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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国策卷二十三 魏一
鲍本魏 自高陵以东,尽河东、河内;南有陈留及汝南之召陵、隐强、新汲、西华、长平,颖川之舞阳、郾、许、傿陵,河南之开封、中牟、阳武、酸枣、卷。
知伯索地於魏桓子
知伯索地於魏桓子,魏桓子弗予。任章〔一〕曰:「何故弗予?」桓子曰:「无故索地,故弗予。」任章曰:「无故索地,邻国必恐;重〔二〕欲无厌,天下必惧。君予之地,知伯必憍〔三〕憍〔四〕而轻敌,邻国惧而相亲。以相亲之兵,待轻敌之国,知氏之命不长矣!周书曰:『将欲败之,必姑辅之;将欲取之,必姑与之〔五〕。』君不如与之,以骄知伯。君何释〔六〕以天下图知氏,而独以吾国为知氏质乎〔七〕?」君曰:「善。」乃与之万家之邑一。知伯大说。因索蔡、皋梁〔八〕於赵,赵弗与,因围晋阳。韩、魏反於外,赵氏应之於内,知氏遂亡。
〔一〕 鲍本魏人。
〔二〕 鲍本重,犹多。
〔三〕 鲍本「憍」作「骄」。○ 札记丕烈案:韩子作「骄」。「憍」即「骄」字。下文「君不如与之,以骄知伯」,疑本亦是「憍」。
〔四〕 鲍本「憍」上有「彼」字,「憍」作「骄」。○
〔五〕 鲍本补曰:王应麟曰,周书云云,此岂苏秦所读周书阴符者欤?老氏之言出于此。朱子曰,老子为柱下史,故见此书。
〔六〕 鲍本释,犹舍也。何舍此而不为?
〔七〕 鲍本「质」作「资」。○ 舍此不图。适足为智氏来伐之资。正曰:当音致。与之以地,犹质也。札记今本「质」下有「一作资」三小字,乃以鲍记于旁而误入也。丕烈案:吴说亦未是。质,的也。下卷「兵为招质」,与此同义。吴氏以为「招质」未详,非也。韩子有此文,亦作「质」。又存韩篇有「则秦必为天下兵质矣」之语,皆可互证也。
〔八〕 鲍本「梁」作「狼」。○ 补曰:赵策作「狼」。
韩赵相难〔校一〕
〔校一〕此篇姚本与《知伯索地於魏桓子》连篇,鲍本另列一篇。据文义,从鲍本。
韩、赵相难。韩索兵於魏曰:「愿得借师以伐赵。」魏文侯曰:「寡人与赵兄弟,不敢从。」赵又索兵以攻韩,文侯曰:「寡人与韩兄弟,不敢从。」二国不得兵,怒而反。已乃知文侯以〔一〕讲於己也〔二〕,皆朝魏。
〔一〕 鲍本「以」作「已」。○ 补曰:一本「以讲」。 札记丕烈案:韩子作「以」。
〔二〕 鲍本二国不伐,知魏和之。
乐羊为魏将而攻中山
乐羊为魏将而攻中山。其子在中山,中山之君烹其子而遗之羹,乐羊坐於幕下而啜〔一〕之,尽一盃。文侯谓睹师〔二〕赞曰:「乐羊以我之故,食其子之肉。」赞对曰:「其子之肉尚〔三〕食之,其〔四〕谁不食!」乐羊既罢中山,文侯赏其功而疑其心。〔五〕
〔一〕 鲍本啜,饮也。
〔二〕 姚本续云:後语作「堵」。 鲍本魏人。 补曰:姚云,後语作「堵师」。愚案,左传,褚师段,宋共公子石,食采于褚。其後可师号褚师,後因氏焉。又有褚师比。「堵」亦姓也,郑有堵汝父。但此作「堵师」,则恐字有讹。
〔三〕 姚本一本无此以上三字。
〔四〕 姚本一作「且」。
〔五〕 鲍本彪谓:乐羊所谓隐忍以成就功名者也。子则既烹矣,敌人遗之羹,将以乱其心也。有如不忍而以慈爱沮其杀敌之心,则大事去矣,何救於亡子。故羊忍为此以怒众而成功,乃其情则非恝然无以天性为者也。睹师赞之言,其谤书之渠乎?虽然,羊之义,视分羹为有余,比覆醢为不足,使其投盃慷慨,一鼓而摅家国之愤,亦收功必矣。介胄之士,未可望之以圣人之地也。正曰:舜窃负而逃,林回弃千金之璧,轻重之分审矣。岂肯以彼易此哉?刘子政以此事与「西巴放麑」并载,而曰「巧诈不如拙诚」,真名言也。鲍虽为之曲说万端,奚救哉!项羽坐太公俎上,高祖杯羹一语,贻愧千古,亦幸而不杀尔!不然,何以自立於天下乎?
西门豹为邺令
西门豹为邺〔一〕令,而辞乎魏文侯。文侯曰:「子往矣〔二〕,必就子之功,而成子之名。」西门豹曰:「敢问就功成名,亦有术乎?」文侯曰:「有之。夫〔三〕乡邑老者而先受坐之士〔四〕,子入而问其贤良之士而师事之,求其好掩人之美而扬人之丑者〔五〕而参验之。夫物多相类而非也,幽莠之幼也似禾〔六〕,骊牛〔七〕之黄也似虎,白骨疑象,武夫类玉〔八〕,此皆似之而非者也。」〔九〕
〔一〕 鲍本邺,属魏郡
〔二〕 鲍本补曰:一本「子往子往矣」。
〔三〕 鲍本「夫」作「矣」。○ 补曰:一本「有之夫」,「夫」属下句。
〔四〕 鲍本老者坐先于众。
〔五〕 姚本曾、刘无「者」字。
〔六〕 鲍本莠,禾下生草。幽,言其色茂。正曰:说文本云,禾粟下生莠,今狗尾也。
〔七〕 鲍本「骊」作「黧」。○ 黧,黑黄色也。骊,乃深黑马耳。正曰:骊牛,犹言犁牛、狸牛,不必拘以色论。黧,亦黑色也。尔雅,「仓庚,黧黄」,盖言仓庚色黧黑而黄。增韵注,「黧黑而黄」,误也。
〔八〕 鲍本武夫石似玉。 补曰:武夫即武砆。
〔九〕 鲍本补曰:夫子曰,「不如乡人之善者好之,其不善者恶之」,文侯之言亦此类。而曰,「求其好掩人之美而扬人之丑者参验之」,则其好贤也不诚,而且将以来谗贼之徒,意则异矣。
文侯与虞人期猎
文侯与虞人〔一〕期猎。是日,饮酒乐,天雨。文侯将出,左右曰:「今日饮酒乐,天又雨,公将焉之?」文侯曰:「吾与虞人期猎,虽乐,岂可不〔二〕一会期哉〔三〕!」乃往,身自罢之。魏於是乎始强。
〔一〕 鲍本虞人,掌山泽之官。正曰:孟子注,守苑囿之吏。鲍误以书注「虞」言之。
〔二〕 姚本曾作「无」。
〔三〕 鲍本昔与之期,今往会之。
魏文侯与田子方饮酒而称乐
魏文侯与田子方饮酒而称乐〔一〕。文侯曰:「锺声不比〔二〕乎,左高〔三〕。」田子方笑。文侯曰:「奚笑?」子方曰:「臣闻之,君明则乐官〔四〕,不明则乐音。今君审於声〔五〕,臣恐君之聋於官也。」文侯曰:「善,敬闻命。」〔六〕
〔一〕 鲍本音岳。
〔二〕 鲍本比,犹协。正曰:比,音毗。不比,言不和也。
〔三〕 鲍本言左方之声高。
〔四〕 鲍本音洛,以治官为乐。正曰:通监无两「则」字。乐,仍音岳,下文二语甚明,可推。愚恐「则」乃「明」字讹衍。 札记丕烈案:此不误。吴说非是。
〔五〕 鲍本审,言听之察。
