靖郭君,子(「子」一作「又」)文号孟尝君也。 鲍本传言,秦昭王闻其贤,求见之,故将入。

  〔三〕 鲍本「秦」作「代」。○ 补曰:字误,宜作「代」,下同。後语并作「代」。 札记今本「秦」作「代」,乃误涉鲍也。丕烈案:风俗通祀典引此文亦作「秦」。鲍以史记孟尝君列传改为「代」,未是也。李善注文选引苏秦说孟尝君曰「秦四塞之国」,高诱注云「四面有山关之固,故曰四塞之国也」,在此篇,亦其证。说苑载作「客」,当是改也。

  〔四〕 鲍本「曰」上有「君」字。○

  〔五〕 姚本闻,知。


  孟尝君见之。谓孟尝君曰:「今者〔一〕臣来,过於淄上〔二〕,有土偶人〔二〕与桃梗〔四〕相与语。桃梗谓土偶人曰:『子,西岸之土也,挺〔五〕子以为人,至岁八月,降雨下〔六〕,淄水至,则汝残〔七〕矣。』土偶曰:『不然。吾西岸之土也,土则〔八〕复西岸耳。今子,东国之桃梗也,刻削子以为人,降雨下,淄水至,流子而去,则子漂漂者将何如耳〔九〕。』今秦四塞之国〔一0〕,譬若〔一一〕虎口,而君入之,则臣不知君所出矣。」孟尝君乃止〔一二〕。〔一三〕

  〔一〕 鲍本无「者」字。○ 札记丕烈案:风俗通引作「臣之来也」。说苑同。

  〔二〕 鲍本淄水出太山莱芜原。

  〔三〕 鲍本偶,相人也,比土为之。正曰:索隐云,偶,类於人也。

  〔四〕 姚本东海中有山,名曰度朔,上有大桃,屈盘三千里,其卑枝间东北曰鬼门,万鬼所由往来也。上有二神人,一曰荼与,一曰郁雷,主治害鬼。故使世人刻此桃梗,画荼与与郁雷首,正岁以置门户,辟号之门。荼与、郁雷,皆在东海中,故曰「东国之桃梗」也。 鲍本集韵,梗,略也,荒也。正曰:梗,枝梗也。赵策苏秦说李兑作「土梗」、「木梗」。谓木梗曰,「汝非木之根,则木之枝」。是枝、根皆可言梗。此谓刻桃木为人也。史及说苑作「土偶人」、「木偶人」。索隐谓,以土偶比泾阳君,木偶比孟尝君。时秦昭王使泾阳君为质以求孟尝。高诱注,「荼」一本作「余」。

  〔五〕 姚本挺,治。 鲍本挺,拔也,拔於土中。正曰:挺,他鼎反,有也。艺文类聚及晁本作「埏」。 札记今本「挺」误「梃」。丕烈案:风俗通引作「埏」。此字当作「挻」。「挻」、「埏」同字,形近而讹作「挺」耳。说苑作「持」,亦误字。

  〔六〕 鲍本降,大雨自上下也,异於飘洒。

  〔七〕 姚本残,坏。

  〔八〕 姚本一作「吾残则」。

  〔九〕 鲍本「何如」作「如何」。○ 如,往也。不知其所在。正曰:如,恐止是语助。 札记丕烈案:风俗通引「将何如矣」。

  〔一0〕姚本四面有山关之固,故曰「四塞之国」也。

  〔一一〕鲍本「若」作「如」。○ 札记丕烈案:风俗通引作「若」。

  〔一二〕姚本止,犹还也。

  〔一三〕鲍本传有。补曰:此时不行,其入秦盖在後。


  孟尝君在薛

  孟尝君在薛〔一〕,荆人攻之。淳于髡为齐使於荆,还反过薛。而孟尝〔二〕令人体〔三〕貌而亲〔四〕郊迎之。谓淳于髡曰:「荆人攻薛,夫子弗忧,文〔五〕无以复侍矣〔六〕。」淳于髡曰:「敬闻命〔七〕。」

