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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般涅盘经卷第八
北凉天竺三藏昙无谶奉诏译
如来性品第四之五
善男子方等经者犹如甘露.亦如毒药。迦叶菩萨复白佛言.如来何缘说方等经譬如
甘露亦如毒药。佛言.善男子汝今欲知如来秘藏真实义不。迦叶言尔.我今实欲得知
如来秘藏之义。尔时世尊而说偈言.
或有服甘露 伤命而早夭 或有服甘露 夀命得长存.
或有服毒生 有缘服毒死 无碍智甘露 所谓大乘典.
如是大乘典 亦名杂毒药 如酥醍醐等 及以诸石蜜.
服消则爲药 不消则爲毒 方等亦如是 智者爲甘露.
愚不知佛性 服之则成毒 声闻及缘觉 大乘爲甘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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犹如诸味中 乳最爲第一 如是勤进者 依因於大乘.
得至於涅盘 成人中象王 衆生知佛性 犹如迦叶等.
无上甘露味 不生亦不死。 迦叶汝今当 善分别三归
如是三归性 则是我之性. 若能谛观察 我性有佛性
当知如是人 得入秘密藏. 知我及我所 是人已出世
佛法三宝性 无上第一尊. 如我所说偈 其性义如是。
尔时迦叶复说偈言.
我今都不知 归依三宝处 云何当归趣 无上无所畏.
不知三宝处 云何作无我 云何归佛者 而得於安慰
云何归依法 唯愿爲我说 云何得自在 云何不自在.
云何归依僧 转得无上利 云何真实说 未来成佛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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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若不成 云何归三宝 我今无预知 当行次第依.
云何未怀妊 而作生子想 若必在胎中 则名爲有子.
子若处胎中 定当生不久 是名爲子义 衆生业亦然.
如佛之所说 愚者不能知 以其不知故 轮回生死狱.
假名优婆塞 不知真实义 唯愿广分别 除断我疑网.
如来大智慧 唯垂哀分别 愿说於如来 秘密之宝藏.
迦叶汝当知 我今当爲汝 善开微密藏 令汝疑得断.
今当至心听 汝於诸菩萨 则与第七佛 同其一名号.
归依於佛者 真名优婆塞 终不更归依 其余诸天神.
归依於法者 则离於杀害 归依圣僧者 不求於外道.
如是归三宝 则得无所畏 迦叶白佛言 我亦归三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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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名爲正路 诸佛之境界 三宝平等相 常有大智性.
我性及佛性 无二无差别 是道佛所赞 正进安止处.
亦名正徧见 故爲佛所称 我亦趣善逝 所赞无上道.
是最爲甘露 诸有所无有。
尔时佛告迦叶菩萨.善男子汝今不应如诸声闻凡夫之人分别三宝於此大乘无有
三归分别之相.所以者何於佛性中卽有法僧.爲欲化度声闻凡夫故分别说三归异
相.善男子若欲随顺世闲法者则应分别有三归依.善男子菩萨应作如是思维.我今
此身归依於佛.若卽此身得成佛道旣成佛已不当恭敬礼拜供养於诸世尊.何以故
诸佛平等等爲衆生作归依故.若欲尊重法身舍利便应礼敬诸佛塔庙.所以者何爲
欲化度诸衆生故亦令衆生於我身中起塔庙想礼拜供养.如是衆生以我法身爲归
依处.一切衆生皆依非真邪僞之法我当次第爲说真法.又有归依非真僧者我当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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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依真僧处.若有分别三归依者我当爲作一归依处无三差别.於生盲衆爲作眼目
复当爲诸声闻缘觉作真归处.善男子如是菩萨爲无量恶诸衆生等及诸智者而作
佛事.善男子譬如有人临阵战时卽生心念我於是中最爲第一一切兵衆悉依恃我.