〔六〕 鲍本彪谓:周衰,世主无如魏文侯之贤者。夫其师友渊源,有子方、子夏之徒,诲诱规切之,虽欲无贤可得乎!然则用真儒无敌於天下,信矣!补曰:大事记,史以田子方为文侯师。说苑载翟璜谓子方曰,「公孙成进子夏而君师之,进段干木而君友之,进先生而君敬之」,盖得其实,故书曰,「晋魏斯好贤,师卜商,友段干木,敬田子方」。
魏武侯与诸大夫浮於西河
魏武侯与诸大夫浮於西河〔一〕,称曰:「河山之险,岂〔二〕不亦信固哉!」王锺〔三〕侍王〔四〕,曰:「此晋国之所以强也。若善修之,则霸王之业具矣。」吴起对曰:「吾君之言,危国之道也;而子又附之,是〔五〕危也。」武侯忿然曰:「子之言有说乎?」
〔一〕 鲍本补曰:正义云,西河,即龙门河也。
〔二〕 鲍本无「岂」字。○
〔三〕 姚本一作「错」。
〔四〕 鲍本「王」作「坐」。○
〔五〕 鲍本「是」下补「重」。○ 札记丕烈案:有者当是。
吴起对曰:「河山之险,信〔一〕不足保也;是〔二〕伯王之业,不从此也。昔者,三苗之居,左〔三〕彭蠡〔四〕之波,右有〔五〕洞庭之水,文山〔六〕在其南,而衡山〔七〕在其北。恃此险也,为政不善,而禹放逐之。夫〔八〕夏桀之国,左天门〔九〕之阴,而右天谿之阳〔一0〕,庐〔一一〕、睾在其北,伊、洛〔一二〕出其南。有此险也,然为政不善,而汤伐之。殷纣之国,左孟门〔一三〕而右漳、釜〔一四〕,前带河,後被山。有此险也,然为政不善,而武王伐之。且君亲从臣而胜降城,城非不高也〔一五〕,人民非不众也,然而可得并者,政恶故也。从是观之,地形险阻,奚足以霸王矣!」
〔一〕 姚本一本无「信」字。
〔二〕 姚本一本无「是」字。
〔三〕 鲍本「左」下补「有」字。○ 正曰:姚云下句一本无「有」字,是。按史及下文可见。
〔四〕 鲍本彭蠡湖在豫章彭泽。
〔五〕 姚本一本无「有」字。
〔六〕 鲍本「文」作「汶」。○ 补曰:「文」未详。史以「岷」作「汶」,此或远言之。 札记丕烈案:文山即汶山,见管子、国语。又韩诗外传云「岐山在北」,「岐」字讹。
〔七〕 鲍本衡,南岳,在长沙湘南。
〔八〕 鲍本衍「夫」字。
〔九〕 鲍本後志,高都有天井关。注云,战国策,桀居天门,即此关也。
〔一0〕鲍本今按天门,即史太华、伊阙,彼言右,故此言左之阴。天谿即河、济,彼言左,故此言右之阳。正曰:按史,左河、济,右泰(即太)华,伊阙在其南,羊肠在其北。文不同。
〔一一〕姚本曾作「卢」。 鲍本「庐」作「卢」。○ 地缺。补曰:一本「卢」作「庐」,未详。
〔一二〕鲍本孔曰,伊水出陆浑洛水之上洛。正曰:伊水出今商州上洛县南熊耳山,至洛阳县入洛。洛水出今商州洛南县冢领山,至巩县入河。
〔一三〕鲍本太公世家注,晋山险。补曰:索隐云,在朝歌东北。
〔一四〕鲍本「釜」作「滏」。○ 补曰:「滏」通借。
〔一五〕姚本刘本添「也」字。 鲍本无「也」字。○
武侯曰:「善。吾乃今日闻圣人之言也!西河之政,专委之子矣。」〔一〕
〔一〕 鲍本起传有,小异。补曰:起传与说苑文同。末云,「由此观之,在德不在险。君若不修德,舟中之人尽为敌国也」。 史迁曰,吴起说武侯以形势不如德,然行之於楚,以刻暴少恩亡其躯。杨雄曰,美哉言乎!使起之用兵每若斯,则太公何以加诸?二子论之当矣。然其言不可以人废也。西河,龙门之河。地即同、华等州,魏之险厄也。一传惠王,其地日削于秦,至纳上郡之时尽矣。险岂足恃也哉?起之言於是乎验矣。
魏公叔痤为魏将
魏公叔痤为魏将,而与韩、赵战浍北〔一〕,禽乐祚〔二〕。魏王说,迎郊,以赏田百万禄之〔三〕。公叔痤反走,再拜辞曰:「夫使士卒不崩,直而不倚〔四〕,挠拣而〔五〕不辟者,此吴起余教也,臣不能为也。前脉形埊〔六〕之险阻,决利害之备,使三军之士不迷惑者,巴〔七〕宁、爨襄〔八〕之力也。县赏罚於前,使民昭然信之於後者,王之明法也。见敌之可也鼓之,不敢怠倦者,臣也。王特为臣之右手不倦赏臣,何也?若以臣之有功,臣何力之有乎?」王曰:「善。」於是索吴起之後,赐之田二十万。巴〔九〕宁、爨襄田各十万。
〔一〕 鲍本说文,浍水出霍山西南,入汾。此二年,败韩马陵,败赵于怀。补曰:痤,祖戈反。
〔二〕 鲍本赵将。
〔三〕 鲍本闲田以待赏有功者。
〔四〕 鲍本直,直前。倚,邪行。
〔五〕 姚本一本无「而」字。 鲍本「楝挠」作「栋挠」。○ 挠,折也,喻敌之压已。 札记今本「挠拣」作「栋挠」。
〔六〕 鲍本「形埊」作「地形」。○ 脉,见其幽。形,见其显。 札记今本「形埊」作「埊形」。
〔七〕 姚本一作「已」。
〔八〕 鲍本二人,乃所谓能士。
〔九〕 姚本一作「已」。
王曰:「公叔岂非长者哉!既为寡人胜强敌矣,又不遗贤者之後,不揜能士之迹,公叔何可无益乎?」故又与田四十万,加之百万之上,使百四十万。故老子曰:「圣人无积,尽〔一〕以为人,己愈有;既以与人,己愈多。」公叔当之矣。〔二〕
〔一〕 姚本刘作「既」。 鲍本「既」,亦「尽」也。
〔二〕 鲍本彪谓:公叔此言何其似魏绦也。方之郤至,骤称其伐,彼已隘矣。补曰:按史,田文既死,公叔为相,而害吴起,以计疑起於武侯,起惧得罪而去之楚。公叔即痤也。浍北之战,痤乃归功於起之余教,而使其嗣受赏,何其前後之戾邪?大事记,显王七年,魏公孙痤败韩师、赵师於浍。秦庶长国伐浍,获其将公孙痤。 史记秦本纪及魏世家云,虏公孙痤。惟赵世家、秦魏年表云,虏太子痤。孟子,「梁惠王长子死焉」。盖太子申战没於齐者也。凡史记是年言秦虏太子痤者,非。
魏公叔痤病
魏公叔痤病,惠王往问之。曰:「公叔病,即不可讳〔一〕,将柰社稷何?」公叔痤对曰:「痤有御庶子〔二〕公孙鞅,愿王以国事听之也。为弗能听,勿使出竟。」王弗应,出而谓左右曰:「岂不悲哉!以公叔之贤,而谓寡人必以国事听鞅,不亦悖〔三〕乎!」
〔一〕 鲍本死者,人之所不能避,故云。
〔二〕 鲍本此公族官,别於国官及太子官。正曰:公叔曰「痤有御庶子」,知为痤之家臣。如甘罗为文信侯少庶子之比。说又见秦、韩等策。
〔三〕 鲍本补曰:史载鞅之言曰,「彼不能用君之言任臣,又安能用君之言杀臣乎」?由是观之,公叔知鞅而不能进,将死之言,上不能量其君之听否,下不能测鞅之去就,非悖而何?