  〔一〕 鲍本史言文代立在薛,时未相也。补曰:代立在薛,归老亦在薛,此不可知为何时。

  〔二〕 姚本一作「孟尝君」。 鲍本「而孟尝」作「孟尝君」。○ 札记丕烈案:吕氏春秋作「孟尝君」。

  〔三〕 姚本「体」一作「礼」。刘作「体」。 鲍本有礼容也。

  〔四〕 鲍本无「亲」字。○ 札记丕烈案:吕氏春秋有。

  〔五〕 姚本文,孟尝君名也。

  〔六〕 鲍本言且死。

  〔七〕 姚本下一有「矣」字。


  至於齐,毕报〔一〕。王曰:「何见於荆?」对曰:「荆甚固,〔二〕而薛亦不量其力。」王曰:「何谓也?」对曰:「薛不量其力,而为先王〔三〕立清庙〔四〕。荆固而攻之,清庙必危。故曰薛不量力,而荆亦甚固。」齐王〔五〕和其颜色曰:「譆〔六〕!先君之庙在焉!」疾兴兵救之。

  〔一〕 鲍本以使事悉报齐王。

  〔二〕 鲍本言其不通。

  〔三〕 姚本先王,威王。

  〔四〕 鲍本诗注,祭有清德之宫。正曰:按本文,有清明之德者之宫。

  〔五〕 姚本齐宣王也,威王之子。

  〔六〕 鲍本集韵,痛也。正曰:徐云,痛而呼之言也。和其颜色,听其言也;痛而呼之,伤宗庙也。初不相碍。


  颠蹶之请〔一〕,望拜之谒〔二〕,虽得则薄矣〔三〕。善说者,陈其势,言其方〔四〕,人之急也〔五〕,若自在隘〔六〕窘之中,岂用强力哉〔七〕!

  〔一〕 鲍本此着书者词也。言善说者,不劳而功。颠,倒;蹶,僵也。言其请救之遽。

  〔二〕 鲍本望而拜之,言谒之恭。

  〔三〕 姚本言虽颠蹶而走,请救於齐,望仰而诉告之,而得齐救,比淳于之辞,则为薄也。 鲍本言他人请,谓虽有得,不如髡之厚。

  〔四〕 鲍本方,大略也。

  〔五〕 鲍本言应之疾。

  〔六〕 鲍本隘,险也。

  〔七〕 姚本言辩者之说,人急其如己自在厄窘之中,欲速免脱也。故曰「岂强力也哉」!


  孟尝君奉夏侯章

  孟尝君奉夏侯章〔一〕以四马百人之食〔二〕,遇之甚懽。夏侯章每言未尝不毁〔三〕孟尝君〔四〕也。或以告孟尝君,孟尝君曰:「文有以事夏侯公矣,勿言〔五〕,董之。」繁菁〔六〕以问夏侯公,夏侯公曰:「孟尝君重〔七〕非诸侯也,而奉我四马百人之食。我无分寸之功而得此,然吾毁之以为之也〔八〕。君所以得为长者〔九〕,以吾毁之者也〔一0〕。吾以身为孟尝君,岂得持言也〔一一〕。」〔一二〕

