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
十有七年春王二月庚午,邾子牼卒。
宋人伐陳。
夏,衛石買帥師伐曹。
秋,齊侯伐我北鄙,圍桃。
高厚帥師伐我北鄙,圍防。
九月,大雩。
宋華臣出奔陳。
冬,邾人伐我南鄙。
【傳】
十七年春,宋莊朝伐陳,獲司徒卬,卑宋也。
衛孫蒯田于曹隧,飲馬于重丘,毀其瓶。重丘人閉門而訽之,曰:「親逐而君,爾父為厲。是之不憂,而何以田為?」夏,衛石買、孫蒯伐曹,取重丘。曹人愬于晉。
齊人以其未得志于我故,秋,齊侯伐我北鄙,圍桃。高厚圍臧紇于防。師自陽關逆臧孫,至于旅松。鄹叔紇、臧疇、臧賈帥甲三百,宵犯齊師,送之而復。齊師去之。齊人獲臧堅,齊侯使夙沙衛唁之,且曰「無死」。堅稽首曰:「拜命之辱!抑君賜不終,姑又使其刑臣禮于士。」以杙抉其傷而死。
冬,邾人伐我南鄙,為齊故也。
宋華閱卒,華臣弱皋比之室,使賊殺其宰華吳,賊六人,以鈹殺諸盧門合左師之後。左師懼,曰:「老夫無罪。」賊曰:「皋比私有討于吳。」遂幽其妻,曰:「畀余而大璧!」宋公聞之,曰:「臣也不唯其宗室是暴,大亂宋國之政,必逐之。」左師曰:「臣也,亦卿也。大臣不順,國之恥也。不如蓋之。」乃舍之。左師為己短策,苟過華臣之門,必聘。十一月甲午,國人逐瘈狗。瘈狗入于華臣氏,國人從之。華臣懼,遂奔陳。
宋皇國父為大宰,為平公築臺,妨于農功。子罕請俟農功之畢,公弗許。築者謳曰:「澤門之晳,實興我役。邑中之黔,實慰我心。」子罕聞之,親執扑,以行築者,而抶其不勉者,曰:「吾儕小人,皆有闔廬,以辟燥濕寒暑。今君為一臺而不速成,何以為役?」謳者乃止。或問其故,子罕曰:「宋國區區,而有詛有祝,禍之本也。」
齊晏桓子卒,晏嬰麤縗斬,苴絰、帶、杖,菅屨,食鬻,居倚廬,寢苫,枕草。其老曰:「非大夫之禮也。」曰:「唯卿為大夫。」