公叔痤死,公叔鞅闻之,已葬〔一〕,西之秦,孝公受而用之。秦果日以强,魏日以削。此非公叔之悖也,惠王之悖也。悖者之患,固以不悖者为悖。〔二〕
〔一〕 姚本刘作「出奔」。 鲍本补曰:大事记,显王八年,公孙痤卒。解题,痤去年为秦所获,寻归之,而终於相位也。今年卫鞅自魏适秦,则痤死必在今年。
〔二〕 鲍本商君传略同。
苏子为赵合从说魏王
苏子为赵合从,说魏王曰:「大王之埊,南有鸿沟〔一〕、陈、汝〔二〕南,有许、鄢、昆阳、邵陵、舞阳〔三〕、新郪〔四〕;东有淮、颖〔五〕、沂〔六〕、黄〔七〕、煮枣、海盐、无疏〔八〕;西有长城之界〔九〕;北有河外、卷、衍、燕〔一0〕、酸枣〔一一〕,埊方千里。埊〔一二〕名虽小,然而庐田庑舍〔一三〕,曾无所刍牧牛马之地〔一四〕。人民之众,车马之多,日夜行不休已,无以异於三军之众〔一五〕。臣窃料之,大王之国,不下於楚。然横人谋〔一六〕王,外交强虎狼之秦,以侵天下,卒有国〔一七〕患,不被其祸〔一八〕。夫挟强秦之势,以内劫其主,罪无过此者〔一九〕。且魏,天下之强国也;大王,天下之贤主〔二0〕也。今乃有意西面而事秦,称东藩,筑帝宫〔二一〕,受冠带〔二二〕,祠春秋〔二三〕,臣窃为大王媿之。
〔一〕 鲍本项羽纪注详,在荥阳。补曰:苏子,秦也。下「南有」字恐衍。
〔二〕 鲍本汝水出弘农入淮。补曰:陈,宛丘、豫州界。「汝」恐连下「南」字,汝南郡也。而下衍「有」字。 札记今本无「南有」二字。丕烈案:吴氏补曰恐衍者,非也。又曰,「汝」恐连下「南」字,汝南郡也,而下衍「有」字者,是也。史记正作陈、汝南、许,可证。今本误依吴前一说而辄删耳。
〔三〕 鲍本鄢下并属颖川。正曰:鄢,史作郾。索隐云,颖川有许、郾二县,又有鄢陵县,故所称多惑。昆水出南阳,昆阳、舞阳属颖川,邵陵属汝南。
〔四〕 鲍本属南阳。正曰:索隐云,属汝南郡,即郪丘。郪,七思反,又音妻。史有「新都」字,新都属南阳。鲍误入。
〔五〕 鲍本水出颖川阳城。补曰:淮,见前。 札记今本「颖」作「颍」。丕烈案:史记作「颍」。
〔六〕 鲍本水出泰山盖县。
〔七〕 鲍本即陈留外黄。正曰:黄,说见秦策。大事记如鲍说。
〔八〕 姚本曾作海盐、无胥。 鲍本无「海盐」二字。○ 补曰:姚本「煮枣」下有「海盐」字。徐广云,煮枣在济阴宛句。正义云,冀州信都县东北有煮枣田。宛句者,在河南。信都者,在河北。无疏,姚注,曾作无胥,史同。按苏代曰,决宿胥之口,魏无虚、顿丘。徐广云,纪年,魏救山塞集胥口。正义云,魏志武帝於清淇口东,因宿胥故渎开白沟,道清、淇二水入焉。 札记丕烈案:史记无此「海盐」二字。
〔九〕 鲍本荥阳、卷县有长城经阳武到密。补曰:大事记,今开封阳武县。魏惠王十二年,魏龙贾帅师筑长城于西边。长城即上所指。又十九年,魏筑长城,塞固阳。正义云,自郑滨洛,北达银州至胜州固阳县为塞。固阳有连山,东至黄河,西南至夏、会等州。按苏秦说合从,在惠王後二年。後七年纳上郡地,则此时固阳之长城犹魏地也。
〔一0〕姚本曾去「燕」字。
〔一一〕鲍本补曰:正义云,河外谓河南地。卷,丘权反,在郑州原武县北。衍、燕、酸枣,见秦策。史无「燕」字。按张仪说魏亦云,秦下兵攻河外,拔卷、衍、燕、酸枣。正义谓河外即其地也。
〔一二〕鲍本无「埊」。○ 札记丕烈案:史记有。
〔一三〕姚本曾作「田舍庐庑」。 鲍本庐,田间屋。 庑,廊下周屋。
〔一四〕鲍本居人多故。
〔一五〕鲍本行人多故,如军阵。
〔一六〕鲍本「谋」作「訹」。○ 史记「怵」。正曰:怵,音黜,恐也。訹,音恤,诱也。策字通,见前。然作「谋」,自可谓横人为王谋。 札记今本「谋」作「訹」,乃误涉鲍也。
〔一七〕鲍本国,谓魏。
〔一八〕鲍本谓横人。
〔一九〕姚本曾、集、刘无以上五字。
〔二0〕札记今本「主」作「王」。 丕烈案:史记作「王」。
〔二一〕鲍本为秦筑宫,备其巡幸。
〔二二〕鲍本受服於秦。
〔二三〕鲍本助秦祭。
「臣闻越王勾践以散〔一〕卒三千,禽夫差於干遂〔二〕;武王卒三千人,革车三百乘,斩纣於牧之野。岂其士卒众哉?诚能振其威也。今窃闻大王之卒,武力二十余万,苍头〔三〕二千〔四〕万,奋击二十万,厮徒〔五〕十万,车六百乘〔六〕,骑五千疋〔七〕。此其过越王勾践、武王远矣!今乃劫於辟〔八〕臣之说,而欲臣事秦。夫事秦必割地效质〔九〕,故兵未用而国已亏矣。凡群臣之言事秦者,皆奸臣,非忠臣也。夫为人臣,割其主之埊以求〔一0〕外交,偷〔一一〕取一旦之功而不顾其後,破公家而成私门,外挟强秦之势以内劫其主以求割埊,愿大王之熟察之也。
〔一〕 鲍本散,则非枭勇。
〔二〕 鲍本补曰:干遂见秦策。
〔三〕 鲍本盖以青帕首。项纪注,士卒皂巾。 补曰:史记注,魏氏武卒三属之甲,操十二石之弩,负矢五十,置戈其上,冠胄带剑,赢三日之粮,日中而趋百里。大事记,荀卿所谓魏之武卒也。
〔四〕 鲍本「千」作「十」。○ 札记丕烈案:「十」字是也。史记亦作「十」。
〔五〕 鲍本补曰:正义云,厮徒,谓烹炊供养杂役。厮,音斯。
〔六〕 姚本曾、刘无「乘」字。
〔七〕 姚本曾、刘无「疋」字。
〔八〕 鲍本「辟」作「群」。○ 札记今本「辟」作「群」。丕烈案:史记作「群」,盖不与策文同。