亦如王子如是思维我当调伏其余王子绍继大王霸王之业而得自在令诸王子悉
见归依是故不应生下劣心.如王王子大臣亦尔.善男子菩萨摩诃萨亦复如是作是
思维云何三事与我一体.善男子我示三事卽是涅盘.如来者名无上士譬如人身头
最爲上非余肢节手足等也.佛亦如是最爲尊上非法僧也.爲欲化度诸世闲故种种
示现差别之相如彼梯隥.是故汝今不应受持如凡愚人所知三归差别之相.汝於大
乘猛利决断应如刚刀。迦叶菩萨白佛言.世尊我知故问非爲不知.我爲菩萨大勇猛
者问於无垢清净行处.欲令如来爲诸菩萨广宣分别奇特之事称扬大乘方等经典.
如来大悲今已善说我亦如是安住其中.所说菩萨清净行处卽是宣说大涅盘经.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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尊我今亦当广爲衆生显扬如是如来秘藏亦当证知真三归处.若有衆生能信如是
大涅盘经其人则能自然了达三归依处.何以故如来秘藏有佛性故其有宣说是经
典者皆言身中尽有佛性.如是之人则不远求三归依处.何以故於未来世我身卽当
成就三宝.是故声闻缘觉之人及余衆生皆依於我恭敬礼拜.善男子以是义故应当
正学大乘经典.迦叶复言.佛性如是不可思议三十二相八十种好亦不可思议.尔时
佛赞迦叶菩萨善哉善哉.善男子汝已成就深利智慧。我今当更善爲汝说入如来藏
若我住者卽是常法不离於苦.若无我者修行净行无所利益。若言诸法皆无有我是
卽断见.若言我住卽是常见.若言一切行无常者卽是断见.诸行常者复是常见.若言
苦者卽是断见.若言乐者复是常见.修一切法常者堕於断见.修一切法断者堕於常
见.如步屈虫要因前脚得移後足.修常断者亦复如是要因断常。以是义故修余法苦
者皆名不善.修余法乐者则名爲善.修余法无我者是诸烦恼分.修余法常者是则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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曰如来秘藏所谓涅盘无有窟宅.修余无常法者卽是财物.修余常法者谓佛法僧及
正解脱.当知如是佛法中道远离二边而说真法.凡夫愚人於中无疑.如羸病人服食
酥已气力轻便。有无之法体性不定.譬如四大其性不同各相违反良医善知随其偏
发而消息之.善男子如来亦尔.於诸衆生犹如良医.知诸烦恼体相差别而爲除断开
示如来秘密之藏.情净佛性常住不变.若言有者智不应染.若言无者卽是妄语.若言
有者不应默然.亦复不应戏论诤讼但求了知诸法真性.凡夫之人戏论诤讼不解如
来微密藏故.若说於苦愚人便谓身是无常说一切苦.复不能知身有乐性.说无常者
凡夫之人计一切身皆是无常譬如瓦坏.有智之人应当分别不应尽言一切无常.何
以故我身卽有佛心种子.若说无我.凡夫当谓一切佛法悉无有我.智者应当分别无
我假名不实.如是知已不应生疑.若言如来秘藏空寂.凡夫闻之生断灭见.有智之人
应当分别如来是常无有变易.若言解脱喻如幻化.凡夫当谓得解脱者卽是磨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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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之人应当分别.人中师子虽有去来常住无变。若言无明因缘诸行.凡夫之人闻已
分别生二法想明与无明.智者了达其性无二.无二之性卽是实性.若言诸行因缘识
者.凡夫谓二行之与识.智者了达其性无二.无二之性卽是实性.若言十善十恶可作
不可作善道恶道白法黑法.凡夫谓二.智者了达其性无二.无二之性卽是实性.若言
应修一切法苦.凡夫谓二.智者了达其性无二.无二之性卽是实性.若言一切行无常
如来秘藏亦是无常.凡夫谓二.智者了达其性无二.无二之性卽是实性.若言一切法