  〔一〕 鲍本齐人。正曰:无考。下同。

  〔二〕 鲍本言飨之厚。

  〔三〕 姚本毁,谤。

  〔四〕 鲍本「孟尝君」三字作「之」。○

  〔五〕 姚本言,道也。 鲍本言事之厚,彼不害我。

  〔六〕 姚本「菁」,曾作「青」。 鲍本「繁」作「蘩」。○ 齐人。

  〔七〕 姚本重,尊。

  〔八〕 姚本欲以为分寸之功也。

  〔九〕 鲍本贤有容之称。高祖曰,为其母不长者。

  〔一0〕姚本以吾毁之无憾言,故得为长者。 鲍本无下「者」字。○ 补曰:一本「以吾毁之者也」。「者」字,恐是「长者」字下脱衍在此。

  〔一一〕姚本刘作「岂特言也哉」。 鲍本「持」作「待」。○ 补曰:「持」者「待」之讹,「得」者「待」之讹衍。

  〔一二〕鲍本彪谓:君子所以报知我者,亦多术矣,岂必毁之而後为之哉?此其说有似侯嬴而不及嬴,非正议也。


  孟尝君讌坐

  孟尝君讌〔一〕坐,谓三先生〔二〕曰:「愿闻先生有〔三〕以补〔四〕之〔五〕阙者〔六〕。」一人曰:「訾天下之主〔七〕,有侵君者〔八〕,臣请〔九〕以臣之血湔〔一0〕其衽。」田瞀〔一一〕曰:「车轶〔一二〕之所能至,请掩足下之短者〔一三〕,诵足下之长;千乘之君与万乘之相,其欲有〔一四〕君也,如使而弗及也。〔一五〕」胜{股目}〔一六〕曰:「臣愿以足下之府库财物,收天下之士,能为君决疑应卒〔一七〕,若魏文侯之有田子方、段干木也〔一八〕。此臣之所为君取矣〔一九〕。」

  〔一〕 鲍本讌,合语也。正曰:「讌」即「燕」。

  〔二〕 姚本先生,长老,先己以生者也。

  〔三〕 姚本刘无「有」字。

  〔四〕 姚本一本有「文」字。

  〔五〕 鲍本「之」作「文」。○

  〔六〕 姚本愿闻贤者之善言,常补己缺失也。 鲍本「者」下有「也」字。○

  〔七〕 鲍本訾,不称意也。言孟尝有不得意於诸侯。

  〔八〕 鲍本侵,淩之也。

  〔九〕 姚本「请」,集、曾、刘作「轻」。

  〔一0〕姚本湔,污也。湔洒。 鲍本「湔」,「溅」同。集韵,水激也。

  〔一一〕姚本瞀,晋、郑游眅。续:「瞀」恐作「{般目}」。春秋传,郑游眅字子明,或作「{般目}」。

  〔一二〕姚本轶也。辙曰轶。

  〔一三〕鲍本无「者」字。○ 补曰:疑当在「至」字下。

  〔一四〕姚本「有」或作「又」。 鲍本有,言欲得之。

  〔一五〕鲍本若有使之,如恐弗及。

  〔一六〕鲍本「胜」作「滕」,「{股目}」,作「臀」。○ 字书无之,亦可作「股」,齐人。补曰:姚云,恐作「{般目}」。 札记丕烈案:姚校在上「田瞀」下,乃据高注。吴误以当此「{股目}」字,亦有误。但所改未是。

  〔一七〕鲍本与「猝」同。

  〔一八〕姚本文敬交田子方,而敬段干木也。 鲍本二人文侯师友。

  〔一九〕鲍本求以此为孟尝所取。正曰:为孟尝取此人也。


  孟尝君舍人有与君之夫人相爱者

  孟尝君舍人有与君之夫人〔一〕相爱〔二〕者。或以问〔三〕孟尝君曰:「为君舍人而内与夫人相爱,亦甚不义矣,君其杀之〔四〕。」君曰:「睹貌而相悦者,人之情也,其错〔五〕之勿言也。」

  〔一〕 鲍本夫人,姬媵之过称,非其配也。与下十妃同。

  〔二〕 姚本爱,犹通也。

  〔三〕 姚本曾作「闻」。问,告。

  〔四〕 姚本传曰,淫为大罚。故曰杀之。

  〔五〕 姚本错,置。 鲍本「错」,「措」同也。


  居期年,君召爱夫人者而谓之曰:「子与文游久矣,大官未可得,小官公又弗欲。卫君〔一〕与文布衣交〔二〕,请具车马皮币〔三〕,愿君以此从卫君游。」於〔四〕卫甚重。

  〔一〕 鲍本嗣君。

  〔二〕 鲍本言交於未贵时。

  〔三〕 姚本皮,鹿皮。币,束帛也。 鲍本皮,羔狐之属。宗伯,孤执皮帛。正曰:羔乃生贽,狐皮无据。礼注,皮帛者,束帛而表以虎豹皮为饰。宗伯之制,恐难引以言此。

  〔四〕 鲍本「於」上补「舍人游」三字。○


  齐、卫之交恶〔一〕,卫君甚欲约天下之兵以攻齐。是人谓卫〔二〕君曰:「孟尝君不知臣不肖,以臣欺君〔三〕。且臣闻齐、卫先君,刑马压羊〔四〕,盟曰:『齐、卫後世无相攻伐,有相攻伐者,令其命如此〔五〕。』今君约〔六〕天下之兵以攻齐,是足下倍先君盟约而欺孟尝君也。愿君勿以齐为心〔七〕。君听臣则可;不听臣,若臣不肖也〔八〕,臣辄以颈血湔足下衿〔九〕。」卫君乃止。