〔九〕 姚本刘作「实」。
〔一0〕鲍本无「求」字。○ 札记丕烈案:史记有。
〔一一〕鲍本偷,苟且也。
「周书曰:『绵绵不绝〔一〕,缦缦柰何〔二〕;毫毛不拔〔三〕,将成斧柯〔四〕。』前虑不定,後有大患,将柰之何?大王诚能听臣,六国从亲,专心并力,则必无强秦之患。故敝邑赵王〔五〕使使臣献愚计,奉明约,在大王诏之。」魏王曰:「寡人不肖,未尝得闻明教。今主君以赵王之诏诏之,敬以国从。」〔六〕
〔一〕 鲍本绵,薄弱也。正曰:诗,「绵绵瓜瓞」。传,不绝貌。
〔二〕 鲍本「缦」作「蔓」,「奈」作「若」。○ 蔓,延也。若「缦」则无文之称耳。「若何」言不可柰何。正曰:「蔓」、「缦」字通借。补曰:家语,孔子观周庙金人之铭曰,「焰焰不灭,炎炎若何?涓涓不壅,终为江河。绵绵不绝,或成网罗;豪末不札,将寻斧柯」云云。策谓周书,其指此欤?札记丕烈案:史记作「蔓蔓柰何」。考此所引周书四句,乃和寤解文。吴氏以为家语,非也。今本周书作「蔓蔓若何」。
〔三〕 鲍本喻树之萌。
〔四〕 鲍本柯,斧柄。
〔五〕 鲍本肃侯。
〔六〕 鲍本秦传有。
张仪为秦连横说魏王
张仪为秦连横,说魏王曰:「魏地方不至千里,卒不过三十万人。埊四平,诸侯四通,条达辐凑〔一〕,无有名山大川之阻。从郑至梁,不过百里;从陈至梁,二百余里。马驰人趋,不待倦而至梁〔二〕。南与楚境,西与韩境,北与赵境,东与齐境,卒戍四方〔三〕,守亭障者参列〔四〕。粟粮漕庾〔五〕,不下十万。魏之埊势,故战场也。魏南与楚而不与齐,则齐攻其东;东与齐而不与赵,则赵攻其北;不合於韩,则韩攻其西;不亲〔六〕於楚,则楚攻其南。此所谓四分五裂之道也。
〔一〕 鲍本如木枝分布,而四方凑之,如辐於毂。
〔二〕 鲍本言陈、郑所至皆平地。
〔三〕 鲍本他国境或有山川关塞,惟梁无之,皆以卒戍守。
〔四〕 鲍本十里一亭。障,隔也,筑城垒为之。补曰:障,关塞边候,开封有右夷门关。
〔五〕 鲍本漕,水运。庾,水漕仓。 札记今本「漕庾」误「糟庚」。
〔六〕 姚本刘作「合」。
「且夫诸侯之为从者,以安社稷、尊主、强兵、显名也。合从者,一天下、约为兄弟、刑白马以盟於洹水之上以相坚也。夫亲昆弟,〔一〕同父母,尚有争钱财。而欲恃诈伪反覆苏秦之余谋,其不可以成亦明矣。
〔一〕 札记今本「昆」误为「兄」。
「大王不事秦,秦下兵攻河外,拔卷、衍、燕〔一〕、酸枣,劫卫取晋阳〔二〕,则赵不南;赵不南,则魏不北;魏不北,则从道绝〔三〕;从道绝〔四〕,则大王之国欲求无危不可得也。秦挟韩而攻魏,韩劫於秦,不敢不听。秦、韩为一国,魏之亡可立而须也,此臣之所以〔五〕为大王患也。为大王计,莫如事秦,事秦则楚、韩必不敢动;无楚、韩之患,则大王高枕而卧,国必无忧矣。
〔一〕 姚本曾作「点」。
〔二〕 鲍本补曰:史作「阳晋」。正义云,阳晋故城在曹州乘氏县西北。
〔三〕 鲍本主从者赵,故不言其他。
〔四〕 鲍本「从道绝」三字不重。○ 补曰:一本复有「从道绝」三字,史同。
〔五〕 鲍本无「以」字。○ 札记丕烈案:史记无。
「且夫秦之所欲弱莫如楚,而能弱楚者莫若魏。楚虽有富大之名,其实空虚;其卒虽众,多言〔一〕而轻走,易北,不敢坚战。魏〔二〕之兵南面而伐,胜楚必矣。夫亏楚而益魏,攻楚而适〔三〕秦,内嫁祸安国,此善事也。大王不听臣,秦甲出而东〔四〕,虽欲事秦而不可得也。
〔一〕 鲍本「言」作「然」。○ 札记丕烈案:史记作「然」。详策文,当读「众」字句绝,「多言」下属。「多言」,谓嚣也。史记不与策文同,鲍本误。
〔二〕 鲍本「魏」上补「患」字。○ 正曰:史作「悉」。
〔三〕 鲍本适,犹归。
〔四〕 鲍本「东」下补「伐」字。○ 札记丕烈案:史记有。
「且夫从人多奋辞〔一〕而寡可信,说一诸侯之王,出而乘其车;约一国而反,成而〔二〕封侯之基。是故天下之游士,莫不日夜搤腕〔三〕瞋目〔四〕切齿〔五〕以言从之便,以说人主。人主览其辞,牵其说,恶得无眩哉?臣闻积羽沈舟,群轻折轴,众口铄金〔六〕,故愿大王之熟计之也。」
〔一〕 鲍本犹大言。
〔二〕 鲍本「反成」作「成反」,「而」下补「取」字。 札记今本「而反成而」作「而成反而取」,乃误涉鲍也。鲍本作「成反」,补「取」字。丕烈案:考史记,云「而成封侯」。可见「取」字系臆补,而今本又误依之也。
〔三〕 鲍本搤,把;腕,手也。
〔四〕 鲍本瞋,张目也。
〔五〕 鲍本言之力也。正曰:荆轲传索隐云,齿相摩切,奋怒意。
〔六〕 鲍本周语「众口铄金」注,「众口所毁,虽金石犹可销」。史下又有「积毁销骨」一句。江淹书,「积毁销金,积谗磨骨」。
魏王曰:「寡人蠢愚〔一〕,前计失之。请称东藩,筑帝宫,受冠带,祠春秋,效河外。」〔二〕
〔一〕 姚本曾、刘无「愚」字。