无我如来秘藏亦无有我.凡夫谓二.智者了达其性无二.无二之性卽是实性.我与无
我性无有二.如来秘藏其义如是不可称计.无量无边诸佛所赞.我今於是一切功德
成就经中皆悉说已.善男子我与无我性相无二.汝应如是受持顶戴.善男子汝亦应
当坚持忆念如是经典.如我先於摩诃般若波罗蜜经中说我无我无有二相。[一]如因乳
生酪因酪得生酥因生酥得熟酥因熟酥得醍醐.如是酪性爲从乳生爲从自生从他
注：
[一]藏译卷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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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耶乃至醍醐亦复如是.若从他生卽是他作非是乳生若非乳生乳无所爲.若自生
者不应相似相续而生若相续生则不俱生若不俱生五种之味则不一时虽不一时
定复不从余处来也.当知乳中先有酪相甘味多故不能自变乃至醍醐亦复如是.是
牛食噉水草因缘血脉转变而得成乳若食甘草其乳则甜若食苦草乳则苦味.雪山
有艹名曰肥腻牛若食者纯得醍醐无有青黄赤白黑色.谷草因缘其乳则有色味之
异。是诸衆生以明无明业因缘故生於二相若无明转则变爲明一切诸法善不善等
亦复如是无有二相。迦叶菩萨白佛言.世尊如佛所说乳中有酪是义云何.世尊若言
乳中定有酪相以微细故不可见者云何说言从乳因缘而生於酪.法若本无则名爲
生如其已有云何言生.若言乳中定有酪相百草之中亦应有乳如是乳中亦应有草.
若言乳中定无酪者云何因乳而得生酪.若法本无而後生者何故乳中不生於草。善
男子.不可定言乳中有酪乳中无酪亦不可说从他而生.若言乳中定有酪者云何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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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体味各异是故不可说言乳中定有酪性.若言乳中定无酪者乳中何故不生兔角
置毒乳中酪则杀人是故不可说言乳中定无酪性.若言是酪从他生者何故水中不
生於酪是故不可说言酪从他生.善男子是牛食噉草因缘故血则变白草血灭已衆
生福力变而成乳.是乳虽从草血而出不得言二唯得名爲从因缘生.酪至醍醐亦复
如是.以是义故得名牛味.是乳灭已因缘成酪.何等因缘若酵若煗是故得名从因缘
有.乃至醍醐亦复如是.是故不得定言乳中无有酪相.从他生者.离乳而有无有是处.
善男子明与无明亦复如是.若与烦恼诸结俱者名爲无明若与一切善法俱者名之
爲明是故我言无有二相.以是因缘我先说言雪山有草名曰肥腻牛若食者卽成醍
醐佛性亦尔.善男子衆生薄福不见是草佛性亦尔烦恼覆故衆生不见.譬如大海虽
同一咸其中亦有上妙之味味同於乳.喻如雪山虽复成就种种功德多生诸药亦有
毒草.诸衆生身亦复如是虽有四大毒蛇之种其中亦有妙药大王所谓佛性非是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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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但爲烦恼客尘所覆.若刹利婆罗门毗舍首陀能断除者卽见佛性成无上道。譬如
虚空震雷起云一切象牙上皆生华若无雷震华则不生亦无名字.衆生佛性亦复如
是常爲一切烦恼所覆不可得见.是故我说衆生无我.若得闻是大般涅盘微妙经典
则见佛性如象牙华.虽闻契经一切三昧不闻是经不知如来微妙之相如无雷时象
牙上华不可得见.闻是经已卽知一切如来所说秘藏佛性喻如天雷见象牙华.闻是
经已卽知一切无量衆生皆有佛性.以是义故说大涅盘名爲如来秘密之藏增长法