  〔一〕 姚本恶,不睦也。

  〔二〕 鲍本无「卫」字。○

  〔三〕 鲍本欺者,己不肖,而孟尝言其贤也。

  〔四〕 姚本杀马、羊,喢出其血,以相盟誓也。压,亦杀也。 鲍本杀马歃其血,又压羊杀之以盟,使谕者如此。

  〔五〕 姚本如此马与羊也。

  〔六〕 姚本约,结。

  〔七〕 姚本无以伐齐为心。

  〔八〕 鲍本言或以此人为不肖。补曰:「若」疑「者」字讹。

  〔九〕 鲍本交衽也。


  齐人闻之曰:「孟尝君可语〔一〕善为事矣,转祸为功〔二〕。」〔三〕

  〔一〕 姚本集、刘作「谓」。 鲍本言可与语。正曰:姚云,「语」,刘作「谓」,宜至「矣」字句。

  〔二〕 姚本不杀其舍人,是转祸;使齐不伐,是为功?

  〔三〕 鲍本彪谓:周衰,礼义消亡,以若孟尝者,为能爱士。爱则爱矣,然非礼之爱也。以若舍人者,为能强争。强则强矣,然亦非义之强也。补曰:事亦可丑,而论着者以为美谈邪!袁盎从史事类此。


  孟尝君有舍人而弗悦

  孟尝君有舍人而弗悦〔一〕,欲逐之。鲁连〔二〕谓孟尝君曰:「猿猕猴错木据水〔三〕,则不若鱼鳖〔四〕;历险乘危,则骐骥不如狐狸〔五〕。曹沫之〔六〕奋三尺之剑,一军不能当〔七〕;使曹沫释其三尺之剑,而操铫鎒与农夫居垄亩之中〔八〕,则不若农夫。故物舍其所长,之〔九〕其所短,尧亦有所不及矣〔一0〕。今使人而不能,则谓之不肖;教人而不能,则谓之拙。拙则罢之,不肖则弃之,使人有弃逐,不相与处〔一一〕,而来害相报者〔一二〕,岂非世之立教首也哉〔一三〕!」孟尝君曰:「善。」乃弗逐。〔一四〕

  〔一〕 姚本悦,敬。

  〔二〕 鲍本齐人仲连。

  〔三〕 姚本错,置也。据,处也。猿弥猴置木而处於水,则不如鱼鳖之便也。 鲍本言自置木上。据,犹处。补曰:「错木据水」一句。错,舍置也。

  〔四〕 鲍本「鳖」下有「处」字。○ 补曰:姚本无。或上「据」字讹而脱在此,作「处水」胜。 札记丕烈案:此高注字之误入正文者。

  〔五〕 姚本各有所宜。

  〔六〕 姚本曹沫,鲁庄公士也。传曰,曹刿也。 鲍本衍「之」字。

  〔七〕 鲍本鲁记,庄公与齐桓公会柯,沫执匕首劫桓公,归鲁侵地。

  〔八〕 鲍本垄,田埒。补曰:铫,七遥反,与锹同。鎒,呼高反,说文,拔去田草也,即薅。

  〔九〕 鲍本之,犹於。

  〔一0〕姚本舍,收也。之,犹用也。收所长者,用所短者,故尧有所不能及为也。

  〔一一〕鲍本言党友以此士见弃逐,不屑与处。

  〔一二〕鲍本弃逐者必之他国,自彼来而害我,报其弃逐之怨。

  〔一三〕鲍本言後人视此为戒。

  〔一四〕鲍本彪谓:仲连,立言士也,言必有中。


  孟尝君出行国至楚

  孟尝君出行国〔一〕,至楚,献象床〔二〕。郢之登徒〔三〕,直使送之,不欲行〔四〕。见孟尝君门人公孙戍〔五〕曰:「臣,郢之登徒也,直送象床。象床之直千金,伤此若发漂〔六〕,卖妻子不足偿之。足下〔七〕能使仆无行,先人有宝剑,愿得献之。」公孙〔八〕曰:「诺〔九〕。」