〔二〕 鲍本仪传在诸国之先。彪谓:魏迩秦而无阻固,凡横人之辞,若可听唯魏也。故仪先之魏,一摇而诸国动矣。败从之约,魏其过欤!使魏而绎其说曰,「秦岂能有爱於我哉?兵来不除道,何为以说客先之,是知其不可而訹我也。且我事秦,安得高枕而无忧哉?」如是展转计之,则仪之辞屈矣。魏不摇,诸侯将又曰,「彼魏四达之国,又迩於秦,彼犹坚约不动,我何惧乎秦?」如是,则诸侯一矣。惜魏之不知出此也。补曰:史,张仪留魏四岁而襄王卒,实惠王;哀王立,实襄王。张仪复说王,王不听,於是仪阴令秦伐魏。魏与秦战,败。明年,齐又败魏观津。秦复欲攻魏,先败韩申差,诸侯震恐。张仪复说魏王云云,王乃倍从约而因仪请成于秦。事在襄王二年。正曰:显王三十六年,苏秦约六国合从。次年,秦使犀首欺齐、魏以伐赵,而从约解。慎靓王三年,苏秦约六国伐秦,再申前约也。兵至函谷关,秦击之而走。次年,齐败魏、赵观津,则齐败约矣。既而韩与魏、赵伐秦而败,张仪留魏六年,说而不听。今因其兵败从散而说之,得其隙矣,魏不得不听也。魏非不知从之利而秦之不可信也,劫於秦之强而患於与国之不一。後三年,魏复背秦合从,其情可见矣。惜其自同连鸡中兄弟争财之料,而相与以趋於亡。从之不可合,合之不可久,其势则然矣。鲍之责魏,殆未深究夫事情也!补曰:搤,音厄。惷,愚也,书容、抽江、丑用、陟降四反,义并同。
齐魏约而伐楚
齐、魏约而伐楚,魏以董庆为质於齐。楚攻齐,大败之,而魏弗救。田婴怒,将杀董庆。旰夷〔一〕为董庆〔二〕谓田婴曰:「楚攻齐,大败之,而不敢深入者,以魏为将内之於齐〔三〕而击其後。今杀董庆,是示楚无魏也。魏怒合於楚,齐必危矣。不如贵〔四〕董庆以善魏,而疑之於楚也。」〔五〕
〔一〕 姚本刘作「干夷」。 鲍本「旰」作「盱」。○ 皆魏人。补曰:一本「盱」作「吁」。 札记丕烈案:史记孟荀列传有吁子,作「吁」亦可通。
〔二〕 鲍本无「为董庆」三字。○
〔三〕 鲍本言纵楚使深入乃击之也。
〔四〕 姚本一作「舍」。
〔五〕 鲍本正曰:时不可考。
苏秦拘於魏
苏秦〔一〕拘於魏,欲走而之韩〔二〕,魏氏闭关而不通。齐使苏厉为之谓魏王曰:「齐请以宋地封泾阳君〔三〕,而秦不受也。夫秦非不利有齐而得宋埊也〔四〕,然其所以不受者,不信齐王〔五〕与苏秦〔六〕也〔七〕。今秦见齐、魏之不合也〔八〕如此其甚也,则齐必不欺秦,而秦信齐矣。齐、秦合而泾阳君有宋地,则非魏之利也。故王不如复东苏秦〔九〕,秦必疑齐而不听也。夫齐、秦不合,天下无忧〔一0〕,伐齐成,则埊广矣〔一一〕。」
〔一〕 鲍本「秦」作「代」。○ 下同。补曰:燕策及史作「代」。 札记今本「秦」作「代」,乃误涉鲍也。
〔二〕 鲍本「韩」作「齐」。○ 札记今本「韩」上有「齐」字,乃误涉鲍也。丕烈案:今本并存「齐韩」二字,误甚矣。
〔三〕 鲍本时未举宋,此侵伐所得耳。正曰:正义云,泾阳君,秦王弟悝也。齐苏子告秦兵伐宋,以封泾阳君。然齐假设此策以救代。
〔四〕 鲍本无「也」字。○ 札记丕烈案:史记有。
〔五〕 鲍本闵。
〔六〕 鲍本补曰:燕策及史作「子」,下同。 札记今本「秦」作「代」。
〔七〕 鲍本疑其善魏。
〔八〕 鲍本衍「也」字。 札记丕烈案:史记无。
〔九〕 鲍本使得之齐。
〔一0〕鲍本补曰:一本标一作「变」。 札记丕烈案:史记作「无变」。
〔一一〕鲍本齐无秦而魏伐之,可以得地。苏传有,在齐伐宋之前。补曰:燕策及史曰,魏为燕执代,齐使人谓魏王曰云云,於是出苏代,代之宋。
陈轸为秦使於齐
陈轸为秦使於齐,过魏,求见犀首。犀首谢陈轸〔一〕。陈轸曰:「轸之所以来者,事也。公不见轸,轸且行,不得待异日矣。」犀首乃见之。陈轸曰:「公恶事乎?何为饮食而无事?无事必来〔二〕。」犀首曰:「衍不肖,不能得事焉,何敢恶事?」陈轸曰:「请移天下之事於公。」犀首曰;「柰何?」陈轸曰:「魏王使李从〔三〕以车百乘使於楚,公可以居其中而疑之。公谓魏王曰〔四〕:『臣与燕、赵故矣〔五〕,数令人召臣也,曰无事必来。今臣无事,请谒而往。无久〔六〕,旬、五之期〔七〕。』王必无辞以止公。公得行,因自言於廷曰:『臣急使燕、赵〔八〕,急约车为行具〔九〕。』」犀首曰:「诺。」谒魏王,王许之,即明言使燕、赵。
〔一〕 鲍本辞不之见。
〔二〕 鲍本衍「无事必来」四字。补曰;四字恐因下文衍。 札记丕烈案:史记作「公何好饮也?犀首曰,无事也」。此当有误。
〔三〕 鲍本诸多赵人。补曰:轸传以李从为田需。
〔四〕 鲍本轸教衍。
〔五〕 鲍本言与之故。
〔六〕 鲍本言不久於彼。
〔七〕 鲍本期以十日五日。
〔八〕 鲍本言有急事出使。
〔九〕 鲍本行所当具。
诸侯客闻之,皆使人告其王曰:「李从以车百乘使楚,犀首又以车三十乘〔一〕使燕、赵。」齐王〔二〕闻之,恐後天下得魏〔三〕,以事属犀首,犀首受齐事。魏王止其行使〔四〕。燕、赵闻之,亦以事属犀首。楚王〔五〕闻之,曰:「李从约寡人,今燕、齐、赵皆以事因犀首〔六〕,犀首必欲寡人,寡人欲之。」乃倍李从,而以事因犀首〔七〕。魏王曰:「所以不使犀首者,以为不可〔八〕。令〔九〕四国属以事,寡人亦以事因焉。」犀首遂主天下之事,复相魏。〔一0〕
〔一〕 札记今本「十」误「千」。
〔二〕 鲍本闵。
〔三〕 鲍本恐得魏後於诸侯。
〔四〕 鲍本无「行」字。○ 初以无事请行。今有齐事,魏亦且任之,故止之。 札记今本无「使」字,鲍本无「行」字。丕烈案:二字当复衍其一。
〔五〕 鲍本怀。
〔六〕 鲍本魏为主约,故诸侯因衍以合魏。
〔七〕 鲍本从与衍,皆为魏约耳,而因衍者众,故楚亦因之。;背者,欲专於衍也。
〔八〕 鲍本不可任。
〔九〕 鲍本「令」作「今」。○ 札记今本「令」作「今」。丕烈案:「今」字是也。