身犹如雷时象牙上华.以能长养如是大义故得名爲大般涅盘.若有善男子善女人
有能习学是大涅盘微妙经典.当知是人能报佛恩真佛弟子。
迦叶菩萨复白佛言甚奇世尊所言佛性甚深甚深难见难入声闻缘觉所不能服。佛
言善男子.如是如是如汝所叹不违我说。迦叶菩萨白佛言.世尊佛性者云何甚深难
见难入。佛言善男子.如百盲人爲治目故造诣良医.是时良医卽以金箆决其眼膜.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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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指示问言见不盲人答言我犹未见.复以二指三指示之乃言少见.善男子是大涅
盘微妙经典如来未说亦复如是.无量菩萨虽具足行诸波罗蜜乃至十住犹未能见
所有佛性.如来旣说卽便少见.是菩萨摩诃萨旣得见已咸作是言甚奇世尊我等流
转无量生死常爲无我之所惑乱.善男子如是菩萨位阶十地尚不了了知见佛性何
况声闻缘觉之人能得见耶。复次善男子譬如仰观虚空鹅雁爲是虚空爲是鹅雁.谛
观不已彷佛见之.十住菩萨於如来性知见少分亦复如是.况复声闻缘觉之人能得
知见。善男子譬如醉人欲涉远路[月*（（业-一）/冡）]胧见道.十住菩萨於如来性知见少分亦复如是。
善男子譬如渴人行於旷野是人渴逼徧行求水.见有丛树树有白鹤.是人迷闷不能
分别是树是水.谛观不已乃是白鹤及以丛树.善男子.十住菩萨於如来性知见少分
亦复如是。善男子譬如有人在大海中乃至无量百千由旬远望大舶楼橹堂阁.卽作
是念彼是楼橹爲是虚空.久视乃生必定之心知是楼橹.十住菩萨於自身中见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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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亦复如是。善男子譬如王子身极懦弱.通夜游戏至明清旦目视一切悉不明了.十
住菩萨虽於己身见如来性.亦复如是不大明了。复次善男子譬如臣吏王事所拘逼
夜还家电明暂发因见牛聚卽作是念爲是牛耶聚云屋舍.是人久视虽生牛想犹不
审定.十住菩萨虽於己身见如来性未能审定亦复如是。复次善男子如持戒比丘观
无虫水而见虫相.卽作是念此中动者爲是虫耶是尘土耶.久观不已虽知是尘亦不
明了.十住菩萨於己身中见如来性.亦复如是不大明了。复次善男子譬如有人於阴
闇中远见小儿.卽作是念彼爲是牛鹫鸟人耶.久观不已虽见小儿犹不明了.十住菩
萨於己身分见如来性.亦复如是不大明了。复次善男子譬如有人於夜闇中见画菩
萨像.卽作是念是菩萨像自在天像大梵天像成染衣耶.是人久视虽复意谓是菩萨
像亦不明了.十住菩萨於己身分见如来性.亦复如是不大明了。善男子所有佛性如
是甚深难得知见.唯佛能知非诸声闻缘觉所及.善男子智者应作如是分别知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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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迦叶菩萨白佛言.世尊佛性如是微细难知云何肉眼而能得见。佛告迦叶.善男子
如彼非想非非想天亦非二乘所能得知.随顺契经以信故知.善男子声闻缘觉信顺
如是大涅盘经.自识己身有如来性亦复如是.善男子是故应当精勤修习大涅盘经.
善男子如是佛性唯佛能知.非诸声闻缘觉所及。迦叶菩萨复白佛言.世尊非圣凡夫
有衆生性皆说有我。佛言.譬如二人共爲亲友一是王子一是贫贱如是二人互相往
返.是时贫人见是王子有一好刀净妙第一心中贪着.王子後时捉持是刀逃至他国.