  〔一〕 鲍本按,行,之。行,兼相他国故。正曰:行,当去声。

  〔二〕 鲍本象齿为床。

  〔三〕 鲍本楚官也。好色赋登徒子注,以为姓,非。正曰:屈平为左徒,考烈王以左徒为令尹。鲍见此,故以登徒为官名,未见所据。然彼云大夫登徒子,则非官名。

  〔四〕 姚本直,当,曰直使也。登徒直使,不欲行送象床。

  〔五〕 鲍本「戍」作「戌」。○ 补曰:戌音恤。 札记丕烈案:吴氏音恤者非。

  〔六〕 姚本续:别本「发冲」。通监「毫发」。 鲍本「漂」,「飘」同,言其细若丝发。

  〔七〕 姚本足下,谓公孙戍。

  〔八〕 鲍本「孙」下补「戌」字。○

  〔九〕 姚本献,献公孙戍也。故曰「诺」。


  入见孟尝君曰:「君岂受楚象床哉?」孟尝君曰:「然。」公孙戍曰:「臣愿君勿受。」孟尝君曰:「何哉?」公孙戍曰:「小国〔一〕所以皆致相印於君者,闻君於齐能振达贫穷,有存亡继绝之义。小国英桀〔二〕之士,皆以国事累君〔三〕,诚〔四〕说君之义,慕君之廉也。今君到楚而受象床,所未至之国,将何以待君〔五〕?臣戍愿君勿受。」孟尝君曰:「诺。」

  〔一〕 鲍本补曰:「小国」疑当作「大国」。後语作「五国」,盖首句作「出行五国」也。

  〔二〕 姚本才胜万人曰「英」,千人曰「桀」。

  〔三〕 姚本累,属。 鲍本累,犹诿。诿之以事,所以累之。

  〔四〕 鲍本无「诚」字。○

  〔五〕 姚本待,犹共也。


  公孙戍趋而去。未出,至中闺〔一〕,君召而返之,曰:「子教文无受象床,甚善〔二〕。今何举足之高,志之扬也?」公孙戍曰:「臣有大喜三,重〔三〕之宝剑一。」孟尝君曰:「何谓也?」公孙戍曰:「门下百数,莫敢入谏,臣独入谏,臣一喜;谏而得听,臣二喜;谏而止君之过,臣三喜。输〔四〕象床,郢之登徒不欲行,许戍以先人之宝剑。」孟尝君曰:「善。受之乎?」公孙戍曰:「未敢。」曰:「急受之。」因书门版曰:「有能扬文之名,止文之过,私得宝於外者,疾入谏。」〔五〕

  〔一〕 姚本闺,闳也。 鲍本特立之户,上圜下方。

  〔二〕 姚本善,快。

  〔三〕 鲍本重,言三喜外,复有此。

  〔四〕 鲍本输,亦送也。

  〔五〕 鲍本彪谓:孟尝君於是能立德矣!吾知欲止吾过而已,彼得宝,於我庸何伤?且谏者,士之所难,因得宝而摧折之,後孰敢以过闻乎吾哉?


  淳于髡一日而见七人於宣王

  淳于髡〔一〕一日而见七人〔二〕於宣王。王曰:「子来,寡人闻之,千里而一士,是比肩而立〔三〕;百世而一圣,若随踵而至〔四〕也〔五〕。今子一朝而见七士,则士不亦众乎?」淳于髡曰:「不然。夫鸟同翼者而聚居,兽同足者而俱〔六〕行〔七〕。今求柴葫、桔梗於沮泽〔八〕,则累世不得一焉。及之睾黍、梁父之阴〔九〕,则郄车而载耳〔一0〕。夫物各有畴〔一一〕,今髡贤者之畴也。王求士於髡,譬〔一二〕若挹〔一三〕水於河,而取火於燧〔一四〕也。髡将复见之,岂特七士也〔一五〕。」〔一六〕