〔一0〕鲍本复,言得四国又相魏也,非已相罢而又复。衍传有,在张仪初相之後。彪谓:轸之所立,唯此有七国捭阖风气,不然,醇乎醇矣!正曰:陈轸过犀首而不见,宜若有憾焉,而必见之,又教之以收天下之事任,何也?二人皆不善於张仪者也。激犀首以重任,皆所倾仪而已。鲍氏於轸深所归重,此章知其失不可揜,则曰「不然,醇乎醇矣」!鲍因轸答秦王之楚之对,而亟加矜奖,曲为之说,故愚亦屡擿其微,非好为攻发也。犀首相在惠王时,说见下章。
张仪恶陈轸於魏王
张仪恶陈轸於魏王曰:「轸善事楚,为求壤埊也,甚力之〔一〕。」左华〔二〕谓陈轸曰:「仪善於魏王,魏王甚爱之。公虽百说之,犹不听也。公不如〔三〕仪之言为资,而反於楚王〔四〕。」陈轸曰:「善。」因使人先言於楚王。〔五〕
〔一〕 鲍本衍「之」字。 札记今本无「之」字,乃误涉鲍也,鲍衍「之」字。丕烈案:楚策无。
〔二〕 鲍本未详。补曰:楚策作「左爽」。
〔三〕 鲍本「如」下补「以」字。○ 补曰:「如」下宜有「以」字,楚策有。 札记今本「如」下有「以」字,乃误涉鲍也。
〔四〕 鲍本反,言报之。王,怀王。
〔五〕 鲍本轸自是如楚。正曰:楚策云,楚王喜欲复之,未知即以此时如楚否?策云:仪善於魏王,王甚爱之,当是惠王时事。补曰:轸之答魏王曰,「子胥忠其君,天下皆欲以为臣;孝己爱其亲,天下皆欲以为子。臣不忠於王,楚何以臣为忠」?斯言宜若自信矣。今也因张仪谓其善事楚,为求壤地,乃以为资而反楚,则前日所云,一时口给御人耳,岂其情哉?
张仪欲穷陈轸
张仪欲穷陈轸〔一〕,令〔二〕魏王召而相之,来将悟〔三〕之。将行,其子陈应止其公〔四〕之行,曰:「物之湛〔五〕者,不可不察也。郑强出秦〔六〕曰〔七〕,应为知〔八〕。夫魏欲绝楚、齐,必重迎公〔九〕。郢中不善公者,欲公之去也,必勤王多公之车。〔一0〕公至宋,道称疾而毋行,使人谓齐王〔一一〕曰:『魏之所以迎我者,欲以绝齐、楚也。』」
〔一〕 鲍本时在楚。
〔二〕 札记今本「令」误「今」。
〔三〕 姚本曾作「梏」。 鲍本「悟」作「倍」。○ 补曰:字误。 札记丕烈案:此以「悟」为「圄」字耳。
〔四〕 鲍本公,翁同。项羽纪注,谓父。
〔五〕 鲍本湛,谓其谋之深。
〔六〕 鲍本强自秦出在楚。补曰:韩策,郑强载金入秦,请伐韩。此云出秦也。
〔七〕 札记「曰」,鲍本作「日」。
〔八〕 姚本曾作「之」。 鲍本言能止其父。
〔九〕 鲍本轸在楚,必合齐,而魏欲离之,故迎轸。
〔一0〕鲍本王,楚怀。补曰:「郢中」止「去也」读,「车」字句。
〔一一〕鲍本闵。 正曰:大事记,张仪相魏,在惠王後十三年,寻以公孙衍代。襄王二年,因请成于秦,为秦相。後八年,秦出之魏。次年死。其在位,多惠王时,与齐宣相涉。
齐王曰:「子果〔一〕无之魏而见寡人也,请封子。」因以鲁侯之车迎之。
〔一〕 鲍本「果」作「东」。○ 使东来齐。 札记今本「果」作「东」。
张仪走之魏
张仪走之魏〔一〕,魏将迎之。张丑谏於王,欲勿内,不得於王〔二〕。张丑退,复谏於王曰:「王亦闻老妾事其主妇者乎?子长色衰,重〔三〕家〔四〕而已。今臣之事王,若老妾之事其主妇者。」魏王因不纳张仪。〔五〕
〔一〕 鲍本传言秦武元年,群臣恶之,乞之梁。此九年。正曰:按襄王九年,仪走魏,魏纳而相之。此云不内,恐非是时事。
〔二〕 鲍本王不听也。
〔三〕 鲍本重,犹再。
〔四〕 姚本一本作「嫁」。 鲍本「家」作「嫁」。○ 札记丕烈案:「嫁」字当是。
〔五〕 鲍本彪谓:丑之自比若此,岂可望於士君子之行哉?哀王听其所说,是亦魏媪之耄者耳。
张仪欲以魏合於秦韩
张仪欲以魏合於秦、韩而攻齐、楚。惠施欲以魏合於齐、楚以案兵。人多为张子於王所〔一〕。惠子谓王曰:「小事也,谓可者谓不可者正半,况大事乎?以魏合於秦、韩而攻齐、楚,大事也,而王之群臣皆以为可。不知是其可也,如是其明耶?而〔二〕群臣之知术也,如是其同耶?是其可也,未如是其明也,而群臣之知术也,又非皆同也,是有其半塞也〔三〕。所谓劫主〔四〕者,失其半者也。」〔五〕
〔一〕 鲍本所,犹处。
〔二〕 鲍本「而」作「亡」。○ 亡,得无也。正曰:下文有。 札记丕烈案:「亡」字当是,此不与下句同。秦策、赵策、韩策皆有此字,可证也。
〔三〕 鲍本「有其」作「其有」。○ 塞,不明。
〔四〕 鲍本「主」作「王」。○ 札记丕烈案:「王」字误,韩子作「主」,可证。
〔五〕 鲍本事不明而欲王必从,是劫王也;王而从之,失其半矣。正曰:此策言小事,人可否者且正半,而此大事,人皆同声,必非皆知其可,而智术之皆同者,则明与不明者居半也。彼劫王以必从,失其明者之半也。此策云欲以魏合於秦、韩,亦当是惠王时。
张子仪以秦相魏
张子〔一〕仪以秦相魏,齐、楚怒而欲攻魏。雍沮〔二〕谓张子曰:「魏之所以相公者,以公相则国家安,而百姓无患。今公相而魏受兵,是魏计过也。齐、楚攻魏,公必危矣。」张子曰:「然则柰何?」雍沮曰:「请令齐、楚解攻。」雍沮谓齐、楚之君〔三〕曰:「王亦闻张仪之约秦王〔四〕乎?曰:『王若相仪於魏,齐、楚恶仪,必攻魏。魏战而胜,是齐、楚之兵折,而仪固得魏矣;若不胜魏〔五〕,魏必事秦以持其国,必割地以赂王。若欲复攻〔六〕,其敝不足以应秦〔七〕。』此仪之所以与秦王阴相结也。今仪相魏而攻之,是使仪之计当於秦也,非所以穷仪之道也。」齐、楚之王曰:「善。」乃遽〔八〕解攻於魏。〔九〕