於是贫人後於他家寄卧止宿卽於眠中寱语刀刀傍人闻之收至王所.时王问言汝
言刀者何处得耶.是人具以上事答王王今设使屠割臣身分张手足欲得刀者实不
可得臣与王子素爲亲厚先与一处虽曾眼见乃至不敢以手掁触况当故取.王复问
言卿见刀时相貌何类.答言大王臣所见者如羖羊角王闻是已欣然而笑语言汝今
随意所至莫生忧怖我库藏中都无是刀况汝乃於王子边见.时王卽问诸羣臣言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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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曾见如是刀不.言已崩背.寻立余子绍继王位复问辅臣卿等曾於官藏之中见是
刀不.诸臣答言臣等曾见覆复问言其状何似答言大王如羖羊角王言我库藏中何
处当有如是相刀.次第四王皆悉检校求索不得.却後数时先逃王子从他国还来至
本土复得爲王.旣登王位复问诸臣汝见刀不答言大王臣等皆见又复问言其状何
似答言太子其色清净如优鉢罗华复有答言形如羊角复有说言其色红赤犹如火
聚复有答言犹如黑蛇.时王大笑卿等皆悉不见我刀真实之相.善男子菩萨摩诃萨
亦复如是出现於世说我真相说已舍去.喻如王子持净妙刀逃至他国.凡夫愚人说
言一切有我有我.如彼贫人止宿他舍寱语刀刀.声闻缘觉问诸衆生我有何相答言
我见我相大如拇指或言如米或如稗子有言我相住在心中炽然如日.如是衆生不
知我相喻如诸臣不知刀相.菩萨如是说於我法凡夫不知种种分别妄作我相如问
刀相答似羊角是诸凡夫次第相续而起邪见.爲断如是诸邪见故如来示现说於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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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喻如王子语诸臣言我库藏中无如是刀.善男子今日如来所说真我名曰佛性.如
是佛性我佛法中喻如净刀.善男子若有凡夫能善说者卽是随顺无上佛法.若有善
能分别随顺宣说是者当知卽是菩萨相貌.善男子所有种种异论呪术言语文字皆
是佛说非外道说。
迦叶菩萨白佛言[一]世尊云何如来说字根本。佛言.善男子说初半字以爲根本.持诸记
论呪术文章诸阴实法.凡夫之人学是字本然後能知是法非法。迦叶菩萨复白佛言.
世尊所言字者其义云何。善男子.有十四音名爲字义.所言字者名曰涅盘常故不流.
若不流者则爲无尽.夫无尽者卽是如来金刚之身.是十四音名曰字本.恶者不破坏
故不破坏者名曰三宝喻如金刚.又复恶者不流故不流者卽是如来如来九孔无所
流故是故不流.又无九孔是故不流不流卽常常卽如来如来无作是故不流.又复恶
者名爲功德功德者卽是三宝是故名恶.阿者名阿闍梨阿闍梨者义何谓也於世闲
注:
[一] 晋译文字品第十四.宋本同品第十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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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得名圣者何谓爲圣圣名无着少欲知足亦名清净能度衆生於三有流生死大海
是名爲圣.又复阿者名曰制度修持净戒随顺威仪.又复阿者名依圣人应学威仪进
止举动供养恭敬礼拜三尊孝养父母及学大乘善男女等具持禁戒及诸菩萨摩诃
萨等是名圣人.又复阿者名曰教诲如言汝来如是应作如是莫作若有能遮非威仪
法是名圣人是故名阿.[一]亿者卽是佛法梵行广大清净无垢喻如满月汝等如是应作
不作是义非义此是佛说此是磨说是故名亿.伊者佛法微妙甚深难得如自在天大
梵天王法名自在若能持者则名护法又自在者名四护世是四自在则能摄护大涅
盘经亦能自在敷扬宣说.又复伊者能爲衆生自在说法.复次伊者爲自在故说何等
是也所谓修习方等经典.复次伊者爲断嫉妬如除稗秽皆悉能令变成吉祥是故名
伊.郁者於诸经中最上最胜增长上上谓大涅盘.复次郁者如来之性声闻缘觉所未
曾闻如一切处北郁单越最爲殊胜菩萨若能听受是经於一切衆最爲殊胜以是义
注:
[一]此字依丽刻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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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是经得名最上最胜是故名郁.优者喻如牛乳诸味中上如来之性亦复如是於诸
经中最尊最上若有诽谤当知是人与牛无别.复次优者是人名爲无慧正念诽谤如
来微密秘藏当知是人甚可怜愍远离如来秘密之藏说无我法是故名优.[口*垔]者卽是
诸佛法性涅盘是故名[口*垔].黟者谓如来义.复次黟者如来进止屈申举动无不利益一
切衆生是故名黟.乌者名烦恼义烦恼者名曰诸漏如来永断一切烦恼是故名乌.炮
者谓大乘义於十四音是究竟义大乘经典亦复如是於诸经论最爲究竟是故名炮.