  〔一〕 鲍本齐人,见滑稽传。

  〔二〕 姚本人,一作士。

  〔三〕 鲍本比,谓肩相次也。言士难得,千里有一,犹为并肩也。

  〔四〕 姚本曾,「至」一作「生」。刘作「主」。

  〔五〕 姚本言虽中也。

  〔六〕 姚本俱,侣。

  〔七〕 鲍本补曰:後语,鸟同翼者聚飞,兽同足者俱亡。

  〔八〕 姚本桔梗,山生之草也(曾作「生山之上也」,集作「山之中」)。於沮泽求之,虽累世不能得其一也。 鲍本二草,山生。而沮,水也,故求不可得。孟子注,沮泽,生草者,水名,出汉中。正曰:沮泽,但言渐湿之地,如汉书所谓生於沮泽之中者,不必因下文求地名以实之。

  〔九〕 姚本睾黍、梁父皆山名也。山北曰阴,桔梗生焉。言饶多也,故曰郄车载也。 鲍本地缺。疑为负黍,盖此与梁父皆东地也。梁父在泰山。山北曰阴。补曰:高注,睾黍、梁父皆山名。愚按,「皋」字或作「睾」。

  〔一0〕鲍本「郄」,「却」同。言多获,车重不前。

  〔一一〕姚本畴,类。 鲍本耕治之田,禾所聚也,故为类。

  〔一二〕鲍本无「譬」字。○

  〔一三〕鲍本挹,酌也。

  〔一四〕鲍本夫燧,鉴也。

  〔一五〕姚本言将复见士於王也。

  〔一六〕鲍本补曰:两「见」字,贤遍反。


  齐欲伐魏

  齐欲伐魏。淳于髡谓〔一〕齐王曰:「韩子卢者,天下之疾犬也。东郭逡〔二〕者,海内之狡〔三〕兔也。韩子卢逐东郭逡,环〔四〕山者三,腾山者五,兔极於前,犬废於後,犬兔俱罢,各死其处。田父见之,无劳勌之苦〔五〕,而擅〔六〕其功。今齐、魏久相持,以顿〔七〕其兵,弊其众,臣恐强秦大楚承其後,有田父之功。」齐王惧,谢〔八〕将休士也〔九〕。〔一0〕

  〔一〕 鲍本「谓」作「为」。○ 补曰:此书「为」、「谓」字通用。

  〔二〕 鲍本逡,〈夋兔〉同,狡兔名。

  〔三〕 鲍本集韵,狡,狯也,疾也。

  〔四〕 姚本环,旋。

  〔五〕 姚本苦,勤。

  〔六〕 鲍本擅者,无与争也。

  〔七〕 鲍本顿,亦劳敝。

  〔八〕 鲍本谢,辞去之,言不用也。

  〔九〕 鲍本无「也」字。○

  〔一0〕鲍本补曰:此与苏代鹬蚌、陈轸虎争人之说,异而同者也。逡,七伦反。


  国子曰秦破马服君之师〔校一〕

  〔校一〕此篇姚本与《齐欲伐魏》连篇,鲍本另列一篇。据文义,从鲍本。

  国子〔一〕曰:「秦破马服君〔二〕之师,围邯郸。齐、魏亦佐秦伐邯郸,齐取淄鼠,魏取伊是〔三〕。公子无忌〔四〕为天下循便计〔五〕,杀晋鄙〔六〕,率魏兵以救邯郸之围,使秦弗有而失天下〔七〕。是齐入於魏而救邯郸之功也〔八〕。安邑者,魏之柱国也;〔九〕晋阳者,赵之柱国也;鄢郢者,楚之柱国也。故三国欲〔一0〕与秦壤界〔一一〕,秦伐魏取安邑,伐赵取晋阳,伐楚取鄢郢矣。福〔一二〕三国之君〔一三〕,兼二周之地,举韩氏取其地,且〔一四〕天下之半。今又劫赵、魏,疏〔一五〕中国,封〔一六〕卫之东野〔一七〕,兼魏之河南〔一八〕,绝赵之东阳,则赵、魏亦〔一九〕危矣。赵、魏危,则非齐之利也。韩、魏、赵、楚之志,恐秦兼天下而臣其君,故专兵一志以逆〔二0〕秦。三国之与秦壤界而患〔二一〕急,齐不与秦壤界而患缓。是以天下之势,不得不事齐也。故秦得齐,则权重於中国;赵、魏、楚得齐,则足以敌秦。故秦〔二二〕、赵、魏得齐者重,失齐者轻。齐有此势,不能以重於天下者何也?其用者过也。」〔二三〕