〔一〕 姚本刘去「子」字。 鲍本衍「子」字。
〔二〕 鲍本魏人。
〔三〕 鲍本闵、怀。
〔四〕 鲍本惠。
〔五〕 鲍本衍「魏」字。
〔六〕 鲍本秦攻齐、楚。正曰:言魏割地合於秦,齐、楚复攻魏,而秦救之,则齐、楚罢敝,不足以应秦。此策亦当在惠王时。
〔七〕 鲍本二国尝战,今必弊,故不能当秦。
〔八〕 鲍本「遽」作「遂」。○
〔九〕 鲍本补曰:齐策,秦惠王死,仪乞之梁,以致齐伐。仪使冯喜说齐王云云,其言颇与雍沮类。
张仪欲并相秦魏
张仪欲并相秦、魏〔一〕,故谓魏王曰:「仪请以秦攻三川,王以其间约南阳,韩氏亡〔二〕。」史厌〔三〕谓赵献〔四〕曰:「公何不以楚佐仪求相之於魏,韩恐亡,必南走〔五〕楚。仪兼相秦、魏,则公亦必并相楚、韩也〔六〕。」
〔一〕 鲍本仪相魏在此十三年。正曰:秦惠後三年,魏惠後十三年。
〔二〕 鲍本约,谓使韩以此与魏。韩氏必亡。
〔三〕 鮈本史名厌。
〔四〕 鲍本与厌俱在楚,正曰:无考。
〔五〕 鲍本补曰:走,音奏。
〔六〕 鲍本仪因献得相,必德献。楚得韩,仪必缓攻,韩亦德献也。
魏王将相张仪
魏王将相张仪,犀首弗利〔一〕,故令人谓韩公叔曰;「张仪以〔二〕合秦、魏矣。其言曰:『魏攻南阳,秦攻三川,韩氏必亡。』且魏王所以贵张子者,欲得埊〔三〕,则韩之南阳举矣。子盍少委焉〔四〕,以为衍功〔五〕,则秦、魏之交可废矣〔六〕。如此,则魏必图秦而弃仪,收韩而相衍。」公叔以为信〔七〕,因而委之,犀首以为功,果相魏〔八〕。
〔一〕 鲍本补曰:大事记,魏惠王後十三年,张仪相魏,魏不事秦,以公孙衍代相。
〔二〕 姚本一作「已」。 鲍本「以」作「已」。○ 札记丕烈案:史记作「已」。
〔三〕 鲍本「埊」下有「也」字。○ 札记丕烈案:史记有。
〔四〕 鲍本请以事委衍。
〔五〕 鲍本有功,魏乃任之。正曰:大事记,令韩以与魏南阳,为公孙衍之功。
〔六〕 鲍本魏任衍,则听其所为。
〔七〕 姚本曾作「便」,刘作「信」。 鲍本「信」作「然」。○ 札记丕烈案:史记作「便」。
〔八〕 鲍本衍传有。补曰:大事记,魏王不听仪者,公孙衍间之也。衍传称衍相魏,张仪去,则不然。以仪传考之,仪惭无以归报,留魏四岁而魏王卒,复说其嗣君,久之始去魏相秦尔。愚谓,仪说魏合秦,襄王久而後听,惠王之崛强,犹未入其言,故公孙衍之间易为力也。
楚许魏六城
楚许魏六城,与之伐齐而存燕。张仪欲败之,谓魏王曰:「齐畏三国〔一〕之合也,必反燕埊〔二〕以下楚,楚、赵〔三〕必听之,而不与魏六城。是王失谋於楚、赵〔四〕,而树怨而〔五〕於齐、秦也。齐遂伐赵〔六〕,取乘丘〔七〕,收侵地,虚、顿丘〔八〕危。楚破南阳九夷〔九〕,内沛〔一0〕,许、鄢陵危。王之所得者,新观〔一一〕也。而道涂宋、卫为制〔一二〕,事败为赵驱〔一三〕,事成功县宋、卫〔一四〕。」魏王弗听也〔一五〕。
〔一〕 鲍本楚、魏、燕。
〔二〕 鲍本此齐宣因丧伐燕所得。正曰:按史,易王初立,齐宣王因丧伐我,取十城。苏秦说齐,使复归燕十城,必非此时。策云伐齐存燕,盖齐人破燕後事也。
〔三〕 鲍本衍「赵」字。 正曰:姚本下句亦云失谋於楚、赵。
〔四〕 鲍本无「赵」字。○
〔五〕 鲍本衍「而」字。 补曰:疑衍。 札记今本无下「而」字,乃误涉鲍也。
〔六〕 鲍本赵,魏邻也,伐之以动魏。
〔七〕 鲍本属泰山。补曰:正义云,乘丘故城在兖州瑕丘县西北。
〔八〕 鲍本补曰:虚,谓殷虚,今相州所理。顿丘故城,在魏州顿丘县东北。括地志,二城时属魏。余见秦策。
〔九〕 鲍本疑当为九嶷。正曰:此南阳堵赭、同阳属荆州者,以下文连九嶷、许、鄢言之故也。大事记,李斯书云,惠王用张仪计,南取汉中,包九夷,制鄢、郢。九夷,即属楚之夷方。孔子在陈、蔡,相去不远,所以有欲居九夷之言,此与集注异。愚谓,此言破南阳之九夷也。
〔一0〕鲍本豫州郡。「内」,言入其地。正曰:「内沛」,地名,必非豫州者。
〔一一〕鲍本属魏郡。补曰:正义引括地志,观津在冀州枣阳,一云武邑县东南,本赵邑,今属魏。今详名新观者,恐以此。大事记主属清河。又云,魏惠王三年,齐伐魏取观津。赧王四十二年,魏冉败赵,魏取赵观津,所属不常。
〔一二〕鲍本言虽得新观,路所从出,又限二国。
〔一三〕鲍本败,谓楚不与也。楚不与,则齐伐赵,亡将及魏,故奔走援之。
〔一四〕鲍本成,谓楚与之地。受地必由二国。县,言轻重系之。
〔一五〕姚本刘,连上。曾,题。
张仪告公仲〔校一〕
〔校一〕此篇姚本与《楚许魏六城》分为二篇,鲍本与《楚许魏六城》合为一篇。据文义,从姚本。
张仪告公仲,令以饥故,赏韩王以近河外〔一〕。魏王惧,问张子。张子曰:「秦欲救齐,韩欲攻南阳〔二〕,秦、韩合而欲攻南阳,无异也〔三〕。且以遇卜王〔四〕,王不遇秦,韩之卜也决矣〔五〕。」魏王遂尚〔六〕遇秦,信韩、广〔七〕魏、救赵,尺〔八〕楚人,据於萆下〔九〕。伐齐之事遂败。
〔一〕 鲍本赏,犹劝也。韩时饥,因劝之就粟於河外。河外近魏,故魏恐。韩王,宣惠也。正曰:此句不可解,恐「韩王」字当在「令」下,而衍一「以」字。谓公仲令韩王以饥故,赏赐近河外之民。