庵者能遮一切诸不净物於佛法中能舍一切金银宝物是故名庵.阿者名胜乘义何
以故此大乘典大涅盘经於诸经中最爲殊胜是故名阿。迦者於诸衆生起大慈悲生
於子想如罗睺罗作妙善义是故名迦.呿者名非善友非善友者名曰杂秽不信如来
秘密之藏是故名呿.伽者名藏藏者卽是如来秘藏一切衆生皆有佛性是故名伽.[口*恒]
者如来常音何等名爲如来常音所谓如来常住不变是故名[口*恒].俄者一切诸行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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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相是故名俄.遮者卽是修义调伏一切诸衆生故名爲修义是故名遮.车者如来覆
[一] 荫一切衆生喻如大盖是故名车.闍者是正脱解无有老相是故名闍.膳者烦恼繁茂
喻如稠林是故名膳. 若者是智慧义知真法性是故名若.吒者於阎浮提示现半身而
演说法喻如半月是故名吒.咃者法身具足喻如满月是故名咃.茶者是愚痴僧不知
常与无常喻如小儿是故名茶. 袒者不知师恩喻如羝羊是故名袒.拏者非是圣义喻
如外道是故名拏.多者如来於彼告诸比丘宜离惊畏当爲汝等说微妙法是故名多.
他者名愚痴义衆生流转生死缠裹如蚕蜣蜋是故名他.陀者名曰大施所谓大乘是
故名陀.弹者称赞功德所谓三宝如须弥山高峻广大无有倾倒是故名弹.那者三宝
安住无有倾动喻如门阃是故名那.波者名颠倒义若言三宝悉皆灭尽当知是人爲
自疑惑是故名波.颇者是世闲灾若言世闲灾起之时三宝亦尽当知是人愚痴无智
违失圣旨是故名颇.婆者名佛十力是故名婆.滼者名爲重担堪任荷负无上正法当
注:
[一] 原刻作阴.今依丽刻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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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是人是大菩萨是故名滼.摩者是诸菩萨严峻制度所谓大乘大般涅盘是故名摩.
耶者是诸菩萨在在处处爲诸衆生说大乘法是故名耶.罗者能坏贪欲瞋恚愚痴说
真实法是故名罗.罗者名声闻乘动转不住大乘安固无有倾动舍声闻乘精勤修集
无上大乘是故名罗.啝者如来世尊爲诸衆生雨大法雨所谓世闲呪术经书是故名
啝.奢者远离三箭是故名奢.沙者名具足义若能听是大涅盘经则爲已得闻持一切
大乘经典是故名沙.娑者爲诸衆生演说正法令心欢喜是故名娑.诃者名心欢喜奇
哉世尊离一切行怪哉如来入般涅盘是故名诃.茶者名曰磨义无量诸磨不能毁坏
如来秘藏是故名茶.复次茶者乃至示现随顺世闲有父母妻子是故名茶.鲁流卢楼
如是四字说有四义谓佛法僧及以对法言对法者随顺世闲如提婆达示现坏僧化
作种种形貌色像爲制戒故智者了达不应於此而生怖畏是名随顺世闲之行以是
故名鲁流卢楼。吸气舌根随鼻之声长短超声.随音解义皆因舌齿而有差别。如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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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能令衆生口业清净.衆生佛性则不如是假於文字然後清净.何以故性本净故虽
复处在阴入界中则不同於阴入界也.是故衆生悉应归依诸菩萨等.以佛性故等视
衆生无有差别.是故半字於诸经书记论文章而爲根本。又半字义者皆是烦恼言说
之本故名半字.满字者乃是一切善法言说之根本也.譬如世闲爲恶之者名爲半人
修善之者名爲满人.如是一切经书记论皆因半字而爲根本.若言如来及正解脱入
於半字是事不然何以故离文字故.是故如来於一切法无碍无着真得解脱.何等名
爲解了字义.有知如来出现於世能灭半字是故名爲解了字义.若有随逐半字义者
是人不知如来之性。何等名爲无字义也.亲近修习不善法者是名无字.又无字者虽
能亲近修习善法.不知如来常与无常恒与非恒及法僧二宝律与非律经与非经磨
说佛说.若有不能如是分别是名随逐无字义也.我今已说如是随逐无字之义.善男
子是故汝今应离半字善解满字。迦叶菩萨白佛言.世尊我等应当善学字数今我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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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无上之师已受如来殷勤诲敕。佛赞迦叶善哉善哉乐正法者应如是学。