  〔一〕 姚本国子,齐大夫也。

  〔二〕 姚本马服君,赵括也。秦将白起阬括四十万众於长平,而进围邯郸。括父奢,将有功,赐号马服,因以为氏,故曰马服君之师也。

  〔三〕 姚本淄鼠、伊是,皆赵邑也。 鲍本「是」作「氏」。○ 皆赵地,缺。 札记丕烈案:「是」、「氏」同字。「伊是」即「伊氏」,不知者乃改之。

  〔四〕 鲍本魏信陵君。

  〔五〕 鲍本循,行顺也。正曰:行便宜之计,言窃符夺兵事。补曰:齐、魏佐秦伐,因取二地。今云公子无忌云云,魏实救赵者,不应先佐之伐,恐当时无忌虽急於平原之请,而魏王实畏秦,如立晋鄙壁邺,未欲真欲救赵,或先取其地也。

  〔六〕 鲍本魏将。

  〔七〕 姚本秦围邯郸,魏使晋鄙帅师救赵,畏秦不敢进军,军次荡阴。赵国急,平原君胜使责信陵君公子无忌。无忌乃窃魏王所与晋鄙符信,以摄取其军。晋鄙疑之,不肯授。乃使朱亥椎杀晋鄙,取军救赵。故为天下备循计(曾无此七字,刘「循」作「修」),解邯郸围。故曰「使秦不有而失天下」也。 鲍本魏安厘二十年,使鄙将以救赵。畏秦,不敢进。赵急,平原君使责无忌。无忌盗晋鄙兵符伐之,将进兵,秦军解去。补曰:按史年表、魏世家、公子无忌传,公子无杀晋鄙,破秦兵,皆在安厘王二十年。通监以矫杀晋鄙在前一年。大事记以晋鄙留军壁邺在前一年,谓以传修。今按,传亦止作一年事也。当考。

  〔八〕 鲍本齐与魏亲,初虽佐秦,今魏救赵,亦同救也。

  〔九〕 姚本柱国,都也。 鲍本言其於国如室有柱。

  〔一0〕鲍本衍「欲」字。 补曰:疑「欲」字即「故」字,而上衍「故」字。故者,旧也。 札记今本无「欲」字,乃误涉鲍也。

  〔一一〕姚本界,犹比也。 鲍本壤,土;界,境也。言其地相接。

  〔一二〕姚本曾一作「覆」。刘一作「逼」。 鲍本「福」作「覆」。○ 补曰:愚按,「福」乃「偪」之讹。「偪」义长。

  〔一三〕鲍本「君」作「军」。○

  〔一四〕鲍本且,犹几。

  〔一五〕鲍本疏,言离其友。

  〔一六〕姚本封,续:用。别本改作「刲」,下同。刲,取。 鲍本封,割也。正曰:封,疆之也。 札记今本「封」误「刲」。

  〔一七〕鲍本东野,犹东地。

  〔一八〕鲍本「南」作「内」。○

  〔一九〕姚本一本「亦」下有「已」字。

  〔二0〕姚本逆,距。 鲍本逆,谓拒之。

  〔二一〕姚本三国,赵、魏、楚。界,比也。患,忧也。

  〔二二〕鲍本「秦」下补「楚」字。○ 正曰:叠句。上文宜有「楚」。 札记丕烈案:上文「楚」字在「魏」下。

  〔二三〕鲍本补曰:三策大概略同。谓三晋诸国为齐之屏蔽,相依为唇齿。秦攻诸国而齐不救,诸国灭亡,势必及齐。第三章谓,三国与秦界而患急,齐不与秦壤而患缓;秦得齐则权重,赵、魏、楚得齐,则足以敌秦,说尤明切。初策,攻长平时;次策,周、韩未亡时;三策,则韩既亡後也。始皇十八年灭韩。自秦人行远交近攻之术,善齐而不加兵,君王后谨事秦,王建不修战备,不助五国,其堕秦计中久矣。长平之战,当王建五年。灭韩,当三十五年。三十余年间,士之为齐谋者,其智非不及此,而卒不用,宜其及於亡也!

 

 

上一页 目录页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