〔二〕 鲍本补曰:此河内修武。
〔三〕 鲍本言无他。
〔四〕 鲍本两君相遇,则讲信修睦,故遇者,相好也。
〔五〕 鲍本决,无他疑。韩以魏不与秦遇,知其恶我,必合秦而攻魏。
〔六〕 鲍本尚,言欲之甚。
〔七〕 鲍本广,犹心广体胖,云乐之也。此着书者述其遇秦之效,魏昔惧而今心广,又岂能止齐伐赵也?正曰:宽广也,宽魏之忧也。
〔八〕 鲍本「尺」作「斥」。○ 补曰:未详。
〔九〕 鲍本「萆」作「革」。○ 地缺。「革」岂「鬲」邪?遽,传据。楚以传来许地,魏斥之也。补曰:姚本「萆下」、「遽」未详,恐有缺误,「萆」疑「华」。
徐州之役
徐州之役〔一〕,犀首谓梁王曰:「何不阳与齐而阴结於楚?二国恃王,齐、楚〔二〕必战。齐战胜楚,而与乘之〔三〕,必取方城之外;楚战胜齐败〔四〕,而与乘之,是太子〔五〕之雠报矣。」
〔一〕 鲍本「徐」作「俆」。○ 楚败齐也。齐宣十年,此二年。正曰:惠王後二年。补曰:徐州,见齐策。
〔二〕 鲍本「齐」下无「楚」字,原注「衍齐字」。○ 补曰:一本「齐」下有「楚」字。
〔三〕 鲍本与齐乘楚。
〔四〕 姚本一本无「败」字。 鲍本衍「败」字。正曰:即楚败齐将申缚泗上之役,见秦策。
〔五〕 鲍本太子申。
秦败东周
秦败东周,与魏战於伊阙,杀犀武〔一〕。魏令公孙衍乘胜而留於境〔二〕,请卑辞割埊,以讲於秦。为窦屡〔三〕谓魏王曰:「臣不知衍之所以听於秦之少多,然而臣能半衍之割,而令秦讲於王。」王曰:「奈何?」对曰:「王不若与窦屡关内侯〔四〕,而令赵〔五〕。王重其行而厚奉之。因扬言曰:『闻周、魏令窦屡以割魏於奉阳君,而听秦〔六〕矣。』夫周君、窦屡、奉阳君之与穰侯,贸首之仇也〔七〕。今行和者,窦屡也;制割者,奉阳君也。太后恐其不因穰侯〔八〕也,而欲败之,必以少割请合於王,而和於东周与魏也。」
〔一〕 鲍本此三年。
〔二〕 鲍本乘,言因秦胜我,留而与之讲。若秦既去,则无及已。补曰:公孙衍,说见前。
〔三〕 鲍本魏人。
〔四〕 鲍本侯於关内耳。此时未为爵。补曰:关内侯之称,不独起於秦。
〔五〕 鲍本「令」下有「之」字。○ 札记丕烈案:有者当是。此读「赵」字句绝,「王重」以下别为句。
〔六〕 鲍本因地讲秦。
〔七〕 鲍本补曰:奉阳君即李兑,说见赵策。此言与穰侯贸首之仇,则二人欲阴取以定封之事也。
〔八〕 鲍本后,穰侯之姊。
齐王将见燕赵楚之相於卫
齐王〔一〕将见燕、赵、楚之相於卫,约外魏〔二〕。魏王惧,恐其谋伐魏也,告公孙衍。公孙衍曰:「王与臣百金,臣请败之。」王为约车,载〔三〕百金。犀首期齐王至之曰〔四〕,先以车五十乘至卫间齐,行以百金〔五〕,以请先见齐王,乃得见。因久坐安,从容谈三国之相怨。
〔一〕 鲍本闵。
〔二〕 鲍本不亲之。
〔三〕 姚本孙作「齎」。
〔四〕 鲍本「曰」作「日」。○ 度其至卫之日。 札记今本「曰」作「日」。
〔五〕 鲍本无「车」字,「行」下补「人」字。○ 间,私见之。正曰:间,居谏反,投间隙也。行以百金,犹云行几金於某。 札记今本「行」下有「人」字,乃误涉鲍也。
谓齐王曰:「王与三国约外魏,魏使公孙衍来,今久与之谈,是王谋三国也也〔一〕。齐王曰:「魏王闻寡人来,使公孙子劳寡人,寡人无与之语也。」三国之不相〔二〕信齐王之遇,遇事遂败〔三〕。
〔一〕 鲍本「也」字不重。○ 札记今本「也」字不重。丕烈案:下「也」字当是「已」字之误,辄删者未是。
〔二〕 鲍本「不相」作「相不」。○ 补曰:字殽次,当作「相不」。 札记今本「不相」作「相不」,乃误涉鲍也。
〔三〕 鲍本按上章,张仪将相魏,犀首以计去之,乃得相。而仪相魏四岁,则所谓以计去之,在仪欲相之初;衍得相,宜在仪复相秦之时也。补曰;大事记书魏惠王後十三年,秦张仪免相相魏,魏不事秦,以公孙衍代相。解题云,衍传称衍相魏仪去则不然,仪惭无以归报,留魏四岁,而惠王卒。後魏襄王二年,始去魏复相秦。
魏令公孙衍请和於秦
魏令公孙衍请和於秦,綦母恢教之语曰;「无多割〔一〕。曰,和成,固有秦重和〔二〕,以与王遇;和不成,则後必莫能以魏合於秦者矣〔三〕。」
〔一〕 鲍本「割」下无「曰」字。○ 补曰:一本此下有「曰」字,乃教衍说秦之辞。
〔二〕 鲍本补曰:一本标孙本无「和」字。 札记丕烈案:无者是也。
〔三〕 鲍本衍已相秦故。正曰:此策,惠、襄之世不可定。
公孙衍为魏将
公孙衍为魏将,与其相田繻〔一〕不善。季子〔二〕为衍谓梁王曰:「王独不见夫服牛骖骥乎?不可以行百步。今王以衍为可使将,故用之也;而听相之计,是服牛骖骥也〔三〕。牛马俱死,而不能成其功,王之国必伤矣!愿王察之。」〔四〕
〔一〕 鲍本「繻」作「需」。○ 从下章及史。补曰;「繻」即「需」。
〔二〕 鲍本未详。
〔三〕 姚本一作「之道」。
〔四〕 鲍本彪谓:此用贤而使不肖间之之说也,而衍也非其人也。补曰:此策若作魏将,则恐在襄王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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