尔时佛告迦叶菩萨善男子鸟有[一]二种一一迦邻提二名鸳鸯游止共俱不相舍离.是
苦无常无我等法亦复如是不得相离。迦叶菩萨白佛言.世尊云何是苦无常无我如
彼鸳鸯迦邻提鸟。佛言善男子异法是苦异法是乐异法是常异法无常异法是我异
法无我。譬如稻米异於麻麦麻麦复异豆粟甘蔗.如是诸种从其萌茅乃至叶华皆是
无常.果实成熟人受用时乃名爲常.何以故性真实故.迦叶白佛言.世尊如是等物若
是常者同如来耶.佛言善男子汝今不应作如是说.何以故若言如来如须弥山劫坏
之时须弥崩倒如来尔时岂同坏耶.善男子汝今不应受持是义.善男子一切诸法唯
除佛性涅盘更无一法而是常者.直以世谛言果实常.迦叶菩萨白佛言世尊善哉善
哉如佛所说.佛告迦叶如是如是.善男子虽修一切契经诸定乃至未闻大般涅盘皆
言一切悉是无常.闻是经已虽有烦恼如无烦恼卽能利益一切人天.何以故晓了己
注：
[一]晋译鸟喻品第十五.宋本同品第十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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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有佛性故是名爲常。复次善男子譬如庵罗树其华始敷名无常相若成果实多所
利益乃名爲常.如是善男子虽修一切契经诸定未闻如是大涅盘经时咸言一切悉
是无常.闻是经已虽有烦恼如无烦恼卽能利益一切人天.何以故晓了自身有佛性
故是名爲常。复次善男子譬如金鑛销融之时是无常相.融以成金多所利益乃名爲
常.如是善男子虽修一切契经诸定未闻如是大涅盘经时咸言一切悉是无常.闻是
经已虽有烦恼如无烦恼卽能利益一切人天.何以故晓了自身有佛性故是名爲常。
复次善男子譬如胡麻未被压时名曰无常.旣压成油多有利益乃名爲常.善男子虽
修一切契经诸定未闻如是大涅盘经咸言一切悉是无常.闻是经已虽有烦恼如无
烦恼卽能利益一切人天.何以故晓了己身有佛性故是名爲常。复次善男子.譬如衆
流皆归于海.一切契经诸定三昧皆归大乘大涅盘经.何以故究竟善说有佛性故.善
男子是故我言异法是常异法无常乃至无我亦复如是。迦叶菩萨白佛言世尊如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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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离忧悲毒箭夫忧悲者名爲天如来非天.有忧悲者名爲人如来非人.忧悲者名二
十五有如来非二十五有.是故如来无有忧悲.何故称言如来忧悲。善男子无想天者
名爲无想.若无想者则无夀命.若无夀命云何而有阴界诸入.以是义故无想天夀不
可说言有所住处.善男子譬如树神依树而住不得定言依枝依节依茎依叶.虽无定
所不得言无.无想天夀亦复如是.善男子佛[一]性亦尔甚深难解.如来实无忧悲苦恼.而
於衆生起大慈悲现有忧悲视诸衆生如罗睺罗.复次善男子无想天中所有夀命唯
佛能知非余所及.乃至非想非非想处亦复如是.迦叶如来之性清净无染犹如化身
何处当有忧悲苦恼.若言如来无忧悲者云何能利一切衆生弘广佛法.若言无者云
何而言等视衆生如罗睺罗.若不等视如罗睺罗如是之言则爲虚妄.以是义故善男
子佛不可思议法不可思议衆生佛性不可思议无想天夀不可思议.如来有忧及以
无忧是佛境界非诸声闻缘觉所知。善男子譬如空中舍宅微尘不可住立.若言舍宅
注：
[一]原刻作法.今依丽刻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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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因空住无有是处.以是义故不可说舍住於虚空不住虚空.凡夫之人虽复说言舍
住虚空.而是虚空实无所住何以故性无住故善男子心亦如是不可说言住阴界入
及以不住.无想天夀亦复如是如来忧悲亦复如是.若无忧悲云何说言等视衆生如
罗睺罗若言有者复云何言性同虚空。善男子譬如幻师.虽复化作种种宫殿杀生长
养系缚放舍及作金银瑠璃宝物丛林树木.都无实性.如来亦尔随顺世闲示现忧悲
无有真实.善男子如来已入於般涅盘云何当有忧悲苦恼.若谓如来入於涅盘是无
常者当知是人则有忧悲.若谓如来不入涅盘常住不变当知是人无有忧悲.如来有
忧及以无忧无能知者。复次善男子譬如下人能知下法不知中上.中者知中不知於
上.上者知上及知中下.声闻缘觉亦复如是齐知自地.如来不尔悉知自地及以他地.
是故如来名无碍智示现幻化随顺世闲.凡夫肉眼谓是真实而欲尽知如来无碍无
上智者无有是处.有忧无忧唯佛能知。以是因缘异法有我异法无我是名鸳鸯迦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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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一]鸟。复次善男子佛法犹如鸳鸯共行是迦邻提及鸳鸯鸟盛夏水涨选择高原安处
其子.爲长养故然後随本安隐而游.如来出世亦复如是化无量衆令住正法如彼鸳
鸯迦邻提鸟选择高原安置其子.如来亦尔令诸衆生所作办已卽便入於大般涅盘.
善男子是名异法是苦异法是乐.诸行是苦涅盘是乐第一微妙坏诸行故。迦叶菩萨
白佛言世尊云何衆生得涅盘者名第一乐。佛言善男子如我所说诸行和合名爲老
死.谨慎不放逸是处名甘露放逸不谨慎是名爲死句.若不放逸者则得不死处如其
放逸者常趣於死路.若放逸者名有爲法是有爲法爲第一苦.若不放逸者则名涅盘
彼涅盘者名爲甘露第一最乐.若趣诸行是名死处受第一苦.若至涅盘则名不死受
最妙乐.若不放逸虽习诸行是亦名爲常乐不死不破坏身.云何放逸云何不放逸.非
圣凡夫是名放逸常死之法.出世圣人是不放逸无有老死.何以故入於第一常乐涅
盘.以是义故异法是苦异法是乐异法是我异法无我。如人在地仰观虚空不见鸟迹。
注：
[一]原刻此下分卷.今依丽刻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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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男子衆生亦尔无有天眼.在烦恼中而不自见有如来性.是故我说无我密教.所以
者何无天眼者不知真我.横计我故因诸烦恼所造有爲卽是无常.是故我说异法是
常异法无常。精勤勇进者若处於山顶平地及旷野常见诸凡夫.升大智慧殿无上微
妙台旣自除忧患亦见衆生忧.如来悉断无量烦恼住智慧山见诸衆生常在无量亿
烦恼中。迦叶菩萨复白佛言世尊如偈所说是义不然.何以故入涅盘者无忧无喜.云
何得升智慧台殿.复当云何住在山顶而见衆生。佛言善男子.智慧殿者卽名涅盘.无
忧愁者谓如来也.有忧愁者名凡夫人.以凡夫忧故如来无忧.须弥山顶者谓正解脱.
勤精进者喻须弥山无有动转.地谓有爲行也.是诸凡夫安住是地造作诸行.其智慧
者则名正觉.离有常住故名如来.如来愍念无量衆生常爲诸有毒箭所中是故名爲
如来有忧.迦叶菩萨白佛言.世尊若使如来有忧戚者则不得称爲等正觉.佛言迦叶.
皆有因缘.随有衆生应受化处如来於中示现受生.虽现受生而实无生.是故如来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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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住法.如迦邻提鸳鸯等鸟。
大般涅盘经卷第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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